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洞房
檯子上的紅燭燃半,屋內的氣溫也漸漸上升。
梁琰半托著懷裡小女官的身子,最後索性將人撈到懷裡來親著,也不知她唇上抹了什麼,含進嘴裡,一抹香甜。
宋綺羅拉著他的衣襟,口齒不清地說著話,「大人,頭好重。」
低頭,便對上她烏黑的眸子,眼底儘是委屈。
目光移到她頭上那頂閃著光華的鳳冠上,冠上綴滿了白紅相間的寶珠,純金打造的翠葉,想來確實是重的,她也帶了一天,忍到現在倒也不易,她這會暈乎著,一鬆手沒準就歪了下去,於是單手扶著她的肩,騰出另一隻手替她摘了那鳳冠。
腦袋上的負擔沒了,小女官清秀的眉間舒展開來,衝他笑著,開口間能聽得出她已經有了些許醉意,「大人,我們成親了。」
梁琰在她耳邊細碎地親吻著,可有可無地應了她一聲,「嗯。」
她似乎不滿意他敷衍的語氣,兩隻細胳膊卯足了勁將他推開,猝不及防地,梁琰往後退了兩步。
只見那小女官醉意漸深的小臉微微泛紅,眉眼蹙著,小嘴嘟了起來,「大人,您聽我說沒有!」
「聽了,聽了」他繼續上前,抓住她的兩隻手,誘哄般低頭說道,「咱們成親了,剛剛喝了交杯酒,所以,接下來該做什麼?」
宋綺夢仰著腦袋,聽了他的話,認認真真想了一會,笑著道,「交杯酒之後,是,是——」
「是什麼?告訴本相,嗯?」
原以為她會害羞不說,沒成想這小女官竟直接用力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洞房。」
說完就拉著他往那張掛著紅紗帳,鋪著大紅被單的床榻邊上走去,走的又急又快,步子錯了好幾次,拉著他的手力度又出乎意外地大。
看她急急地踩著小錯步,梁琰忙半伸著手,防止她又不小心自己拌倒自己。
就這樣被她拉到床邊。
她伸手扒拉著他的衣襟,「大人,我替你解衣吧。」
梁琰微微瞇起眼睛,沒想到這人醉酒之後,耍起酒瘋來是這般模樣,不過,這樣的酒瘋耍多少次他都是不膩的。
那兩隻白嫩的手沒有章法地在他衣襟處動了許久,卻還是未將他這外袍給解下來。
宋綺夢皺著眉,扒了幾下便沒有耐心了,「不脫了不脫了。」
纖細的手腕被他握住。
隨後被拿捏著移到他精瘦的腰間,按在了那條紅色腰帶上。
「乖,從這裡解。」
她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真的直接將那條腰帶從他腰間解了下來,紅色外袍褪下,高大的身軀包裹在白色的裡衣之中。
「還有要脫。」說著又要伸手脫他的裡衣。
梁琰抬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唇角挑起一抹笑,「這個不急,小羅,熱不熱?」
他的聲音溫柔好聽,宋綺夢微微癡笑著回他,「熱~」
話音剛落,男人熱絡的大手便擱到她的腰間,細細摩挲著那纖細的腰肢,他低聲道,「那本相也替你解衣。」
聞言她立刻伸展開雙手,一副乖巧模樣看著她。
修長的手指在她腰間纏繞著,三兩下便將這件做工上佳的大紅嫁衣剝離了她的小小身子,緊接著又繼續將裡衣脫了下來。
梁琰平靜的眸子突然收緊,眼底迅速聚起了一道火熱的光。
眼前的小女官,一頭烏黑的長髮盤起,光裸的肩頭,白玉般圓潤光滑,精緻的鎖骨之下他能想像得到的景致被一方紅色肚兜遮掩住,目光越過肚兜上方的起伏往下移。
許是站的有點久,她覺得累了,轉身坐到了床上,只是才坐上去整個人又受驚般立刻站了起來撲到他懷裡。
長臂攬到她裸露在外的背上,「怎麼了?」
「床上有東西,硌人,疼。」
懷裡一片柔軟,這人聲音又軟噠噠的,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液正肆意的洶湧翻滾著,想要衝破他的肌膚,衝破一切束縛。
帶血的眼睛往床上瞧了瞧,原來那紅色床鋪上置了許多桂圓花生。
這寓意他自然是懂的。
早生貴子。
溫香軟玉在懷,管他勞什子寓意。
上前直接將一床的桂圓花生掀到了地上,隨後將倚在他懷裡暈暈乎乎的宋綺羅一個旋轉便按在了床上。
「這會不疼了。」
「不疼。」她睜著大眼睛,「大人,你真好。」
也不知是不是這醉了的原因,這平日裡薄臉皮的人,這會竟主動的,甚至有幾分急不可耐的送過紅唇,啃咬著他的薄唇和下巴。
梁琰似乎是故意的,壓下眼底的急迫,好整以暇的隨她動作著。
宋綺羅不高興了,她轉著眼珠子,她覺得自己很熱很熱,可是這人怎麼沒有一點反應,她不甘心地順著他的下巴往下親著,最後停在他凸出的喉嚨間,還是沒反應。
