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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骨尋蹤》第62章
62.心狠手辣的一槍

喬郁睜開迷濛的雙眼,眼前是純白色的天花板,吊燈的光線晃的眼睛生疼,一瞬間他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下意識的摸到床邊的白色櫃子才安下心來。

「醒了?」叢戎推開臥室的房門,面無表情的看著喬郁,手裡還端著透明的玻璃杯。

喬郁看到他的瞬間身體驀然繃緊,帶動了傷口,「嘶……」

叢戎走過來幫他掖了掖被角,把玻璃杯塞到他手裡說:「喝點水吧,你身上有傷別亂動了。」

喬郁沒有抬手接杯子,而是抬起頭看著他,心裡突然覺得有些可笑,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為什麼他還能這麼氣定神閒的跟自己說話?

「你把我帶回來做什麼?準備交給警署發落?」

叢戎歎了口氣,「在事情沒有說清楚之前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說著他不由分說的把被子硬塞到喬郁手裡,目光柔和的說:「身上的傷口還疼嗎?我沒敢帶你去醫院,害怕警局的人會在那裡有埋伏,就在家裡給你包紮了一下,你現在有點低燒,一會兒吃完飯記得吃消炎藥。」

叢戎的態度像往常一樣溫和,甚至比以前更加貼心,就好像兩人之間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還是像以前一樣相愛著。

喬郁最受不了叢戎這副體貼的樣子,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黎夜星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他這樣做事想表達什麼,看著這張黎夜星的臉緬懷過去嗎?

喬郁把杯子狠狠摔在地上,吼道:「這樣做有意思嗎?我不是黎夜星,你怎麼就是不明白!收起你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我不用你假好心!」

叢戎盯著他看了良久,默默地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夜星,你看到我對你好就心慌了對不對?你不用騙我,說什麼黎夜星已經死了,我有眼睛會自己看,如果你不是他,第一次來這裡怎麼會睡醒之後下意識的去摸床頭櫃?這跟你以前的習慣一模一樣,你還想狡辯什麼?」

喬郁沒想到叢戎的心思會這麼細膩,連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習慣卻都被他看在眼裡,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他能怎麼辦。

現在兩個人就像兩條往反方向擰的繩子,都在自以為對的方向使勁,卻讓事情越變越糟。

他剛要開口,叢戎狠狠地抓住他的肩膀,他眼裡瀰漫著大霧,想到喬郁之前詐死現在又出現在自己面前說著莫名其妙的渾話就氣得渾身發抖:"你變成這樣有什麼苦衷可以說啊,為什麼非要詐死騙我?你還有沒有良心,我他媽的知道你死了之後都快瘋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你到底是從哪個組織裡來的,一開始加入警局又有什麼陰謀,我只想問問你,黎夜星,從我們兩個相識到現在你對我說過一句真話嗎?」

叢戎完全失去了剛才的淡漠,他像一隻受傷的豹子在低聲的咆哮,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喬郁緊緊抓著被角,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胸口像被人憑空挖取一塊,痛的已經無法呼吸了。

「沒錯……我一直在騙你,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的,你在我眼裡出去重案組隊長這個身份就再也沒有別的價值了,就連黎夜星這個身份也是在騙你。」

喬郁看到叢戎的身體明顯的抖了一下,他忍住眼淚繼續說:「既然話說到這個地步,我就全都告訴你。還記得警署發生的拿起爆炸案嗎?」

叢戎抬起眼睛,墨黑色的瞳孔微微緊縮,像是明白了什麼,他苦笑一聲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我早就懷疑,只是不想去驗證,沒想到……」

喬郁望著窗外的夜色,這些本來以為會永遠爛在心裡的秘密終於按捺不住重見天日,所有的真相都赤裸裸的攤開在叢戎面前,就像自己失去了最後的站在叢戎身邊的資格。

「昨晚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是黎夜星,我叫喬郁,是組織裡的一名殺手。那天我奉命去殺陳sir,卻被同伴暗算葬身火海,醒來之後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變成了黎夜星。」

叢戎雙手顫抖著伸到喬郁跟前,想要摸一摸他的臉,可是手指懸在半空最終落了下去,他盯著他的眼睛,像是要透過黎夜星的眼睛看到喬郁的靈魂,「所以當時我派你去解剖歹徒屍體你會失態全是因為那具身體是你自己的對不對?」

