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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第69章
第69章 第二餐

  遲筵跟著格雷一起將受傷的女士送往最近的醫院後才離開,傷口流出的鮮血弄臟了後座的座椅。

  格雷看到後皺了皺眉, 嘟囔著:「要盡快換掉才是。」

  遲筵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真的是血族嗎?怎麼感覺鮮血對你沒什麼影響?還這麼的……見義勇為。」

  格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難道你會看見食物就撲上去嗎?而且姑且不論人類和血族究竟是何種關係, 很多人類看見受傷的動物也會主動救治的吧?血族和人類只是在生存方式和行為能力上存在一些差別,外表、智能和思維方式都很接近, 會對對方產生同情心和同理心難道不是更正常的事?」

  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可是住在我旁邊的那幾個吸血鬼就會通過誘騙的手段來吸血,更別說對於送上門的食物了。」遲筵道。

  「呵,」格雷嘲諷地輕笑一聲,「又是不守規矩的小吸血鬼。歐洲的長老會早就通過了把不守規矩的年輕血族驅逐出族的規定, 到時候他們可就由吸血鬼獵人來管了。也就是在澳洲他們才敢這樣, 而且我聽說過這裡的獵人和驅魔師都很懶散。」

  格雷一邊開車一邊繼續解說道:「血族中的貴族可不僅僅是一個頭銜而已,更重要的是這份榮譽背後所必須承擔的責任和堅守的原則, 以及這個頭銜所暗示的更高貴的行為——不用誘騙、強迫的方式行事;不欺凌弱小;忠誠;守信……可惜現在能做到這全部的血族越來越少了。」

  甚至連他所侍奉的親王殿下也違背了其中的數條原則。他看了旁邊的年輕人類一眼——比如說「不用誘騙的方式行事」。但是在他的人生信條里,服從和忠誠是比揭露真相更高更優先的准則,所以他也不覺得自己有必須告訴這個人類真實情況的必要。

  他認為自己如果能盡可能地不幫著親王殿下撒謊行騙就已經很優秀了。

  不過管家先生也已經有預感親王殿下如今的行為簡直像是在玩火,總有暴露的一天——那個謊言實在是太不靠譜了,所以他希望自己能不著痕跡地提升目標人類對血族的好感度。雖然這個任務聽起來就有些困難。

  「您也是血族中的貴族?」遲筵問道,否則他為什麼要這麼推崇吸血鬼貴族?

  「我不是,」格雷微微挺直了腰桿,「但是我是優秀、尊貴而傳承悠久的艾默爾親王的管家, 千年來也一直按照古老的光榮傳統要求自己。」

  遲筵點了點頭:「格雷先生,我想向您請教一個問題, 既然亞歷克斯他們那麼做是違規的,那麼一般血族是通過什麼方式獲取血液?」

  「我想您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格雷不緊不慢地答道, 「在當前發展條件下,我們的世界上幾乎所有種群、所有社會的資源分配都不是絕對公平,而是存在著傾斜,血族內部也是一樣。人類的血液是最不易得的,不是所有血族都能每天喝道人類的血液,大部分血族日常都是攝取動物鮮血的,人類可以在超市買到新鮮的肉,血族當然也有自己的方式和渠道可以保存並買賣新鮮的血。」

  「此外,對於血族而言人類的血也是一種商品,也是可以買賣的,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講在倫理和道德上都可能難以接受,但是對我們而言還是理所當然的,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以前人類的生產力水平比較低,戰爭、天災、疫病都可能導致人生存艱難,中世紀的教會和政府的吸起血來比真正的血族還要狠,在這樣的條件下很多人類自願願意侍奉有能力的血族,通過出賣自己的血液以換取相對穩定富足的生活條件。這種做法也隨著歷史發展沿襲到了現在。」

  「現如今我們和一些人類講清楚條件和目的,只要他們自願就可以向他們購買鮮血,大部分沒有經歷過的人類難以接受被直接吸血,可以用類似獻血的方式把血液採集到特質容器中,血族會用特殊的方式保存起來,當然保質期也不長;直接用牙輔助著從人體中吸取的鮮血還是最鮮美的,當然這樣的價格也比較高。現代都講究契約精神,我們和我們的‘供貨商’還會簽訂合同,如果是短期合作通常還會在合同中注明合作結束後就會消除他們關於血族的所有記憶。」

  「我現在也算是你們的短期‘供貨商’?」遲筵輕輕皺著眉,即使對方如此解釋,他還是無法擺脫不適感和被這群吸血鬼坑騙脅迫的無力感。畢竟他從一開始就不是自願讓任何一隻吸血鬼吸血的,卻和那位親王殿下達成了這樣一個約定。

  格雷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不,您應該算是親王殿下的唯一指定合作夥伴。」

  車子在遠郊一幢莊園前停下,這裡比昨晚宴會會場還要遠,方向是完全相反的,周圍都沒有人煙,視線範圍內也看不到其他的建築或住戶,像是恐怖片里那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求救無門孤立無援的鬼宅或是客棧。

