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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男人不搞假gay[星際]》第135章
第135章 老師,我會死嗎

  第二天,奧斯頓收到一個精緻的盒子,是前一天提到的手錶,包裝是頗具復古風格的絲絨盒子,奧斯頓將各種打開,裡面躺著一塊黑亮的手錶,與他手腕上戴的是同一個牌子。

  只不過如亞度尼斯所說,這是最新版的。

  挑釁。

  昨天晚宴,奧斯頓狀若不經意地又提起瘟疫的事,他還記得亞度尼斯看著他時的表情,非常有趣。

  「我記得你說會試試找到瘟疫的疫苗,不知道……疫苗什麼時候能生產出來,我聽說亞度尼斯有一支很厲害的科研團隊……」

  奧斯頓問得很有深意,又仿佛只是隨口說說:「不會現在就已經研製出疫苗了吧。」

  亞度尼斯看著他,突然勾起唇:「老師真會說笑,我的實驗室只有十多人在運營,平時做些花卉方面的研究,已經是極限,怎麼可能研製什麼疫苗呢。」

  「是嗎?哦……我想起來了,二王子很喜歡鮮花。」

  亞度尼斯微笑著點點頭,沒再說話。奧斯頓放下餐具,輕聲歎口氣:「我聽說這次瘟疫的病症對染病的人也非常殘酷,發病後期,他們會變成怪物,迅速孵化的蟲卵從身體裡選出來,甚至頂開眼球鑽出來……」

  「嘔——」

  有議員受不了奧斯頓在飯桌上做這種描述,當場吐了。負責清掃的機器人迅速清理現場,奧斯頓仿佛沒看到對方的行為,臉上帶著憂愁:「如果早日找到治療方法,算大功一件。」

  亞度尼斯聽到這裡看了他一眼,他輕聲應道:「老師說的是,應當發動社會各界人士的力量,一起研製疫苗,我的實驗室雖然幫不上什麼忙,卻認識幾個朋友,我想,可以聯繫他們幫一下忙。」

  奧斯頓笑著點頭:「這樣再好不過。」

  ……

  奧斯頓拿著盒子走到粉碎機前面,把亞度尼斯送的手錶連盒子帶手錶一起扔了進去,造型圓潤的粉碎機有一個佈滿鋼鐵牙齒的胃袋,任何被吞進去的東西都能嚼成碎片。

  粉碎機將手錶碎片吐出來,一個紅色的小亮點在手錶殘骸中微微閃爍,奧斯頓勾了勾唇角,彎腰把那個亮點撿起來,它突然動了一下,伸出三條腿在奧斯手掌心來回爬。

  微型機器人。

  亞度尼斯的挑釁已經不是單純是小孩子賭氣玩鬧了,他要與他這個老師正面宣戰。

  「上校,過來。」

  黑狗從角落裡竄出,熱情地撲到奧斯頓身上,甩著舌頭就要往他臉上舔。奧斯頓推開它的腦袋,用膠帶將微型機器人包起來,然後掛在上校的項圈上。

  他微笑著拍拍上校的狗頭:「出去玩吧。」

  奧斯頓獨自一人坐在桌前,輕輕撫住自己手腕上的手錶——鹿鳴澤一夜都沒有傳回消息,他也一夜沒睡,他有些後悔,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讓鹿鳴澤去做這件事真的合適嗎?

  亞度尼斯人在政府辦公廳,研究寄生蟲疫苗的地方卻必定有重重防守,鹿鳴澤雖然武力高強,但是他一個人怎麼對付那麼多人。

  他不是無敵的,被打悶棍的次數也不是沒有過。

  奧斯頓踱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平靜的景象皺起眉頭——夜晚過去了,但是黎明還沒到來,但是他再也不能容忍阻止黎明到來的那個人活下去。這種時候,他能做的只有相信鹿鳴澤了。