喬郁點了點頭,從領子裡拿出一條項鏈,上面掛著一枚金色戒指,苦笑著說:「當時我恨不得一刀殺了你,但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還記得那具屍體手上留下的環形印記嗎?這枚戒指本來就戴在我的手上,後來我在解剖的時候偷偷拿走了,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叢戎神情複雜的看著喬郁,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虛脫了,喬郁說的話對他來說根本是天方夜譚,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相信,可是所有的事實就擺在眼前,逼得他不得不信。

他走過去,雙手捧起喬郁的臉,細長的手指仔細描繪著他的五官,從明亮的眉角到挺翹的鼻子,即使閉上眼睛他也能想像的出來,就是這樣一張熟悉的臉下,到底隱藏著怎麼樣的靈魂。

「那陳音把你劫走引我上鉤又是為了什麼?」

喬鬱閉上眼睛,突然輕佻的笑起來,「如果不這樣做怎麼能詐死離開你?你不知道你這個人有多無趣,每天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受夠了,我本來喜歡的就是女生,為了任務才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也有厭煩的一天,不這麼做你會這麼輕易的放手嗎?」

叢戎的雙眼赤紅一片,他扯住喬郁的領子,「所以你不惜假死被人輪奸也要離開我!?」

喬郁僵在那裡,心口疼得已經沒有知覺了,他告訴自己必須要狠下心來,讓叢戎趁早對自己絕望,這樣對大家都好。

他一把推開叢戎,掛著刺眼的笑容說:「你還真夠笨的,組織裡的那些人有什麼資格碰我?陳音會易容,他隨便找個代替品你就信以為真了,真是蠢透了!」

他疲憊的仰起頭,全身脫力的坐在椅子上,真相往往太過殘忍讓人無法接受。

現在他什麼都明白了,可是已經太遲了。原來一直以來自己就掉進了一個看不見的局,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還不自知,放在心尖上的人私下偽善的面孔原來可以這麼醜惡,是他傻,到了這一步還是不死心。

「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是嗎?」

他的聲音非常嘶啞,帶著濃厚的鼻音,喬郁緊緊地咬住嘴唇,低聲道:「對,我一直在騙你,愛情這麼廉價的東西我從來不稀罕。」

叢戎閉上眼睛,遲遲沒有說話,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走到床跟前,喬郁以為他要打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但是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

他以為叢戎氣急了,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可是他什麼表情都沒有,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轉身就走。

喬郁急了,掀開被子拉住他的手:「你什麼意思?」

叢戎背對著他,低聲道:「你現在還傷著,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

喬郁真的摸不清叢戎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他光著腳跳下床,扯著叢戎的領子說:「我騙了你這麼久你為什麼一點也不生氣?你現在應該直接把我送進監獄或者直接殺了我,而不是把我留在這裡!如果你現在不對付我,早晚我會殺了你的!」

叢戎回過頭,銳利的雙眼竟然泛著血絲,他伸手箍住喬郁的脖子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難也要看你能不能走出這間房間。」

「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我想做什麼?問的好。」叢戎步步緊逼,把喬郁困在牆角里,咬牙切齒的說:「我要把你留在這裡,你休想踏出這間房間一步。我不會把你送進警局,更不會讓你會那個該死的組織覆命!如果你有膽往外逃就試試看,就算打斷你的腿我也不會放你走!」

「你瘋了?」

叢戎死死地按住喬郁的肩膀,粗重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對,我是瘋了,我他媽明知道全警局的人都在通緝你也不想抓你去覆命,我他媽的明知道你根本就不愛我也不想放你走!」

說到最後叢戎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他的表情很猙獰也很痛苦,那一滴眼淚像是把他所有的理智都衝散了,「喬郁,你贏了,就算我知道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也沒法放手。你說得對,我是笨,我就該猜出來你不是之前那個膽小如鼠的黎夜星,可是還是忍不住自欺欺人。」

喬郁渾身都在發抖,他不知道叢戎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偏執,但是直覺告訴他這樣的叢戎很危險,他必須逃走。他用盡全身力氣掙扎,可是叢戎的胸膛就像一面堅不可摧的牆壁,怎麼樣逃不開。

