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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骨尋蹤》第40章
40.近在咫尺的幸福

經過半個多月的康復,喬郁再也忍受不了醫院的消毒水味,嚷嚷著要回家,醫生被他唐僧一般的碎碎念折騰的終於點頭放人。

於是,當叢戎扶著喬郁走下樓梯,準備出院的時候,被眼前這陣勢嚇了一跳。

重案組所有人都捧著一束鮮花站在醫院門口,見到喬郁的瞬間馬上簇擁過來齊聲道:「恭喜星星出院!」

喬郁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們……這是搞什麼啊?」

歐陽笑嘻嘻的湊過來:「我們這不是關心你麼,你受傷了別以為只有老大擔心。」說著她不滿的斜了叢戎一眼。

「就是啊,要不是老大攔著我們不讓見你,我們才不會等到現在才迎接你呢。」舒晴非常狗腿的湊到喬郁身邊打小報告。

喬郁一挑眉毛,回身看了叢戎一眼道:「這是什麼意思?我是洪水猛獸還是怎麼地,憑什麼不讓他們見我啊。」

叢戎低咳一聲,摸摸鼻子:「我哪有啊,他們怕打擾到你養傷,都是自願不來的,對不對啊?」說著他瞇起眼睛瞪了舒晴一眼,她立刻縮縮脖子,老大真是重色輕友。

君之笑了笑,把花送到喬郁手裡:「你就別錯怪老大了,他是害怕你為了離職的事情難受,所以不讓我們見你,怕觸景生情。」

「可不是,就連今天說買花的主意也是他出的,雖然我覺得餿透了,真是又俗又土。」齊跡吐吐舌頭,沖喬郁眨眨眼睛。

叢戎那張萬年不變的臉這次竟然有點泛紅,他狠狠地瞪了看熱鬧的四個人一眼,尷尬的撓撓頭:「別聽他們瞎說,沒有的事兒。」

喬郁瞭然,無奈的皺起眉頭:「不當法醫我正好樂得清閒,怎麼會觸景生情啊,你們想太多了,我正好想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這麼長的假期你們還羨慕不來呢。」

大家都知道夜星這麼說不過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畢竟誰也不想離開重案組,就算在這裡每天忙得像死狗一樣,心裡卻格外溫暖。

齊跡、君之他們相視一笑,挨個擁抱了一下喬郁:「星星,我們等你回來,我們六個湊在一起才是一家,缺了誰都不行。」

喬郁重重的點了點頭,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得到這麼多人喜歡,也沒想過擁有這麼好的朋友,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現在都屬於自己,也許這就是重生後最大的幸福。『

說到最後舒晴和歐陽兩位「巾幗」都紅了眼眶,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歐陽更是一改之前大姐大的氣魄,拽著喬郁的衣角抽泣:「星星,記得回來看姐姐,沒了你這小心肝,我以後耍誰去啊。」

大家哄堂大笑,齊跡推開歐陽笑著說:「老牛還想吃嫩才,小心老大吃醋哈。」

喬郁很無奈的聳聳肩,臉色有幾分尷尬,叢戎佔有慾十足的攬過喬郁的肩膀:「行了不早了,夜星他腿上還有傷,我先送他回家。」

齊跡摸摸下巴,笑嘻嘻的說:「看吧,我就說老大會吃醋。」

大家又是一陣大笑,喬郁臉都紅透了,他覺得自己肯定是完蛋了,被人家這麼擠兌心裡也不生氣,反而還挺享受叢戎這副妒「夫」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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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叢戎的車裡,氣氛有些尷尬,密封的環境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這種沉默的對抗像小刷子似的在彼此心裡搔刮,讓人又癢又麻。

喬郁用餘光瞥了一眼叢戎,又低下頭不停地搓著手指,他張了張嘴想找個話題聊,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硬生生的把話吞下去。

叢戎右手扶著方向盤,左手托著塞糾結了片刻開口道:「那個……他們送的那些花你不喜歡?」

喬郁一聽這個臉上更尷尬了,他活了兩輩子都沒談過戀愛,別說自己收到花就是送花給別人都沒有過,現在叢戎突然問他這個問題,實在是讓他手足無措:「呃……都挺好看的,呵呵……」

「那喜歡什麼?玫瑰?薰衣草?滿天星?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讓他們把各個品種都買了,你要是不喜歡,下次換別的。」

喬郁挑起眉毛看了叢戎一眼,這傢伙平時挺聰明的怎麼現在像塊木頭一樣不開竅,我又不是女人幹什麼送我花,就算送也是你送,讓別人代買是什麼意思?

