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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玩弄大師兄》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終章.如何玩弄掌門人(上)

  人生在世,總不能事事皆得償所願。

  季穎兒坐在白華山後山的一棵大樹下,唏噓地嘆了口氣。

  「季師姐?」

  耳邊忽然響起低沈聲音,季穎兒嚇了一跳,剛想看看是哪個大膽的師弟居然敢嚇唬師姐,回頭一望,訕訕地笑了起來:「李……師弟啊。」

  「師弟」二字她咬得又輕又飄,透著些許心虛。李因微微一笑,問道:「師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他爹來啦,在陪客。」提起何昭然,季穎兒又鬱悶起來——兩人年紀差不多是時候了,兩家人有了結親的意思,何昭然自然不會拒絕家裡的安排,季穎兒卻轉不過彎,往日怎麼看怎麼順眼的竹馬瞧著也彆扭起來。她知道自己這念頭是無理取鬧,不想惹人心煩,乾脆獨個躲在後山,試著把心思理順。

  正傷春悲秋著,卻撞上了李因……瞄了眼對方身上的象徵護法身份的黑色勁裝,季穎兒只覺臉上火辣辣的,格外抬不起頭。

  大家入門時間差不遠,李因還比她晚來些,論家世更是比不得她。結果現在,她滿腦子都是些無病呻吟的小心思,人家卻……

  好在李因沒發現她在想什麼,只笑道:「來這裡的路上我看見何師兄一直在找師姐,大概是忙完了吧。」

  「多謝師弟!」季穎兒臉上一紅,正要走,看李因若有所思,連忙問道:「師弟也在找人麼?」

  若不是為了找人,怕是也不會來這後山轉悠……如果師弟也在找人,她或許能幫上忙。

  聞得此言,李因表情古怪地笑了笑:「我要找的人……現在,怕是不太想見我。」

  「照理說,這時候我該再教訓教訓你,好讓你以後夾起尾巴做掌門……」池終神情倦怠地斜倚著矮桌,掃了岳清夏一眼,「不過這些年你這大師兄當得比我這掌門像樣多了,我再訓你,未免太不要臉。」

  池終的說話風格岳清夏早已習慣,聞言只低頭應是:「多謝師尊稱贊。」

  「我不算個好掌門,不過能教出一個你,至少對得起白華山列祖列宗。」池終慢吞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浮塵,「我可不想當什麼‘太上掌門’,等喝過今晚這杯酒就走,你也別來送我,省得轟隆隆帶上一堆人,徒生是非。」

  就算師徒感情不深,到底也是相處多年,說到此處,池終聲音微微一哽,趕在岳清夏開口輓留之前,他硬是轉了話題:「門內那些是是非非你比我清楚,幾個老貨都是倚老賣老慣了的,你既然成了掌門,就不用再跟他們客氣……」

  大徒弟什麼都好,就是性情太過君子,遇到那些口蜜腹劍或是不要面皮的,容易遭人算計。尤其是,他還有那麼個護法……

  想到那位橫空出世的新任護法,池終不由皺了皺眉。

  他本不贊成岳清夏選護法的方式,身為掌門,不管是指定個知根知底又信得過的護法,或者選個背景深厚、能幫得上忙的,都比挑個除了能打之外不一定有什麼毛病的強。但岳清夏態度堅決,他也只好點頭,左右門內身手最好的幾人他心裡有數,不管誰贏到最後,都能給大徒弟當個幫手。

