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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絕症都被我救活了》第25章
第25章

左云熙回到家時,顧琰還沒有回來,他便把這事告訴了德叔,在那人離開的時候,他已經讓暗中保護的人前去跟踪,探一探那人的底細。

 這次“認兒子事件”,左云熙有種該來的總會來的感覺,並沒有多少意外。自從想起這具身體的出身,他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在被人試探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大概是想試探一下他還有沒有之前的記憶。如果他的精神力沒有這麼高,或者說像原身一樣只有b,他根本不可能捕捉到那人一瞬間的精神起伏,說不定就被人探出了底細。

 他想不起來比想起來要安全的多,他不想給顧琰招惹麻煩。

 德叔聽完立馬派人去查,顧琰早就說過,左云熙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能讓人去打擾,現在對方竟然跑去門診試探,顧琰知道了肯定要追究。

 左云熙看著德叔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突然瞇起眼睛,笑瞇瞇的說:“德叔,下次再有人南充我爸,我就說我是您親生的,他們冒充也沒用。”

 “噗!”德叔一口茶噴出來,嗆的臉紅脖子紅,一邊咳嗽一邊跺腳,“您別鬧,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您才多大?”雖然顧琰一直喊他德叔,其實他比顧琰的父親要年長不少,只不過異能高,看著比正常人年輕,左云熙這個年紀,當他孫子都綽綽有餘。

 左云熙笑著給對方遞過紙巾,繼續攛掇:“這跟年紀沒關係,我已經不想跟以前的家人扯上關係。我是被收養的,這種事情瞞不住,有心人一查自然就能查得出來。與其被人試探,還不如說您之前生了兒子不小心丟了,現在把我找了回來。我和顧琰一見鍾情,他根本不在意我的身份,他娶了個不參政的平民,他好,我也輕鬆。”

 德叔沉吟了一下,感覺倒是說得過去,但是中間漏洞太多,行不通。

 左云熙興致滿滿的繼續道:“其實這個故事可以編的更完美一些,比如您年輕的時候去執行任務,路過某某星球時身受重傷,遇見了某某姑娘,對方救了您並和您一見鍾情,花前月下發生了點超出友誼的關係。之後,為了完成任務您不得不離開,沒想到對方為您生下孩子,等您回去尋找的時候發現對方已經病死。

 多年後,您終於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但是他已經被別人收養。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您只能偷偷的去探望。然而有一天,他的養父也因病過世,養叔叔也對他不好,您不得已只能把他接回家中,沒想到孩子也走了您的老路,對自家少爺一見鍾情。”

 德叔被這個不著調的故事雷的老臉更紅,不停的搖頭,“這不行不行,您別說了,這不可能。”他這輩子沒娶妻,到老了反而在頭上戴個吃飽就跑這種臭渣男的帽子,老朋友老伙計老戰友們 得怎麼看他?

 左云熙饒有興趣的觀察著德叔的表情,笑的露出一對小酒窩,甜甜的,就是眼神有點壞,“德叔您可以的,您看起來分明老當益壯,年輕的不行!”

 德叔放下茶杯,被左云熙折騰的扛不住,想走。

 “一見鍾情?”顧琰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左云熙被嚇了一跳,“你怎麼走路沒動靜?!”

 顧琰揉了揉左云熙的頭,拉了張椅子坐在左雲熙身邊,顯然對這個詞很感興趣。

 “我去看看晚餐準備的怎麼樣。”小兩口在一起對著瞪眼眼睛,德叔終於找到了機會逃走,走路快的嗖嗖的,真的是老當益壯。

 “噗!”待對方走後,左云熙拉著顧琰的袖子坏笑,“你看到德叔那個表情沒,太逗了!哈哈哈哈哈……”

 顧琰無奈的捏了捏左雲熙的臉,德叔他也敢逗,怎麼這麼調皮?他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左云熙的臉色,面色紅潤,沒有想像中的蒼白脆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你的身體沒事,承受壓力的能力很強。”

 左云熙沉吟了好幾秒,終於明白顧琰的意思,臉色立馬就紅了,“我說!如果你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我就給你燒了它!”有招財在,他怎麼可能被累趴?

 顧琰蹙了蹙眉,怎麼又翻臉?