說著喬郁陰下臉來,「收起你那些對付小姑娘的花招,我看著煩。」

叢戎皺著眉撓撓頭,心裡大歎:小姑娘都是前赴後繼的往我身上靠,也就是對你我才這麼挖空心思啊。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呃……你不喜歡花啊?那要不咱們去吃飯,那個……法式料理怎麼樣?」

叢戎打死也不會告訴喬郁,自己昨天晚上抱著那本《抓住TA的心之三十六計》研究了一夜。坐在醫院空蕩蕩的走廊裡,四周寂靜無聲,就他一個人打著手電仔細鑽研,順便再找個小本子記下來。

想到夜星抱著玫瑰,坐在高級西餐廳裡,透過燭光臉上透著紅暈的樣子,他雞血沸騰,於是才有了幾天這麼一出。只是算盤雖然打的精,卻忘了糖衣炮彈浪漫攻勢什麼的對喬郁這塊榆木疙瘩根本就不管用。

喬郁的嘴角一陣抽搐,看著叢戎一臉認真地表情他哭笑不得,算了算了,這傢伙工作起來這麼雷厲風行,平時其實就是個傻蛋,齊跡說得真沒錯,這主意餿透了,不僅餿還又俗又土。

他使勁忍住笑意,剛想開頭突然視線掃到窗外,詫異地問:「咦?你這是要去哪裡?我家不在這個方向啊。」

叢戎抿著嘴,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心裡卻在糾結夜星到底跟不跟我去吃大餐啊……心裡一著急也忘了掩飾,脫口而出:「這條路離我家近,沒走錯。」

「什麼!去你家?」

「對啊,你不去我家去哪裡?」

「停車停車。」喬郁一聽這個急了,「我又不是無家可歸,跟你回去幹什麼?」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叢戎是故意找借口騙他搬過去,可是兩個人現在見面都尷尬,要是在共處一室那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叢戎低笑一聲:「你心裡想什麼我可都知道,我沒你想得那麼壞,你父母不都去國外公幹了麼,你現在腿腳不利索,家裡連個照顧你的都沒有,你搬我那裡多少還有個照應。」當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多少可以吃點嫩豆腐,不過這個心思他打死也不會承認。

「我又不是癱瘓,用不著你受累,趕緊停車,我要回家。」

「得了吧,昨天你半夜要上廁所,連床都下不來,要不是我及時抱住你,你這門牙都要磕掉了。」

叢戎想到昨晚打開房門,看到喬郁跌在地上,整個腰都露在外邊,卻爬不起來的樣子,心裡就又麻又癢。雖然吃不到嘴裡,但是把人拴在身邊飽眼福還是必須的。

「你還說!要不是……」後面的話喬郁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叢戎就是只披著君子外殼的禽獸,想到昨晚他神經病似的把自己橫抱著穿過走廊,被N個護士瞧見還得意的和大尾巴狼似的表情,他就氣得說不出話來。

「行了行了,別嚷嚷了,以前沒發現你嗓門這麼大。你的東西我已經幫你搬到我家了,你去了要是還缺什麼,我再給你買去。」說著叢戎一踩油門,不顧喬郁的奮力抵抗,直接衝上了高架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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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晴好的一天卻因為傍晚的一場雨而變得陰鬱起來,夜幕降臨城市華燈四起,雨霧迷濛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留下潮濕的淚痕。

坐在窗邊,偶爾有幾絲雨滴打在臉上,帶著涼意的夜風吹動窗簾,提醒著人們秋天已經到了。

叢戎盯著窗外,突然想起自己那些並肩作戰的兄弟,從他入警校到現在已經十年有餘了,身邊的夥伴和他一起在年輪中不斷成長,有的職位越來越高,官場上混的風生水起,有的則在出任務時喪命,留下一紙的心酸和壯志未酬。

