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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情人 (藏起來的情人8)》第10章
第十章

  深夜,迷蒙月光透窗而來。雪白的嬌軀一絲不掛,此刻,往後縮了縮。

  「會冷?」男人的大手撫上腰肢,讓懷中人兒又是陣陣顫抖。

  體貼地拉上薄被,蓋住泛著薔薇色的身子,抱緊。

  韋敏並沒有睡著,她枕著堅硬有力的手臂,大眼睛眨啊眨的,好安靜。乖乖依偎在男人懷抱裏,像小貓一樣,惹人憐愛。

  「在想什麼?」他吻她的耳垂、後頸。「擔心你弟弟和葉正雙的事?」

  「也不是,他們沒什麼問題了……」有點難以啟齒,她欲言又止。「我下個月要休假,回三藩市。」

  「嗯。」他應了一聲,沒多問。

  韋敏在他懷抱裏轉身,仰頭仔細望著他高深莫測的臉。

  「韋捷要帶小雙回去,我媽希望我也在,呃……全家聚一聚。」韋敏艱難地說著,說完,咬住了唇。

  她弟弟苦戀多年,堅持到底,終於修成正果,抱得美人歸;而她,卻連把男友帶回家的勇氣都沒有。

  她真痛恨自己的懦弱。跟她優秀到幾乎零缺點的弟弟比起來,她永遠是個失敗者,連在愛情上,都比不上弟弟那般果決與成熟。

  藍書庭還是沒講話,他只是笑笑。

  要說什麼呢?他始終是個局外人。韋敏也不可能突然邀請他一起到三藩市見父母,而他,已經不想再逼迫她了。

  「我……不知道要去多久。」她小小聲說。「你……」

  「趕快睡覺吧,你明天早上有跨部晨會,不是要很早起嗎?」藍書庭親她一下,沒讓她繼續說下去。

  韋敏臉蛋貼著他的胸膛,聽著熟悉的心跳聲,被熟悉的氣息包圍,感覺很安全,卻有一絲絲惆悵和失落。

  私心裏,她是不是在期待藍書庭更強硬一些?

  從上次的爆發以來,他們表面上好像又回到了原狀,不過,還是有很細微的不同了。

  藍書庭不再多說什麼,也不再用他慣常的溫和方式催促她,希望能改變。

  他好像真的接受了現況。

  他累了嗎?倦了嗎?

  他要離開她了嗎?

  再來,他們要分開一段時間,他都不覺得怎麼樣嗎?她光想到睡覺時沒有他的懷抱,就開始預測難以入眠的夜了。

  但這又能怪誰,一切,不都是順著她的意思在走嗎?

  她也不知道。

  當然,藍書庭不可能「不覺得怎麼樣」,他其實很悶,悶到快爆炸了。

  晚上,當她去和舊日好友聚餐時,藍書庭一個人回到家裏,只覺得好冷清,偌大的室內,充滿她的氣息,每一個角落都有她的記號。

  落在沙發上的絲巾、散在餐桌上的檔,旁邊還有一個她喝咖啡用的馬克杯;她喜歡的零嘴,她鍾愛的玫瑰花,她堅持要買的泡澡用品,更是擺滿浴室。

  才一個晚上,他就這麼想她,等她回去三藩市了,藍書庭真難想像,那段日子要怎麼捱過。

  悶悶地沖過澡,燃起一根煙,藍書庭正準備進書房,打開手提電腦工作時,電鈴突然響了。

  他有客人?晚上九點?

  來的人非常出乎他意料之外。

  修長優雅,一身白襯衫、灰色長褲,堪稱玉樹臨風的年輕男人,有著和韋敏非常相似的挺直鼻樑,菱形的嘴。

  是韋捷。

  「我老姊的皮包。」他舉了舉手上提著的精緻菱格紋小羊皮包。那還是藍書庭送的,韋敏很喜歡,用了很多年。「她留在我車上。裏面有皮夾、駕照、信用卡、手機,我想她應該很需要。」

  藍書庭忍不住搖頭。這位小姐實在神經太大條了。

  接過了皮包,藍書庭輕描淡寫的問:「要不要進來坐?今天你老婆不是跟你姊去吃飯了?」

  韋捷笑了笑,同意了。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其實問題是,怎麼知道到這裏找韋敏?