 左云熙沒好氣的戳了戳顧琰的腦門,有種戳開這個大腦袋,看看裡面裝了什麼的衝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人到底看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書!如果讓他知道那些書是誰找來的,他保證讓他和馬桶相親相愛三天三夜,讓他拉到脫水!

 不過以他對顧琰的了解,如果繼續這個話題,對方肯定會追根究底,左云熙只能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的小暴躁,說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顧琰聽完,伸手摟住左云熙的腰,硬是把他從本來的椅子上抱到自己的腿上,把人摟緊後,他嚴肅的問:“你是在向我告狀嗎?”

 左云熙無力的吐了口氣,“是的,有人欺負我,你要幫我打回去。”為了滿足對方大男子主義的心態,左云熙覺得自己也是蠻拼的,哄媳婦兒哄的一點都不要節操。

 “不怕,交給我就好。”顧琰蹭了蹭左云熙的脖頸,臉上瞬間掛起了滿足的微笑,左云熙也被逗笑了,突然感覺到一種窩心的溫暖。其實這個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的人十分好哄,只要摸清了他的性格,順著他點,什麼都好商量。反正在他看來,就是這樣的。

 左云熙捧住顧琰的臉,突然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謝謝你這麼遵守承諾,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

 “真想感謝我的話,也不是沒有機會。”顧琰含笑的挑了挑眉,順杆就爬,這讓左云熙瞬間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顧琰的肚子,懷疑這裡面有壞水。

 顧琰挺了挺身子,八塊腹肌任他摸。

 左云熙:“……”又有種被耍流氓的感覺,分明正耍流氓的是他,為啥呢?

 顧琰看著他糾結,語調溫和的說:“三天后的晚上隨我參加一個宴會。”

 左云熙手指顫了顫,有些為難:“這……我給你丟人怎麼辦?萬一有什麼勾心鬥角的事情,我可能會成為你的弱點。”

 顧琰彈了彈左云熙的鼻尖,傲然的道:“不怕,我早就對外說過,你不參政,沒有人敢為難你。”

 “所以,我去的意義是什麼?”左云熙撇撇嘴,一語點破對方的小心思,“去秀恩愛嗎?”

 議長大人冷漠以對,面無表情。

 左云熙扶額,猜中了!“那你告訴我,是個什麼性質的宴會。”

 “總統夫人過生日,我們去露個面就行,不用多待。”

 左云熙再次頭疼,上次買東西時遇到總統家的“小公舉”,對方對他的敵意已經很大了,他相信德叔肯定早就告訴顧琰了,要不然對方也不會一直強調,誰得罪了他就讓他抽回去。

 那這次宴會顧琰故意帶他去,是帶他去找場子?還是想故意搗亂?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何副官匆匆走過來,看見倆人這個姿勢,有些猶豫的停下腳步。

 左云熙感覺到來人,趕緊從顧琰懷里站起來,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注意影響、注意形象、注意一下家裡的風氣!

 議長大人根本不去接收這種眼神,扭頭看向何副官,冷著臉問:“怎麼了?”

 “閣下,夫人,前幾日夫人救下的那人是某實驗基地的試驗品,屬下派人去追查的時候,發現對方基地已經空了,是有預謀的退走。據調查推測,應該是和精神力有關的實驗。”何副官面容冷肅,“那個少年之前受傷太重,而且拒絕治療,生命體徵越來越低,幾個軍醫也束手無措。”

 而且很多有用的情報根本問不出來,雖然軍醫已經把對方的嗓子治好,但是他已經習慣了沉默,習慣了安靜,甚至喜歡待在黑暗的環境中。因為做了多年的實驗體,對方很多身體機早就被廢,失去了痛覺和触覺,甚至在受到刺激的時候毫無反應。何副官心想,目前能救對方的人,大概只有左云熙了。

 左云熙一下子就听出了何副官的意思,他笑著戳了戳顧琰,“要不我見見他?沒準還能救出更多的人。”

 顧琰不情不願的點了頭,突然發現,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他家小伴侶的優點,這個感覺真的很不爽!

 ————

 “你叫什麼名字?我知道你現在可以說話了,咱們溝通一下好不好?”左云熙無奈的看著拉著自己的衣角,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直勾勾看著他的白髮少年。

 按理說,只有把一個人當成了生命中的救贖,或者活下去希望,人才會有這樣的表現,這孩子這樣的表現,難道是因為自己救了他?

