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帶球躲洋鬼子》第16章
第16章 比賽

任宙遠聽到範文鋒的話後腦袋嗡地一下就宕機了,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捏著手機的手都泛白了,任宙遠強迫自己咬冷靜下來,範文鋒在電話那頭又說了好幾句話,但是任宙遠被那句「安安出事了」弄得心一陣慌亂,根本聽不進範文鋒的任何話。

他麻木地摁掉了電話,走進會議室裡對大家簡單地說明瞭情況,大家聽到他兒子出事後也趕緊讓他離開。任宙遠帶來的資料非常有用,他們已經找到解決辦法的頭緒,也並非一定要任宙遠留下。

任宙遠打車前往維奇的途中一直在想範文鋒的那句話,他想打電話給範文鋒再問清楚情況,但是又怕耽誤了他們那邊的事情,只能強忍了一路。

他在心裡想了好幾百種可能,是安安受傷了,還是安安的身份終於被人發現了?

在任宙遠腦海裡,閃過了許多驚悚的畫面,越想越可怕,滿腦子都是安安倒在血泊裡的場景。

他甩了甩頭,讓自己別多想,但是沒過一會兒,又開始想別的。這回想到的,是安安被一群人圍著,對著他評頭論足,連列昂尼德也出現在那裡,看著安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異類一樣,而可憐的安安則蜷縮在一角,和當年在考古隊時任宙遠見到過的那樣,捂著耳朵瑟瑟發抖。

任宙遠想了一路,冷汗則冒了一路,好不容易才到了維奇,整個背都汗濕了。下車後他的腳步完全不聽使喚,像是裝了風火輪似的直往教室走去。

今天是週六,課室如往常一樣熙熙攘攘,每個房間都有學生在上課,似乎並沒有受到「意外」的影響。而位於全場最中心地帶的展示區,由於比賽的原因擠滿了人,任宙遠到那兒的時候依然人聲鼎沸,哪裡也看不出有意外發生的樣子。

任宙遠在裡面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範文鋒和安安的身影,他忙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範文鋒,按照後者的指示找到了位於最裡面的醫療室。

任宙遠氣喘吁吁地到了那兒以後,沒有看見安安躺在血泊中的畫面,也沒有看見安安被一群人圍著在瑟瑟發抖,只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所謂的醫生在幫安安上藥,旁邊站著個看著像是護士的女生,範文鋒則蹲在安安隔壁陪著他聊天,而在範文鋒的身後則站了四個人,有老外也有中國人,都在探頭看醫生上藥。

「爸爸!」安安最先看到任宙遠,朝他喊了一聲,隨後小小的醫療室裡八個人,十六雙眼睛一同看了過來。

任宙遠今天類似的場面已經是第二回了,頗有點見怪不怪的趨勢,他走到範文鋒身邊學著他那樣蹲下,看到安安上藥的手臂上被燙傷了一大塊,頓時心裡狠狠被揪疼了一下。

「怎麼回事了?」任宙遠皺眉問道。

「抱歉,我沒看好安安,」範文鋒語氣愧疚地道:「他們比賽到第三個環節,要用3D列印筆畫出指定的東西,本來這個是在家長陪同下進行的,但是我一不留神,回過神來安安就被燙傷了。」

「您好,請問是任聚安小朋友的家長嗎?」站在後面的一位中國人突然開口道:「我是維奇的課程主管,我姓謝。」

「謝老師您好。」任宙遠對他點了點頭。

任宙遠默認了他是安安家長,謝老師突然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道:「您好,實在非常抱歉,這件事是我們的疏忽,不該將如此高危的內容放進比賽中。我們原以為有家長的陪同應該問題不大,看來是我們欠考慮了,回去後我們會開會檢討這件事,任聚安的一切醫療費用將會由我們承擔。」

任宙遠點了點頭,他現在沒有多少心情和這些人客套,他看到安安手上的傷雖然面積不大,但也被燙出血了,雖然後續治療及時妥當,但任宙遠還是心有後怕。

謝老師對另外三位使了個眼色,其餘幾人馬上回以一個瞭然的眼神,同樣地謝老師也朝對面的醫生和護士使了個眼神,這一切都在無言中進行,以致於任宙遠他們三人對這一過程全然不知。

幼年組的比賽由於意外的發生無法繼續進行,幸好比賽到3D列印筆時已進行到最後一個環節,安安在前兩個環節中表現突出,在幼年組中排名一直在前列,組委會商量過後,決定綜合前兩個環節的比分,選出本次比賽的名次,安安赫然位於第一!