  「她的萬用記事本裏,寫的聯絡地址,是寫這裏。」韋捷接過藍書庭遞過來的冰涼啤酒,在沙發上坐下。

  他好奇地觀察了一下這裝潢簡單卻貴氣的室內,然後,嘴角笑意更深了。

  他姊姊……分明是住在這裏呀。桌上的零嘴,花瓶裏的花,都是韋敏喜歡的。看樣子,眼前這位慵懶帥哥,把他姊姊照顧得很好。

  藍書庭手持一罐啤酒,在韋捷對面坐下。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他和韋捷並不算認識,頂多是見過面,現在身分有些敏感,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寒暄。

  兩個氣質相異,年齡也有差距,卻一樣俊挺耀目的男人,便這樣安靜相對飲酒,久久。

  「聽說你們要回三藩市探親?」藍書庭閑閑提起。「你老婆現在怎麼樣?」

  「還不錯,託福。」說到懷孕的心上人,韋捷的俊臉上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滿足與得意。「害喜已經好很多了,體重也有增加。」

  「恭喜。」藍書庭由衷地說。

  「謝謝。」韋捷放下啤酒罐,注意到咖啡桌上的國外時尚雜誌——都是他姊慣常翻閱的。

  看看日期,這些分明都是一出版便空運到臺灣。

  面前這個凡事都像漫不經心的男人……其實,真的對自己姊姊很用心。這很清楚,不難看出來。

  當然,他眉宇間的一絲落寞,也不是那麼難分辨。

  韋捷決定了。

  「藍大哥,你知道我姊的問題是什麼嗎?」他開門見山,不再繞圈子。

  「問題?」藍書庭挑了挑眉。

  「是,她的問題就是……」韋捷微微一笑,笑容裏有幾分狡詐。「她很笨。」

  藍書庭不是個容易吃驚的人,不過今晚,他必須承認,是充滿驚奇的一夜。

  「韋敏笨?怎麼說?」

  好歹她也是個史丹佛MBA,要說笨,還真是有些令人無法接受。

  「她真的不聰明,跟我家的狗一樣。我家有一隻黃金獵犬,叫『蛋糕』,你應該知道吧?」看到藍書庭點頭,韋捷繼續說:「基本上,我姊的腦容量,根據我的瞭解,應該跟蛋糕差不多。」

  藍書庭皺眉,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你知道狗要怎麼教嗎?就是在它犯錯的當下要馬上教訓,要不然,它根本不會記得。之後要是認定那樣是對的,就很難改過來了。」韋捷攤攤手,「你跟我老姊呢,一開始她就認定是某個模式,你沒有在當下改正,之後就很難了,因為她很蠢,就是這樣。」

  藍書庭沒有兄弟姊妹,所以不知道像這樣詆毀親姊姊是不是正常的,不過韋捷是公認的天才,還提早三年讀完大學,應該不會亂說才是。

  「我跟你姊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不過,大部分可以猜得到。」韋捷說。「我可以幫你一點。」

  藍書庭坐直了,上身微微前傾,深邃的眼眸緊盯著韋捷,仿佛溺水的人看見浮木一樣。

  「多虧我姊,我老婆才下定決心跟我在一起。」韋捷笑說:「這也算是我的回報吧!看一個笨蛋卡在牛角尖裏,真是……滿好笑的,看不下去了。」

  「你是在笑我?」藍書庭揚起眉。

  韋捷趕快收斂笑意。「不敢。」

  這應該是他未來的姊夫,要過他老爸、老媽那關,就夠辛苦的了,他這個小舅子,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比較好。

  密談了一陣子,聲音都壓得低低的,除了他們倆,沒人知道到底商議了什麼,又決定了什麼。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如果還不行,那我必須很客觀的說,也許你們註定沒辦法在一起。」

  「不。」藍書庭露出今晚第一個胸有成竹的微笑,「我們一定會在一起,我非常確定。」

  ☆☆☆**☆☆☆**☆☆☆

  三藩市

  這是韋敏自小成長的地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回來,她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

