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妖怪食用指南》第10章
第10章 剁椒胖魚頭
徐小柏沒有敢去看周清宴殺魚,他去廚房找出一大把指尖椒,通紅的紮人眼。指尖椒用涼開水洗乾淨,徐小柏蹲在地上用紙巾一個一個的仔仔細細的擦乾淨,把辣椒蒂用小刀切下來,大蒜拍扁,生薑切成片,全部都切成小粒,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好,往裡面拌入鹽,白酒,冰糖,混合在一起,放在一個玻璃罐子裡,牢牢的擰上蓋子。
大灶火建在後遠的一個小棚子裡,一年也用不上幾回,是給嘴巴比較挑剔的食客做幾味野味建的。幸好小棚子的檯子比較高,裡面雖然也進水了,水只流到一半就停住了。徐小柏把大灶火上的鍋刷乾淨,坐在灶火檯子上嗯了一聲,不知道男神的魚殺的怎麼樣了。
雖然有點害怕,可還是想去看一看男神殺魚的雄姿。
他從灶臺上跳下來,小跑著去看周清宴殺魚。
周清宴已經把鱅鱅魚的魚頭和身子分開,分別放在兩個地方。徐小柏現在看也覺得不怎麼害怕,男神的肩上搭著一條毛巾,時不時用毛巾擦擦汗,他正在刮魚頭上的魚鱗,白亮的小刀到他手上也像是一尾魚,靈活的上下翻飛。
魚肉竟然是粉紅色,淡淡的櫻花的粉,看上去稍稍的有點透明,徐小柏走過去,伸手按按魚肉的地方,很彈,聞上去沒有魚腥味:“這個魚看上去真的很好吃啊,一點都沒有魚腥味。”他說完,把按過魚肉的手指頭放進嘴裡舔了舔。
周清宴把魚鰓掏出來問他:“好吃嗎?”
徐小柏已經跳起來,張大嘴巴啊啊啊的大叫起來,他含糊不清的喊:“窩滴醉吧(我的嘴巴)要噴火。”他張著嘴巴忍不住拼命的吸涼氣,剁完辣椒沒洗手,放在嘴裡舔了舔。現在要辣死了。
徐小柏像個猴子一樣吐著舌頭,來回轉動,他現在想要嚼一點薄荷。
周清宴用水把刀沖乾淨,極快的在魚肉上揮動幾下,招呼徐小柏:“過來。”徐小柏吐著舌頭跑過去,就看見周清宴的刀上是薄薄的兩片魚片,真的是薄如蟬翼,淡淡的粉色被刀光折射出來,有一種琉璃的既視感。
周清宴拎起一片魚片,放進徐小柏的嘴巴裡。
生魚片在嘴裡停頓的那一刻徐小柏以為自己吃到了世界上最新鮮的食物,他狼吞虎嚥的吃完,指指自己的舌頭:“再來一片吧,真好吃。”
周清宴又切下一片放進他的嘴裡,徐小柏這次慢慢的咀嚼,幸福的眯上眼睛,他吃完再一次盯著魚頭上的魚肉,眼巴巴的看著。
周清宴搖搖頭:“不行,魚已經不夠新鮮。”聞上去,沒有剛剛殺的那一刻新鮮,口感會變差,現在都沒有剛殺的時候新鮮,周清宴回味一下剛剛宰殺時切下來的魚片的味道,似乎魚肉的生機還會在嘴裡跳動。
徐小柏盯著周清宴把魚頭洗乾淨,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嘴巴不辣了。
他興致勃勃的說:“這麼大的魚頭,我們吃剁椒魚頭吧。”
把魚頭用清水沖了一遍,放在臺階上,周清宴回答說:“好,就吃剁椒魚頭。”徐小柏站在臺階上指揮周清宴把魚頭從上到下剖開,下面的部分並不切斷。
發現剖開之後,這只魚裡面乾乾淨淨的,連平時的魚裡面的黑膜什麼的都沒有。乾淨的就差蒸熟吃了。
魚頭剖開後更大了,這麼大一隻,男神單手拎在手中,跟著在徐小柏後面走到後院,放到灶火上的大篦子上。
徐小柏問:“不用切點薑絲,蔥絲嗎,要料酒,蒸魚豆豉嗎,我現在去切嗎?”
周清宴把木頭從口袋裡倒出來,用打火機點著一把乾草,引火,把火點著:“不用,嗯,還是來一點蒸魚豆豉吧,剁椒有了嗎?”
