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王大彪皺緊眉頭看著她:「你就是為了這兒來找你王叔的,你認識這個叫邵晴的?」「呃……嗯……」萌萌真鮮有如此應對困難的時候,此時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心裡知道王叔是個直性子,什麼事到王叔這兒都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可邵晴的事的確有那麼點兒複雜性,怎麼說也是她跟馮羈小情愛上的事,讓王叔知道不合適。
想到此,只能含糊的點點頭:「那個,是我一個朋友的親戚,讓我幫忙問問的。」王大彪臉色稍緩,點了點她的額頭:「交朋友之前也得先搞清對方的來歷品性,有無前科,別稀里糊塗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呢?」萌萌嘟嘟嘴:「王叔,我看上去這麼傻嗎?」
王大彪被小丫頭逗笑了:「傻是不傻,可畢竟年紀小,缺少歷練,總之,以後記得離這個邵晴遠點兒,今兒既然來了,可不能便宜了你小丫頭,一會兒跟王叔去靶場過過癮,咱爺倆比比,晚上,我讓炊事員給咱倆燉狗肉,陪著你王叔喝一杯咋樣?」
萌萌不禁笑了,王叔跟她爹一樣,是個當兵上癮的男人,尤其一天不摸槍渾身都不對勁兒,且是個好鬥的性子,萌萌以前沒少聽美人娘說,王叔在加強團當營長的那會兒,隔三差五就打一架比一場的,然後讓她爹狠狠收拾一頓,才會老實。
後來萌萌來軍營裡,跟在王大彪身邊,也沒少見他跟同級的首長嗆嗆,一言不合,不管哪兒,拉開架勢就得打一架,弄得別人見著他就躲,後來窮極無聊的王大彪,忽然發現身邊小丫頭別看挺柔弱漂亮,可真是塊當兵的好材料,算是找到了事兒幹了,手把手教萌萌從拆裝槍械到打靶射擊,再到體能格鬥,萌萌算王大彪的親傳弟子,尤其打靶,小丫頭真牛。
射擊這個東西考的並不是眼睛,而是感覺和心理素質,因此,一個具有專業素養的狙擊手很難培養,可萌萌卻具有一個狙擊手的潛質,王大彪不止一次軟硬兼施的勸小丫頭當兵,可小丫頭就是不點頭,最後上了個什麼新聞系,連國防大都沒進,氣的王大彪那陣子見了萌萌就叨叨沒完沒了的。
打哪兒以後只要抓著小丫頭的影子,就直接提溜靶場去過乾癮,說起來也巧,靶場就在駐防區一片山壁後頭,距離最近的就是馮羈所在的營。
而馮羈這會兒正著急火燎給小丫頭打電話呢,這都一個禮拜不見,沒良心的小妮子連個電話都沒有,尤其今兒週末,馮羈知道,她下午沒課,出入證早就給她了,自己住的單身宿舍,昨晚上抽空裡裡外外拾掇的窗明几淨,尤其那張行軍床,小是小了點,可小點才好,小丫頭嬌弱的小身子縮在他懷裡,他也不會讓她掉地上去。
再說,他都憋了一禮拜,哪兒還有空睡大覺,馮羈一想到這些,就覺得身下某個部位迅速膨脹起來,脹的生疼生疼。
馮羈算明白了,這種事兒就跟洩洪一樣,別開口子,一旦開了口子,再想收回來,比登天還難,馮羈這一禮拜在軍營裡,白天晚上,只要得了空就會想小丫頭,想她在自己身下那嬌嬌的身子和小浪蕩的眼神,扭動著的輕軟腰肢,簡直能要了他的命,尤其晚上躺床上,想著想著不自覺那手就伸了過去,想著小丫頭,來紓解自己蓬勃的慾望。
可手這個東西,跟小丫頭香軟的身子怎麼比,一向自律的馮羈甚至想衝回去,把小丫頭按在身下,酣暢淋漓的做一場,當然這不可能,既然不可能,心裡對小丫頭的思念,積累了一禮拜,到了週末就已經到了臨界點,偏偏以前那麼黏他的小丫頭,連點音信兒都沒有。
馮羈心裡甚至陡然產生一種念頭,是不是小丫頭怕了,那天小丫頭那難受求饒的可憐模樣兒閃過他的腦海,馮羈又不禁搖搖頭,後來他可記得,小丫頭挺歡實,做起妖蛾子,就是個小狐狸精,纏著他的腰,一聲不落一聲的哼哼,真能蕩進他心裡去,讓他又想好好疼她,又想狠狠收拾她。