  爸爸、媽媽快當祖父祖母了,很開心;韋捷、小雙這對稱得上苦戀多年的情人,正在歡喜期待第一個寶寶出生,更是開心得不得了。處在他們中間,韋敏覺得自己好寂寞。

  她好思念那個專屬於她的懷抱、微笑,只為她一個人的寵愛與呵護。

  看著自己的父母,看著韋捷和小雙,她清楚看見,愛裏不是只有激情或亟欲被滿足的欲望,還包含了陪伴、責任、包容,以及願意為了對方冒險的勇氣。

  回來三藩市一個禮拜了,她只在第一天抵達時,和藍書庭通過越洋電話,接下來都找不到適合的時間通話,或是打過去他沒有接。

  好想他,好想他……

  一開始,她真的不以為他們能長久。悲觀也好,沒信心也好,她就是沒辦法相信,像藍書庭這樣的男人,會願意一直待在她身邊。

  Aaron嫌棄過她的那些話,像是無形的毒藥,已經侵蝕了她曾經單純信任的心,而副作用,卻全部是由藍書庭來承擔。

  她真是壞人……

  家裏氣氛實在太和樂,大家興奮的聊著要出生的寶寶。韋敏雖然也很高興,但是相較之下,自己的落寞越來越難以忍受。

  強烈的落單、局外人感,逼得她快要窒息,只好帶著蛋糕出去散步,透透氣。

  「家裏雙雙對對,我只能跟你配一對羅,蛋糕。」閑閑走著,她彎腰拍拍大狗的頭,喟歎著。

  「汪!」蛋糕吐舌,很開心的樣子,無視於九旱敏的苦悶。

  「你會一直最喜歡姊姊,對不對?」她認真地問。蛋糕則是熱情地舔舔她的手,表示忠誠。

  家附近寧靜的小公園裏,濃綠的樹蔭在這炎熱暑日提供了可喜的涼意,她帶著蛋糕閑晃了好久,才慢慢的散步回家,準備吃晚飯。

  家裏,只有她老弟在起居室看電視,修長的腿架在小茶几上,懶洋洋的姿態,讓她想到另一個男人……

  甩甩頭,讓自己定了定神。「怎麼就你一個?其他人呢?」

  「小雙去休息,老爸在書房,老媽呢,正在廚房監督她的補湯大業。」韋捷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死樣子,只有在講到老婆和即將出生的寶貝時,才會露出比較有溫度的表情。

  他挑了挑眉,下巴對電話的方向一揚,「剛剛有電話找你,是藍書庭。」

  聽到他的名字,韋敏的心馬上失序,猛地急跳好幾下。

  「哦?他……有什麼事?」心情雖然七上八下,還是要強自鎮定問。

  「好像沒什麼事。」韋捷又回去看電視,伸手拍拍已經竄到他身邊的大狗。「蛋糕該洗澡了……他回紐約了。」

  「蛋糕回紐約?」韋敏一頭霧水。

  「不是。」韋捷露出「你真笨」的表情,「是藍書庭,他回紐約了。」

  她一定露出了目瞪口呆的震驚表情,因為她弟弟歎了一口氣。

  韋捷真討厭,明明年紀小她快三歲,卻這麼老成穩重,可惡!

  「他回紐約幹什麼?」一定是太困惑了,韋敏脫口而出。

  「你有家人,他也有啊。你要回家探親,他也需要吧。」韋捷舒舒服服伸著長腿,閑閑說:「人家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他爸媽也會想念他、也會想催他趕快結婚生子。你看我們爸媽一知道有孫子,就高興成那樣,藍大哥還是獨生子……」

  如果韋敏不是這麼單純,應該可以察覺她一向話不多的弟弟,今天破例講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這些話彼此沒有什麼邏輯上的關聯,根本是模糊其詞。

  不過,韋敏此刻只是傻住,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超混亂。根本沒辦法思考。

  結婚?生子?跟別人?

  難道,藍家在紐約已經幫他安排了?!

