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迎娶第二王妃
怎麼回事?怎麼胸口總是一陣陣淒厲的痛楚?讓我轉側難眠
「啊。」我痛得呻吟了出來。同時刺痛的感覺讓我由夢中甦醒回來。
「王妃。」莎比羅驚喜的叫聲充斥在周圍。
「神,感謝你。我們的王妃終于醒了。」映在我迷糊的眼簾的是不復以往沉著冷靜的莎比羅。一臉的憔悴,眼眶紅紅地掉著淚。擔憂地緊盯著我。
我——竟然沒有死?
疼痛的感覺使我認知了這個問題。
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看來我非得背負著蒂蜜羅雅的罪名在這個世界里好好贖罪不可。想死也不容易呢。
「莎比羅。」我有氣無力地給她一個笑。在她的扶持下坐在床邊。
「王妃,你要好好休息。我這就馬上通知御醫。哦。,得馬上通知王。,你不知道王有多擔心你啊。」莎比羅拭去眼邊的淚痕,直直向門外沖
王,諾菲斯王。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我不顧自己身體的疼痛,沖下去拉住欲離開的莎比羅。」不要,我不要見他。」
我皺起眉哀求著。
「為什麼?」莎比羅不可置信地露出了好奇。
「我怕。」我幽幽道:」我害怕他。」
「害怕?」莎比羅驚叫起;」王妃,你怎麼會害怕王呢?」她抓住我冰冷的小手皺起眉心;「你可知道你受傷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時候,王有多擔心啊?他幾乎日夜伴在你左右就怕你有什麼閃失你怎麼還害怕他?」莎比羅仿佛听到天下最詭異的怪事般。以往為了得到王的注意,王妃幾乎撒盡手段,只為了留住王的心。更不惜殘害一個又一個親近王身邊的女人,背負著惡名就只為得到王的心。但此刻怎麼…………………
「不!」我慌慌張張地搖頭︰「不要,我真的很害怕他,真的,不要,不要見到他好嗎?」我幾乎流淚的懇求。
「王……」莎比羅安慰的聲音漸漸變了調,一臉恐懼地看著我的身後。
「不要見到我嗎?」在我的身後一把比冰雪更讓人心寒的聲音幽幽傳來。
是,是他。我愣在原地。全身就象結了冰一樣,僵硬地無法彈動。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你就這麼怕我嗎?」一只手不留情地抓住了我的手。眯起危險的眼楮靠近我蒼白的臉蛋。
屬于他氣息就這樣貼近我,但我只感覺由心底散發的寒冷。
好痛。被抓住的右手幾乎痛的讓我掉淚。
「王,請你息怒。王妃還剛恢復......」莎比羅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
「滾。滾出去。」帶著盛怒的冰冷語氣嚇得莎比羅不敢再說什麼,給我一個的眼色,只好退下去。
我仍是不敢有絲毫的動靜。因為一種可怕的氣氛繞在我身邊幾乎把我吞噬。
為什麼?我會如此害怕呢?
「不想見我嗎?」他另一只手扶上我的腰,他的呼吸,他的氣息散發著一種熱流吐在我冰冷的皮膚上。
我不言,緊咬住下唇,以免被他看出心底那竭力撕叫的恐慌。完全不覺紅艷的下唇已經磨出了鮮血。
「求你......」我低低地求饒。
「求我什麼?」他的語氣呼在我敏感的耳邊。
「別別這樣。」我又感覺胸前的刺痛。
「那你要我怎麼樣?」他的手由後抱住了我。那麼一刻,我的恐懼就漫溢得噴發出來。
「不要。」我驚叫起來,掙開他的懷。
「你!」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的反抗,驀然,臉上閃過恥辱的羞怒。
他猛地一把拉住我,毫不憐惜地扯住欲逃的我。
「不。」我驚恐的反抗。隨手打上他的臉龐。
「啪。」請脆的一聲,讓我們倆都愣住了。
我竟然,竟然打了他。我一臉蒼白地看住他那詫異的表情。
然而一陣錯愕過後,他盛怒的臉布滿了王者的暴君本性。
他一把推開我,讓呆滯的我跌坐在冰涼的地上。
「來人啊,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我關在地牢里。讓她與奴隸一起。讓她嘗嘗逆我者的滋味。」說完,他帶著暴怒不留情地離開了。
接著門外沖進來幾個高大的侍衛冷漠的架起還沒反應回來的我,在莎比羅驚恐的表情中帶我走向黑暗的世界。
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路上,我就思考著這個問題。為什麼我會對他有那種避如蛇蠍的恐懼感呢?其實他並沒有傷我絲毫啊?
