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六章 一招
一句青清,已經是揭露了背後那名女子的身份。
正是數月前去往藏區旅游散心之後範登龍卻再也得不到任何消息的木青清。
範登龍的語氣很是悲傷,聽的木青清渾身一顫,有些慌張的搖了搖頭,「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面巾之下,表情有點無措。
看到這一幕,範登龍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至少她不是故意躲著自己的,只要這樣就足夠了。
「這位前輩,剛才晚輩與舊人相識過於激動,行為孟lang了一點,並非有意冒犯,還請見諒。」
木青清站在一個女人的背後,光從這架勢就看的出來,這女人不是木青清的長輩就是師父之類的,所以範登龍很是爽快的給了對方一個台階,承認自己剛才的錯誤。
只不過,他的主動示好也並沒有什麼用。
木青清的師父只是冷哼一聲,又語氣不善的指著範登龍:「我且來問你,武當為什麼不允許江湖武者在橫鐵關停留?難道身為武道魁首的武當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範登龍頓時面色一沉,冷冷的道:「前輩,武當自有武當的考慮,還請慎重些。」
這女子的話乍一聽還像是為在座的江湖武者打抱不平,可細細思量,裡邊的話卻是句句誅心。
「慎重?」
女子輕蔑的看了範登龍一眼,「換做武當掌門來和我說句話,或許我還會聽進耳裡。」
「你嘛,還不夠那個資格。」
女子的話讓範登龍頓時氣的火冒三丈,但看到她身後木青清那為難的目光之後只能道:「前輩,這事情,您還是不要再管了。」
「笑話,我風雪樓行走世間,行得端正,看見不平之事我豈會袖手旁觀?」
女子哈哈大笑三聲,看著範登龍,「你回去轉告武當上下,就說今天這事,我蘇雪梅管定了。」
「蘇前輩仗義執言,我等深感佩服。」
「對,蘇前輩高風亮節,當為我輩楷模。」
......
一大堆溢美之詞毫不猶豫的從那些江湖武者嘴中說出,蘇雪梅的嘴角掛起一抹微笑,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待遇。
「呱噪,」
範登龍冷哼一聲,聲音之中蘊含著靈氣,剛才那些一個個激動的跟見到親人一樣的江湖武者瞬間感覺胸口一陣沉悶,功力稍微不濟的直接吐了老血。
範登龍不好讓木青清為難,但絕對不能給這些江湖武者希望,所以,很是不客氣的來了一記下馬威。
有人給你們撐腰那又如何?
今天,你們這些炮灰必須滾出橫鐵關。
這就是範登龍的態度,即便風雪樓這個名字在百年前就已經響徹江湖那又不能改變他的主意。
「你,」
蘇雪梅被他這一招給氣的渾身直顫,當著她的面也敢如此囂張,武當之人當真是狂妄。
「蘇雪梅,敬你為江湖前輩,今天之事我且不和你計較,你要是再蠻橫無理,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範登龍冷冷的看著蘇雪梅,甩袖而去。
蘇雪梅整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堂堂後天武者居然被一個江湖晚輩直呼其名,這對於她來說無異於一種羞辱。更別說,後面範登龍那番警告的話。
什麼時候,後天武者的臉這麼輕易就被人打了?
「站住,」
蘇雪梅暴喝一聲。
範登龍聞聲駐足,頭也不回的道:「蘇前輩還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倒是想要領教一下少俠的功夫。」
蘇雪梅已經被範登龍的話刺激的出離憤怒了,連江湖前輩的那點臉都不要了,直接拔劍相向。
「師父,不要,」
木青清一見這個,連忙拉住蘇雪梅,哀求的說道。
「你走開,今天我必須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小子,教他該如何和一個前輩說話。」
蘇雪梅一把將木青清推開,絲毫不顧及徒弟的哀求。
「就憑你還想教訓我師父?你配嗎?」
就在範登龍為木青清感到有些惋惜的時候,一個尚且稚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只見一名背負長劍的少年快步而來。
「師父,」
那少年見到範登龍之後很是恭敬的行禮。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看到自己的寶貝徒弟,範登龍頓時焦急的說道。
現在漠北已經成了一個是非之地,胡言突然出現在這裡,範登龍如何能不心急?
「師叔說一直死練武是沒用的,沒有實戰,始終只是花拳繡腿。」
胡言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胡鬧,」
範登龍怒道,「你妹妹呢?她沒有跟過來吧?」
「妹妹已經去面見海天王了,」
範登龍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這是要干什麼啊?」
這個她,說的是何月仙。
兩個好苗子全都派到漠北來了,萬一出了點什麼意外,他還真得哭暈在廁所不可。
「師叔說了,生死有命,真要是時運不濟,那也是造化弄人。」
胡言的臉上很是嚴肅,像個小大人一樣。
範登龍扶額嘆息一聲,「事已至此我還能說什麼?」
胡言先是朝範登龍抱了一拳,隨後才對蘇雪梅說道:「老妖婆,出招吧,沒時間和你浪費。」
這語氣,範登龍氣的直接甩手就給他一個板栗,「誰教你說這些的?」
胡言有些委屈的看了自己師父一眼。
蘇雪梅被這一句老妖婆氣的個半死,罵了一聲找死,提劍便上。
風雪樓劍法路數飄逸,招數詭異。
蘇雪梅使出來的時候,旁邊的人都能感覺到空氣好像平白下降了幾個點,真的如寒冬腊月一般。
胡言無所謂的聳聳肩,甚至連劍都沒拔,只是往前一走,伸出雙指,在蘇雪梅進攻到來之前遞了出去。
寒冬腊月的氣候瞬間消彌於無形。
蘇雪梅止住了舞劍的姿勢,因為她的長劍已經被胡言雙指夾住,絲毫不能動彈。
看起來來勢洶洶,最後卻敵不過兩個手指頭。
「怎麼可能?」
蘇雪梅尖聲叫道。
「沒什麼可不可能的,你自己學藝不精而已。」
胡言放開長劍,雙手抱在胸前,「劍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拘泥於劍譜,就算再練上百年,終究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