  看著姊姊一副如遭雷擊的傻樣,韋捷必須努力按捺,才壓制住想要大笑的衝動。

  「他說會在紐約待一個禮拜……」

  韋敏轉身就走。她沒辦法繼續聽下去,必須要找一個沒人的角落,讓她躲起來,好好平復一下心情。

  他的溫柔呵護都要不見了嗎?他會放棄她,放棄這多年來沒有結果的辛苦糾纏,去跟別人在一起?

  她曾經失去過一個不怎麼樣的男人,這一次,她也要眼睜睜的看著藍書庭跟別人攜手,看著曾經專屬於她的手臂,去擁抱別的女人嗎?

  他不要她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光想像,就讓她快要窒息了!

  失去Aaron,帶來的是可怕的失敗感與自我懷疑;但是失去藍書庭,她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呼吸。

  如果沒有共同生活過,她不會知道朝夕相處的甜蜜與穩定,有多麼重要,如果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分離又重聚,她不會瞭解,在彼此心中,對方有多麼難以割捨。

  一路走來,她的心和身體早已確定,藍書庭就是她的另一半。只是她的腦袋,她的蠢腦袋、豬腦袋,要到現在才搞清楚!

  在自己房間裏走來走去了好久,韋敏突然站住。

  她要賭這一次!雖然手還在顫抖、雖然心跳得好快,她還是決定要賭。

  心念已決,她撲過去,拿起電話

  十分鐘後,一個輕巧纖細的身影,悄悄走進起居室,在韋捷身旁坐下。

  韋捷的手臂立刻圈住心上人,低頭輕吻一下她的粉頰。「怎麼樣?」

  「小敏訂了明天下午飛紐約的機票。」葉正雙柔聲報告著。她清麗臉蛋如此無辜,根本不像是個會假裝在休息,其實躲在隔壁臥室偷聽的孕婦。

  「她沒發現你在偷聽吧?」

  「完全沒有。」葉正雙把頭靠在韋捷肩上,微笑道:「小敏連門都沒關。我想她根本沒空注意到身邊其他事物了。」

  說完,兩人雙雙歎了一口氣。

  「你不是該打電話給……」葉正雙溫聲提醒。

  「我知道。」韋捷伸手拿起已經在旁邊待命很久的手機,撥出號碼。「藍大哥……嗯,已經確定了,明天下午……」

  ☆☆☆**☆☆☆**☆☆☆

  隔天,多虧韋捷賢伉儷,拖著母親出門逛街買東西,韋敏才得以順利溜出門。

  一路上風馳電掣,她把小跑車開得像風火輪一般,來到了三藩市機場。

  走過寬敞透亮的機場大廳,她忍不住感慨;多年前,她在這裏送走了一段悲慘的過去,也開始了一段本來以為不會持續,卻一直走到現在的愛戀。

  處理好了電子機票,韋敏不急著立刻登機,卻從人群裏穿過,走向那個熟悉的角落——她就是在這裏,遇到了藍書庭,問他要不要去喝一杯……

  回憶點點滴滴,都在心頭。找到大致的位置,她在椅子上坐下。

  那時的他,看著自已走過來,是怎樣的心情?

  又為什麼會答應去喝一杯,幫她開車,甚至錯過了回紐約的飛機?

  為什麼會願意照顧她、呵護她?甚至容忍她的膽小,願意等待她慢慢復原?

  這些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可是她一直都不願意,或說不敢相信。

  「小敏。」

  在機場廣播、旁邊旅人的交談噪音中,她聽見一個低沉的嗓音,親昵地喚著她的名。

  啊,聽錯了吧。她笑笑,低下頭檢查著自己的機票,確定登機時間。

  再抬起頭,她就看見了。那個高大的,修長的身影,寬寬的肩,長長的腿,慵懶的姿勢,慵懶的微笑。

  韋敏呆掉了,完全呆掉,眼睛瞪得大大,嘴巴也微啟。

  「嗨。」藍書庭走近,一雙眼眸帶著笑。「要登機了嗎?」

  「還……還沒。」她終於回神,「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為了給你這個。」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皺皺的、摺得小小的紙,遞給她。