 “我,沒有,名字。”少年的聲音有些嘶啞,好像長時間沒有說話,突然發出聲音,讓他自己也感覺不太適應。他只有一個代號,一個作為試驗品的代號:三號。

 “那我就叫你小白,好不好?”左云熙拉了把椅子,坐在少年床邊,溫柔的看著少年的眼睛,這孩子有一雙漂亮的眸子,可惜,受到的折磨太多,眼裡都是灰暗的色彩,甚至找不到生機,“你的眼睛好漂亮,像陽光一樣,最有生命力的色彩。”

 小白把手裡的衣角攥的更緊,眼底終於有了一絲亮光,稍後便歸於平靜,依舊一潭死水,“小白……”他低聲重複了一句,隨後又成了啞巴。

 左云熙吐了口氣,心底一軟,也不知道哪個喪天良的東西,好好的孩子給折磨成這樣。想想左靖航,跟這孩子差不多大,即使活在自己的小天地裡敏感又暴力的時候,也天天跟個霸王一樣,在他們老家那一片平民區裡上竄下蹦,偶爾還能引得大叔大嬸舉著棍子追著打,那叫一個活力四射。

 以對方的身體狀況,感覺什麼有用的情報都問不出來,左云熙給站在一旁的何副官點了點頭,“身體情況已經穩定,可以讓他在這裡住幾天,我會把他治好。”

 何副官下意識的看坐在窗外和沃夫深沉對望的顧琰,見對方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這才趕緊應道:“屬下聽您的安排。”

 左云熙:“……”你表現的好假!

 好不容易安撫下小白,左云熙一出去,沃夫就湊了過來。不知道為啥,只要一見到左云熙,它就要把自己變高,彷彿居高臨下的看著左云熙會有一種蜜汁優越感。所有本來和顧琰交流時是一米的身高,現在嗖的一下子變成兩米,大毛臉湊過來,被左云熙一巴掌糊下去:“給我收著點!”

 沃夫瞬間縮到一米高,仰著脖子看左云熙:好兇!

 作為量子獸中等級佔於聯邦首位的狼,它本性孤高冷傲,對任何人都不假以辭色,更別說對人獻殷勤。第一次對一個人示好,卻被嫌棄到這種地步,沃夫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拒絕我?你看看我多帥,比顧琰帥多了好嗎?

 白狼憂鬱的耷拉下耳朵:失戀的感覺,總是那麼的讓狼心碎。

 和顧琰建立了精神鏈接之後,左云熙已經能感受到沃夫的想法,他不客氣的捧起沃夫的毛臉,左右擺動看了看,挑剔的搖了搖頭,鑑定:“你真的沒他帥!我不喜歡毛多的。”

 沃夫:“……”

 招財趴在樹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下面,見沃夫分神,嗖的飛下來,落在沃夫的尾巴上,趴上就咬!

 想吃一隻s級以上的量子獸,它已經想了好久,最近只要沃夫出來,它就躲在暗處觀察,偷襲多次,從沒成功過。然而招財依舊不氣不餒,找機會就上去咬一口。

 沃夫甩了甩尾巴,沒把招財甩下去,乾脆把尾巴放在腳邊,一爪子踩上去,兩隻s級以上的量子獸,一個凶狠異常,一個渾身帶毒,本來應該是一對,卻因為暗戀彼此的主人,偏偏成了冤家,就這麼在草坪上打了起來。

 左云熙頭疼的捂臉,不忍再看,他們一定養了一對假的量子獸!

 顧琰挑起嘴角,把懷裡的人抱緊,順便摸了摸左云熙的後腦勺,今天的媳婦兒看起來也很乖。

 小白就這樣在顧家住了下來,因為身體原因,再加上顧琰對對方的不信任,索性讓德叔安排人照顧。

 轉眼到了議長夫人生日那天,左云熙和顧琰約好,下午四點,顧琰會到診所接他,一起回去試試禮服。

 顧琰來接左云熙的時候,正好趕上左云熙把一個女患者送走,看著左云熙笑容滿面的樣子,議長大人臉色就有些不好看。這個小笨蛋,還是對誰都笑的這麼好看!

 左云熙站在飛行器旁,撇著嘴踹了踹飛行器的腿,問站在門口不上不下的顧琰:“你在等什麼?等我請你下轎嗎?”

