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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第86章
第86章 遺漏資訊

  咣當一聲——

  中老年人齊爾德·馮受不起驚嚇, 手裡的通訊器一個沒拿穩, 直接砸在了會議桌上,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但因為動靜過大, 還是驚得邵珩和楚斯都閉了下眼。

  而另兩位副指揮官則一臉茫然地看著楚斯, 那表情讓人不忍心再看第二遍。

  至於羅傑……羅傑先是張大了嘴瞪著螢幕上的薩厄·楊看了好半天,看得下巴都快脫臼了, 這才揪著自己的頭髮憋出一句:“操——”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草草草草草!”

  每一句都擲地有聲, 感覺他快要揪著自己的頭髮飛起來了。

  “楊先生??!!薩厄·楊????!!!”羅傑指著大螢幕依然在垂死掙扎,“怎麼可能?!別瞎開玩笑了!薩厄·楊什麼時候長這樣了?”

  他話剛說完, 薩厄·楊挑了挑眉——既然都暴露成這樣了, 那也沒必要在繼續委屈自己頂著一張被醜化的臉了。

  雖然那張臉放在人群之中仍然算帥的, 畢竟骨相在那裡,但是對比他原本的臉來說妥妥就是醜化沒得跑了,如果捏臉的不是楚斯,大概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於是薩厄·楊偏頭沖楚斯舉了下手, “長官, 這臉能撕了嗎——”

  楚斯指了指他, 一臉“你閉嘴別添亂”的表情,轉而又擺了擺手,“算了,隨你,撕了吧。”

  得到親愛的長官的允許,他二話不說就沿著臉側摸了一圈, 邵老爺子用的那種模擬皮膚塑造劑可不是一次性的,不會被吸收,而是慢慢凝成手感類似皮膚的混合性膠狀物,這麼一扯,就像是一整張人皮面具一樣被扯了下來。

  這人骨子裡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因數。

  羅傑沉浸在三觀被炸的悲憤裡,連剛才的對話都沒聽見,還在叫著:“通緝令上的那張臉我可是印象深刻!絕對!絕對!不——”

  薩厄·楊轉過那張英俊至極的臉,將手裡拎著的面具湊近鏡頭晃了晃,一看就是故意來刺激人的。

  “——長這樣……”羅傑看著螢幕,徹底漏了氣。

  他們忍不住回想起了薩厄·楊剛登艦時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難不成長官還能帶個DNA屬於太空監獄資料庫的人回來麼?”

  啪!

  “不可能不可能,當然不可能!”

  啪啪!

  “楊先生一看就特別肅正幹練。”

  啪啪啪!

  巴掌扇得太狠,讓人根本回不過神。

  好好一間會議室,一堆安全大廈權位層級在頂層的人,愣是被這混帳玩意兒弄得跟被錘了腦子一樣,木癡木癡地杵在原地。

  楚長官頭疼。

  邵珩默默看看薩厄·楊,又看看剩下的一幫石雕,突然覺得自己當初的反應多麼給自己長臉,至少沒傻成這樣。但是這麼多人呢,這得怎麼洗腦才好……

  他把目光投向楚斯,用誇張的口型道:“怎麼辦——”

  楚斯撐著桌沿,煙藍色的襯衫剛好能繃出肩背和腰線輪廓,倒是挺賞心悅目的,以至於薩厄·楊在跟著黑天鵝大隊航行的過程中偏頭看了好一會兒,又漫不經心地轉回頭去,好像身份暴露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事。

  “這樣吧,把手裡的通訊器放在會議桌上。”楚斯屈起手指叩了叩桌面。

  齊爾德·馮他們正傻著呢,基本上是一令一動,頂頭長官這麼說,他們就條件反射地照辦了,辦完了還沒反應過來長官究竟要幹什麼。

  “邵珩,把通訊器都拿過來。”楚斯又道。

  邵珩點了點頭,繞著會議桌走了一圈,把三位副指揮官以及一位元警衛總隊長的通訊器都抓在了手裡,全部放在了楚斯面前。

  “行了。”楚斯拿起遙控器,把會議中心的門給鎖死,又把遙控器扔回桌面,沒什麼表情地開了口,“重新介紹一下,楊先生,本名薩厄·楊,星球崩裂之前是太空監獄的一名囚犯,依照判決書的理論刑期,星球崩裂後服刑完畢,我依照法律給他解了70%的限制,目前的身份是一位合法公民,在觀察期內只受黑金環定位系統的監控,沒有任何人身自由限制。”