  不過遲筵早已知道這裡面確實住著吸血鬼,而且也早對自身的處境有了清醒的認知,早在上車時就知道了自己是要來做什麼,因而也沒在做無謂的掙扎,很直接地跟著格雷走進了大門。

  只是心裡還免不了緊張。他第一次被吸血的時候完全沒有預料到,實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突然進行的。第二次被吸血的時候心心念念想的是要帶江田一起安全離開,也沒顧得上害怕。反而是如今雖然已經有了兩次經驗,但想到將要被做的事還是忍不住手心冒汗,脊背發涼。

  那可是……吸血時對方的獠牙要完全沒入自己的脖頸之中。

  對人類而言,脖頸無疑是最為脆弱而致命的弱點之一。他本能地恐懼著將脖頸暴露給另一個獵食者,讓他用獠牙肆意地佔據這塊領地。

  格雷像上次一樣將他送到二樓一間房間門口,看著他自己動手主動用門把上掛著的黑色絲帶嚴嚴實實地蒙上眼睛後就離開了。遲筵猜他是急著去把自己的車清理乾淨。

  整棟房子都很安靜,一路行來所見的裝修和裝飾全部簡單而現代,除了格雷之外也看不見其他的僕從,和電影或是動漫里低調奢華的吸血鬼古堡大相徑庭,倒像是主人並不常住在這裡的樣子。

  遲筵沒再想太多,抱著早死早超生的想法一咬牙推開了虛掩著的門,走了進去。

  此時是下午,但遲筵的感覺卻和昨日晚上並無太大不同——視野依然一片漆黑,地面上同樣鋪著厚厚的地毯,讓他甚至聽不見自己的腳步聲。房間內的光線有限,事實上整棟房子在設計時就有意地規避了陽光,使得房子在正午時也顯得陰暗,說明從一開始,這就是一間設計給吸血鬼的「鬼宅」。

  遲筵聽到身後傳來「喀嚓」一聲輕微的關門落鎖聲,知道前面有一隻熟悉的吸血鬼在等著自己。

  他在這樣想著的時候,感覺到一隻微涼而修長的手牽起了他的手,牽引著他繼續向里走。

  這只手他現在已經不陌生了,畢竟昨夜還曾與它親密接觸過。他知道它屬於那位吸血鬼親王。

  吸血鬼牽著他在一個地方停下,遲筵的手摸索著向前,摸到了一片木質的硬物。他推測自己的前方是一張桌子。

  這次血族從後方接近了他。吸血鬼從身後摟住他的脖子,微微低著頭,冰涼的吐息灑在他的後頸上:「你好像很緊張?好像比昨天晚上還要緊張?」

  「我沒有。」遲筵下意識否認道,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略帶懇求道,「請您……快一點吧。」

  不要這樣把他不上不下地吊在這裡,戲弄著他。

  他聽到後面傳來一聲輕笑聲,隨後後頸左側一小塊皮膚便感受到了冰涼而濡濕的舔舐。他的雙手不由得緊張地握成了拳。

  熟悉的尖銳的硬物抵上了那塊皮膚,遲筵只感到一陣刺痛,接著便是同樣熟悉的酸麻感席捲全身,他雙腿一軟,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趴倒,只靠兩只手勉力撐在桌沿上。

  這次是後頸被利齒刺入了。

  血族親王的手臂緊緊禁錮著他的腰,使得他的上半身不至於全部跟著倒在桌子上。他可以感受到正在暢快地進食的血族也隨著他放低了重心,獠牙緊追不捨地牢牢鎖著他的頸部,兩人的身體因為這樣的重心變換而貼得更近。

  此時是下午,大多數人都在工作學習或是休閒娛樂的時間。遲筵的精神更加飽滿,也就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被吸血的那種感覺。他覺得自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全部聚焦在身後那只吸血鬼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喘息之上,又覺得自己神遊九天,好像每分每秒都在走神。

  遲筵感覺到自己血液流出的速度似乎在變慢,對方彷彿極為享受吸血的過程,到後來便開始小口小口一點一點緩慢品嘗著他的血液,卻遲遲不將利齒拔出,以此延長吸血的時間。

  直到遲筵堅持不住,再次被這種長時間的挑戰個人極限的感覺逼得哭了出來,才意識迷蒙地感覺到對方意猶未盡地拔出了獠牙,像前兩次一樣為他細緻地舔平了傷口。

  遲筵渾身都沒有力氣,他意識恍惚著,想就這樣趴在桌子上歇息一會兒,吸血鬼卻將他抱了起來,放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

  他此時身體和精神上都已變得疲憊不堪,卻依然頓時警惕起來——這個吸血鬼親王難道是沒吃飽,想像上次一樣繼續加餐?

  天地良心,他發誓自己這次絕對沒做任何誘惑他吃第二餐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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