為什麼?
但我還沒找到答案,我被粗魯地推進了黑暗的地牢。
好痛。我摸摸被撞得發疼的屁股。胸上再次傳來陣陣巨痛。讓我的腳步險的有點不穩。
這里是那里?我借著門外微弱的火光往里看。卻一片陰深的漆黑。隱約看到一級級的台階。帶著不安和恐懼向下走,才听見下面一片酣聲連連。
有人在睡覺,而且很多。我驚恐地發現,但也只好硬著頭皮往下走。
「誰啊?」一把沉沉的女聲問道。
「別吵。」另一把聲音叱喝著。
「對......對不起。」我怯生生地道歉。
「新來的嗎?」第一次的聲音又問起,話落有點燈光亮起。
借著暗暗的光可以看到在這個黑暗破爛的地牢里睡著十來個衣裳耬爛的女人。
「加南沙,你別多事啦。」一個臉部黑黑的女人不悅地警告點燈的少女。
「新來的總是不太習慣嘛。」那個點燈的少女沒所謂地笑。然後轉過來對著仍站在階級上的我輕道︰「別怕,下來吧。」
「哦。」我不知所措。只好走步算步了。
「過來。」她指著她身邊一個騰空的地方意識我過去。
「這是我的窩。」少女有雙熱情明亮的眼楮。
「謝謝。」真好,在這種地方能遇上這麼一個熱心的人。我的心涌上一股暖流。
「沒什麼啦。」她指指自己︰「我叫加南沙。你呢?」
恩?對了,我叫什麼來著啊?我記得那個暴君叫我什麼蒂蜜羅雅的。好蚴口哦。
「我叫洛蜜。」我決定還是沿用本名好了。
「洛蜜,你好啊,歡迎加入我們。」加南沙開心地笑了。根本不像活在牢獄中的人。
「你,怎麼會來到這里?」我好奇這樣一個熱心腸的小女孩怎麼會是地牢的奴隸啊?
「沒什麼了,這是好久以前的事啦。」加南沙笑道;「王妃修建別宮,勞民傷財。我看不下去亂罵幾句就被請進來了。」她說得根本不痛不癢。
又是我這個罪惡的王妃的錯。我幾乎抬不起頭來了。天,如果她知道坐在她身邊的就是這個十惡不赦的王妃。她會有什麼的反應?
「你呢?」加南沙睜大好奇的雙眼︰「你不象是我們這種奴隸啊?」
「我...」我苦苦一笑︰「得罪了某些人。」
「哦。又是那些皇室貴族吧,看到你長的漂亮就強搶豪奪吧。那些不要臉的豬頭。」她為我打抱不平,逗笑了憂悶的我。
「加南沙。別吵了。」有些人開始不滿我們的吵鬧了。
「好吧,睡覺吧。」加南沙意識讓我睡覺。
可是這怎麼睡啊?我瞪著那些污髒的地面直發愣。自來到這個世界,那天不是睡的高床軟枕的,我愛赤足亂走,莎比羅就馬上在我的寢室鋪上柔軟的羊毛地毯,不讓我受涼。而現在要我睡這
哎,回想起來,我又不是真的王妃,更況還得罪了暴君法老王,還有小命在就阿彌陀佛啦。還奢求什麼啊?
