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想通之後

　　本來以爲會看到一片宮殿的白夕又吃驚了一次。他沒想到作爲一個修仙大派的掌門，住的地方會這麽……簡陋。

　　“師尊……這只能叫山洞……吧？”乾咽了一口唾沫，白夕爲自己以後的生活擔心了起來。按照這位的難搞程度來說，自己指不定要在這兒待上個十幾二十年，要是住這麽一個堪稱原生態的山洞那麽久，那自己不就要成野人了？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副難以言喻的畫面，白夕的臉色越發蒼白。

　　“修仙之人對於世俗之物本就看得十分淡然，只要心中有大道，即便是住在山洞裡又何妨？夕兒，等你正式踏上這條路時，你就會明白爲師的話了。”只當是白夕沒見過修仙者的修煉地，文然自然而然地開始瞭解釋。奈何白夕這個本就沒打算要在這兒多待的俗人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師尊，那我們進去吧？”眼看文然還有說下去的打算，白夕連忙指著洞口轉移了話題。白夕見此，只能作罷，同時在心裡暗暗道：“以後的時間還很多，倒是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當務之急是先將夕兒身上的問題解決。”

　　“夕兒，進去之後要跟緊爲師。裡面房間衆多，很多都被爲師布下了力量不小的禁制，要是不小心碰到，爲師想要救你恐怕也要費些工夫。”

　　在踏進洞口之前，文然不放心地提醒了一番白夕，這讓本還打算好好參觀參觀厲害師尊修煉地的白夕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就他現在這小身板，別說碰到，估計剛靠近都會被直接弄死。“師尊，你不介意我靠得近點吧？”

　　被白夕這副樣子逗笑了，文然揮出了一道力量便將白夕拉到了自己身後。兩人的距離近乎於零，這讓能清楚感受到文然那帶著熏香味的髮絲撫在自己臉上的白夕覺得有點尷尬。之前是他神智不清楚，現在不同啊，他是清醒的啊。一種複雜的情緒將他的心臟越抓越緊。

　　文然是他在這個世界碰到的第二個人，相比那個接住他的伏陽，明顯是文然要溫和多了。而且他能感覺到，文然對他的好是那種不帶功利性的好。他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要用各種手段去掰彎人家，唉，真是……

　　壓制不住的內疚感將白夕之前好不容易鑄造起來的鐵石心腸給淹沒了，心底對於要恢復肉屌功能的渴望也淡化了不少。就在他快要生出反悔之意的時候，文然的一句話將他硬生生從懸崖邊拉了回來。

　　“既然心裡有執念，那就不要逃避。我們修仙之人講求的是身心合一，一旦心魔滋生，那以後的修仙路只會走得越來越坎坷。”文然的聲音很輕，但是足以在白夕心上捶那麽一下了。內疚還在，但是和剛才相比要淡去許多了。白夕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在看向文然的眼神裡帶了點灼熱。

　　要是文然知道自己勉勵弟子的一句話將來會變成束縛他的一張網，也許他現在也不會說得這麽輕鬆了。

　　從白夕心境的轉變到文然說出那句話，經歷的時間不過片刻。兩人又聊了點關於修仙的基礎知識之後，才看到文然所說的修煉室。

　　修煉室並沒有傳統意義上的門，而是使用了一卷青色的竹簾來作遮擋物。不知從哪兒來的風這麽輕輕一吹，白夕就聽到了非常好聽的碰撞聲。“現在徒兒有點明白師尊的意思了。”不再抗拒和文然的接觸，白夕又故意走近了一點後才出聲道。

　　沒有發現白夕的壞心思，文然自顧自將竹簾掀開道：“這裡只有爲師和你兩個師兄會來，要太多無用之物也沒必要。夕兒你去那邊坐下，爲師拿點東西就來。”

　　“是，師尊。”

　　白夕乖乖地移開步子往那個白色的金邊蒲團走過去了。等他坐下沒多久，就看到文然拿著一個盒子過來了。他依稀看到，盒子上面有些奇異的花紋。“師尊，這是？”白夕一臉好奇地問。

　　文然沒有直接回答白夕的話，而是在白夕對面坐下之後，才托著木盒，唇角微勾道：“裡面裝的是測元盤，比大殿內的還要精准。爲師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先測試一下比較能瞭解夕兒你的身體。”

　　我更想你用別的方式瞭解一下。知道暫時沒戲的白夕沒有亂動，他用著自己最純潔最像看老師的目光盯著文然，然後道：“師尊，需要脫衣服嗎？”

　　文然被白夕問得一楞，隨即搖頭道：“不必。測試天賦元氣只需要將手放到測元盤上即可。之後爲師幫你檢查伏陽留下的能量時，也只需要解去身上的外衣。”

　　聽到前半部分還覺得有點失望的白夕突然精神起來了。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外衣脫了也等於沒脫，但是他不一樣啊，他脫了之後就真的一件不剩了。就算不能讓對方就地上了自己，那動搖一下總可以吧？再加上那個劇烈的催情反應……

　　文然的眉頭輕輕皺起，不是早說了，要改掉這個發呆的習慣嗎？“夕兒，集中注意力！”

　　“啊！是，徒兒明白！”

　　振作精神的白夕好像打了鶏血一般，在文然無奈的眼神下將手放到了測元盤上。刻畫著神秘紋路的測元盤在和白夕右手接觸的刹那，便放出了從未有過的光華。文然的表情先是一楞，隨後就像是想到了什麽，眼中的喜色越來越濃。

　　“不要放鬆，繼續！”

　　“知，知道了！”此時的白夕，額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好在裝測元盤的木盒也不是凡品，不然在經過這一道沖天光芒的壓迫後，恐怕就連一點木屑都是剩不下來的。已經沉浸在某種狀態裡的白夕沒有別的心神再去想文然了，他覺得自己體內的力氣好像全部都被眼前這個小小的測元盤給吸走了。

　　難以言喻的感覺從指尖傳遞到心臟，一層層遞增的壓力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從腦袋裡飛走了。好在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不長，那麽一瞬間的驚恐過後，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道道溫和的風。這些微風之中，有著一絲文然的味道。既淡雅又能讓人心緒寧靜。

　　“夕兒，你真的讓爲師太驚訝了！那些強大能量會封在你體內也是情有可原的，爲師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麽強的天賦元氣！”

　　一直以淡雅如風出名的文然這次竟然激動得聲綫顫抖，最直觀感受到這點的白夕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疼痛。

　　“這種痛中夾帶著酥麻的感覺，還真是……熟悉啊……”白夕清楚地數出了自己下面那根東西跳動的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