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每年的三、四月份,美國各校都在回覆研究所申請事宜,而韋家姊弟以及葉正雙,一直到五月,都還沒作出最後決定。
韋家在臺灣是以紡織起家的財團,紡織工業夕陽化之際,財團轉型,將以前打下的基礎轉投資,成果斐然,目前投資經營的事業體遍及各行業,包括在三藩市的海外部。
韋捷的父親從很年輕就來到美國,一直掌管著韋氏的海外部。韋敏伶俐活潑,在大學主修是財管相關科系,照家裏的安排,再拿個MBA就可以進入爸爸的公司任職。而韋捷,大家對他卻有不同的期許。
長輩們希望韋捷可以成為韋家第一位學者、教授。
富貴人家已經有太多讀商、讀管理的子弟了,對於從小就聰明到近乎怪胎的韋捷,大家當然期盼他走出不太一樣、更高雅、更有氣質的路,以證明韋家不但有錢,而且絕對不是暴發戶。
而韋捷也沒有讓人失望,一路過關斬將,二十歲就要大學畢業,各名校研究所的入學許可--或者該說是入學「邀請」--一字排開,可以擺滿桌面。選擇太多,沒辦法立刻作出決定,也是情有可原。
韋敏雖然沒有弟弟那麼搶手,不過她的申請也算順利,應該是會到離家很近的史丹佛攻讀MBA。
問題出在葉正雙身上。
她申請了遠在美國東岸的學校,光飛機航程就要五、六個小時,簡直像是搬到另一個國家似的。最誇張的是,葉正雙不但偷偷申請,連韋敏都不知道,而事情曝光之後,她居然還說不是申請看看而已,她真的是想離開此地,到東岸去念碩士。
「那不就沒辦法繼續住在一起了?」韋敏難掩一臉失望,「我本來還跟我媽商量,反正史丹佛離我家不遠,就乾脆搬回家住,你也一起來,我媽也說這主意不錯呢!結果……」
葉正雙望著搶眼亮麗的好友、親如姊妹的死黨,心中也是萬般的不舍。
可是,這樣比較好。
「我只是想換個環境。」她溫和地解釋。
「我們從柏克萊換到史丹佛,這樣不算換環境嗎?」韋敏還在試圖挽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逼切地望著好友,「住我家很棒喔,什麼都有人打理、照顧,你跟我爸媽又處得不錯,連韋捷那個怪胎都不討厭你……你真的要捨棄這些,一個人跑去冷得要命的東岸讀書嗎?」
她也不想啊!葉正雙的心底在呐喊。可是繼續留下來……她和韋捷,這一團糟的狀況,只會越來越危險……
她真的很矛盾。雖然留戀那令人心跳的溫暖甜蜜,可是瞞著眾人的感覺,太沉重了,讓她喘不過氣。
面對天真熱情的韋敏,一直如同自家長輩般疼她的韋家雙親,她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壞、很糟,越來越沒辦法坦然面對他們。
「來嘛,再考慮一下,不要這麼快就決定嘛……」韋敏對她撒著嬌。
不只這樣,韋敏還出動父母遊說,講到後來,葉正雙被逼得只好說會重新考慮。這樣一拖,就拖到了五月中的畢業典禮。
三個人同時大學畢業,卻有著完全不同的風格,韋敏把握機會,一天到晚參加派對、聚餐,慶祝畢業,玩得昏天暗地,幾乎都不見人影;韋捷則冷靜淡然一如平日,好像大學畢業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而葉正雙,是成天處理著打包、退租公寓、離校等等瑣事。
葉家沒有人來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
她父親送她新車,但沒陪她選購,只是彙了一筆錢給她自己去買;母親則是找秘書訂購一套名牌套裝,快遞送到她公寓,可笑的是,套裝雖昂貴,卻不合身,她母親根本不記得女兒的身材、尺寸。
畢業之後,連學校都不用去了,時間突然多了起來。安靜的下午,葉正雙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望著那拆開的層層包裝中,價值大約是平常人一個月薪水,她卻穿不下的衣服。
她喜歡現在開的敞篷小跑車,不需要新車;她的衣著一向偏好素淡清爽的顏色,根本不會穿亮紫色的衣服。
人要知足……人要知足……她不停地告訴自己。
可是,就像到非洲饑荒發生的地方,送上燦爛耀目的寶石給難民;寶石雖美,價值雖高,對於饑餓的肚皮,毫無幫助啊!