只好硬硬地躺在冰涼的土地上微微打著盹。
真的好累,我撫著隱隱作痛的前胸,跌入迷茫的夢中。
夜深人靜,但在另一邊卻是轉側難眠。
「王,你有心事?」西莉婭絲感覺枕邊人的失眠。終于忍不住地問。
回答她的只是一片沉默,西莉婭絲有些不安地看著躺在她身邊卻心不在此的俊美男子,
她深愛著他,在年幼的童年時,那個放蕩不羈的少年王子輕易俘虜了她那單純的心。她知道她會生世侍侯她心中唯一愛著的法老王。她從不奢望能成為他的正妃。只要能跟隨他身邊就算沒有任何名分,她都不介意。即使受盡蒂蜜羅雅王妃的種種迫害,她都不後悔。
但自蒂蜜羅雅王妃受傷後的變異竟連一向並不在意王妃的諾菲斯王亦怪異不已。回想起來,那美麗而惡毒的蒂蜜羅雅在荷花池的那一幕的確仿佛換了個人似的,竟不施一粉的對一向恨之入骨的情敵一臉茫然。
對于以前種種,自己多次險遭王妃的毒手,她心有余悸。她清楚王妃有多恨她,也有多可怕,但此時的王妃
西莉婭絲不由皺起眉心。
但不管怎麼,她的不安越來越深。她竟感覺到諾菲斯王已經慢慢對改變的蒂蜜羅雅王妃有了感覺
該怎麼辦?
她早就深愛著諾菲斯王,她真的不奢望能得到回報。但起碼在王的心中有她西莉婭絲的一席之地啊,可是如果王愛上了王妃,那麼美麗的王妃是容不得王的心里還有除她之外的女人,那麼她還有什麼力量與傾城絕色的蒂蜜羅雅相爭呢?她根本就沒有這種資本啊。
那麼她這份可憐的感情該怎麼辦?
「王。。。。。。。。」門外傳來侍衛的囁聲輕呼。
「怎麼回事?」原本不悅的諾菲斯皺起眉問
「是莎比羅求見。」侍衛地說︰「她跪在門外,說非見王不可。」
「莎比羅?」諾菲斯沉思了一會。莎比羅是他的奶娘,比親生的母後還要親。他早當莎比羅是親人般看待。所以莎比羅在皇宮的地位是特殊的。
「叫她進來。」諾菲斯已猜測到一向體貼的莎比羅會在深夜冒著聖怒打擾他必定是天大的事情,那一定是與那個可惡的女人有關的。
「王啊。請原諒奴婢打擾你的休息。」莎比羅紅著眼帶著淚向諾菲斯行著禮。並一直跪在地上,雙手貼著冰冷的地面,看來她一心來請求諾菲斯王。
「有事嗎?」諾菲斯一想起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心中就有一把莫名怒火狂燃著。
讓西莉婭絲為自己披上披風,懶洋洋地坐在床邊問著。
「王啊!尊愛的王啊。你深明大義,愛民如子。但請你也可憐可憐蒂蜜羅雅王妃吧。她關在冰冷黑暗的地牢里,天一亮就得去熾熱的沙漠與低下的奴隸們做苦役。但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啊,還有剛受的傷,她連續受的兩次傷都還沒痊愈呢。王啊,偉大的王啊。請原諒她吧。她只是病糊涂了才會亂說話的。請原諒她吧。」莎比羅越說越心痛,淚水不斷涌出眼眶,說完,一直行著最嚴謹的宮禮,全身必恭必敬地伏帖在地。
雖然不明白為何這些天惡毒的王妃會忽然轉了性格。但這些天相處下來全新的王妃以她那親切和善良讓她徹底感動了。特別一閑住總愛在她身邊轉,左一句莎比羅,右一句莎比羅,老問一些古怪的問題。那可愛的模樣就像調皮的女兒,讓她好生痛惜。但見虛弱的她被關在那種可怕的地牢,天一亮就得像奴隸般到沙漠做苦勞,那心就像活活被摘下來一樣痛。無論如何她都要乞求王收回成命,就算要她的老命都情願。
「是嗎?」諾菲斯王仍是不甚關心的冷漠道。
「王。莎比羅求求你,請你把王妃放了吧。她一定知道錯了。她一定不會再犯的。一定不會再惹你不高興的。王,請你就放了王妃吧。」莎比羅痛苦哭訴。
再過不久就天亮了,還那麼虛弱的身體怎麼捱得住那種奴隸的苦差。更況她千金之軀什麼時候做過這種苦力呢?