  她展開一看,是那張在拉斯維加斯登記的結婚證書。

  「把它撕掉吧。」他平靜地說。「我們並沒有完成真正登記的流程。這張證書,就像你講的,只是個笑話,我當時只是要嚇嚇你。」

  握著那張紙,韋敏的手開始發抖。

  她不要撕……她不要它只是笑話……

  她要當他的合法情人、妻子、朋友……

  藍書庭看出了她的猶豫,在她面前蹲下,溫柔但堅定地伸手接過,緩緩撕掉那張摺爛的證書。

  韋敏只能瞪著他手中慢慢變出的碎片,覺得自己的心也被同時撕碎了。

  「好了。」藍書庭把紙片放在旁邊。

  他怎麼能在做了如此殘酷的事情之後,還那麼溫柔地看著她?

  「撕掉了,你看見羅。」他還重新確定一次。

  韋敏只能點點頭。

  「好,那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看清楚喔。」

  單膝跪地,俊美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了寶藍色絲絨盒子,打開盒蓋,裏面是晶光燦爛的六爪鑽戒,不大,但是色澤極美。沒有人會誤認這個鑽戒的用途。

  「這要做什麼?」

  好吧,還是有人沒搞清楚狀況。

  沒辦法,這就是他的心上人,他認了。

  「要求婚用的。韋敏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求婚?!你要求婚?!」韋敏突然大吃一驚。「你在這裏求婚?你、你為什麼會知道我要搭這班飛機?是誰……啊!是小捷對不對?他為什麼會知道……」

  「嘿。」藍書庭直起身子,大掌捧住了她的臉蛋。「深呼吸,深呼吸。來,吸氣……吐氣……」

  然後他吻了她,在人來人往的機場。

  「我們從頭來過,好不好?」甜蜜的吻之後,他靠著她的額,低低詢問:「這一次是我追到三藩市,我正式向你求婚,我非常確定自己要跟你在一起。這樣夠清楚了嗎?」

  韋敏只能猛點頭,她的喉嚨緊緊的,眼眶熱熱的。

  「那我……」她一開口,嗓音居然在發抖,「我要……我要帶你回我家,介紹你……給大家認識。」

  知道對她來說,這是多大的一步,藍書庭又低頭輕吻她的紅唇、她的鼻尖、她的彎彎秀眉。

  嘴角,一直含笑。

  「不用麻煩了。」他輕聲說。「你看看旁邊。」

  旁邊?有什麼?韋敏困惑的轉頭。

  有她弟弟,牽著小雙;有她爸爸、媽媽。韋家父母的表情都很高深莫測,完全看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另一邊則站著一對笑咪咪的中年夫婦,非常有氣質,非常和氣,非常……眼熟。

  「那不是你老闆跟夫人嗎?」韋敏大驚,「他們怎麼也在三藩市?」

  「來看媳婦,順便拜訪親家。」藍書庭忍笑說:「我老闆,剛好也是我爸。」

  韋敏已經說不出話了,她瞪著眼前笑得好賊的男人,完全傻住。

  「嫁給我吧,我們都試婚過了。」藍書庭把鑽戒從小盒裏拿出來,套上她雪白的纖指,「以後,你要乖乖的當藍太太,不要再逃避了,嗯?」

  韋敏點點頭,然後攀住他的脖子,以吻為證。

  火辣辣的熱吻,在機場大廳上演。俊男美女緊緊相擁,如電影畫面一般。周遭響起的,是旅人給予這一對情人的熱烈掌聲。

  這是他們第N次複合,第二次婚姻,也是他第一次求婚。

  這一次,她應該是賭贏了。

尾 聲

  年底,韋氏宣佈與香港財團合資,進軍亞洲電訊市場的簽約儀式之後,緊接著便是記者會。

  此項合作研發投資案規模很大,牽扯甚廣,連股市都受到影響,實在算得上是大新聞。不過,記者會上,相關發言人致詞時,所有的相機、攝影機,都有志一同對準旁邊婚後首次亮相的紅衣美女猛拍,到了答詢時間更是明顯,問題都繞著韋氏董事長特助打轉。

  「韋小姐,結婚了,感想如何?」

  「請問有人說你和富林的藍先生是商業聯姻,真的嗎?」

  「兩位元認識多久了?怎麼認識的?為什麼閃電結婚?」

  問題和閃光燈此起彼落,如潮水般湧來,韋敏站在一旁,只用燦爛無敵的美豔微笑回答一切。

  心裏,卻直冒冷汗。

  這些問題是怎麼回事?商業聯姻?閃電結婚?差得十萬八千里!

