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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葉》第281章
281、榮耀時代(完)

 六色火炎之後,的場靜司睜開眼,倒映在他眼中的是一片火海,木質建築倒塌的聲音清晰得恍若真實,大叢大叢的火星向上飛起,火星之中,低緩的聖言流淌,教會的執行者們猶如火光中的幻影,黑鍵在指間閃爍著冰冷的光。

 擅長近戰的教會執行者們,一向是魔術師的噩夢。

 「阿爾!先撤退!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魔術師的黑斗篷劃過火焰上方,淡金色的發被熱風徐徐吹起,被稱作阿爾的少年似乎並沒有聽到那呼聲,他還在向前走,流淌的水銀在他身側結成閃光的扇面,將熊熊烈焰隔絕在一米開外。

 「這不是……意氣用事……」

 「那些教會的獵犬不見到足夠的血,絕對不會退去……」

 「更何況……」少年有些悲傷地凝望著燃燒的建築,這裡還有藍寶的塗鴉,那裡殘留著戰鬥的痕跡,這裡是留存了太多回憶的地方,彭格列最美好的年華埋葬在此處,現在卻毀滅於教會之手!

 「……不可原諒!」

 一名執行者幽靈一般出現在少年身後,看到銀閃閃蜿蜒流動的禮裝眼神微動,手中的黑鍵近乎無情的落下,相隔半米,不得寸進!

 「肆意奪取他人所愛之物……踐踏他人懷想之地……這等卑劣行徑還真是數百年如一日……」黑鍵深深陷入水銀之中,緊繃著一張臉的執行者用力下壓,然而無濟於事,無光的瞳孔中,倒映出少年微微含笑的模樣。他的面容本就雋秀,這麼一笑,祖母綠的眼瞳似乎都閃閃生光。

 「要說再見了,執行者先生。」

 火焰在他身邊卷集而起,像是舒展的神鳥的翅膀,裹挾著可怕的聲勢滾滾而去,瞬間掠過了幾個執行者,教會特製的服飾甚至都被破壞大半,銀色的潮水緊跟而上,千萬根尖棱閃動,執行者最後的視線裡殘留著銳利的銀光,劇痛只持續了一瞬,他就徹底喪失了意識。

 火海之中即是戰場,魔術師各種魔術層出不窮,讓執行者們疲於奔命,聖言的聲音似乎也變得微弱,的場靜司愉快的眯起眼睛,他認出來了,哪怕換了一具身體,他也能認出夏目。

 執行者的進攻更加謹慎,他們的本意是獲得彭格列指環,那據說是世界基石的一部分,讓教會尤為垂涎,以回收聖遺物的名義想要收歸己用。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進攻。

 的場靜司意猶未盡的看了好一會兒,才施施然的轉身去找回憶的主人,也就是彭格列初代。這裡只是個回憶,他是來自現實的虛無縹緲之人,除了回憶的主人,無人能感知到他。

 所以當務之急,是趕緊破壞掉這回憶,把夏目完好的帶回去。

 Giotto咬牙就想往火海裡沖,神出鬼沒的執行者們不知從何處而來,每個人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呆板,G手持弓箭緊緊護在Giotto身邊,咬牙切齒道:「這些傢伙到底有完沒完!」

 從三天前的凌晨這場戰鬥打響,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結束的跡象,期間藍寶的戒指險些被奪去,還是夏目果斷出手擋住了大半的執行者。那些手持奇怪武器的傢伙根本不能稱之為人類,眼中的狂信讓人心驚。

 「交出彭格列指環……交出彭……」執行者的話還沒有說完,霎時間鮮血飛濺,有一層特殊防護的服飾保護不了暴露出的脖頸,銀色的手銬劃過,鮮血噴灑在被火焰烤的微微發燙的地面上,阿諾德面無表情,褐色皮毛的小狐狸蹲在他肩膀上,焦慮的甩著尾巴。

 也不知道那邊情況如何,執行者的數量遠超想像,阿爾瓦洛很是擔心,數次想要跳下阿諾德的肩膀,都被按住了,急得嗚嗚叫。

 Giotto有些不妙的預感,果然下一秒,爆炸的火光衝天而起,幾乎形成了氣勢恢宏的火焰柱,隱隱可見教會司祭的一角白衣,卻很快就被火焰吞沒。戴蒙又殺死了兩個執行者,皺眉看向火焰正中,他跟夏目相處的時間長,這時突然就想起了夏目曾經研讀過的一個魔術。

 【解放所有力量的話,是可以使用這個魔術的,只是……】記憶裡淺金色發的少年不再說話了,他安寧的微笑著,合上了線裝書,【那種時候身體只是負累而已,靈魂才是真正能發揮力量的形態。】

 戴蒙‧斯佩多其實並不怎麼理解,然後他費盡力氣在執行者的阻截之下闖入火海,阿諾德也在他身邊開路,眉宇一直是緊鎖著的。中心地帶的火焰已經熄滅,白袍的碎片飄落到地面上,司祭已經被拚力阻截下來,少年姿態的魔術師倒在地上,寬大的衣袖遮住半個手背,手指上全是寶石爆裂劃出的傷口。

 低咒一聲,戴蒙快走兩步把明顯已經昏迷過去的少年扶起來,微卷的淺金色發柔軟的貼在臉頰邊,顯得極其無害,可是看看四周遍地的執行者屍體,再沒人會只憑外表判斷無害與否。

 試著呼喚了幾聲,少年依然閉著眼,阿諾德乾脆的伸手把少年抱了起來,向火海外走去,戴蒙走在後面,給沒有死絕的執行者挨個補了一下。他們走之後,一隻小狐狸從角落裡冒出頭來,因為是靈體的緣故,身上有一層淡淡的流光,他定定的注視這兩個人離開的方向,許久,猶豫的歪了歪頭。