「別說了。」諾菲斯王冷冷地說。
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她那句不想見到他的話耿耿于懷。那讓他盛怒,讓他喪失理智。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樣的在意。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他很清楚。在新婚是美貌的沖擊下,他的確迷戀過那個美麗的王妃。但不久後慢慢的對著她無理索求深感厭倦。最後藏在美貌下的丑陋內心更是讓他憎厭。他不再召見她,將她冷落在清冷的後宮。重新尋求自己心目中的女人,並很快遺忘了她,對她的一切都是漠不關心的。
但——為何在那張美麗的臉上帶著那雙陌生的眼神說出那句:不想見到他!他竟盛怒得幾乎爆炸。他不是早就對她沒有感覺了嗎?
難道因為她對他下的法術?一如在荷花池邊戲水那幕。那幕對他的沖擊比他想象中還要深刻。竟在那剎間讓他產生錯覺,那在荷花中舞動的身影變成了美麗非凡的女神偷偷在烈日下戲水,那麼的愉快,那麼的無邪。讓他這個凡人為止迷戀,為止傾倒。
而那個女神竟是他那毒如蛇蠍的妻子。
深呼吸了一口氣。諾菲斯俊美的臉沉了下來。一雙眼楮不帶任何的情緒。
「出去。我不想再听到她的事情。」
「王…………」莎比羅絕望地呼叫道。
「她將會死的………。」莎比羅幾乎都忘了禮節。
「出去。」怒火閃在盛怒的眼中:「除非她跪著求饒,否則誰也別想救她。」
「王………」莎比羅絕望的眼悲哀地看著幾近爆發的諾菲斯——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王,請別生氣。」西莉婭絲柔聲安慰。諾菲斯一向很尊重敬如生母的莎比羅。如今竟為了王妃如此暴怒的口吻叱喝莎比羅。讓她無不畏懼。
但是更快,諾菲斯一個躍身,帶著惱怒離開了房間,連一個回頭都沒有給床上的人兒。
不安更如野草般狂長在西莉婭絲淌血的心。
「瑪度安。瑪度安。」走在長廊上,諾菲斯狂躁地呼喊著:「給我把瑪度安叫來。」
讓宮女為自己除下衣裳,諾菲斯跳進冰涼的水中,讓冷冷的感覺澆醒躁熱的頭腦。
那抹歡愉的倩影卻怎麼也在腦中揮之不去。
「王,你叫我嗎?」高大的身影在白縵後行禮底問。
「瑪度安。你來了。」澆滅了怒火。諾菲斯由水池中走上來,讓宮女換上新裝。
「請問,王有何吩咐?」
但回應他的只是宮女給諾菲斯扣上手飾的聲音。
「王………」瑪度安不解地望著諾菲斯矛盾的表情。有什麼天大的事,竟讓一向冷靜果斷的王會如此憂郁不決呢?
「你,馬上吩咐沙漠工地看守囚犯的監工長,給我好好盯住蒂蜜羅雅。」好半晌,諾菲斯靜靜開口。
「王妃?」瑪度安有些詫異,但也很快恢復冷靜:「好的,我馬上去…………。」
話還沒完,諾菲斯又道:「如果——見到她有什麼不妥的話——」竟會為難。諾菲斯為自己的不安所吃驚。一直以神自居的法老王向來言行必一,沒有人敢違背,因為他的一言一語都是神的旨意。如今他卻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再推翻自己的旨意。
「就馬上帶她回宮。」不情願違背自己當初的初衷——但想到才剛痊愈的她隨時倒在熾熱的沙漠中,他竟感覺一陣揪心的痛。不能!她不能就這樣輕易的離開他的掌心。
就算違背自己的話都在所不惜。
望著月光撒落一邊銀光的沙漠。諾菲斯凝著臉,美麗的眼眸眺望著那片沙海。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蒂蜜羅雅。」
但如期待的得不到任何回應,只有寂夜的蕭條。
熱!熱!熱!
