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蘇皖餘孽
看著佟佳氏肅然的模樣,李綠蓉則是淡然的多,「額娘無需如此,女兒也不是要額娘去衝鋒陷陣,咱們在背地裡出手就可以了。」
說著李綠蓉看了喬禾一眼,喬禾點點頭,轉身走到門邊,將房門關上,自己則守在門外。
一旁的佟佳氏看李綠蓉這麼謹慎知道李綠蓉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因此雖熱面上不顯,可是心裡卻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看著佟佳氏謹慎的樣子,李綠蓉很想說不需要這樣,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卻是非同小可,再說小心無大錯,也就熄了勸說佟佳氏的心思。
醞釀了一下之後,李綠蓉小心的看了佟佳氏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額娘?你可還記得鰲中堂?」
李綠蓉這句話說得倒是輕聲細語的,猶如蚊蠅一般,不仔細聽還真聽不見,可是佟佳氏聽了卻是頓時瞳孔一縮,要不是佟佳氏素來鎮定,那一下差點叫出來。
大清立國這麼多年來,能夠被稱之為鰲中堂的便只有那麼一個人,四大輔臣之一的鰲拜,或者說瓜爾佳鰲拜,當年蘇皖瓜爾佳一脈的靈魂人物。
也正是因為他的緣故,瓜爾佳一族在大清達到鼎盛,同樣的,也是因為他,瓜爾佳一脈差點在大清大姓之中被除名,衰弱了數十年,直到這幾年才有了氣色,可是蘇皖瓜爾佳一脈還是沒有多少起色,這樣的人物佟佳氏如何能不知道呢?
可關鍵是,鰲拜在的時候,就連佟佳氏都只是個小丫頭片子,李綠蓉更是沒有出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提起他呢,佟佳氏心裡不由陰謀化了。
微微顫了顫嘴角,佟佳氏盡力穩住心神,沉聲道:「蓉兒,你不知道這是皇城禁忌嗎?怎麼好端端的提起他來了,那位雖然也是瓜爾佳一族的,到底和怎麼葉赫瓜爾佳一脈沒多大關係,你怎麼?」
對於鰲拜,佟佳氏從心眼裡忌憚,便是連名字都不願意提起,只好用那位來代替了。
看著佟佳氏的反應,李綠蓉這才知道,鰲拜在大清康熙年間到底是多麼禁忌的存在,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對他夠忌憚的了,看來這危險程度還要再上一層樓了。
「額娘,女兒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就和鰲中堂有關。」說著李綠蓉湊近佟佳氏,沉下聲音,「額娘可知道,女兒身邊的管事太監關文哲,乃是咱們瓜爾佳一族的人,而且是蘇皖瓜爾佳一脈的。」
聽著李綠蓉突然不提鰲拜了,反倒是提起身邊的管事太監,佟佳氏皺了眉頭,剛想說些什麼,腦海中突然劃過一絲靈光,關文哲,蘇皖瓜爾佳,鰲拜,佟佳氏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不敢置信的看向李綠蓉。
「你…你…你…」佟佳氏的臉色都嚇白了,指著李綠蓉說不出話來,這件事不會真的就是如自己所想的吧。
可是讓佟佳氏絕望的是,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李綠蓉點了點頭,「不錯,關文哲就是鰲中堂一脈的存活下來的人,女兒所得的銀錢,也是他給我的。」
聽到李綠蓉親口承認,佟佳氏只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眼前一黑都差點昏了過去,不過佟佳氏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倒下,卻是雙手握拳,指甲鉗到肉裡,用劇痛來維持自己的清醒,一雙眼死死地盯著李綠蓉,想要看李綠蓉想要怎麼說。
李綠蓉卻是被佟佳氏的模樣嚇了一跳,雖然一早知道佟佳氏的反應不會簡單,可是李綠蓉也絕沒有想到佟佳氏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到底後世之人和經歷過了這件事的人還是有區別的。
「額娘,額娘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了啊額娘?」李綠蓉連忙扶著佟佳氏的手說道,「喬禾,喬禾快來啊,喬禾。」
聽到李綠蓉的叫喊,喬禾連忙推開門就往裡跑,佟佳氏此刻也緩過神來了,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卻是喝止了喬禾,「出去。」
聽到佟佳氏的呵斥聲,喬禾的身形頓時一頓,站在那裡,不知道是出去還是過去的好,為難的看向李綠蓉。
李綠蓉則看向佟佳氏,見佟佳氏雖然臉色不好,但是態度堅決,想了想還是朝喬禾揮了揮手,喬禾見狀雖然面帶憂色,到底也不敢違抗前後兩位主子的命令,福了一禮之後走了出去,重新把門帶上了。
這邊的佟佳氏聽到關門聲,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死死拉著自己的手一臉擔憂的李綠蓉,心下一軟,下一刻卻是板著臉,一把推開李綠蓉,自己坐直了身子,恨恨道:「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佟佳氏平日裡看著脾性溫和,可是李綠蓉卻清楚的很,她一旦發起怒來,便是瓜爾佳景額也不敢撩起虎鬚,如今見佟佳氏發怒,李綠蓉心裡也是有些打顫。
好在李綠蓉本身也沒有想過要瞞著佟佳氏的意思,見狀卻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怎麼看出關文哲的有問題,兩人接觸,兩人交易等等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李綠蓉說完之後看了佟佳氏一眼,卻見佟佳氏板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眼中則是晦明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雖然很想說些什麼,可是看佟佳氏這個模樣,李綠蓉也不敢多嘴,只能等著佟佳氏的動作。
半晌,佟佳氏才開口,聲音低沉,「這麼說來,這關文哲確實是那位的手下了,難怪你不能找出他的破綻,既然這關文哲都能逃過一劫,看來那位一族的也未必沒有存活下來的,關文哲找你合作,怕是不僅僅只是為了蘇皖瓜爾佳一脈了。」
聽到佟佳氏的話,李綠蓉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讚歎,只聽自己這麼幾句佟佳氏居然能夠看到這些,看來這清朝土生土長的人就是厲害。
這些事情李綠蓉也清楚,不過不是一下子想清楚的,而是多番查探的緣故,畢竟康熙雖然打壓了蘇皖瓜爾佳,但也不至於說連安然存活也做不到,可見所圖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