從下午到傍晚,她一個人在公寓裏發呆,不想出去,不想睡覺,仿彿生活在真空之中,整個心空蕩蕩的。
離開這裏,到遙遠的東岸去讀書,面對的就是兩年像這樣的生活,沒有晚上促膝長談到天明,一起看電視、逛街的室友死黨,週末不能去和韋媽媽聊天、喝下午茶……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當然,也不會有年輕堅強的懷抱等著她。這一切,她都要割捨。
不能不割捨啊!要不然,她終會被罪惡感壓死,更糟的可能性是,事情會爆發,到時被蒙在鼓裏的韋家人知曉後,將會多麼傷心失望……
想像那個情景,葉正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門外,有人正在掏鑰匙,細微叮噹聲引起她的注意,鎖頭轉動,然後,一臉陰霾的韋捷現身。
他今天一身輕便,圓領T恤上面印著校名,加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褲。這麼簡單的衣著,卻襯托出他年輕挺拔的身材。要不是表情相當陰沈,他真是個走在路上都引人側目的大帥哥。
他該和更好、更相配的女孩在一起……
「回信你寄了嗎?」韋捷一開口,就是嚴肅的問句。銳利的眼眸緊盯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你怎麼又跑來了?」葉正雙不答反問,還歎了一口氣。
前一陣子好不容易因為畢業考的關係,韋捷比較不常跑來了,但最近,他又神出鬼沒地動不動就出現。
自從知道葉正雙還申請了東岸的學校後,韋捷就是這個全世界都欠他錢的不爽樣。他根本拒絕承認葉正雙的其他選擇,只是逼著要她盡速回史丹佛的信,要她親口答應,會和韋家姊弟念同校,會搬到韋家來住。
葉正雙當然沒有答應。他們為此已經起了好幾次衝突,有一次甚至在韋家花園就吵起來,小狗蛋糕在一旁無辜地望著他們爭執。也幸好目擊者是不會說話的狗狗,要不然,韋家大概早就知道他們的事了。
因為,哪有普通朋友吵到最後,是以霸道火熱的長吻做結的?
每次見面,總是膽戰心驚,怕韋家父母起疑、察覺,怕韋敏突然跑回公寓、伯……怕盡了一切。
「不要轉移話題,你的回信,到底寄了沒?」
「寄了。」葉正雙隨口回答,希望能堵住他淩厲的逼問。
「你騙我。」沒想到韋捷立刻說:「我今天問過你們系上,系秘書說,還沒有收到你的回音。」
葉正雙瞪大眼,不敢置信。
韋捷在學校雖是個名人,但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學生,居然可以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太不可思議了!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如果不留下來,我就跟著你去。」韋捷一直矗立在門邊,遠遠地望著她,神情非常認真嚴肅,一點都沒有轉圜餘地。「至於被問到為什麼,我一定會實話實說,因為我和你在一起,我們不能分開,就這樣。下管誰來問,都只有這個答案。」
「我也以為我說得夠清楚了,我們不能在一起,你也不能說出去!」葉正雙從沙發上起身,面對著韋捷,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韋捷冷笑,「如果放你離開了,你會回來嗎?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里。至於地點,你選就是了,決定之後通知我,我可以早做準備。」
「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我……」
「我不逼你,你會聽話嗎?」韋捷毫不讓步,「你遲早要作決定的,我只是要你的答案,然後,我會調整自己配合你。就是這樣。」
葉正雙明媚的眼眸裏仿佛有著千言萬語,但她只是望著他,沒有再多說。
「去東岸也好,沒有我爸媽、我姊在旁邊,我們不用這樣躲躲藏藏的。」韋捷聳聳肩,「其實在我看來,讓他們知道也沒關係。」
當然沒關係,他根本是迫不及待,想要向全世界公佈!