小丫頭很真實,在他面前不會裝蒜,舒服就是舒服,難受就是難受,尤其在床上,這樣真實的小女人,簡直能要馮羈的命,可今兒她要是不過來……
馮羈臉黑了下來,暗暗咬咬牙,等他逮到小丫頭,看怎麼收拾她,個小沒良心的丫頭……馮羈這一臉一會兒思春,一會兒陰沉的模樣兒,看的一邊劉教導這叫一個眼花繚亂,敲了敲桌子笑道:「怎麼著,小丫頭的電話還沒打通?」
馮羈撂下電話,臉又黑了一分,劉教導貌似好心的提醒:「現如今的孩子,跟咱們那會兒可不一樣,尤其這上了大學,就更精彩了,男男女女湊到一塊兒,出去玩玩也是平常事。」他不說還好,這一說馮羈那心裡就跟百爪撓心一樣,怎麼都放不下來了。
要說以前真沒這樣過,難不成是跟小丫頭挑明了事兒,這佔有慾也強了,忽然想起,貌似小丫頭登山社每個週末都有活動,可以前小丫頭去就去了,現在這當口,小丫頭難道就不想他。
想到小丫頭那個出色的師兄柴子軒,以及柴子軒明顯昭然的圖謀,馮羈心裡一股子一股子的冒酸水,止都止不住。
以前還覺得,自己是個蠻大度的男人,這會兒馮羈真大度不起來了,不禁大度不起來,相反心眼度量還奇小無比。
他這副明顯吃醋的模樣落進劉教導眼裡,劉兆心裡都快笑噴了,要說他們營長真是,不開竅的時候,你就是拿著大錘下死力的照著他腦袋狠敲都沒用,這一旦開了竅,就成了個最平常個男人。
劉兆覺得,自己要是再逗弄馮羈,沒準馮羈能急瘋了,良心發現,笑瞇瞇的道:「剛從師部那邊經過,瞅見咱們師長的車出了師部,往靶場去了,我這麼晃眼一瞅,貌似車上坐著個小丫頭……」
他這話沒說完,馮羈已經蹭一下站起來,三步兩步衝了出去,劉兆不禁搖頭失笑,這兩人折騰這麼些年,總算折騰成正果了,估摸馮羈這結婚報告也不遠了,他也得好好琢磨琢磨,送份賀禮。
馮羈哪有心思管這些有的沒的,聽劉兆一說,就知道肯定沒別人,他們師長王大炮,可是有名的不待見女兵,不知道以前受過啥刺激,四十多了也沒成家,能近到他身邊的女人,根本沒有,除了他家小丫頭,誰還能有這麼大面子讓師長騰出空來哄著玩。
馮羈出了門上車,直接就奔著後山靶場去了,把車停在外面,就聽見裡面的槍聲,剛走進靶場的門,就看見那邊靶台上站著的小丫頭,倒結結實實讓馮羈驚艷了一把。
丫頭單手持槍,兩腳站立,開度與肩同寬,兩腳平行腳尖稍向外展,腳尖平齊或左腳稍突出。兩腿自然伸直,小腿稍前傾拉伸跟腱,重心落於腳掌。微挺小腹,胯向前送出。身體稍向右側轉並塌腰,上體稍向左後方傾斜,總重心落點位於支撐面中心或稍靠左前方,小腦袋平向右側,眼睛持平,持槍手臂向目標伸出,姿勢標準又帥氣,打的更是難度較大的活動靶,那邊靶子一拋上去,小丫頭的槍聲同時響起,真可以說彈無虛發。
馮羈站在後面看的真真,這丫頭這一手神乎其技,能秒殺真正野戰兵,尤其小丫頭利落的裝彈技巧,馮羈都沒怎麼看清她的動作,小丫頭已經重新舉起槍,帶著護耳,全神貫注的模樣,真把馮羈鎮住了。
一瞬間,馮羈心裡不由生出一種錯覺,或許他一直認為嬌弱的小丫頭,一點不弱,不僅不弱,而且很強,她沒穿軍裝,但是站在那裡,誰都會覺得她是一個兵,夠格站在這裡的兵。
萌萌脫下護耳,扭頭綻開一個笑容,小臉都發光:「怎麼樣王叔,我的技術還行吧!沒辱沒了您這個師傅。」王大彪呵呵一笑,揉揉她的頭髮:「聽王叔一句話,當兵得了,今年部隊有特招名額,你進來,我讓你進偵察營,怎麼樣?」
萌萌癟癟嘴,一點不上當:「王叔您別哄我了,偵察營根本就沒女兵,我上這兒來只能當個文藝兵,要不通信兵,沒勁兒透了。」
王大彪被小丫頭戳破謊言,不禁笑了起來:「小丫頭片子……」望見後面的馮羈,調皮的眨了眨眼:「看來你不能陪王叔吃飯了……」「為什麼?」萌萌漂亮的眼睛睜大。
王大彪向她後面掃了一眼:「因為你羈哥哥來了……」「啊……」萌萌急忙轉頭,就看見馮羈站在入口那裡,定定望著她發呆,萌萌歡呼一聲,小身子乳燕歸巢一樣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