徐小柏把蒸魚豆豉和一瓶子剁椒抱出來放在灶臺上。男神燒火一把好手,火照亮男神的臉龐,迷人的緊,火光下的男神讓徐小柏想要湊近舔一舔,徐小柏捂住臉,自己的臉比男神的面前的火還要燙,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天天對著男神癡漢,一點別的人生理想都沒有。
大火把鍋中的水燒的沸騰翻滾。
周清宴吩咐:“把魚放進鍋裡。”
徐小柏把一瓶子剁椒鋪在魚頭上,抬著大篦子把魚頭放進大鍋裡,蓋上鍋蓋盯著大鍋。魚一放進,徐小柏就聞見一股清香的甜氣溢出來,真的不愧是山海經的妖怪魚,光是聞著就要留口水。
灶膛裡大火滾了幾滾,周清宴拍拍手:“好了。”徐小柏呆住:“不要是八分鐘嗎,度娘是這麼說的,要蒸八分鐘的,不然無法殺死魚頭裡的微生物。”
滾燙的清香的甜氣順著熱氣過來,周清宴動動鼻子,深吸一口氣,是鱅鱅魚的味道,這只魚頭吃下去能有八分飽,山海經的妖物哪怕是一般低等的妖物也要比人世間這些妖怪們要純淨,味道也更鮮美,重要的是後者。
周清宴說到:“現在還有點嫩。”灶膛裡的火還在翻滾,周清宴站起來掀開鍋蓋,此刻的這魚方方正好。他利索的端魚出鍋,:“蒸魚豆豉。”
徐小柏忙把抱著的蒸魚豆豉遞過去,周清宴撒上蒸魚豆豉,徐小柏又問:“需要菜籽油嗎?”
周清宴聞了聞味道,想了想:“還是不要了,鱅鱅魚肉質甘甜細膩,還是原汁原味吧。”
徐小柏嗯了一聲,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那一大篦子的魚,他這個時候太嫌棄自己了,從來沒有這麼真實的驗證過自己的本質,就是一個吃貨加癡漢。
徐小柏努力的控制自己,不想讓男神發現他的本質。周清宴也在克制自己,真想衝上去飽餐一頓。
兩個自覺十分尷尬的人突然一起扭頭去看對方,彼此露出一笑。
徐小柏提議:“我們去房間吃吧,我去開一瓶酒,這麼好吃的魚肉怎麼能沒有酒呢?”周清宴嗯了一聲,其實很想現在就衝上去吃,但他尊重徐小柏的提議:“那我端著魚。”
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沒有電,這個小小的城市都是黑的,只有幾點燭光亮著。安靜的似乎整個城市的喧囂都未曾發生過。
螢火蟲的尾巴在空中劃出一個小小的八字,跟同伴在空中碰碰頭,在徐小柏的肩膀上停了一下,飛的更高。徐小柏跟螢火蟲揮揮手,到了前院看見那半隻牛魚的身體:“這個怎麼辦,冰箱沒有電,這麼放著明天會壞掉嗎?”有電也塞不下。
周清宴一手托著篦子,一手拎起一條蹄子,把那半隻鱅鱅魚拎到廚房。掛起來。
徐小柏點燃兩根蠟燭,茶几上一邊放著一根:“你喝什麼酒,紅酒還是白酒,要不啤酒吧,啤酒不冰鎮不好喝,我覺得還是喝紅酒吧?”
周清宴把魚放到桌子上,他誠懇的說:“我沒喝過酒,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好喝嗎?”
徐小柏總是會被男神的真誠打動:“那我們每一樣酒都來一點吧。”他借著手機最後的一點亮光,跑去把張瓦子的珍藏都搬出來。
周清宴捏起一大塊魚肉蘸上厚厚的一層剁椒扔進魚缸裡,小藍魚正閉著眼睛裝死,聞見魚肉味兒翻身而起,一口吞進去,然後張大嘴巴咕嘟咕嘟喝下半缸水,張口噴出一團火,噴完,打了個飽嗝,翻肚皮躺在缸底。
周清宴戳戳小藍魚的肚皮,聞見空氣中淡淡的酒味,他順著味道聞過去,確定張瓦子藏酒的位置,也許今晚能喝到張瓦子搶來的那瓶五百年的梨花白。
喝光它,讓張瓦子無可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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