她抬頭看著他,埋怨道,「大人,您還是不是男人?」
毫無疑問,這句話是所有男人的致命傷。
梁琰原本壓下的洶湧情緒瞬間爆發,他半瞇著眼睛,狠狠在她如玉般的脖頸間吻咬了一口,她貓似的叫出聲。
男人久久埋在她的頸窩,大手在她柔軟的身子上點著火。
她的身子敏感至極,指尖每觸及一處,她便輕顫一下,無助的伸手環住男人的肩,眼底泛著水光。
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看在梁琰眼裡,卻更加欲罷不能。
手上唇間的動作不停,越發熱烈。
宋綺羅猶如一朵嬌嫩的花苞,在梁琰的撩撥下,慢慢綻放。
男人一聲低吼,宋綺羅疼的叫出聲,一口咬在他結實的肩頭。
他喜歡聽她又軟又細的小貓音,於是用手托著她的後腦,將她的小嘴從他肩上移到自己的面前,身下又是一動,懷裡的人如他意的嗚咽著。
良辰美景,紅燭帳暖。
床榻搖搖晃晃著,搖曳得的那燭光也微微跳動起來,滿地堆積著的衣物,上面撒著些許討喜頭的桂圓花生,一室曖昧的春光,直到那天方的魚肚白漸漸凸顯,這才安歇了下來。
第二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宋綺羅慢慢睜開眼,頭腦混沌,眼睛酸澀,適應了一會才慢慢看清眼前是一面肉牆。
她稍稍移了一下手臂,便覺全身酸痛的不行,這才憶起昨日的事。
混混沌沌中似乎想起昨晚自己說的那些醉話。
尤其是那句,「大人,您還是不是男人。」
想到這,她的臉瞬間又紅了起來,忙摀住自己的臉頰。
梁琰醒來時就看到懷裡的小女官,正做捂臉狀。
他伸手摟在她光滑的腰間,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挑著眉,問道,「怎麼,想起來了?」
宋綺羅移開兩隻手指,偷偷從指縫間瞧他,「大人,我錯了。」
「無礙,反正本相用行動告訴了你答案不是嗎?」
她又合上手,心裡怨念著,小氣的男人,她現在還全身痛著呢。
梁琰準備湊過去再逗弄逗弄她,誰知還沒碰上她的唇,便聽到一道咕咚聲突兀而又尷尬的響起。
那是從宋綺羅肚子那裡傳來的。
小女官聳拉著臉,委屈巴巴道,「大人,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他歎氣,一聽這人餓著了,瞬間什麼想法都沒了,只想給她填飽肚子。
可是,看她這幅模樣,估摸著一時半會也起不來。
最後,到底是他換了一身常服出去替她覓了食回來。
她餓久了,先吃點流食比較好,於是讓廚房熬了小米蓮藕粥端了過來,一口一口餵著她。
大抵是昨晚折騰的有些累,吃飽了之後,宋綺羅又開始瞇著眼睡了過去。
因著大婚,聖上給二人放了幾天假,如此倒也無事,於是他便又上了床,陪她一同繼續睡了一覺。
直到下午黃昏時刻,兩人才完全睡醒。
阿碧守在外邊,聽到裡邊的動靜,心想這會兩位主子可算完全醒了吧?不過,沒有相爺發話,她也是不敢貿然進去的。
沒有等多久,便聽到梁琰低沉的聲音透過雕花木門傳來,「進來吧。」
推門進去的時候,宋綺羅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了梳妝台前。
她才為新婦,這髮飾仍舊不會,便讓阿碧給自己挽了長髮,別在頭上兩端,再插上一隻白玉步搖,頭飾簡單,但卻大氣。
宋綺羅收拾好自己,再看向梁琰,才發現他換了一身與自己青綠色衣裙相呼應的藏青色長袍。
衣服緊貼著他高大挺拔的身軀,襯得他愈發的英挺不凡。
只是,這衣服怎麼有點眼熟?
梁琰上前牽住她的手,看她一臉疑惑,便道,「怎麼了?」
「大人,這衣服我覺得很是眼熟呢。」
「想不起來了?」他拍了拍她的頭。
一旁的阿碧看自家小姐想了許久也不曾記起,不禁偷偷搖頭,小姐,這衣服不就是當時相爺生辰,您一針一線縫出來的生日禮物麼?
終於她一拍腦袋,「這不就是我做的,送您的生日禮物嘛。沒想到,您還留著呢。」
「一直都留著。」
梁琰抬手揮退了阿碧,將人按在懷裡親了一道,又夾雜不清的對她說道,「還有,以後不許將本相稱為您。」
她被吻得七暈八素,只管點頭。
兩人從屋裡出去時,夜幕已經降臨,只是還未來得及用上晚飯,那邊皇宮裡便來了人,說是陛下特意在宮中設了宴,請他們二人前去宮中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