「叢戎,放我走!你知道我的手段,別逼我動手!」

叢戎把他死死地困在牆角,雙手執拗的摟住他,雙眼裡瀰漫著瘋狂:「走?走到哪裡?外邊全都是通緝你的警察,你現在有傷出去就是死路一條。我是警察,沒人會懷疑到我身上,你必須留在這裡!」

喬郁疲憊的靠在牆上,扯開嘴角大笑:「你還知道自己是個警察,你留我在這裡就不怕別人知道?你這麼做以為我會感激你?別做夢了,我不愛你,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廂情願,你懂不懂?」

叢戎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處,他雙手撫摸著喬郁的臉,低聲道:「這就當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吧,我這個人大概有幾分賤性,你即使不愛我,我也不能讓你去冒險。」

叢戎這句話徹底摧毀了喬郁心中最後一絲防線,他努力讓自己說出那些口是心非的狠話逼叢戎離開,可是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傻,明明最受傷的應該是他,為什麼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維護著自己,哪怕配上自己的前途。

喬郁崩潰流出眼淚,舉起自己帶著手套的雙手對他說:「你看我這雙手,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裡面的肉被沸水燙傷之後已經跟手套長在了一起,如果要摘下來就要硬生生扯下一層皮,這就是組織的手段,如果我不回去覆命,這條命也保不住,你如果真的對我還有一點感情就放我走吧。」

叢戎的雙眼猛地的縮起來,心尖像被人狠狠地紮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牽著他的手,撫摸著手套上的紋路說:「既然他們這麼對你,你為什麼還忠心耿耿的效忠?別告訴我是怕死,之前破了這麼多案子,你從來都不要命似的去追查,我不相信你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告訴我實話,你到底為什麼一定要回去?」

喬郁抿著嘴不說話,可是心裡卻非常煩躁,面對這樣的叢戎他根本就無法拒絕,可是他不拿著資料回去覆命就沒辦法實施下一步計劃。

叢戎見他不說話,隨手拿起放在一邊的牛皮紙袋,「夜星,或者我該叫你喬郁,你到底是誰我真的不在乎了,雖然你從頭至尾都在騙我,但是我也看的清清楚楚,你看我,看重案組所有人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不相信你對警署一丁點感情都沒有。可是你為了這份文件竟然不惜對齊跡開槍,你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你才會罷手?」

叢戎從腰間拿出手槍塞在喬郁手裡,指著自己的胸口繼續說:「如果是這樣,那你就開槍,對著這裡打,我把這條命賠給你,行不行?」

喬郁的臉色慘白如紙,手槍冰涼的溫度刺激著手掌,只要一槍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個了斷,只要一槍……

他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不停地顫抖,他真想一槍殺了叢戎,再一槍崩了自己,讓西森那老東西再也無法傷害他們,可是他不甘心,就算嚥氣他也要讓西森死在自己前面!

「叢戎,你能抱抱我嗎?」喬郁低著頭,拿著槍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叢戎又驚又喜,以為他回心轉意,張開雙臂把他緊緊地箍在懷裡,「喬郁也好夜星也罷,我絕不放手。」

喬郁仰頭盯著天花板,叢戎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抬起手撫摸著叢戎寬厚的脊背,眼淚滑下來,對不起,叢戎,我必須走……

砰!

一聲槍響,一個高大的身影倒了下去,臉上還掛著殘存的溫柔。

叢戎摀住中槍的肩膀,不敢置信的看著喬郁,鮮血瞬間湧了出來,在純白色的床單上留下飛濺的痕跡。

「你……要殺我?」

喬郁站在原地,俯視著腳下的叢戎,逆著光的臉看不清表情,「我說了……別逼我動手……」

他拿著桌上的牛皮紙袋,帶著叢戎的槍轉身就走,褲腳卻被叢戎一把抓住。

他倒在血泊了,堅毅的臉上透著濃濃的絕望,「別走,出去你會被抓的……」

喬郁沒說話甩開他,低下頭看他最後一眼,咬著牙打開窗跳了出去。

因為逆著光的關係誰也沒有看到他臉上的淚痕和崩潰的表情。

叢戎把頭埋在肘彎裡,流著眼淚笑了出來,「這個傻瓜,嚷嚷著要殺我卻沒有對著心窩開槍,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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