 顧琰感興趣的挑了挑眉,從左云熙嘴裡又聽到一個新名詞,這讓他感覺新鮮的同時,又有些探究,“下轎?”

 “古人娶媳婦兒,新娘子都是被轎子抬去婆家的,作為她的丈夫,”左云熙指了指自己,然後對顧琰伸出手,“就是這麼把自己媳婦兒接下轎,然後領回家。”

 顧琰面色頓了頓,抬手在左云熙頭上揉了一把,並沒有去抓那隻伸過來的小爪子。

 左云熙有些掃興的撇撇嘴,這人,一點都不配合!一點都木有情趣!

 第一次踏足左云熙的地盤,顧琰饒有興趣的看了一圈,順勢坐在左云熙的位置上,摘了手套,隨意的扔在桌上,優雅的盤起長腿,一臉冷漠的看向門口,感受一下小伴侶坐在這裡時是什麼感覺。

 左云熙把自己被揉亂的頭髮捋順,沒好氣的說:“我去樓上換衣服,一會兒咱們就走。”

 顧琰瞬間站起來,也要跟著。

 左云熙:“……你跟我幹嗎?”

 “怕你丟。”

 左云熙:“……隨你便吧。”

 顧琰跟著左云熙上樓,見眼前的人穿著一身纖塵不染的白大褂,隨著上樓的腳步,藏在衣服下的小屁.股在他面前一搖一擺,引得他伸手摸上去,順便捏了捏。

 左云熙渾身一僵,扶著樓梯的手抖了抖,沒好氣的回頭瞪了一眼,再胡鬧踹你下去!

 顧琰勾勾嘴角,一雙漆黑的眸子無比深情的看著左云熙,聲音依舊深沉動聽,“想你了。”

 左云熙紅著臉,瞬間加快了腳步,到了休息室之後快速的閃身進去,啪嘰把門一關,用後背頂住門,雙手捧住燥熱的臉頰,不用看也知道,他現在臉色什麼樣。

 一個沒什麼情調,也不會說情話的人,突然深情的望著他,最樸實的一句想你,就讓他有些扛不住。心跳不受控制的狂跳,左云熙搓了搓臉,平復下自己的心情,把白大褂脫下來,換上自己的衣服,手指一直在顫。

 這種戀愛的感覺很新鮮,也讓他有些無措。

 上一世他知道自己的性向,也知道這條路並不好走,所以他總是刻意的和別人保持距離,不管男女。他不想害了別人,更不想被別人傷害。好在父母從不管他,一向是任他自生自滅的態度,更不會問及他的感情生活,所以左云熙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遇到一個能讓他心動或者感覺能靠得住的人。

 顧琰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常規,那句“你所有的一切都對我來說都很合適”,一句另類的告白,讓左云熙這個極度沒有安全感、從小缺乏家庭溫暖的人感覺到了心安,漸漸放開心房,學著去接受,才慢慢有了心動的感覺。

 顧琰站在門外,能夠感受到站在門裡的人現在的情緒,甚至能想像得出左云熙現在的模樣。他勾起嘴角,輕輕地敲了敲房門,成功把躲在裡面的左云熙嚇了一跳。

 如墨的眸子斂起一抹流光,他相信,最終,這個小笨蛋沒了他會活不下去。

 ————

 宴會會場門口,左云熙被顧琰牽著手下了飛行器,立馬引起了眾人圍觀。這位來自平民的議長夫人從不公開參與任何宴會,不參政,不議政,這是婚事公佈之後首次公開亮相。

 雖然左云熙曾經瞞下自己嚮導的身份,卻並沒有觸犯法律,他身上可以說沒有任何污點,乾淨的讓人找不到可以攻擊的地方。

 有心人早已查清,左云熙的異能有著起死回生的能力,那個門診內進進出出那麼多病人,自然有前去試探的人。左云熙的異能等級即使未知,能承受的住顧琰的精神力,依舊不可小覷。已經有人做出評估,這位議長夫人的精神力,是s級。一個s級的嚮導,已經是這個聯邦瑰寶一般的存在。