 Giotto在看到昏迷的阿爾瓦洛時就有了不妙的預感,等到那雙祖母綠的眼眸終於睜開,不妙的預感成了現實。

 「笨……笨蛋啊!那傢伙已經不在這身體裡了!」因為身體的原因,他喘了口氣才繼續說,「超直感……超直感能感應到他在哪裡嗎?!」

 祖母綠的眼眸死死盯著Giotto,阿爾瓦洛繼承了阿其波盧德家的高傲,現在卻軟下姿態,近乎請求了,「拜託你……無論如何都請把他找回來!」

 守護者們不明白這些話的意思,Giotto卻是知道的,只是超直感並不萬能,本來就是玄而又玄的東西,現在突然被當做救命稻草,實在是……

 「我只是擔心……」阿爾瓦洛低下頭,看著手指上的傷口,夏目已經相當小心了,一直記得這是他的身體,使用起來很是謹慎,可是,「那個火焰魔術發動,我並沒有感覺到身體裡魔力的流逝,恐怕是用了靈魂的力量,我……」他說不下去了,有些哽咽,「……那是個會亂來的傢伙。」

 Giotto垂下了眼眸,天藍的光影一陣波動,火焰發出噼啪的爆鳴聲,他輕輕的嘆息,突然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厭倦。厭倦相互廝殺的一切,厭倦那些人眼裡的貪婪,厭倦日漸偏離軌道的家族……

 「也許我太任性了吧,」他微微苦笑,火焰燃燒的聲音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從那天開始,我沒有再見到阿爾,不,是阿夏。那份愧疚一直存在在心中,哪怕我遠渡重洋去往異國他鄉,哪怕我很快有了自己的家庭,一直在控制不住的想這件塵封在回憶中的事……」

 「那孩子,本來應該有更光輝的未來……」

 「是夠任性的,」有人淡淡的評價了一句,「而且膽子夠大,竟敢把夏目從我身邊帶開。」

 周圍的場景漸漸退去了,無垠的天空在金發青年腳下延展,他抬起那雙與天空同樣藍的眼眸,微微苦笑,「這是我的過錯。」

 雖然只是個人類,但是對於這樣一個溫和有禮的傢伙,威脅根本毫無意義,的場靜司不耐的攏袖,「既然有錯,就從回憶中出來吧,我要帶夏目回去。」

 「原來是叫『夏目』嗎……」Giotto微微一笑,「從這裡出去的話,我還能見到他,對嗎?」

 「……你想都別想!」

 沢田綱吉稍稍挪動了一下已經站麻了的腿,偷眼看了看閉目假寐的的場靜司,又看看夏目……哎哎哎?!

 輝煌的光明再一次出現在那雙迥異於人類的妖瞳中,夏目眨了眨眼,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他就找回了狀態,看向沢田綱吉,像往常一樣微笑起來,「綱君。」

 沢田綱吉幾乎要熱淚盈眶了,他很想握著夏目的手宣洩一番內心激動的情感,然而的場靜司眼簾微動,立刻就讓他把這個想法掐死在了肚子裡。他的決策真是無比明智,的場靜司醒來的第一件事,果然就是一把握住夏目的手把他帶進懷裡,恨鐵不成鋼道:「都說了少管閒事!因為管閒事遭的罪還少嗎?」

 夏目默默地掰著手指算了算,果然次數不少,可他似乎改不了這個習慣。

 的場靜司見狀只能長嘆氣,無奈的蹭了蹭他的臉頰。

 「算了,夏目這樣就好,我會把心懷不軌的傢伙統統都……」

 金紅的大空火焰燃起,金發青年的影子漸漸清晰,死氣狀態下瑰麗的金紅瞳在澤田綱吉身上略一停留,隨即露出淺淡的笑,緊接著,他的視線投向夏目。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靈魂的真實面貌,就如同他想像中的形象一樣,光輝而高潔,讓人如沐春風。

 「阿夏……」青年的嗓音低沉的念出那個名字,「很久不見了。」

 夏目抬頭,與金發的青年對視,火光灩灩中,他欣喜地彎起眼眸。

 「是啊,很久不見,Giotto。」

 夏目本來以為Giotto是很厚道的人,會直接給予沢田綱吉繼承,畢竟這幾天守護者們的繼承讓這個少年首領疲於奔命,還要承受彭格列二世的暴躁嘲諷以及的場靜司的低氣壓,過得實在不容易。可是Giotto偏不,打著關心後輩的旗號,讓戴蒙幫忙造了場幻境,把一群守護者都丟了進去,特別注意把澤田綱吉和他的雲守丟在了一起。

 「當年最讓我頭疼的就是阿諾德和戴蒙,這孩子的霧守這個羞澀的女孩子,這可是大大超乎我的預料。」沒形象的飄在半空中,金發青年眼神閃亮的盯著眼前的監視畫面,「哦哦我倒是失算了,原來性別可以轉變的嗎?!」

 這不是性轉而是換人好嗎?夏目眼神複雜的看著場中拿叉子狠戳前輩的六道骸,向Giotto攤開手,「承惠一座寶石礦,畢竟是我這邊的孩子被拐走了,當世頂尖的幻術師這個價格買斷很優惠的~」

 Giotto:……這個價碼真是獨闢蹊徑啊寶石礦什麼的。

 當了多年首領,Giotto顧左右而言其他的技能早已滿點,當他拿不出新一季度預算或者習以為常的遭遇財政赤字時,他總靠這招混過去。夏目不吃這一套,堅持哪怕是朋友也要付賬,兩人小聲討價還價,裡包恩不忍直視的拉了拉帽簷。

 幻滅了……有關初代首領的所有美好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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