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責(下)
說是要罰,李因卻解開了鎖鏈,將岳清夏整個攬在懷裡,抱到了一邊的長榻上。
岳清夏渾身暖熱,身上又出了一層薄汗,摸著滑膩軟潤,十分舒服,讓李因很不想放手——好歹他還記得目標,才忍住了上下其手的慾望。
岳清夏卻是鬆了口氣,比起方才無依無靠,空空落落的滋味,有人的身體可依靠廝磨,無疑舒服了很多……只是全身上下情熱未散,李因又很規矩,除了攬著他,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他自然不好意思催促,只垂了頭,靠在師弟頸側,低低地喘息著。
好在李因沒有讓他等很久:「大師兄。」
「嗯……」
岳清夏應了聲,聲音裡多了絲急切。
李因笑了笑:「說是要罰……可我該怎麼罰大師兄呢?」
他自上而下,仔細打量了一遍岳清夏。
只是這點接觸,怎麼滿足得了周身的情慾……也是師兄臉皮薄,不肯在師弟面前慰藉自己,否則稍微磨蹭幾下,至少能洩一次,也不至於這麼忍著。
「隨你……就是。」岳清夏低聲道。
「隨我?」李因嘆了口氣,「隨我的話……我可要幹壞事了。」
他左手攬著岳清夏,右手一轉,捏了個碧綠的玉環在手。
玉環孔徑很小,不像是套在手指上的……岳清夏有些茫然,李因笑道:「看。」
也不知他的手按動了什麼機關,玉環竟從中間裂開一條小縫,縫裡含著一枚銀針,正爍爍泛光。
岳清夏臉色泛白,李因卻收緊了手,把他緊緊攬在懷裡。又拿著玉環,貼上了左側的乳粒。
玉環冰冷,一觸之下,飽脹的乳粒微微發顫,嫩紅顏色映著翠玉,看起來十分動人。
「雖然不太起眼,不過既然是要送給師兄的,我也不敢隨便,」李因溫聲說著,語氣十分柔和,「這環上鐫刻了些法術,可以時冷時熱,還能……」
他話音未落,玉環忽然震動起來,細微的顫意順著乳尖一路傳入心底,激起一陣酥麻,岳清夏嗚咽了聲,身體不由得蜷縮起來,微微發抖。
這樣的李因,讓他覺得有些陌生……就算心中對師弟的信任已根深蒂固,仍有一絲懼意生了出來。
若是平日,哪怕功體被鎖,小師弟這點「威脅」,岳清夏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此刻他被折騰了許久,曾為人凌辱的不堪回憶又被勾起,正是心理上最脆弱的時候,來不及細想李因的話有幾分可行,便已陷了進去。
「……而且戴上去之後,也只有我能摘下來。」李因道,「也就是說,就算回了白華山,師兄也得帶著它。」
他輕輕撥了下乳尖,又湊到岳清夏耳邊親了親:「師兄覺得如何?到時候,大師兄還是大師兄……可只有我知道,闌雲袍底下是什麼樣。」
岳清夏呼吸急促,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場面。
他們回了白華山,無人察覺出異樣,可他身上……
「當然,也不止這一件。師兄既然喜歡妖人弄出的那些東西,連摘都不捨得摘,小弟也樂意為師兄效勞,」李因言語謙遜,聲音裡卻帶了罕見的冷意,「到時候,師兄想要舒服快活,就得聽我的了。」
「別……」
岳清夏終於開了口,語調微顫,竟是帶了幾分祈求的意思:「別……師弟……」
「這可由不得師兄,」李因笑吟吟道,「說起來,師兄將來也是要當掌門的人,到時候繼任之典上,肯定也是百門千派,無一不派人來賀。」
岳清夏雙眼緊閉,光看表情,倒像是沒把他的話聽在耳中……可憑懷裡抖得越發厲害的身體,李因又怎麼看不出他正沈浸在自己勾勒出的情景中?這具身體早已食髓知味,既已學會從羞恥中尋得快感,便再也忘不了那個滋味。
「如果他們知道,師兄那身掌門華服下,上面也好,下面也好,都帶滿了我送的東西,又會怎樣想?」
他的手慢慢下滑,自師兄起伏不休的胸口滑落到了腿側,越過圓潤臀丘,輕輕抵住了穴口。
「到最後……不如就讓我在峰頂大殿裡,肏一次師兄吧?」
話音落下,在穴口摩挲的指尖,淺淺探了進去。
不深,只有一個指節長短……可岳清夏的反應,卻激烈得異於平時。
他驚叫了聲,整個身體都隨之一彈,好在李因眼疾手快,及時將他攬住。探進去的指節被穴肉緊緊卷住,一時甚至抽動不得,那股暖熱緊致,又軟滑舒適的滋味,倒是讓李因在心裡小贊了一聲。
「師兄……」
岳清夏沒有回答。
他垂著頭,眼睛睜開了,眼神卻是茫然的,身體還在發顫,臉上的血色稍退了些,看著有些蒼白。
李因目光一垂,微微地笑了起來。
師兄胸腹間,已染上了一片白濁,方才那番話,那輕輕一觸,竟是讓他洩身了。
「師兄啊……」
李因又喚了聲,聲音比之前更平和,更聽不出喜怒。
他用手指點了點那片白濁,又抬起來,點上了岳清夏的唇……岳清夏目光怔然,卻是下意識張開口,含住了他的指尖。
一點咸腥滋味,就這麼在唇間溢了開來。
這滋味似乎喚醒了岳清夏的意識,他猛地向下望去,目光落到那片白濁上後頓時渾身一僵,面色先是蒼白,又慢慢染了赤紅,眼中終於有了神采,卻是驚惶無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李因的衣衫,目光卻不肯望向他,只執拗地盯著虛空中的一點,漸漸地,眼中竟凝了水汽。
一滴淚水自眼角沁出,慢慢落下,又被人溫柔吻去。
李因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聲音溫軟,有種令人安心的柔和感:「師兄別難過……」
岳清夏終於抬起頭,望了他一眼:「你……」
說到一半,終究沒法再說下去。
「剛才那些,是我騙師兄的。」李因承認得十分利索。
就算他不承認,岳清夏醒過神來,也能想清楚李因那些話有多不現實。可同樣也能想清楚,就算李因的話再假,他照樣是被那番話勾起了情慾,甚至到了一點輕微的刺激,都能讓他洩身的程度。
看過去的自己被侮辱玩弄的影像看得慾火焚身不說,就連師弟幾句含了情色意味的威脅,也能讓他……
這是何等的不知羞恥,何等的淫亂不堪?