 一身修身的禮服,臉上淡淡的微笑,站在一臉冷漠的顧琰身邊,讓左云熙看起來更加有親和力。即使周圍站在無數曾經的皇族貴冑,他溫潤優雅的氣質依舊不輸分毫。

 只有真正的淡然,才能做到這一點。

 換句話說,左云熙根本不在意現在身旁那些人是什麼身份。在他看來,不管對方高矮胖瘦,美醜與否,身份為何,跟躺在手術台上的一堆骨頭也沒什麼區別。他只是以伴侶的身份陪在顧琰的身邊,保持禮貌的微笑就好。

 顧琰把人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勉強跟打招呼的人點了點頭,大步走進大廳。

 “不要隨便對別人笑,你的身份比他們高多了。”邊走著,顧琰邊捏了捏左云熙的手指,有些不滿的提醒道。

 如果不是有人時刻觀察他,左云熙都想翻個白眼,明明是你自己從秀恩愛狂魔進化成聯邦醋王,你身上都有酸味了,怎麼好意思把藉口推到身份上?

 總統夫婦已然聽到了下人的匯報,熱情的迎了出來,身後跟著他們寵愛有加的“小公舉”——賀祺。

 一看到左云熙和顧琰手挽手走進來,賀祺的臉上就出現一絲怒氣,看左云熙的眼神完全是半路上截胡的土匪,橫插一腿的小賤人,看顧琰的眼神甚至有些幽怨。

 賀祺很想去質問顧琰,我戀了你這麼多年,你為什麼就不看我一眼?顧琰從小就對他很不耐煩,出去玩都不帶他,長大了更是對他直接無視,他想問:顧琰你到底有沒有心?賀祺不明白,自己哪裡不好?他和左云熙明明年紀差不多,長相更是不輸他,憑什麼他行我就不行?

 總統夫人一看自家寶貝兒子這個樣子,有些哀怨的看了丈夫一眼,如果當初不讓賀祺故意接近顧琰,也不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到現在顧琰沒被控制住,兒子卻對人家痴心一片,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笑話。

 她不動聲色的拉了兒子一下,讓賀祺收斂一下情緒。這個傻孩子,真把顧夫人當成表面那麼溫柔無害?看莊子枘的下場就知道,僅僅一句纏著有夫之夫的話,就讓對方在上層世家的名聲掃地,原因就是對方用精神力襲擊了她認可的兒媳。顧家人都那德行,護短的要命。

 如果她真的認可你,哪能冷眼看著你折騰這麼多年,如果再不知收斂,對方隨便動點心思就能讓你沒法做人。

 左云熙接收到賀祺的眼神,臉上的笑容更加真摯了幾分,和總統夫婦客氣的問候之後,左云熙對賀祺挑了挑眉,含笑的道:“小少爺,我們又見面了。”

 “哼!”賀祺冷哼一聲,還是不正眼看左云熙,一看到他“耀武揚威”的模樣,就感覺左云熙是來故意刺激自己的,更生氣!

 “祺祺,不許無理!”總統賀經臣冷著臉呵斥了賀祺一句,嚴厲的說:“快道歉!”

 賀祺抿著嘴,憤恨的瞪了左云熙一眼,礙於父親的壓力,言不由衷的道了句:“對不起。”

 總統夫人心疼的把兒子拉到身後,笑著圓場,“這孩子從小就被寵著,性格直爽了些,顧琰是看著他長大的,應該知道他本性不壞,你們做哥哥的,不要怪他。”

 聽到這話,左云熙就有些不太高興,不是他矯情,這話本身說的就有歧義,什麼叫性格直爽本性不壞?性格直爽的對他表現出敵意,既然賀祺沒錯,那就是自己得罪他了?他有那個時間得罪這麼個嬌氣的小少爺,還不如去大街上救死扶傷。

 想到這里左云熙淡淡一笑,對賀祺禮貌的伸出手,手上兩枚戒指在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暈,無言的彰顯了主人的身份,他大度的說:“做哥哥的自然會原諒他的任性,有時間我們可以聊聊天,有什麼誤會說開了也就是了。”

 年紀小,做了壞事可以被人包容,但不代表無條件就被原諒。左云熙本來就不是個能吃氣的,對方在這麼多人面前給他甩臉子,他如果不還回去,顧琰的面子都得被他丟光了。

 在場的人看到左云熙手上那枚代表了顧家家主夫人的戒指,頓時臉色複雜起來。這是顧夫人親自認定的繼承人,代表了顧家的顏面,任何人見了左云熙都不敢輕視。這也看出顧夫人對左云熙的重視,生怕他在外面受了委屈。