  還有更誇張的——「韋小姐,是不是已經有好消息了?」

  問法之曖昧,讓韋敏差點昏過去,這個不澄清不行了。

  「不不,有好消息的是我弟弟。」眼看已經被記者包圍,脫身不易了,她只好硬著頭皮回答,「上個禮拜,我弟媳已經順利生下男娃娃,母子均安,謝謝大家的關心……」

  「那韋小姐你自己呢?藍先生是獨生子,公婆有沒有施壓,想要趕快抱孫子?」

  她真想翻白眼。這種事可以這麼大剌剌的問嗎?何況朋友私下聊天就算了,現在這兒滿室的記者,各家媒體……他們真的以為她會回答?!

  「韋小姐……」

  夠了!她又不是藝人,不過就是結個婚,又不是第一次!

  眼看韋敏已經被問得目露凶光,公關室的小姐趕快過來解圍。

  「各位,我們總經理在這邊恭候,還有其他關於簽約的問題嗎?!」

  好不容易把方向又導回主題,韋敏在眾人的掩護下脫身。紅色洋裝包裹著窈窕身材,水蛇般的腰肢,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怎麼看都還沒有「孕」味,依然是個火辣辣的性感尤物。就算是背影,也吸引了全場男人的眼光以及攝影鏡頭。

  不過,一個禮拜後……

  午夜的電話總是不受歡迎的,尤其此時此刻。

  「啊,啊……」柔媚刻骨的呻吟,蕩在寬敞的浴室內。「電話……在響……」

  「不要管它。」男人嗓音緊繃沙啞,充滿欲望。

  幾個臘燭點亮浪漫氣氛,舒緩的薰衣草泡泡浴顯然沒能讓誰舒緩,動作還是又猛又重。

  雪白嬌軀趴伏在大理石浴缸邊,水蛇腰被摟抱著,男人從後深深侵入她,一隻黝黑大掌還迷戀地罩住飽滿震盪著的豐盈,揉得頂端可愛蓓蕾又紅又硬。

  男人的喘息貼在她耳邊,是渴求的動人旋律。她偏頭,嬌喘著輕吟,像討人憐愛的貓咪,讓男人更加亢奮,吻咬住那美麗的紅唇,分享長長的熱吻——

  「唔……別……別這樣……」她全身無法克制的僵直痙攣,宣告著激情的極致;藍書庭自然瞭解懷中人兒的反應,他非但沒有緩下來,反而更加快抽送速度,甚至,大膽又邪惡地按揉她的欲望核心……

  尖叫聲回蕩在浴室內,伴著水聲和粗喘,別有一種特殊的銷魂蝕骨風情。

  太、太過分了!韋敏的粉臉紅撲撲的,喘得幾乎沒辦法說話;一雙寶光燦爛大眼睛此刻蕩漾的全是盈盈春情,她斜斜瞪了丈夫一眼。

  「怎麼了?」藍書庭吻著她,嘴角壞壞的笑意,清清楚楚顯示著,他非常知道她怎麼了。

  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他還越來越壞!

  「你還問!」芙蓉臉的紅暈越深,藍書庭就笑得越壞。看她又羞又惱的模樣,藍書庭忍不住又要吻她,疼她。

  不過就是好好泡個澡放鬆一下,他就來鬧!說要一起泡,根本泡不到五分鐘,就捉住她壓到浴缸邊上,就這樣……就這樣……

  他們的纏綿之激烈,實在不像是已經在一起多年……

  「我們是新婚嘛。」藍書庭總是大言不慚地這麼說。

  新婚這麼多年,也真是夠了!