此時情毒已解,除了自己本性便是如此,岳清夏又能怎麼解釋?
眼見師兄表情一點點灰暗下去,李因低低嘆了口氣,開口道:「師兄再這樣,我可真要罰你了。」
「你……罰吧。」岳清夏道。
他聲音裡幾乎帶了一絲絕望,李因搖了搖頭,問他:「可師兄知不知道,我是為什麼要罰你?」
「我……」岳清夏聲音一低,「我……不知羞恥……看到那種東西,居然……」
「師兄是覺得,自己因為看到那些而情動,是不應該的麼?」李因問道,見岳清夏點頭,他才嘆氣道:「可我想罰師兄的理由,正是因為師兄覺得‘不應該’。」
他伸出手,又順著岳清夏的脊背,慢慢摩挲著。岳清夏本想掙扎,可身體還沈浸在情慾的餘韻中,又是手腳酸軟,到底還是掙脫不開。他又覺得情動,又覺得羞恥,只得小聲道:「別……師弟……」
「師兄舒服麼?」
承認的話說不出口,卻又不能違背本心欺瞞師弟,岳清夏只得沈默。
「師兄還記得麼?我說過的……」李因道,「覺得情慾之事舒服,本是理所當然,若不舒服,人又怎麼會想方設法地把這事玩出花樣?」
「而因著這些花樣,覺得越發快活……更是再理所當然不過。」
他直視著岳清夏的眼睛,聲音平和中帶了幾分肅然:「說到最後,讓師兄覺得羞恥,這些日子來一直隱瞞,不願承認的……是自己,想要這樣的快活吧?」
岳清夏沒有開口。
漫長的沈默後,他終於點了點頭。
最不堪、最難以啓齒,甚至連想都不願去想的心事被人戳破……可點過頭之後,他反倒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
被師弟這般點破,總好過他繼續自欺欺人下去,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佔著他已配不上的東西……
「——師兄。」
李因沈了聲音,扳過岳清夏的肩膀,迫使他直視自己的眼睛。
他目光灼灼,岳清夏一時之間,竟不敢與之相觸……到底還是拗不過師弟,不得不抬了眼。
「既然記得上一句,那麼這句,師兄應該也還記得了……三師兄好酒,五師兄好吃,六師姐愛名家書畫,就連師父,也以收集名鋒寶劍為樂,這些都是‘迷’,情慾之迷,又有什麼特別的呢?」
「那時候就看出來師兄似乎有些心事,倒是想不到,真是因為這個。」
岳清夏微微一震,李因卻換了個話題:「記得入門之初師兄就曾說過,修道之人,既不能節欲,也不能縱慾。縱慾之人,固然容易道心不穩,誤入歧途。可節欲之人,也容易矯枉過正,反倒失了人之本心,就算修道,也只修成個無情無欲的活死人。」
曾經教導過師弟的道理,如今卻落到了自己身上……岳清夏搖了搖頭,低聲道;「可我,我不一樣……」
他咬了咬牙,到底是袒露了心聲:「我是真的,想讓師弟那般……肏我。」
最後兩個字出口,岳清夏的臉也紅了。
既然已經開了口,倒是沒必要再給自己留什麼餘地。岳清夏閉了閉眼,終於把話逼了出來:「你說要罰我的時候我快活得很,你騙我要……欺負我的時候,我也……」
「那不是正好?」李因挑起了眉,「正好,我也很想像那樣欺負師兄。」
他聲音裡的歡愉,倒是一點都做不得假:「這般的花樣,我還能想出很多……」
「師弟!」
瞄了眼岳清夏紅得像是能滴下血來的面色,李因知趣地沒再說下去:「……總之,若師兄覺得這樣是不知羞恥,那小弟不知羞恥的程度,可比師兄厲害多了。」
岳清夏瞪他一眼,又別過頭去,沈默不語。
這番話說下來,雖稱不上立竿見影,可岳清夏眼中的痛苦自責,到底是輕了很多。
之前種種,說到底也不過是為這一番話鋪路……李因並不著急,只笑嘻嘻地在岳清夏身上揉了揉,撿起了之前的話題:「既然師兄知道自己哪裡該罰了,我就動手啦?」
「你……到底要怎麼……」
他話題轉得飛快,倒是讓岳清夏有點跟不上,停了停,才猶豫著問道。
「那自然是——」李因拉了個長腔,「師兄最害怕……卻也喜歡的罰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