 賀祺眼圈通紅的瞪著左云熙的手,在父親警告的眼神中伸出手,和左云熙輕輕的握了一下,隨後一臉嫌惡的扭過頭去。

 自始自終,顧琰都沒有任何表態,眼看事情到了終點,他卻突然伸手摟住左云熙的腰,把人圈在懷中,低沉的聲音伴著幾分冷意,雖然不高,卻恰巧能讓周圍的人都聽的清楚,“誰家的寶貝,不是寵著養?”

 左云熙臉色一紅,用一根手指頭偷偷的戳顧琰的腰,提醒對方不要亂說,這麼多人守著,太羞恥了!而且也要考慮一下對方的身份,怎麼說人家都是大總統,這裡是總統夫人的生日宴,鬧僵了不好看。

 然而讓左云熙奇怪的是,總統夫婦竟然沒有反駁,竟然都笑著附和著顧琰的話,“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對你母親寵溺有加,說顧家男人沒有不寵自己伴侶的。”

 左云熙好笑的看顧琰,你們家疼媳婦兒是遺傳的啊。

 顧琰不動聲色的斂下眸中深意,點了點頭。

 左云熙微微蹙了蹙眉,突然感覺到顧琰的心情並不好,他也在總統和顧琰的相處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再看看身邊的人臉色如常的模樣,左云熙心疼的攥緊顧琰的手,即使心情不好也不能表現出來,常年這麼忍著,是有多辛苦。

 顧琰被這個小動作取悅了,歪頭看了看左云熙,嘴角微微勾起來,“小笨蛋。”

 左云熙:“……”我在心疼你!你要不要良心!

 一個年輕人看著賀祺難看道想哭的臉色,騎士的神經被戳動,就想上前去解圍,沒想到剛抬腳,就被家裡的長輩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從這個小小的交鋒就能看得出,總統夫婦分明是在看著顧琰的臉色的行事,顧琰休息半個月,整個聯邦上層幾乎癱瘓,連軍部的調動令都壓在議會,沒有顧琰發話,總統的命令根本不起作用。

 前陣子總統本想安插自己的人進軍部,也被軍部上層一句話彈了回去。可想而知,顧家在軍部的影響力並沒有因為顧琰的退出而消失,曾經和顧琰一個戰鬥小隊的人,已經是軍部年輕一代的掌權人,更別提顧夫人的人脈。

 在場的人都是心思深沉之輩,看著這一幕也都心思各異,這個聯邦真正掌權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這時,侍從適時的把酒端過來,打斷了這個尷尬的氣氛,顧琰冷臉端起酒杯,對侍從說:“給他換成果汁。”

 左云熙愣了下,這樣會不會有些不禮貌?

 顧琰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想喝回家再喝,出門在外,不許喝酒。

 看到對方的眼神,左云熙以為顧琰不讓他喝酒是有什麼深意,也沒多想,歉意的對著周圍笑了笑,聽話的接過侍從遞過來的果汁。

 做為馭夫有方的一家之主,顧琰伸手摸了摸左云熙的頭,“乖。”

 左云熙嘴角抽了抽,覺得他們儼然成了這裡的焦點,誰看一眼都會覺得辣眼睛,第一次跟著顧琰當場秀恩愛,臉皮薄真心扛不住。

 送上禮物之後,總統和顧琰有話要說,左云熙不得不被留下,顧琰不放心的叫來何副官,吩咐道:“要寸步不離。”

 何副官不顧總統晦暗的臉色,一臉沉穩的接下命令,顧琰摟住左云熙,輕輕在他嘴上落下一個吻,輕聲道:“五分鐘,我保證回來。”

 口中淡淡的酒味,和馥郁的果汁香氣糾纏在一起,形成了獨特的味道,讓左云熙感覺大腦有些缺氧,暈暈乎乎的點了點頭,待顧琰離開後發現很多人看自己,他這才感覺腦袋嗡了一聲,臉色蹭的就紅了。左云熙抿了抿嘴,壓下那股酒味,感覺現在給他點火他就能原地爆炸,連脖子都是紅的。

 不想這麼成為眾人的焦點,左云熙找了個角落,又給侍從要了杯果汁,打算喝幾口冷靜一下。這時,一個耳熟的聲音含笑道:“找到你了!”