  誰曾想最後選出來的,居然是個全無根基背景,入門時間也不長的小鬼……身手倒是真不錯,可護法的位置,卻不是只靠好勇鬥狠便能坐得住的。

  贏都贏了,總不能把人打回去,池終只好認了這個新護法。他召見過李因一回,對方應對得倒是中規中矩,挑不出錯,可越是如此,池終越覺得有哪裡不對。

  現在想想,好像也只有說到「大師兄」時,那位未來護法的眼神會稍稍變上一變……池終不由得仔細看了岳清夏一眼:「說起來,比武結束之後,你可見過那位新護法?」

  「自然……」

  「我說的是私底下。」

  「……不曾。」

  一個新任掌門一個新任護法,這幾日從祭祖到授劍都是同進同出,自然不可能沒見過,可除了明面上的交流,兩人私底下竟毫無來往……池終面色頓時一肅:「你莫非與他有仇?」

  岳清夏一窘,有心解釋什麼又說不出口,只得道:「弟子與他並無仇怨,他對弟子也一直極為……恭敬。」

  看他表情雖然尷尬,卻不像是為難,池終略略放心,皺眉道:「只是恭敬可不成,若他不能與你一條心,反倒被那幾個老東西拉攏過去,你以後的日子可會麻煩不少。」

  岳清夏沈默片刻,恭聲道:「師尊放心,唯獨此事……」

  他微微一頓,面上浮起淺笑:「……弟子從不擔心。」

  應付完師尊走出大殿,岳清夏終於鬆了口氣。

  繼任掌門之儀繁瑣得很,敬天祭祖授劍……整整一套程序要走不說,私底下還得應付各方來客。就算人人都知道他這個掌門來得容易,也要裝成他是經了九九八十一難才終於成功似的,狠狠恭賀一番。

  不過比起單純的疲憊,如今岳清夏心裡面,倒是心虛更多些。

  繼任之儀,身為新任護法的李因總得與他一起,再忙也不至於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可是……

  ——「你若真當得上護法,我應你一事就是。」

  李因贏下大比時他有多歡喜,想起這句承諾就有多忐忑,以師弟的性子,多半會立刻讓他兌現承諾,就像他曾經所言那般,在繼任大典上……

  這情景想一想就令岳清夏指尖發軟,可他到底還有一絲清醒——若在繼位大典上失儀,他自己的名聲倒是無妨,可若是因此連累白華山,他有何顏面去見師尊?

  左右為難的結果,就是他在大比結束、當眾恭喜了師弟之後,再也不曾搖響那個鈴鐺。

  第二天再見面時,他在師弟眼中看到了毫不遮掩的疑惑與不解。不過幾日下來,李因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之後兩人幾次碰面,他的應對都很是得體,挑不出絲毫差錯。

  結果現在患得患失的,反倒只剩了他一個……

  岳清夏深深嘆了口氣,苦笑著搖搖頭——好在今晚就是謝師宴,繼任掌門的一應儀式到此也畫上了句號,按照慣例,謝師宴之後會給新掌門幾日時間鬆散鬆散……也只能等到那時,再好好補償一下師弟了。

  贏下護法之後這段時間,李因閒得出奇。

  正事當然不少,基本上師兄要做什麼他都得在旁邊當陪客,可除此之外,私底下他幾乎無事可做。

  沒人知道這個大比前無人看好甚至沒人瞭解的小弟子究竟是什麼來頭,有何背景,居然能硬生生奪下已被多人視為囊中之物的護法位置。在摸清他根底前,諸位長老表現出了難得的冷靜與克制——換個說法,就是沒人理他。

  其他師兄師姐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對待這個以後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師弟,這幾年他專心修煉,後入門的師弟師妹甚至未必認得他。雖說身為新任護法他要學的東西不少,可是白華山現任護法之位一直空著,前任護法早已仙去,只有池終還記得把他叫過去訓了幾句,重點是讓他乖乖聽師兄的話。

  想起岳清夏,李因臉上不由泛起一絲淺笑。

  好不容易成了護法,師兄卻一反常態,對他冷落起來。換成旁人或許還會生疑,不過他稍稍一想,便能猜出師兄在糾結什麼。

  無非是想起了當初那個承諾,怕他在繼位大典上玩些花樣。又不忍心拒絕自己的心願,又擔心要失禮人前,結果就是乾脆躲起來不見自己,想先混過去再說。

  空虛寂寞地過了幾天,他本該鬱悶才是,可想一想現在岳清夏的心情,李因就覺得十分有趣。

  又要為繼任大典奔走,又要應付那些上門祝賀之人,等閒下來,還要苦惱該如何應對自己的「報復」……一邊惴惴不安,一邊又被腦中想象出的情景逼得面紅耳赤,以至於在見到自己時都有些不太自在,那樣子簡直可愛極了。

