第74章chapter74
自這次出去玩了之後,學生會的人看到趙年年,都是笑臉相迎,熱情的打著招呼,就連李顯,在路上撞見她,都會笑著寒暄幾句。
趙年年知道,這都得歸功於某人。
中考過後,沒多久就是期末考,北京的冬天極冷,空氣嚴寒凜冽,仿佛能凍到人的骨子裡,趙年年每次離開充滿暖氣的地方,總是棉襖圍巾裹得嚴嚴實實的。
一提到圍巾,她就想起了剛入冬的時候,北京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天氣驟然轉冷,翌日,就收到季梵塵送給她的圍巾,足足三條,各種顏色款式,幸好都是她喜歡的類型。
不然趙年年得瘋。
她當時抱著那個袋子,看著面前滿臉鄭重的某人,哭笑不得,看來當年平安夜的那條圍巾,他還一直記掛在心上。
念及此處,又不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這麼小心眼,以後可如何是好。
臨近考試的那段時間,兩人幾乎天天泡在圖書館裡,季梵塵每天一大早就去占位,然後買好早餐,等著趙年年過來,開始給她複習。
明亮的窗旁,桌上攤著厚厚的幾本書籍,女孩握著筆,側頭蹙眉滿臉糾結,男孩眉眼溫和,低頭耐心的給她講解著。
最初,剛看見這一幕的同學,都驚訝的顧不上看書,眼前這個不厭其煩輕言細語的人,還是那個一貫話少的季梵塵嗎?
然後紛紛拍照發群裡,在校內論壇發帖子,眾人聞風而動,一股腦的湧到了圖書館,手裡拿著書狀似認真眼睛卻悄咪咪的飄向了窗邊那兩人。
隨後,一聲了然又失望的歎息,生無可戀的離開。
久而久之,大家都習以為常,謠言也不攻自破,不少女孩都死了心,同時也在語重心長的勸阻著後人。
男神與他女朋友感情甚篤,青梅竹馬,堅不可摧,爾等有企圖者還是量力而行,切勿自取其辱。
如果不是深愛,又怎會對她露出旁人都難以見得的模樣。
期末考試過後,就是寒假,兩人早早就買好了車票,放假第二天,就拖著箱子回家,田妮是本地人,當晚就回去了,舒麗也是一大早的車票,唯有李飛飛,傍晚才能走。
她盤腿坐在床上,單手托腮看著趙年年收拾著行李,眼珠子一動不動,似在發呆,又像是冥想,渾身上下,環繞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
“唉。”
“唉…”
“哎呀…”
在趙年年合上箱子拉好拉鍊,起身準備出門時,李飛飛突然發出了一聲聲沉重的歎息,換上另外一隻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人去樓空,情比紙薄,這諾大的寢室,就剩我一人,唉——”她連連搖頭,一臉的生無可戀,趙年年停下手裡的動作,無奈側頭看她。
“飛飛,你不過幾個小時也要走了嗎——”
“唉…未來的漫長時光,就讓我一個人度過吧,你走——”她狀似心痛扶額,伸手纖長的指頭,一把指向門口。
“好,那我走了。”
趙年年乾淨俐落的應下,拖著箱子欲出門,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了怒吼:“你還真走了啊!小沒良心的!爺白疼你這麼久了!”
李飛飛氣的火冒三丈,把床板拍的啪啪作響。
趙年年停在原地沉思了兩秒,隨後回身,從自己床上拿起那個小兔子玩偶,一把塞到她的懷裡,滿臉真誠。
“飛哥,在未來漫長的時光裡,就讓我家小兔兔來陪你度過吧!”
“……”
時間凝滯幾秒,隨後傳出了一聲怒吼。
“滾!”