 左云熙抬頭,看到來人之後又冷淡的喝了一口果汁,目光疏離的看著對方。

 左愷行不在意的笑了笑,“冒昧打擾,很抱歉,只是有些事不得不說清楚。”

 左愷行說話客客氣氣,何副官也不能趕他走,站在左云熙身後,看著對方侃侃而談,何副官面無表情的打開通訊器的攝像功能,拍下對方“搭訕”的照片。

 表情很熱情,特有記錄的價值!

 左愷行看見何副官的動作,無奈的苦笑一下,知道自己時間有限,也顧不上別的,目光再次看向左云熙,“我上次說你很像我失踪的弟弟,並不是玩笑話,你真的一點印像都沒有嗎?”

 左云熙嘖了一聲,語氣卻依舊淡淡的,禮貌卻疏離,“前幾天有個人冒充我的父親,今天你又說是我的哥哥,我真不記得有這麼多親戚。抱歉,到現在為止,我連你姓誰名誰都不知道,更別說什麼印象。”

 ————

 “總統閣下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即使我是議會的會長,也不能左右議會的選舉制度,總統的任免是經過民眾選舉,而不是我一人的意見。現在是聯邦政府,不是帝國。”顧琰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三分鐘,他答應左云熙在五分鐘內必回。在這種場合,如果他沒在身邊,他的小伴侶一定會不舒服,或許會害怕。

 賀經臣藏在背後的手緊緊捏成拳,努力不露出一點異樣。顧琰說的沒錯,總統確實由議會選舉得出。

 議會又分參議院和眾議院,是由之前的貴族和平民代表組成,兩者向來不和,在顧琰沒有坐上議長位置的時候,這兩者還可以左右制衡,都拿捏在他的手中,所以他可以連任兩屆。

 可自從上次總統選舉時,他連任總統的同時顧琰也成為議會的會長,五年的時間,顧琰讓參議院和眾議院形同虛設,所有事情都聽他一言抉擇。也就是說,下界總統的任免,全看顧琰的意向而已。

 賀經臣早就明白,前陣子顧琰以婚假為由連休半個月,就讓整個議會癱瘓,那便是對他的警告。

 顧琰已經把他的權利完全架空!他現在只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顧琰,我和你的父親是一起長大的結拜兄弟,我們倆家一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希望你做決定的時候考慮清楚。”賀經臣深吸一口氣,已經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前的年輕人城府太深,更甚他的父親!

 一提自己的父親,顧琰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他嗤笑一聲,站起身,“父親年輕時和您多次同生共死,從帝**,到平定戰亂,一直到聯邦成立的前幾天,還是和賀叔叔一起共事,他確實比我更信任賀叔叔。”

 賀經臣瞳孔陡然一縮,隨後便感慨的道:“是我對不起你父親,如果當初不是他代替我去參加那個任務,就不會……”

 “今天是夫人的壽辰,現在我們談這個不合適,”顧琰沒有興趣聽對方惺惺作態,冷淡的打斷對方的話,“一直沒見賀展睿,難道他忙到連母親的壽辰都不回來嗎?”

 “展睿在執行秘密任務。”一提到自己的長子,總統把所有的不滿都壓了下去,故作鎮定的道。

 “連我都不知道的秘密任務,確實秘密。”顧琰又看了看時間,四分鐘了,“祝他任務完成的順利。”說完便大步走了出去,根本沒看總統什麼臉色。

 顧琰走後,賀經臣叫來隨身的參謀官,咬著牙面容幾乎扭曲,“展睿今天怎麼樣?”

 參謀官嚴謹的道:“情況穩定,只要找到和大少爺匹配的嚮導,就能徹底解決問題。”

 總統狠辣的說:“加強防守,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那裡!凡是靠近的,不管什麼身份,格殺勿論!”

 “總統閣下,據說,新來的顧夫人的異能……”

 “不,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顧琰的人,”賀經臣打斷參謀官的話,面色難看的道:“在他父親的問題上,顧琰大概是查到了什麼,現在絕不能再刺激他。早知道這小子會成長到今天的地步,十年前就該一起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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