  既然如此,李因倒是不介意讓師兄這麼逃幾天,反正有些時候,他是逃不過去的。

  比如,今天晚上的謝師宴。

  謝師宴是私宴,列席的除了即將拍拍屁股走人的池掌門,就是幾個入門較早,與他關係較為親密的弟子,大家聚在圓桌邊吃吃喝喝,敘敘這些年的情誼。身為新任護法,跟他老人家沒見過幾次面的李因也有幸蹭了一張椅子,還是個風水寶地——正坐在岳清夏身邊。

  比起前幾日的門派大宴,席上氣氛也輕鬆許多,沒有那些敬來敬去的客套,幾個弟子輪番回憶剛入門時還不是那麼懶惰的池終如何授他們道法,尚年少的岳清夏又是如何比師尊還盡心地照顧他們……場面十分溫馨。

  岳清夏原本還擔心李因夾在裡面會尷尬,好在他一如既往地應對得體,言談間絲毫不顯隔閡。原本幾個師兄師姐——尤其是他的手下敗將們——面對後來居上的師弟還有些拘謹,漸漸也放了開來,席上諸人言笑晏晏,偶爾還會開開李因的玩笑,比如——

  「本來以為大師兄身邊的位置是給我留的,想不到便宜了你,」門人中最善劍法的四師兄感慨道,他性子爽快,倒不介意輸給小師弟之事,還笑著舉了杯酒敬他,「都說護法與掌門要親如兄弟,密如夫妻,你可得努力才成。」

  李因深深望了岳清夏一眼,方舉杯笑道:「四師兄放心,小弟……一定竭盡全力,與大師兄多多親密,當個合格的護法。」

  他說到後面放輕了聲音,聽著有些含混曖昧,四師兄只當師弟捧他場開玩笑,哈哈大笑著飲盡了杯中酒,席上眾人捧場地同時舉杯,氣氛一時又熱烈了幾分——

  唯有岳清夏,艱難咽下醇香酒液後,不由自主地紅了耳根。

  圓桌不大,李因坐得離他又近,兩人舉杯夾菜時難免會碰到彼此,雖說只是輕輕擦過,可每次肢體相觸時,岳清夏都覺得有股灼熱溫度遞了過來。這幾日有了閒暇,他總忍不住去想師弟會如何「報復」他的爽約……許是因為這個,那溫度一貼近,他便覺得皮膚像是燒著了一般燙得厲害。酒沒喝多少,臉上已浮了淡淡的紅暈,倒是讓旁邊的師妹好一通取笑,直說大師兄當了掌門,酒量反而不如當年。

  如此這般「煎熬」了許久,岳清夏終於有了喘息之機——池終聲稱自己不勝酒力,要去休息,留徒弟們自行玩耍。謝師宴擺在白華山用來招待親近客人的小廳裡,連著幾個隔間,可供客人梳洗甚至小憩。岳清夏身為首徒,自然要負責相送師尊。

  說是不勝酒力,可池終依舊目光清明,步履穩健,臉上反倒沒了平日的懶散,看著莊重許多。

  他半臥在雲榻上,瞥了眼岳清夏道:「回去吧,為師好歹是個仙家,喝了幾口酒而已,還值得你這般送了?莫忘了我說的話,明天開始你便是掌門,得拿出架勢才成。」

  岳清夏低頭應是,池終嘆了口氣,又道:「回去之後,別忘了去那邊的小間一趟。」

  岳清夏面露不解,池終瞪他:「你家護法想見你。」

  師弟?

  岳清夏心頭一跳,池終搖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他見不成你,甚至都求到我的頭上來了!」

  岳清夏艱難道:「師弟若要見我,明日也……」

  左右看看實在沒有趁手的傢伙,池終只得再瞪了岳清夏一眼:「知道為什麼他要挑這時候見你麼?因為這幾天下來他去找來找去都見不到你的人!也只有這謝師宴上他覺得自己能見得著你,所以才來求我——若真不滿意這護法直說就是,何苦這般欺負人家?」

  岳清夏大窘,可他不見李因的理由,又絕無可能告訴師尊……眼見池終頗有幾分他再不答應就直接把他押去見人的架勢,岳清夏只得低頭,苦笑道:「弟子明白了……我去見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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