  「滴——」

  手錶響了,奧斯頓條件反射似的抬起手看向錶盤,上面寫著幾個字「到達目的地」。

  奧斯頓深吸一口氣,他閉了閉眼睛,快步走到辦公桌前,並接通秘書處的電話:「立刻召開緊急會議,通知所有特殊議院成員,到會議室待命。」

  *

  鹿鳴澤光是找亞度尼斯的秘密基地就花了很長時間,奧斯頓給他的位址就跟開玩笑似的,只說出一個模糊的範圍,具體在哪兒還要他自己找。鹿鳴澤在幾條街道之間來來回回穿梭了很多次,找路找到懷疑人生。

  其實這很正常,聯邦政府雖然允許私人實驗室的存在,但是要支撐起一個私人實驗室,卻需要大量財力物力。亞度尼斯明面上沒有商業收入,也沒有經濟實力雄厚的外家,這樣一個王子,手下卻擁有面積非常可觀的大規模實驗區,豈不怪異?所以,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在私下裡悄悄進行。

  亞度尼斯實驗區面積比政府研究院還大,有很多棟樓,鹿鳴澤在外面轉了半天沒找對地方,不知道是為了偽裝還是什麼,實驗區一進門的地方屹立著許多鮮花裝點入口的大樓,上面寫著「xxxx研究基地」,鹿鳴澤只認出幾座,都是一些植物名字,想必這些樓裡面的東西也都大同小異。

  他找了半天還是找不到,氣得想駡街——這個王八蛋亞度尼斯到底哪兒來這麼多錢,把個研究院建得像遊樂園,要不要這麼誇張。

  但是他也不是傻子,真正藏有大秘密的實驗樓,不應該平地似的讓人可以隨意進出,鹿鳴澤便捨棄那些用於培育花卉的樓,直奔有重兵把守的地方去。

  他在數棟實驗樓外面來來回回觀察很久,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一棟牆外鑲著字母「Z」的大樓——這棟樓站崗的人最多,即使不是研究疫苗的實驗樓,裡面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從正門進去是不可能的,鹿鳴澤把帽子扣在頭上,紮緊衣服下擺,然後慢慢抱住排水管道開始往上爬。

  Z號樓並不高,大約只有三四層,一層的燈都滅著,然而他爬到第二層的時候,便發現大樓中人影幢幢,正急急忙忙地走來走去。鹿鳴澤縮著肩膀躲過那些人的視線,挑到一個比較偏僻的窗戶,然後偷偷翻了進去。

  鹿鳴澤輕盈地落在地上,腳下卻踩到一堆柔軟的不明物,他下意識低下頭,發現地上一層層厚厚的,密密麻麻細如魚鱗的物體,映著稀疏星光泛出慘白。鹿鳴澤下意識用腳踩了幾下,隔著鞋底只覺異常柔軟,他疑惑地蹲下身,捏起一片「魚鱗」試了試,竟是一枚卵殼,裡面空空如也,顯然已經孵化過。

  鹿鳴澤順著卵殼看過去,發現樓道裡一堆一堆全是這種卵,牆角更是堆滿了。鹿鳴澤想不通——這卵殼他沒見過,但是他敢確定,這絕對不是印韋德寄生蟲的蟲卵。

  難道他搞錯了?這裡並非亞度尼斯研究寄生蟲的實驗樓?

  他皺著眉頭思索片刻,把手錶調到錄影模式,錄了一段視頻給奧斯頓發過去。做完這一切,鹿鳴澤突然聽到走廊盡頭有車輪聲,車輪聲很快,他已經沒有時間找藏身之處,鹿鳴澤急忙回到窗前跳出去,整個掛在了排水管上。

  車輪聲漸漸慢下來,但是很有規律,鹿鳴澤悄悄從窗外往裡面望進去,只見一隻半人高的黑影正在來回移動——他似乎在清掃地面。

  他移到窗邊時,鹿鳴澤終於看清那個東西的樣子——原來只是一隻清掃機器人。

  鹿鳴澤舒出一口氣,然後從窗戶外面跳進來。

  清掃機器人把卵殼掃在一起,然後張開嘴把它們吞進肚子裡。這種清掃機器人內部有壓縮裝置,垃圾進去之後就直接壓成高密度的團塊,所以一隻半人高體型的機器人就足夠將現場所有卵殼吞食乾淨。