我忍著胸口切心的疼痛,扛著可以壓死人的水壺游走在飛揚著一層又一層的沙土的工地里。
「笨蛋。快點。別偷懶。」仿佛惡犬般的監工們凶狠地揚起手上的長鞭,不客氣地隨意打在奴隸們的背上。那清脆的聲音和觸目驚心的血痕讓我慘不忍睹,更加劇了我還沒愈合的傷口。
真的太殘忍了。
剛給一個輪休的壯丁倒下一碗污濁不清的所謂水的液體。我被加南沙拉去了一邊。
「什麼事啊?」我虛脫地抹了抹額上的汗珠。辛好帶上了頭巾和面紗,不然準是一只黑不溜秋的非洲野豬了。
「叫你別拿下你的面紗啦。」加南沙凶巴巴地扯上我的面紗,險得讓我呼吸困難。
「你知道嗎?剛才總監工長就看到你的摸樣了,你快點搽點泥巴上去。」她不客氣地伸起她烏黑的小手用力擦在我的粉臉上。
「好痛耶。怎麼了?」我忍著痛問。
「笨,那個總監工長很好色的,等下如果叫你去他那里休息,你可要當心啊。如果他對你做了什麼。你一定要反抗啊。」加南沙附在我耳邊道。
「啊?」我可是一頭霧水。反抗?怎麼反抗?
「喂!」一把粗暴的聲音叫罵:「你們兩個在干什麼?想偷懶嗎?非打死你們不可。」長鞭重重落在加南沙的身上。
「啊!」我尖叫了起來。
「我沒事。」加南沙忍著痛給我一抹笑,但看得出幾分勉強。
「記住了,要小心啊。」她給我一個忠告,不放心地拿起笨重的水壺,忍著背上的刺痛一拐一拐地走入忙碌的人群中。
「喂,你………」那監工看到還木愣的我,又揚起他的長鞭。
「算了。」另一個監工阻下了他的動作。並在他耳邊偷偷嘀咕了幾句。只見兩人賊賊地看著我,仿佛看著一只被狼群包圍的小羊羔。
「你,去那邊休息。」那監工指著最陰涼的地方道。
那是最高級的總監工長休息的地盤。難道加南沙說的就是這個。
「不要。」我恐懼地搖搖頭。
「你敢不去。」監工們又揚起了長鞭。就像怪物一樣的可怕。
如果說不,他們的鞭真的會抽下來。懷著恐懼地走向那塊陰涼寶地,忐忑不安地回看著後面跟著我一直虎視眈眈的監工。
他們好象有什麼目的?