幼年組的比賽很簡單,和平時安安在家訓練的沒有太大出入,而安安的表現也有目共睹,在場的其他參與者對此結果也沒有異議,在頒獎時仍舊給予了安安最熱烈的掌聲。

而由於事故發生得突然,安安在整個過程中卻表現得非常勇敢,連眼淚也沒有掉下一滴,於是大會在這次更是給安安特別設置了一個「最勇敢科學家獎」,由課程主任安東尼奧親自將獎狀頒發給安安,與此同時還送了一套價值過萬的三十次課程券給安安,以嘉獎他的勇敢。

安安掛著一隻小吊臂,單手拿著獎狀在臺上笑得樂呵呵的,那樣子似乎丁點兒也沒被受傷影響,任宙遠在台下看他那麼高興,總算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下,用力地拍著雙手為安安鼓掌。

任宙遠帶著安安回家,一路上見他就沒停過嘴,嘰嘰喳喳地說了一路,那隻小吊臂都忍不住動用上,只是偶爾扯到了受傷的地方,「嘶」地猛抽一口氣,接著沒多久又繼續扯開笑臉說個不停。

任宙遠當真是看得既心疼又好笑,回到家後也不敢讓安安洗澡,拿著熱毛巾幫他從頭到尾擦了一遍身,睡前又幫他換了一次藥,看著那面積雖小但觸目驚心的傷口,又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哄睡安安後,任宙遠給範文鋒撥了通電話,對方在電話裡問了許多安安的情況,又一個勁地道歉,讓任宙遠無奈了個半天。

說完安安的事後,任宙遠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問了他關於論文的事情。

據範文鋒的說法,公司目前打算正式通過法律途徑以誹謗罪起訴「司空」,根據他們初步討論的結果,認為任宙遠提供的那些資料足以證明當年的論文是由他獨立完成的。

「公司高層那邊也會請專家來為你作證,雖然『司空』說得言之鑿鑿,但是他的說法還是有不少漏洞,老闆已經在外面搭了不少關係,準備請一些名氣較高的學者出面,來證明論文本身沒有問題。」

任宙遠聽完範文鋒的話,糾結了半天的心情總算平復下來,和範文鋒道謝後,又聽他道歉了好久,才掛掉了電話。

任宙遠回到臥室,為安安掖了掖被子,給他調整了個姿勢,不讓他壓到自己的手臂,做完這些後才熄了燈躺下。

回想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讓任宙遠覺得這一天過得尤其漫長。

他第一次從「安逸」這個筆名的背面走到了眾人面前,這種感覺新鮮又怪異,就像是剝除了自己的外衣,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別人眼前一樣,從今以後,知道他的人會越來越多,這讓他感到些許的不安。

但是今天的結果是可喜的,第一次出現在範文鋒以外的人面前,雖然那些人的目光帶著探視、不可置信,可他們一下子就接納了他,沒有他想像中的質疑和由於年齡而帶來的輕視,並且他還通過自己的努力,為自己奮鬥了一回,而不是一味地去依靠別人。

他在黑暗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緊握住雙拳,似乎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拳心蔓延開來。

任宙遠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可大腦還是興奮得讓他睡不著覺,不禁讓他想到了今天的另一件事。

他側過身動作小心地將安安抱到自己懷裡,看著他小小的手臂上纏繞著的繃帶,剛剛的力量好像瞬間就褪去不少,一種無力感又升了上來。

他的工作和安安,似乎永遠都無法兼顧。

從剛懷上安安的時候,他就被迫中斷了學業,後來進了考古隊,倒是讓安安落下了不少心理陰影,好不容易事業上有了一點點起色,又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

作為一個男人,他想擁有值得讓自己,讓兒子驕傲的事業,但是如果在這兩者中選擇,他會毫無猶豫地捨棄他的事業,只為給安安提供更好的。

任宙遠這天晚上想了許多,卻沒想到,等他週一上班時,他的「事業」如他所願地有了巨大的改變。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