他記不不清那些位高權重的同學,卻始終記得一個個離他而去的兄弟,有的時候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追悔一生也求不到。

窮其一生求而不得,哪怕到了地府也會抱憾終生。

所以當喬郁拄著枴杖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他一聲叫住了他:「夜星,你困嗎?要是不困能聊聊嗎?」

喬郁愣了一下,他很少看到叢戎在工作之外露出這樣的表情,那雙清明的眼睛透著幾縷愁緒讓他下意識的搖搖頭,「你說,我聽著。」

叢戎扶著他的肩膀,把他安放在柔軟的沙發上,細心避開他的腿,沉思片刻開口道:「我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漂亮話我不會說,在重案組打拼了這麼多年,干到現在這個職位對我而言已經不僅僅是一份工作。」

「嗯,我知道。」喬郁點點頭,耐心的聽他說下去。

「我曾經也一腔熱血的為了正義打拼,槍林彈雨裡摸爬滾打,漸漸地這裡就空了。」叢戎指了指胸口的位置繼續說:「有的人活著是為了錢,有的人活著是為了人,做人總是要有點盼頭才能繼續活下去,否則像行屍走肉一樣倒不如死了痛快。」

喬郁貌似聽明白了叢戎的意思,但又好像不太懂,「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叢戎笑了笑,「我跟你說過我是孤兒嗎?」

喬郁一愣,搖了搖頭,他沒想到叢戎竟然和他一樣。

「我特別羨慕那些死了還有人收屍的兄弟,至少他們有親人有愛人,而我哪天要是死了連個歸宿都沒有,想想心裡就空蕩蕩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叢戎苦澀的笑了笑,那張英挺的臉竟然露出幾分脆弱。

「你還有重案組的兄弟姐妹啊,他們哪一個不是你過命的朋友。」

叢戎搖了搖頭,拉住喬郁的手:「那不一樣,我想要個家,你懂嗎?」

他的眼睛深邃如海,墨黑色的瞳孔透著執拗,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著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硬挺。

喬郁縮回手,撇開視線不敢和叢戎對視,「家」這個沉甸甸的詞帶著甘甜的誘惑壓在心頭。話說到這裡他怎麼可能還聽不懂叢戎的話,可是一切的幸福都建立在謊言之下,他要的「家」自己憑什麼給?

「太晚了,我有些困了,早點睡吧。」

喬郁架起枴杖,慌亂的想要站起來,卻一下子被叢戎按在沙發上。

「夜星,你還要裝傻嗎?我不求別的,只想你給我一句話,這個家你願意給我嗎?」

喬郁的瞳孔瞬間收縮,心口像被針尖刺了一下那麼疼,他說不出話來,因為害怕一張嘴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急,纏綿的雨滴聲忽然陡立,砰砰的敲在玻璃窗上,一陣夜風吹過,叢戎鬆開了喬郁的肩膀。

他垂下眸子,卻掩飾不住眼底的失望,果然還是我太心急了嗎?

他站起來,轉過身子沉默了片刻開口道:「起風了,回去睡吧,晚上多蓋點別受涼。」

長長地歎了口氣之後,他低聲道:「是我不好,我不該逼你。」

說著轉身要走,喬郁卻慌了神下意識的拉住了他,叢戎猛地頓住身子,沒勇氣回頭,「怎麼了……?」

聲音低沉嘶啞,透著濃濃的疲憊。

喬郁沒說話,艱難的站起來,雙手抓過叢戎的脖子,吻了上去。

「!」

叢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久久沒有緩過神來。喬郁的吻很輕柔,就像他清秀的眉角一樣,兩片薄薄的唇瓣透著些許涼氣,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這樣安靜的貼在上面。

「夜星你……」

「噓……」喬郁環住叢戎的腰,貼在他的胸口,耳邊是他紊亂卻強有力的心跳聲。

「叢戎,這就是答案。」

不管結局會怎麼樣,喬郁不想就這樣放手,雖然知道支撐在謊言上的幸福不會牢靠,但他卻像想冒險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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