綿密的情網,仿彿慢慢收攏,束縛著她,讓她喘不過氣。
是該拿出決心,剪斷情絲,還給彼此自由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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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午夜,狗狗蛋糕被關在韋捷的房門外,嗚了幾聲不被理會之後,蛋糕悲慘地走向走廊底,爬上它專屬的狗枕頭,失寵妃子似的嗚咽入睡。
此刻,韋捷寬大的房間裏,春意蕩漾。
「嗯……」嬌嫩的輕吟被咬在唇齒間,還是洩漏了一點點,格外惹人心癢。
大床上,清爽的淺藍格子床單皺了,枕頭落在地板上,旁邊,散落著淩亂的衣物,有男生的牛仔褲,還有乳白色的洋裝,膚色蕾絲的胸罩、內褲。
雪白的胴體和淺麥色的精瘦健軀緊密相貼、交纏,喘息聲混著呻吟,譜出暗夜裏最旖旎的樂章。
韋捷完全沒有想到,在這夜闌人靜的深夜,葉正雙會偷偷溜進他房間。
更沒想到的是,一向溫婉被動的她,今夜羞怯卻大膽地坐上他的大腿,攬住他的頸子,然後,送上溫軟甜蜜的唇……
前一刻還伏案用功、在網上查資料的韋捷,下一瞬間,已經心上人在抱;她的香氣、她誘人的身材、她甜得醉人的吻……讓韋捷毫無招架能力。
「怎麼跑下來了?」他呼吸不穩,一面大口喘息,一面問。靈活的手指下再敲打鍵盤了,而是迅速地拉扯著她的衣物。
很快地,她的肌膚裸露了,上衣被褪去,胸罩被扯開,她無助地環抱著他的頭,任他埋首飽滿的胸前,恣意吮咬……
「我……我睡不著……」細若蚊呐的回答,毫無推拒之意,不啻是火上加油。
最近火爆的爭執、苦悶的賭氣仿彿都像沒發生過,她依偎在他懷裏,那麼甜、那麼乖,韋捷貪婪地親吻、撫摸著她細緻的肌膚,真的很想一口把她吞進肚子裏。
通常,像這樣親親抱抱一下之後,她會急著要離開,尤其在韋家,她更如驚弓之鳥,根本沒辦法放得開。
但今晚,她不太一樣了。
任由韋捷褪去她所有衣物,抱著她來到床上,那雙明亮的眼眸氤氳著說不出來的迷霧,神秘而性感,讓人沉醉、暈眩。
韋捷就處在這樣甜蜜的暈眩中,他脫著自己的衣服時,手還微微發著抖。
嚶嚀一聲,赤裸的雪膚貼上他的,那種微微帶電的感覺,震得他幾乎要昏了。
「這樣,很危險……」嗓音低啞,證明主人有多激動。
韋捷膜拜禮贊似地親吻她,由額際,到臉畔、耳際,下滑到頸、肩,然後是飽滿的胸乳……
重重的吮吻,讓葉正雙忍不住呻吟出聲。她隨即捂住紅唇,強忍著亟欲出口的羞人吟哦。
他一路舔著、吻著,讓她舒服又難受地顫抖,直到兩人體溫都飄高、心跳也瘋狂得像是剛剛全速跑完三千公尺時,韋捷撐起身子,俯望著那張紅豔豔的小臉。
她好美。
細白如雪的肌膚,漫著淡淡的粉色,還有他留下的唇齒印記。形狀優美堅挺,令人瘋狂的飽滿雙峰頂端,被含吮得如紅莓硬果的蓓蕾,嬌怯挺立,好像在邀請更多的疼愛。
最迷人的,是那雙水汪汪的,飽含春情的大眼睛。像那樣無辜又含羞地望著他,韋捷呻吟一聲,拉開她掩嘴的手,低頭咬住微顫的紅唇。
他的吻一直是那樣,有點凶,有點急,好像忍不住自己對她的渴望,害怕時間不夠,怕她會反悔,不再讓他親近。
該喊停了。這些日子來,她只讓他到這裏,可是今夜、此刻,她一絲不掛地在他身下,雪臂攀抱著他的頸,小舌熱烈回應著他的需索之吻……
最要命的是,她絲滑的腿兒,大膽磨蹭著他堅實的腿,那甜蜜而直接的接觸,就算是柳下惠,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住!
「小雙……你這樣……會……」他粗喘著,抵在她被熱吻得微腫的唇際,斷斷續續說:「我……我沒有這麼強的……自製力……」
「嗯。」她輕應了一聲,星眸緊閉,她擁緊他堅硬健朗的身子。
她的豐盈在他胸口磨揉著,她的右腿已經上滑到他的臀腰之際。韋捷發出如動物般的痛苦呻吟,理智已被情欲浪潮滅頂。
他扶住那令他瘋狂的美腿,霸道地撐開,已然堅硬如鐵的欲望,在她兩腿交接之處,那柔嫩微濕的禁地中探索。
煽情而性感的接觸,一下重過一下的撞擊與磨動,讓葉正雙難受地扭著纖腰,陣陣令人酥軟的嬌聲呻吟,跟隨著韋捷攻擊的節奏,一聲一聲,在他耳邊回蕩。
「可以嗎?」韋捷喘息著,低沉逼問,用語言、用身體。「可以……給我嗎?」
她的回答,是把滾燙的臉蛋埋在他頸側,無聲點頭。
「嗚……」楚楚可憐的悶悶哀鳴隨即響起。他好凶、好重地深深侵入她,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只因他太激動、太想要……
該如何包容一個男人?而且是年輕小獸般,不知饜足、毫無保留的、還帶幾分男孩氣息的男人?