  眾人:“………………………………”

  已經被洗過一波腦的邵珩默默抹了把臉。

  楚斯掃了一眼眾人反應,又一臉淡定地繼續說道:“鑒於之前獲取的一些資料來看,當初將這位薩厄·楊先生送進太空監獄的‘紅楓基地一案’存在著諸多問題,有很大可能性是錯判,等弄清原委後,沒准咱們還得代表太空監獄給他一定的司法賠償。”

  眾人:“………………………………”

  這回連邵珩都是懵逼的。

  甚至薩厄·楊都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他一眼。

  楚斯撥弄著自己面前的幾個通訊器,一邊將它們一字排齊,一邊道:“這件事邵隊長比你們先知道一些。”

  幾位副指揮官和羅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看向邵珩,然而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驚嚇過度後的茫然。

  邵珩:“……”長官你不要一言不合把我扔下水好嗎!

  “該說的我上次都跟他說過,這次就不多言了,也不想費那麼多口舌。你們事後如果再有什麼想法,可以找邵隊長交流一下。”楚斯抬眼看向眾人,“今天我打算不那麼民主,強硬一點,偶爾也獨裁一下。你們現在的所有身份許可權認證和指揮權都在我這裡,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自己想,是要在這種時候繼續糾纏楊先生的身份問題,還是讓他繼續把任務進行完。想通了告訴我,什麼時候給我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什麼時候把指揮權領回去。”

  他把手裡最後一個排齊的通訊器擱在桌上,發出“硌嗒”一聲響,而後站直了身體,比了個“請”的手勢,“想吧。”

  眾人:“………………………………”

  會議室陷入了一陣死一般的寂靜。楚斯懷疑這時候如果讓人準備幾根繩子,他們真能在自己面前吊一排。

  不過對於這種氛圍,他適應得向來很好。即便開執行長官聯盟會議的時候,他也經常一臉淡定地把某些冥頑不化的人堵成這樣,早就習慣了。要不然也不至於留下什麼“斯文敗類”之類的美名。

  不過現在的境況還略有些不同,在他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時候,還有另一位混帳在幫他嚇唬人。

  薩厄·楊隔著螢幕感受了一下會議室裡的氛圍,開口加了一句話。

  他說:“一分鐘可能有點兒長,半分鐘差不多了。半分鐘內,你們給個准話,如果點頭,我就繼續追蹤,爭取給對方開個追悼會。如果搖頭,那我可以給你們開個追悼會。”

  眾人:“………………………………”

  這他媽有搖頭的餘地嗎?

  沒有!

  說著,薩厄·楊還當真摸出一個金屬制硬碟模樣的東西,連接在了操作臺介面上。

  在叮——的一聲電子音後,懶洋洋地給出了一條指令:“天眼?幫我數個倒計時,你不是最愛數這東西麼,來,倒數計時三十秒。”

  叮——

  天眼:“好久沒透氣,憋死我了,收到指令,倒數計時30——29——28——27——”

  眾人:“………………………………”

  兩位曾經隸屬一號辦公室的副指揮官顯然非常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當即點頭道:“大事當前,一切都是虛的,先把正事順利辦完要緊。”

  楚斯挑了挑眉,將兩個通訊器還給了他們。

  這種事情就是得有人開個頭,一旦有了第一個,後面都好說。更何況齊爾德·馮這位中老年人只是反應慢一點,性格棒槌一點,並不是真的要造反。

  至於羅傑,身為常年跟著楚斯的警衛隊長,他已經……習慣了。

  不過,即便所有人都點了頭,肯定了薩厄·楊作為自由公民的身份,但臉上依然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半天恢復不過來。

  不說別的,對於薩厄·楊這個人,他們是真的有點怕啊……

  鑒於他們太識相,天眼剛數到19就失去了利用價值,當即被薩厄·楊從操作臺上摘了下來。

  拔線前,它還尖叫道:“我這麼重要,怎麼能不用完就扔——”

  薩厄·楊把它重新收起來,想了想又蹙著眉沖楚斯道:“我怎麼覺得這東西又偷偷升級了?”

