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清蒸兩腳羊

　　徐小柏跟男神都商量好了，每個地方都去玩一圈，玩完之後，再休息一天，就是中秋節。剛好可以去程府家宴吃中秋飯，聽說程府家宴八月十五當天還會送月餅。程府家宴送月餅，讓徐小柏猶豫了一下，是不是還去買月餅，從外面買的月餅總是不如自己家裡做的好吃。現在只有男神跟自己兩個人，好像不值得再買，程府家宴送的月餅是稻香村的，四種口味，足夠。

　　計畫的非常好，可是計畫總是比不上變化，他們去過長城，雍和宮，還在鼓樓長巷溜了一圈，然後下雨了。是秋雨的節奏，雨不見大，也不見小，一直從早上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著，原本計畫今天去北海，看著不大不小的雨，徐小柏和周清宴打消了計畫，兩人一個趴在床上，一個躺在沙發上。

　　徐小柏趴在床上翻著故宮的資料和各種傳說，他記著男神說過故宮裡有一條龍。看了很多資料，徐小柏抬起頭問躺在沙發上的周清宴：“沒有故宮有龍的傳說啊，就說有一個鎖龍井，不在故宮裡面呢。”

　　男神躺在沙發上，紅米Note舉在眼前，正在從嗶哩嗶哩看動畫片，突然就蹦出一條新聞，上面寫著多處醫院收治很多的怪異病人，這些怪異病人血液中存在一種無法確定的元素，警告市民們出行的時候注意安全，懷疑是不良分子做的有害實驗。上面沒有顯示這些病人的照片，只是把醫院的照片照的清清楚楚的，下面說這些怪異病人行為暴躁，有攻擊傾向。周清宴正在流覽這條新聞，聽見徐小柏問他，回頭問：“能再說一遍嗎，我沒有聽清楚。”

　　徐小柏又問一遍。周清宴想想：“鎖龍井裡不是龍，龍是鎖不住的。”徐小柏的關注點完全落在鎖龍井裡是有東西的，他問：“那鎖龍井裡是什麼？”男神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嗶哩嗶哩上：“大概是一種長得像龍的東西。”

　　徐小柏查無所獲，也乾脆找了一本修仙小說看，男神看到的那條新聞徐小柏也看見啦，他忙招呼男神：“過來看看，要不我們這兩天還是不要出門了吧，萬一被不良分子綁架走了怎麼辦？”

　　男神側過頭看他：“為什麼要綁架我們？”

　　徐小柏很艱難的想出一個理由：“因為你那麼帥，我也那麼帥，我們已經帥成了一道光。”男神笑了：“你的觀點我贊同。”徐小柏聽完，抱著枕頭轉了一圈，哈哈直笑。男神摸摸自己的手機，手機後面很熱，男神很疑惑：“手機熱了，是要爆炸嗎？”

　　當然會熱，男神已經躺在床上看了好幾個小時的嗶哩嗶哩，徐小柏給他解釋：“因為它叫小米發燒機啊，所以它容易發燒，你關機讓它涼快一會兒就好了。”

　　周清宴關機讓手機養養病，跟著徐小柏一起趴在床上看修仙小說，看著看著，周清宴就會笑出來，修仙真的是兩腳羊一個偉大的發明創造，然而並沒有兩腳羊能夠成為仙，他們的雜念總是太多，並沒有妖怪來的純正。

　　只能當個樂子看看。

　　趴在床上看了兩天小說，徐小柏還擔心看不見中秋節的月亮，可是中秋節的晚上晴天了！好像是特意要把今天的月亮露出來，連著下了兩天的雨，停住了，微微刮了一點風，把天上的烏雲都吹散，露出一盞大圓盤一樣的月亮。

　　徐小柏歡呼雀躍，八月十五看不見月亮總覺得自己跟沒過中秋節一樣。徐小柏跟男神手拉著手，新買的毛線衫袖子有點長，毛茸茸的抓在手裡，然後手被牽在男神手中。徐小柏不由得感歎：“其實我最喜歡中秋節啦。”但是每年都沒有回家團聚過。

　　徐小柏看著圓月亮：“小時候可喜歡過中秋啦，因為有月餅吃，小時候吃的那種月餅你一定沒吃過，上面有一塊冰糖，月餅皮特別厚，裡面只有一點紅綠絲和一點點果脯，可我覺得特別好吃，過八月十五才能吃上一塊，哈哈哈，還能聽人講故事，天狗吃月亮，嫦娥奔月，我小時候一點也不知道八月十五是一家團圓的日子。”