“好的,那小的滾了。”
趙年年鞠躬哈腰,麻溜的拖著箱子走了,臨出門,看了眼坐在床上生悶氣的某人,一臉認真無比走心的告別。
“飛飛,回家注意安全,明年見。”
說完,不等她回應,拉著箱子就走了,李飛飛愣了幾秒,隨後看著懷裡這個笑得一臉燦爛的小兔子,扯了扯它那對毛茸茸的長耳朵,嘴裡自言自語的嘟囔著。
“你比你那個主人溫暖可愛了…”
趙年年下樓的時候,季梵塵已經在等著她了,手裡拖著一個箱子,穿著深色的帶帽棉衣,牛仔褲,白淨的面容在清晨淡淡的霧氣中,顯得越發清秀。
看到她的身影,連忙迎了上來,第一時間先慣性地拿起她的手,塞進自己衣服口袋,裡頭無比溫暖,他方才用手暖了好久的。
不知道什麼原因,趙年年不喜歡戴手套,經常出門手指都是凍得通紅,冰冷僵硬,季梵塵每次把自己手套給她,趙年年都是一臉的不甘不願,等到下次,又是老樣子。
久而久之,他就養成一個習慣,每次出門都會穿有口袋的衣服,然後用手暖好,再把她的手揣進來,每每這個時候,趙年年就會開心的眯起眼睛,十分受用。
有時她自己穿的衣服沒有口袋的,就會把兩隻手都塞進他的外套口袋,然後整個身子都撲在他的懷裡,下巴搭在他的胸口,仰頭看著他笑得一臉得意。
這個時候,季梵塵就會忍不住低頭親她。
攬著她小小的身子,在那個翹起的嘴角上,落下一個輕吻。
兩人攜手往校門口走去,待出了大門時,趙年年的另外一隻手已經凍得通紅,她連忙放下箱子,手往季梵塵衣服口袋鑽,整個人順勢撲到了他懷裡。
季梵塵無奈又溺寵的笑著,拉著兩人的箱子,在路邊攔車,趙年年一動不動的伏在他胸口,臉貼在他柔軟的毛衣上,感受著他散發出來的溫暖。
真舒服,她愜意的闔上眼睛。
沒過多久,兩人就打到了車,坐在後座,待車子啟動,季梵塵立刻把她的手合在掌心,輕輕揉捏著,十指穿進她指間又很快分開,包住她整個手摩挲著,始終粘綿相貼。
不多時,趙年年的雙手,就熱了起來。
季梵塵停下動作,握住她的雙手,塞進了衣服裡。
手下是他柔軟毛衣,帶著他溫熱的體溫,趙年年收緊手指,攬住他的腰,頭依偎在他肩上。
到站下車,檢票上車,待放好行李坐到床上,才覺得松了口氣,兩人吃過早餐,趙年年便拿出了電腦,放在下鋪的桌子上敲打著,季梵塵在她斜對面的中鋪,手裡拿著本專業書,半躺在床上懶懶翻看。
待到電腦電量耗盡,趙年年才收起動作,站起來活動了下身子,隨後脫了鞋子,手扶著梯子,爬到了季梵塵床上。
掀開白色的被子,她一把撲到了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臉在上面蹭來蹭去,小貓兒似的,季梵塵笑的一臉溫柔和縱容,摟住她伸手把落在腰間的被子提了上來,牢牢地包裹住她。
趙年年鼻尖蹭著底下白皙柔嫩的肌膚,淡淡的奶香,是沐浴露的味道,愛不釋手,她忍不住微張開嘴,悄咪咪的咬了一口。
堅硬的齒間是軟綿的肌膚,像棉花糖一般,想起方才那股清甜的奶香,她控制不住的探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
滑滑的,沒有任何味道,趙年年失望的鬆開嘴。
季梵塵身子卻驀然僵住,脖頸間還殘留著方才的觸感,讓人渾身酥麻,仿佛一股電流,從那一處蔓延到全身,氣勢洶洶的直沖頭頂,奪人理智。
轟的一聲,沒有任何思考,他低下頭,精准地尋到那雙柔軟的紅唇,極快的撬開牙關,掠奪般的掃到那條小舌頭,用力吮吸,不住吞咽,極盡糾纏。
與其同時,手飛快的揚起被子,蓋在兩人頭頂,阻擋住旁人的視線。
黑暗襲來,唇被含住,熟悉的氣息充斥在四周,戰況是前所未有的激烈,舌根在隱隱作痛,趙年年的身子卻軟成了一灘泥,被他緊摟在懷裡,毫無反抗之力。
頭頂是厚重的棉被,逼仄的空間裡密不透風,呼吸越來越粗重,溫度高的嚇人,在感覺自己缺氧快暈過去的前一刻,季梵塵放開了她。
掀開被子,清涼的空氣一股腦湧了進來,仿佛得到了救贖,兩人大口喘著氣,臉上滾燙嫣紅,四目相對,心跳如雷,有什麼東西似乎在躍躍欲試,破蛹而出。
良久,季梵塵深吸了一口氣,涼涼的空氣從氣管灌到了肺裡,渾身躁動的血液漸漸冷靜下來,面前的趙年年正盯著他,雙眼仿佛含著霧氣,水濛濛的,嘴唇波光瀲灩,紅的不像話,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他心頭又是一緊,控制住想要再次壓上去的欲望。
屏住呼吸,半響,才輕輕的開口,聲音卻無比嘶啞,讓他接下來的辯解毫無力道。
“你先惹我的。”
但趙年年卻是心虛的垂下了眸子,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想粘著他,看著那張白皙俊逸的臉,就控制不住的想抱抱他,親親他。
摟著他勁瘦的腰,把整個人塞到他寬敞溫暖的懷裡,然後蹭蹭他雪白的脖頸,踮起腳尖咬上那雙柔軟的唇,身體和他毫無縫隙的貼在一起。
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