  楚斯也有這種感覺,但是有些想不通它都是在哪兒升的,怎麼升的。

  不過薩厄·楊也只是隨口嘀咕這麼一句,本身的注意力依然在黑天鵝大隊的航行路線上,他把自己所在的星圖位置重新細化了一下,又根據目前的角度速度等等預判了一下後續航線,最終在星圖上亮出一個點。

  指揮中心大螢幕上的星圖跟著同步刷新了一下,那個點的位置比薩厄·楊駕駛艙內的小星圖更為細緻。

  “沒猜錯的話,目的地應該在這附近。”薩厄·楊說道。

  楚斯看了一秒,讓指揮中心的操作員把之前的龍柱星圖調出來,跟這個星圖二合一。

  在一旁裝了半天不存在的唐終於開口道:“長官你看,離那個疑似目的地最近的龍柱點就是巴尼堡啊,難不成繞了半天,他們最終想去的地方還是巴尼堡?”

  楚斯道:“邵珩,讓巴尼堡的巡衛隊即刻進入戰時警備。”

  邵珩立刻應下,當即下了指令,讓巡衛隊立刻到達巴尼堡地界各個戰略瞭望點,盯住一切靠近巴尼堡的飛行物,必要時可採取電磁網捕獲,不到逼不得已不要開火。

  與此同時,原地待命的追擊隊也接到了薩厄·楊新劃定的目標躍遷點,當即開了隱形罩和防護罩躍遷過去,準備來一個四面包抄。

  黑天鵝大隊的航行路線居然真的跟薩厄·楊預判的完全一致,如果照這樣下去,捕捉簡直是易如反掌。

  越是這種看似順利的事情,越容易讓人起疑心。

  會議室的眾人心裡都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安,總覺得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之前黑天鵝大隊的一切表現都顯得謹慎又專業,快到目的地了反而直愣愣地不耍心眼了?

  是他們的指揮者突然掉以輕心了,還是接近目的地了有些得意忘形?

  又或者是……他們篤信在接近目的地的這段時間裡,不可能會殺出程咬金壞了他們的計畫?

  事實究竟是這兩者中的哪一種,得看對方的指揮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有著軍部背景,又和黑天鵝號相關聯的人……

  電石火光間,之前擁堵的資訊在緊急之下陡然被疏通,楚斯腦中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了之前被他漏掉的資訊究竟是什麼了——

  那是一段對話,在蔣期公寓樓下的對話。

  當時整個公寓區正在震動崩塌,代表著那個被強拉的時空正在回歸原位。蔣期站在那裡笑著沖他說了一句話——

  “我曾經跟我兒子開玩笑說他長得太慢了,想把時間拉到幾十年後看看他成年的樣子。”

  那時候的楚斯滿心都沉浸在跟蔣期告別的複雜心緒裡,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細想,所以忽略了一個關鍵的時間問題。

  當年蔣期跟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個秋天,距離巴尼堡事件爆發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那一年是5666年,楚斯13歲。

  而他們拿到草稿的那個時空,應該是5662年,楚斯9歲。

  5662年的蔣期,怎麼可能對楚斯說四年後才該說的一句話,還用的是過去時……

  除非……那個出差中途回來拿研究草稿的蔣期,在沙發邊站了很久說“兒子我先走了”的蔣期,在公寓樓下聽著他告誡“67年11月14號那天別出門”的蔣期……根本不是5662年的那個。

  “薩厄。”楚斯出聲的時候,聲音滾在喉嚨底。他抬起頭蹙著眉看向螢幕,“我大概猜到對方是誰了,蔣期可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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