  它這種處理垃圾的方式更加令鹿鳴澤確定了這種卵不是印韋德寄生蟲的卵,當時麥洛奇為了處理實驗品做了很多工作,就怕殺不死蟲卵,變成二次傳染。

  鹿鳴澤決定還是在這一層看看,因為這裡的防守太多了,這個蟲卵即便不是印韋德寄生蟲,也有可能是別的,是亞度尼斯研究出的新式瘟疫怎麼辦?那邊還沒處理好,這邊又出問題。

  打定主意後,他順著走廊一直走下去,這裡有很多實驗室,有幾間裡面放著很大的罐子,鹿鳴澤從屋外就看到裡面有液體,還有隱約的人形,他突然想起來,在樓外面看到的人影會不會就是這個?

  他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一想到就非常不舒服。

  鹿鳴澤忍不住走進房間,正如他猜想的,房間裡沒有人,只有一排排像液化缸一樣的罐子,罐子是完全透明的,裡面裝著液體,液體裡面懸浮著一個人。

  確切地說應該是人形生物,他身上被奇怪的東西鑽了很多圓柱形坑洞,包括臉上的五官都已經模糊不清。但是鹿鳴澤馬上又看到了他的手,他掌心有很多老繭,這證明了他的身份——至少不是一名貴族。

  鹿鳴澤忍不住皺眉,這個場景實在太噁心了,這個罐子到底是什麼作用也顯而易見,亞度尼斯在用人類做一些殘忍的實驗。

  他正思考時突然有人推門,鹿鳴澤迅速藏到一旁擺放藥品的櫃子後面,他輕輕吐一口氣,太險了,剛剛想得過於專注,結果沒注意到有人進門,差點被當場抓包。

  從鹿鳴澤藏身的地方能看出那人穿著白大褂,像個科研人員,對方一臉冷漠地走到罐子前面,調出光屏在上面按幾下,然後開始記錄。

  這種場景讓鹿鳴澤不禁流下冷汗,對方習以為常的神情讓人膽寒,他不像在以一個人為物件做實驗,而是以一個動物,或者一瓶微生物,竟完全沒有面對同類是應有的同情和不忍。

  鹿鳴澤再次直面地感受到那種恐懼,貴族不把平民當人,只是可利用的工具。亞度尼斯的地下鬥場利用平民賺錢,他的實驗室又把平民當成牲口,隨意切塊切片,或是作為微生物的餌料,那些人本身大概永遠都不會考慮這類問題吧。

  白大褂記錄過資料之後就離開這間房間,鹿鳴澤沒有猶豫,立刻跟了上去,之後白大褂將一層樓房的所有房間都記錄一遍才乘坐樓道盡頭的電梯離開,鹿鳴澤看到他去了4層。

  記錄過實驗資料之後應該做什麼?處理資料,或者整理好向他的上級彙報。

  鹿鳴澤從窗戶翻出去,重新抱住排水管往上爬,跟著到達4層。

  他終於在4層某一個房間找到類似於辦公室的地方,鹿鳴澤進門後將迅速翻找一通,沒有找到麥洛奇所要的方程式,卻找到一個檔。

  ——關於替代線蟲培養及臨床反應報告書。

  「替代線蟲?」那原本的寄生蟲呢?

