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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球躲洋鬼子》第34章
第34章 交心

任宙遠閉上眼睛,似乎都能感覺得到列昂尼德在身後抱著他的觸感。他躺在床上,黑夜把四周襯托得更加安靜,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格外明顯,內心的悸動猶如螞蟻爬過心臟,酥酥麻麻蔓延至全身。

回想起列昂尼德說過的話,任宙遠覺得自己不僅心跳加速,連臉都燒起來了。

年近30歲的他不是沒有喜歡過誰的經歷,但是時隔太久,過去也只是以暗戀告終,像現在這樣有一個人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我們是一家人,這種感覺太新鮮,即便和正兒八經的告白還有點距離,可就只是這樣就足夠讓任宙遠心怦然。

任宙遠失眠了一個晚上,直到天擦亮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剛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安安就揉著眼睛起床,半夢半醒中他也跟著爬了起來,想再睡回去又沒了睡意。

洗漱好走到客廳時,列昂尼德已經做好早餐和安安一起吃著了,他對任宙遠道了聲早安後便繼續幫安安塗麵包醬,似乎絲毫沒被昨天發生的事情影響。

事實上列昂尼德也確實沒有覺得昨天發生過什麼事,對他來說,昨天的對話和平時沒有多大差別,他的態度從很久以前已經擺明,昨天只是把話又重複了一遍而已。

但任宙遠可不是這麼想,他有點難為情地點了下頭,回一聲早後坐到安安隔壁,七手八腳地為自己和安安張羅起早餐。

列昂尼德瞥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上揚,若無其事地吃著自己的早餐,只在任宙遠險些碰倒牛奶時幫忙扶了一下。

飯後安安回到自己的玩具房,列昂尼德看了眼躲在廚房洗盤子的任宙遠,倚在廚房門邊對他說:「維奇的稿子,我想和你談一下。」

任宙遠拿著盤子的手一滑,弄出好大的聲音。列昂尼德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過去幫他關上水龍頭,從他手中將盤子拿過來放到一邊,道:「別緊張,我不吃人。」

任宙遠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實在太莫名其妙了,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一樣,一張老臉都快被自己丟盡。

他深呼吸一口氣,再對上列昂尼德的臉時總算正常一點,「你等我一下,我把這裡整理好就過去找你。」

兩人面對面坐著,桌面上擺著熱騰騰的咖啡,但誰都沒有動它一下的打算。

任宙遠清咳了一聲,率先打破沉默道:「關於維奇的稿子,你想談什麼?」

「你……」列昂尼德語氣有些遲疑道:「我需要瞭解一下你做這件事的接受程度。」

「什麼意思?」任宙遠不解。

列昂尼德語氣嚴肅解釋道:「無論何時,家庭對我來說都大於一切,我不知道你接下這份稿件時是出於哪種原因,但據我所知在這之前你一直都是拒絕的,如果是因為我而改變了你的想法,讓你違心地去做這件事,我寧可你拒絕。」

任宙遠一愣,然後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把這個想得太嚴重了,」他又想了想,說:「這麼說吧,過去我曾經因為生計寫過一些我很抗拒但不得不寫的稿子,但是到現在我完全不需要這麼做,我只接我願意寫的稿,維奇的稿子我接下來了,證明我覺得沒問題,再說了,每一件工作都不可能存在完全合心意的時候,工作和私人,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列昂尼德神色奇怪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心道反正他就是個公私不分的。但他又想到之前和任宙遠談起他寫的稿子時,這傢夥雙眼發亮侃侃而談的樣子到現在還記憶猶新。他一方面希望任宙遠能在自己的保護下什麼都不用做,和他大嫂一樣在家照顧好安安就好,但另一方面又想讓他保持原樣,在他臉上看見他神采飛揚的樣子。

幾番掙紮之下,列昂尼德嘆了口氣,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考慮一下。」

任宙遠難得見他這個模樣,不免覺得有點新鮮又有點哭笑不得。

不說這本來就事關工作,他這種文學工作者也沒有列昂尼德想像得那麼清高,以前寫商業稿的時候即便會挑選題目,但大方向依然要按照客戶的要求撰寫,更何況他有過寫槍稿的經驗,這些所謂的堅持在現實面前更是不值一提。

但是要說這次的工作完全沒有受到列昂尼德的影響,也只是在空口說白話。

要是事先不知道這是維奇的約稿,任宙遠只會交給範文鋒全權負責,他的性格說好聽是隨遇而安,說難聽點就是懦弱沒有主見,長久以來只能依靠自己所造成的後果,就是一旦有人幫他鋪好路,他就下意識去依賴。

畢竟一個人的生活,太苦了。

在和列昂尼德的相處上,他自認自己承受的太多,給予的太少,若是連現在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任宙遠實在無法相信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麼。

他沒有和家人相處的經驗,但他始終相信,要維持一段關係,一味的給予與接受都是不可取的,尋常人的交往尚且如此,更別說他們這種關係了。

任宙遠想了很久,對列昂尼德說:「這份稿件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想接下來的了,只是當時剛進維奇,也要照顧安安所以沒有時間,現在時間寬裕了,自然沒有問題。」

列昂尼德挑眉看他,明顯不相信,但也感受到任宙遠想安撫他的心情,有點調笑的意味道:「哦?那你那時候有想過怎麼寫嗎?」

任宙遠被問倒了,頓了一下,回想起當時自己在題目後面寫下的內容,又想到現在維奇的情況,揉了揉鼻子面不改色道:「外國文化進入中國市場,應在結合國情的基礎上保持原有特色。」

任宙遠說這話的樣子太正常,列昂尼德一時也看不出他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只能暗道這些文化人太會唬弄人,倒是也沒和他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列昂尼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還有另一件事讓他很在意的,想著現在氣氛尚好,乾脆一併問了,「那考古隊那裡,你還想回去嗎?」

任宙遠端著咖啡的手一頓,低頭抿了一口,搖了搖頭,道:「當初是為了積累經驗,也是為了賺錢,在隊裡的生活其實並不比現在舒服,雖然學到的東西確實很多,但撇除那些糟心事,考古隊也不是一份理想的工作。」

列昂尼德聞言點頭表示瞭然,過去他對任宙遠瞭解不多,只能根據自己的觀察去推測他想要些什麼,自己又能為他提供些什麼,可經過今天這一番對話,他覺得自己和眼前這人總算拉近了那麼一點。

要說他沒主見,但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有自己的一套見解,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可若說他有想法,偶爾他又會表現出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態度,隨便得讓人吃驚。

他說自己沒那麼脆弱,但在列昂尼德眼裡,他比俄羅斯的那些女人還要羸弱,特別在他聽完他過去的經歷時,那種心疼又無力的感覺一直圍繞著他,讓他難以分辨這人口中說的沒關係,是不是真的沒關係。

他太習慣將自己的心情壓在心底,任宙遠不說,列昂尼德也猜不透,於是他開始學著怎麼引誘他將話說出口,一步一步,希望總有一天能真正地走進他心裡。

兩人都在慢慢學習怎麼相處,雖然難免有點小心翼翼,但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畢竟一個家,總比一個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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