  此刻他們分享的吻,確實還像新婚燕爾。韋敏翻過身,抱住他精壯結實的身子,在熱吻中,軟軟抱怨道:「討厭,浴缸很硬耶!」

  藍書庭非常認命的擔任男傭,抱起嬌滴滴的她,抽過大浴巾擦幹水滴,然後回臥室到床上。

  正當小姐還要繼續抱怨時,電話又響了。

  心知肚明的她,嬌豔臉上立刻露出幸災樂禍表情,「你去接!」

  藍書庭只能歎氣,這世界不公平。

  他爸媽非常喜歡韋敏,根本是毫無困難地接受了這個美豔如花,個性又直爽可愛的媳婦。

  沒辦法,看一向凡事無所謂的兒子,如此神魂顛倒的迷戀韋敏,藍家的爸媽除了嘖嘖稱奇外,也不可能不喜歡上兒子視若珍寶的這位小姐。

  不過,韋家的爸媽可就沒有那麼容易搞定了,尤其是看似和藹可親,但是超難討好的老丈人。

  「你不要那個表情,我爸人最好了!」光裸如嬰兒的她蜷縮在床上,舒舒服服抱著枕頭,紅撲撲的臉蛋看起來又無辜又嬌豔;藍書庭望著她,眼眸又深又黑。

  「快點接呀!」小姐發嬌嗔了。

  她一定是故意的,想報剛剛被「欺負」的仇。知道這個時間應該是三藩市家裏打來的越洋電話,才一定要他接。

  硬著頭皮,藍書庭接起電話。

  「藍先生。」語氣彬彬有禮,卻很冷,讓藍書庭脊背發涼。

  這位老丈人一直不肯跟女婿親近,寶貝女兒被拐走了,而且還瞞了這麼久,當爸爸的捨不得怪女兒,所有的悶氣,當然就都算到女婿頭上了。

  藍書庭恭敬地寒暄之後,棘手的就來了。

  「我今天看到週刊報導,說繼我媳婦生產之後,我女兒也有喜了?」語帶主貝怪,好像韋敏懷孕都是他的錯似的。

  呃……要怪他也沒錯,他確實很努力……

  不對不對,明明沒有這回事呀!剛剛在他身下婉轉嬌吟的人兒,可是百分之百沒有懷孕,否則,他哪敢如此激烈放肆的疼愛她?

  「沒有,小敏還沒懷孕,只是八卦週刊捕風捉影而已。」藍書庭小心作答。

  「是嗎?」那邊,韋家爸爸哼了一聲。「該不會連這個也要瞞我們吧?」

  「保證絕對不會。」是不敢才對。瞞著他們和韋敏在一起,都已經被記恨到現在了,要是韋敏懷孕了還敢瞞著老人家,他不敢保證他能不能順利活著看到自己的寶寶出生。

  「保證?哼。」又是冷哼。

  然後,電話被丈母娘接過去。「書庭啊,什麼時候再過來?有沒有假?帶小敏回來走走嘛,結了婚以後就不見人影……唉,小敏結婚前就已經不見人影了,有了你就不要爸爸媽媽了……」

  藍書庭不知道哪一種比較可怕,是韋父的冰冷,還是韋母的哀怨?反正不管哪一種,都足夠讓他如坐針氈,什麼都答應。

  「有假就回去,嗯,下個月看看……好,我一定去喬……」天知道他已經忙到連婚假都只能請四天了。

  好不容易掛了這通令他全身冷汗直冒的越洋電話,一轉頭,便望見嬌豔人兒在床上笑咪咪地看著他。

  太幸災樂禍了!夫妻不是同林鳥嗎?

  上了床,他洩憤似的摟她入懷,開始啃咬她雪白光滑的玉頸,癢得她咯咯直笑,閃躲著。

  「什麼啦!爸爸、媽媽跟你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叫我們更努力一點,趕快生外孫。」他埋首軟玉溫香,舔著吻著,品嘗最甜蜜的滋味,語音模糊的說。

  「怎麼可能!我們還能怎樣『更』努力……啊……別,別咬……」

  喘息再起,浪漫旖旎春光中,證明了一件事

  他們,確實可以再更努力一點。

  愛戀糾纏,難捨難分,永遠也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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