在陰涼處,有個躺在躺椅上悠閑的吃著水果的肥胖中年男人。頂著光禿的大肚腩,一雙眯成縫的眼楮在我身上色迷迷地轉啊轉。
好可怕。我的腳底發麻。
他想干什麼?我的恐懼提升到極點。
「哦,小美人,你可來了。」那男人抖著肥厚的雙下巴得意的笑著。他身邊跪著兩個有點姿色的女人正剝著葡萄喂著他——那是地牢的女囚。
好惡心!我的大腦一片混亂。瞬間閃過那不可一世的俊臉。
是他——那個讓我不安的男人。對,就只有他才能救我——只有他,只要我低頭屈服——不!我猛地搖頭。
不能,不能就這樣向他屈服的。
撫著再次感覺刺痛的胸口。好痛!炙熱的陽光都讓我快中暑了,還要頂著那笨重的水壺穿梭在我連站都站不穩的熾熱的沙子中,我就只差那麼一點就暈倒了,現在還湊熱鬧似的來這位不懷好意的大叔。
「嘖,小美女。來樂一下吧。快摘下面紗給大爺我好好看看你。」那男人站了起來。步步逼近過來。
「不。」我掙扎叫道。
終于那男人停止了他動作。,並不是我的反抗。而是旁邊的騷動。
一陣陣慘叫響遍了整個沙漠。
那總監工長帶著監工快步走去。
听到那淒厲的慘叫聲,我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一個年邁的老者倒在地上正痛苦的呻吟。而站在他身邊的監工竟毫不留情地甩著鞭子狠狠地折磨著老人干瘦的身軀。一鞭又一鞭。簡直殘無人道。而四周的奴隸竟然不當一回事,繼續忙著自己的活。
「不要打了,不要。」我沖上去拉住監工無情的手。
這只是一個老人而已,而且看起來還帶著勞疾,非要用這種暴力嗎?
「滾開。」監工無情地推開我,使我趔趄地跌在地上。忽然胸前一陣要命的巨痛。不用懷疑,這猛烈的動作讓我愈合不久的傷口裂開了。但現在的我根本顧不上什麼了。
「別打,求求你別打了。」我沖到地上那老者的身軀邊,用身體擋住,不讓監工的鞭子落在老人的身上。
監工吃驚地看著我,無措地望著一邊的總監工長。
「小美人,這不關你的事,滾開。」監工長冷漠的命令。
「洛蜜。」加南沙失色地奔過來,欲拉起我:「走吧,別做蠢事了。」
什麼?連熱心的加南沙都如此漠視一條生命。
「可是他們會打死他的。」我搖頭不肯听從加南沙的勸阻。
「我們阻止不了。更況他身上有病。如果被牢管知道的話,我們都得死。」加南沙沉重地說。
「什麼?」我睜大了眼。
「如果讓奴隸主知道我們這里有生病的奴隸,為了防止瘟疫,一定都要我們死,無論有病或沒病。我們都會被丟到絕地深谷讓野狼和山鷹吃掉的。」沙南沙嚴肅的說著。
「什麼?」仿佛在听一個恐怖的神話般。我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對了,這是奴隸的社會。奴隸就像奴隸主手上的牛羊一樣輕賤不堪。為他們提供各種勞役。但其中一旦有病傷的發生,以免爆發恐怖的傳染病,就無情地殺害與之一起勞動的所有奴隸。一如21世界的禽流感一樣。
但——奴隸是人啊!更況這是個老人,得的也不一定是瘟疫。因為他年老,因為他勞累。就這樣就活活把他打死,太殘忍了。
不可以!我的良心吶喊著。
「滾開。」監工長的鞭已經揚起來。加南沙趕緊把我拉開。
「不要!」我驚叫道。在他的鞭落下來前沖了上去,用身體保護了那老人。
清脆的聲音在各人詫異的表情下劃過我的背。
好痛!我豆大的淚和著冷汗順著臉龐流下來。背上的火辣混著胸前的刺痛幾乎讓我痛不欲生。
「洛蜜!」加南沙失色地叫道。
眾人連同監工們都不由地停住了手上的工作,以驚訝的目光看著這一幕。連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老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好痛!我的意識在錐心的疼痛之中開始模糊了。
「找死!」監工長在驚訝後,惱怒的表情又讓他揚起了長鞭:「好吧,這兩個人都打死算了。」話畢,眼看他的鞭子再次要落在我身上。
「住手!」一只大手拉住了那條沾了鮮血的長鞭。
「誰?」監工長怒火燃燒地轉回頭。