　　男神握住徐小柏的手：“嗯，我們現在團圓，吃晚飯回家吃月餅。”徐小柏覺得這一刻的男神真的是太蘇，蘇的他的心瞬間都只有男神的影子，他們是一家人，八月十五回家吃月餅。

　　程府家宴離著酒店不遠，步行過去只有十來分鐘，到了程府家宴的推開門，感覺裡面的非常的冷清，上次苗小姐來的時候，門口還專門站著一個迎接客人的服務員，現在服務員都沒有，往裡面走，前臺也只剩下一名。

　　徐小柏跟男神在前臺說自己在這兒訂的飯菜，前臺就讓他們往裡面走。往裡面走，很大的餐廳空空蕩蕩，只有兩三桌是有客人的。

　　徐小柏很費解，程府家宴是兩百多年的老字型大小，按道理來說，不至於如此落魄，難道是換廚師了？徐小柏叼著筷子輕聲問男神：“怎麼客人這麼少啊，我嘗著菜的味道還可以啊？”

　　周清宴夾起一道菜嘗嘗，味道尚可：“程府家宴的菜可以吃，百年味道未曾變過，那些人大概都去了九清館。”

　　程府家宴生意不好，但還是很闊氣，今晚來程府家宴吃飯的每一桌多送一道蔥燒海參，一道小雞燉蘑菇，還一瓶茅臺老酒，老闆這是不做生意了嗎？

　　程府家宴菜譜也是祖傳，聽說當年得到高人的指點，本來只是一家小館子，高人指點程家菜館改菜譜，創獨門菜，才得以發跡。程府家宴的廚子都是程家自己人，只傳直系，旁系不傳，一代一代傳下來，菜譜也傳了兩百多年。

　　老闆大概是真的不想做生意，從後廚出來的時候，手裡也拿著一瓶茅臺。程府家宴現在的程老闆是大概有四十歲左右，瘦高個子，花白頭髮，眼角略帶皺紋。程老闆走出來朝著在餐廳的人們微微鞠躬：“感謝各位來到程府家宴，今天是八月十五，我什麼都不說了，敬各位一杯。”

　　程老闆直接對瓶吹，徐小柏以茶代酒，男神嘗嘗茅臺老酒，味道濃郁醇香，好酒，老闆下了血本。老闆喝完酒，環顧一下四周：“程府家宴毀在我的手裡，我對不住程家列祖列宗，各位這是最後一次來程府家宴了，吃好，喝好，走的時候帶好月餅，今天程府家宴免費。”

　　徐小柏叼著筷子目瞪口呆，程府家宴這是要關門了，所以在進行最後的狂歡嗎？

　　等到老闆走進後廚，徐小柏輕聲的問身旁的人。雖然是身旁的人，可以也離得又兩三桌的距離，徐小柏問：“程府家宴這是怎麼了，我前一陣來還不這樣呢，現在怎麼這樣啦？”

　　旁邊的人歎了口氣：“那你是有一陣來京都了吧，最近新起來一個九清館，火的不了，訂餐排隊都排到後年去了，九清館前前後後吞併不少的飯店，也就程府家宴扛著呢，九清館發了帖子要和程府家宴鬥菜，非說程府家宴的老闆娘收了帖子，帖子也確實出現在程府家宴了，可程府家宴老闆娘不承認啊，但這鬥菜的事兒是定下來了，原定是八月十五鬥菜，現在改成八月十六鬥菜，要鬥三天。”

　　說是要鬥三天，聽旁邊說話的人的語氣，一天就足夠定勝負！鬥輸了的，就得賣店關門。

　　程府家宴的老闆也是這麼覺得，覺得自己要賣店關門，還沒鬥菜，就已經輸了。

　　從程府家宴出來，徐小柏拎著兩斤稻香村的月餅，男神拎著一瓶茅臺老酒，八月十五白吃了一頓飯，可徐小柏的心情並不是很高興，他對程府家宴沒有多少感情，跟程府家宴的老闆也是頭一次見面，但是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惋惜：“程府家宴要關門了！”

　　男神點頭：“想去看程府家宴跟九清館鬥菜嗎？”

　　徐小柏點點頭，當然想，真想看看那個九清館到底是做什麼的，跟他們家的九清館是一樣的不。男神握住徐小柏的手，沿著月光照下來的路滿滿的走，月光是白的，灑下來亮，灑在路上好像能延伸到很遠的地方，永遠也走不完，永遠能跟男神手拉著手這樣走下去，徐小柏忍不住笑，月亮是圓，很圓，一點棱角都沒有，心也是圓的，牽著男神的手，人生也是圓的，終於明白為什麼八月十五的時候家人要在一起。

　　只有在一起，一切都是圓的。

　　徐小柏在月光下看男神，他伸手抱住月光，抱住男神：“覺得自己挺幸福，要是師父在就更好啦，那就更圓一些。”

　　男神在月光裡拍拍徐小柏的肩膀：“會的。”張瓦子同志的線索，似乎有了那麼一點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