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來照顧母親的，看望他們的，不是讓他們來照顧自己的。

冷小莫一大早上就去了醫院。

冷小莫來到了病房，很意外的，她只看到了媽媽，沒有看見爸爸。

「媽媽，我來看你了，我給你帶來了早餐，我爸呢？」冷小莫一邊走過來坐下，一邊問。

看著她媽媽已經醒來，正坐在床頭拿著一本書看著，看她進來這才抬起臉，氣色顯然比昨日好了不少，冷小莫心底不免放心了些。

顧涼看著她大早就來了，眼底還有著一圈黑眼圈，她眉頭微微凝起。

她問，「昨天和你打電話怎麼不接？我聽士兵說你回來了後便沒有了任何動靜，你哥不是說你一天沒吃飯麽，怎麼回家也沒吃？還有這休息，你看你那黑眼圈，這是怎麼休息的？」

冷小莫沒想到她媽媽一切都那麼清楚，她有一瞬間的怔然，隨後便牽強的扯了下唇角，「媽，你不用擔心我，我只是趕飛機趕的有些不舒服而已，沒兩天就好了。」

說這，她把早餐袋子打開，「媽，這是我專門跑去你愛吃的那家店買的早餐和蟹黃酥餅，我爸呢，叫他一起來吃。」

她不著痕跡的轉移著話題。

顧涼卻輕聲嘆息一聲，「什麼你爸啊，今天也就我們娘倆在了，他有事昨晚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冷小莫一聽，頓時怔住，隨後小臉耷拉了下來，「可是媽媽，我爸也不顧你剛出了車禍，行動不便就走了？」

「也不是完全撒手不管，一會兒護工該來照顧了。」

冷媽媽像是見多了這樣的事情，臉上浮現淡然之色。

冷小莫心底卻很不是滋味。

想想小時候也是，爸爸經常為了部隊裡的事不分場合的離開，有時候會是她和哥哥的生日，或者會是和媽媽的結婚紀念日，又或者是會是曾經在爺爺的祭日上……

「丫頭，你知道麽，你爸爸這種職業他必定不能把自己完全把自己交給家庭，他在外面更危險的世界裏。」

「可是媽媽……你不怪爸爸麽，真的不怪他麽……」

這話落下，顧涼倏然複雜的笑了下。

她抬眼緩緩握住了她的手，「說不怪怎麼可能，當年生你哥的時候，我差點難產，大人小孩的性命都可能會不保，那個時候媽媽多想身邊有你爸爸在，可是你爸爸卻連我要生產都不知道，他在千裡之外，他要保護國家，保護人民，卻保護不了我和他的兒子。」

冷小莫一聽到這話的時候，心底驟然尖銳的疼了下，心間發顫。

……「所以一提到這個話題，媽媽就不得不說，你以後一定要找個讓媽媽省心，你自己也省心的，一家人團團圓圓，每天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那種提心弔膽的滋味，真的很難受，有時候它就會像是一個心病一樣，一直折磨著你。」

冷媽媽望著自己女兒眼底不知何時，就緩緩瀰漫上來的水霧，她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目光寧靜又慈愛，「丫頭，你還小，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