  *

  「諸君,我思考一夜後,覺得封鎖城門實在不妥,這才將諸位召集起來。」

  奧斯頓面帶愧疚地看著坐在桌邊打哈欠的一名議員,直把人家打了一半的哈欠憋了回去。

  他感情真摯地說道:「現在!疫情越來越嚴重,政府不採取有效方式防治,反而將患上疫病的人擋在城外,這……這像什麼話嘛。這不是明擺著讓人家覺得,我們拋棄了他們,讓平民對我們政府的辦事能力失望麼?」

  特殊議院的成員都是上了年歲的人,本來開一晚上會就吃不消,第二天居然還要接著開,這不是要他們老命麼。

  「那監察長你有什麼好辦法解決問題……總不能把他們隨隨便便就放進來吧。我們要為市民的人身安全考慮,這太草率了。」

  奧斯頓歎口氣:「我當然知道這很草率,但是,我們總不能躲在這裡坐以待斃,就等疫情自己過去。」

  他在原地度了兩圈,腳步聲急促有力,仿佛真著急了似的。

  奧斯頓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看向亞度尼斯:「二王子,你不是認識什麼朋友麼,你那邊的疫苗有進展沒有?」

  「滋——」

  細微的震動聲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奧斯頓皺著眉頭看他,手卻在自己手腕的位置狀似不經意地扶了一下。他沒等亞度尼斯說話,緊接著又問:「一夜過去了,也應該有進展了吧,啊?一定有進展了!」

  議院眾位成員面面相覷,幾乎要以為奧斯頓是不是瘋了——一夜過去就能製作出疫苗,這不是開玩笑麼?就算他不滿意亞度尼斯當下一任總統,也沒必要這樣為難吧,監察長不鬆口,他們誰能讓亞度尼斯直接上位?

  坐在首席的一個議員忍不住開口:「監察長的心情我們理解,但是不論誰都不可能在一夜研製出疫苗,你對二王子太過嚴厲了。」

  奧斯頓深深吐出一口氣,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他用一隻手撐著額頭,眉頭緊皺,配上他這張正氣凜然的臉,確實一副憂國憂民相:「不能再拖了,多拖一天,政府信譽就多損失一分,到時候所有的平民都會指責我們辦事不力。」

  亞度尼斯其實心裡很窩火,從昨天開始奧斯頓就在做戲給議院眾人看,他也不知道他的老師想打什麼主意,但是對方卻恰好將他的計畫打亂了。

  他本來想在疫情危急的時刻將疫苗拿出來,這是大功,那時奧斯頓就算反對,也不可能阻止平民對他的支持。

  但是這個計畫被奧斯頓問出的幾句話粉碎了,昨天他已經當著眾議員的面說明自己沒有能夠製作疫苗的團隊,今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拿出疫苗。

  這種死他不能作。

  但是,他這位老師真的是恰巧說出那種話嗎?如果不是恰巧,他又怎麼知道自己的計畫?

  內應?

  「滋——」

  奧斯頓手腕上的表又震動了,他突然指向門口的警衛員:「你!快去請總統來會議室!還有,通知尼古拉斯公爵,讓他也過來。」

  亞度尼斯抬起頭看向奧斯頓,對方表情沒變,他卻總覺得這個人在笑。

  「老師,父親剛休息了幾個小時,沒有必要請他過來吧。」

  奧斯頓皺起眉:「當然有必要,我們今晚就要將這件事討論得通透。我知道總統很累了……不過你放心,我也叫了尼古拉斯公爵,這樣總統就會很精神。」

  在場的議員聽見他這樣說都露出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他們恨不得剛剛張著耳朵聽戲的不是自己。

  奧斯頓坐在椅子裡,手指在自己戴著的錶盤上輕輕摩挲——鹿鳴澤終於陸續地往回傳消息了,總統不在的話,他這齣戲唱歌誰聽。

  「殿下,你終究還是年輕,你還小,經驗不足,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想法,就沉不住氣,就急著想在我們面前證明自己。但是你永遠不覺得比起市民的安危,睡眠對於總統來說非常微不足道。」

  奧斯頓笑得溫柔:「年輕人不要浮躁,你喜歡花,難道不知道在花莖葉稚嫩的時候就去室外經歷風吹雨打,會死嗎?」

  亞度尼斯盯著他許久,勾勾唇角:「那……老師,我會死嗎?」

  奧斯頓盯著他的眼睛:「我只知道,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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