但當他看清楚是誰大膽的挑戰他的威信後。剎時囂炎的氣勢如遇到冰山一樣斷然熄滅得無影無蹤。敬畏地跪在地上。
「瑪度安大人。」全場的人都紛紛跪下。
「你——「瑪度安倒抽一氣,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一片血跡斑斑的我。此時我的胸部和背部全由鮮血染個通紅。
「洛蜜!」加南沙並不關心來著何人,飛奔過來,將已經奄奄一息的我扶在自己的懷里。
「快醒,天,怎麼流這麼多血啊?」加南沙被我身上的血嚇壞了。
「你讓開。」瑪度安半跪在地上,欲從加南沙手中接過已經昏厥的我。
「你想怎麼樣?她已經傷成這樣了,你們還想怎麼樣?」加南沙緊緊抱住我,淌著淚憤怒地朝著眼前的男人嘶孔著。
瑪度安詫異地看著眼前那一臉憤恨的瘦弱小女孩。十七,八歲的青澀臉孔不帶任何懼色地勇敢盯著他。使他不由為她這種勇氣喝彩。
「你再不把她交給我,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條。」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瑪度安恐嚇道。他的心里並不平靜。他只照王的吩咐派人監視王妃,卻沒料到一向自私惡毒的王妃竟會為一個奴隸用身體去擋住長鞭。那勇氣讓他由心敬佩,但同時卻擔憂不知怎麼樣給諾菲斯王一個交代。
加南沙看了看已經不省人事我,再看看一臉正氣的瑪度安。終于她猶豫地放開了手。
「快!快傳召御醫,立刻送王妃回宮殿!」瑪度安抱起我,大聲向隨從吩咐著。跳上馬背小心翼翼地奔向皇宮。
他,叫了什麼?王妃!
加南沙一時大腦反應不過來,只能站在原地,木愣著看著遠離的塵囂。而周遭的監工和奴隸們只能張大不知應該說什麼的嘴巴。
王妃?那個女孩會是王妃?而現在法老王的王妃不就是——那個蛇蠍王後。
那監工長早就嚇得攤在地上直不了腿來。
皇宮里一片混亂。
「快,快叫醫生止住血啊。」而忙亂的人群全集中在王妃的寢宮。
「怎麼會這樣?」莎比羅不可置信地看著昏迷中的我,上身全是一片紅紅的鮮血,一臉的黃沙黑泥和曬得通紅的白皙皮膚,還有手腳一道道鮮紅的血口。
天,莎比羅幾乎昏厥。
才半天的光景,那美麗的王妃竟折磨得如此不堪,
「怎麼會這樣?」在御醫的治療下,她不忍地拿著濕巾擦干淨我那全是泥土的臉。莎比羅心痛得無法語言,拿著濕巾的手抖得厲害。
「莎比羅女官,王妃會不會死?」亞絲流著淚換去我耬爛的衣裳,那觸目驚心的血跡讓她好生害怕。
「胡說,王妃不會死的,她是神庇佑著的。」莎比羅生氣地反駁,但也是對自己說。
「莎比羅,王妃怎麼樣了?」西莉婭絲憂心耿耿地望著那臉色青白的人兒。
「西莉婭絲小姐。」莎比羅木納地給未來第二王妃行禮。憂心地看著正處理傷口的醫生。
御醫處理好傷口,皺起眉嚴肅地說:「王妃的舊患復發外加新傷,處理不好就可能——」他不敢說出下一句。
「你說什麼?」一把錯愕的聲音響遍了整個宮殿。
「王。」眾人低呼著沖進來的人影。
諾菲斯向床上的人兒走來,此時的表情已是不再隱藏的恐懼。
當看到床上那昏迷不醒的女人與一邊染血的衣裳。他幾乎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發抖。
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只是想嚇嚇她,讓她知道違逆他的下場,讓她勞累不堪地向他求饒。那麼他就會擁她入懷。他並不想要她受苦,只要她認錯,他不會追究什麼。但——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尊嚴竟會傷她如此。他真的不敢想象。
他是被氣瘋了,氣得忘記她的嬌弱,忘記她未痊愈的傷…………。他竟把她傷成這樣?
撫著那蒼白的臉龐,悔恨首次進駐他那冷硬剛強的心底噬食著他疼痛的心。
「我該拿你怎麼辦?蒂蜜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