她承受著強硬的衝撞,柔軟潮濕的身體有些困難地接納了硬碩灼熱,讓他恣意律動,忍著那一絲絲的不適……
突然,甜蜜酥心的奇異感受,像是連鎖反應般,在她身體核心點燃。和他親密舔吻的感受完全不同,而是一種要用全身、全心去反應的強烈電流……
那羞人的浪潮迅速彌漫,她拱起腰,無助地痙攣收縮,長長的呻吟伴隨嬌喘,被她狂亂地咬進他堅硬的肩頭,留下了激情的證據。
「小雙……」他的極致也隨即來臨,在最頂峰之際,毫無辦法地釋放了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全部都給了她。
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交纏著,激喘著,葉正雙還是緊閉著眼,一陣陣餘韻逼得她繼續顫抖,只能隨波逐流。
沉淪仿彿是最甜美的毒藥,一滴滴澆灌進她體內。
撫摸著他堅實而汗濕的背,葉正雙留戀著他的氣息與體溫。而韋捷,則是一下下吻著她的眉、眼,吮去她在激情時流下的珠淚。
「為什麼哭?」他瘠痘而飽含情欲的嗓音,在她耳際輕問。「我會負責的,如果你願意,我們甚至可以馬上結婚。」
他的饜足直透進骨髓,不管自己一身都是汗,只緊緊擁著心上人,滿腔愛戀渴求終於得到宣洩,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裏。
「結婚?」她的反問輕飄飄的,好像已經累得沒有力氣多思考。
「為什麼懷疑呢?」韋捷吻著她紅燙的臉蛋,低語:「你還不相信嗎?不相信我愛你?」
深情如斯的話語,仿彿一根無形的細細金針,刺進了她的心。
疼呀!克制不住的淚又滾落,紅唇卻彎起了,是個難以言說的微笑。
「我相信。」葉正雙溫軟小手撫上那張五官分明英挺的俊臉,澄澈的眸深深望著他。「我也相信不會再有人……像你這麼愛我了。」
單純的、不求回報、沒有止境的愛戀,乾淨得像是山中泉水,可以滌清一切悲傷與憂愁。
只可惜,水是留不住的,即使伸手想去掬取,也只會從指縫中流逝。
那一夜,她待在他的房裏、懷中,承受、回應著他的狂放索愛,直到淩晨,他睡去之際,才偷偷起身穿好衣服。
俯下身,她仔仔細細凝望那張沉睡中,如雕像般俊朗的臉,柔軟的唇輕輕印在他的頰,他薄薄的、性感的唇,他剛毅的下巴。
然後,在淚珠掉落前,離開他。
她要離開他了。
他很快會醒的。醒來之後,會發現自己的愚蠢與可笑,他一定很快會清醒,從少年時代單純的迷戀中清醒。
誰沒有過那樣的心情呢?誰能說當時不夠認真?
但是當清醒之際,一切都會改變的。
在身體、心靈都得到完美滿足的狀態中,韋捷仿佛一直在夢裏飄浮,睡得好沉,好舒暢,如果擁抱甜蜜得令人銷魂的小雙只是一場春夢,如果她只在夢裏和他刻骨纏綿,那他寧願永遠不要醒來。
如果他預先知道自己醒來要面對什麼,那,他會更願意長睡不醒吧。
隔天,韋捷睡過頭了。
那種通體舒暢,滿足得無法形容的愉悅,塞滿他的心。所以當韋母告訴他,韋敏已經先送葉正雙去機場時,他只是皺皺眉。
「小雙真是乖,要回絕耶魯研究所的入學許可,還要親自飛一趟東岸。」韋母絮絮叨叨閒聊著,「從小爸媽都不疼、沒什麼嚴格家教栽培的,還是養出這麼溫柔懂事的女兒,小雙真是難得……」
這樣的誇獎法其實有些紮耳朵,不過韋捷沒有說什麼。
「還有啊,昨天我還在跟你爸爸講,小雙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那個皮膚,嫩得像是掐得出水來,眼睛也水汪汪的,笑得好甜,你知道為什麼嗎?」韋母沒注意兒子的眼神閃動,只是喜孜孜繼續說:「我在猜啊,一定是跟李醫師交往的不錯,快要有好消息了啦!呵呵……」
第一次當介紹人就成果斐然,韋母非常得意,逢人便要說,偏偏韋捷就是不愛聽這個,忍不住皺眉頂了一句:「對啦,她有好消息,不過不見得是什麼李醫師!」
韋母愣了愣,好像聽不懂似的。「難道還有別人?我怎麼不曉得?」
「你等她回來,再自己問她!」丟下這個結語,韋捷自顧自的離開餐桌。
等小雙回來……他有好多話要說。
他相信小雙也有很多話要說,對他、對韋敏、對旁人……
她已經把自己交給他了,完完全全、毫無保留,是他的。
等她回來時,一切都會很美好……
也許真的會吧,如果她有回來的話。沒發生的事,誰也沒辦法說可能或不可能。
韋捷一直沒有等到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