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睜開眼。
我想昨晚上有人照著我的腦袋來了那麼一下,到現在我的腦殼還在一抽一抽地疼。
這些人哦,下手之前都不認真想一想嗎,這麼粗魯,敲腦殼也不好掌握好力道,砸裂了怎麼辦,還能賠給我嗎!把人弄暈的辦法有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選這一種!
如果發小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些人肯定不是吸血鬼。
長得像秦先生那樣好看的小仙子,才不會這麼粗魯呢!
這一夥綁匪……姑且認為他們是普通的綁架犯吧,拿繩子捆住了我的手,不算太緊,用的也是普通的粗繩,欠缺些技巧,看來他們並不經常綁人,或許是覺得我太容易對付,好像連我的口袋都沒有搜過,這實在算是我的運氣。
我又仔細看了看四周。
這兒大概是一間廢棄的破屋,窗戶被暗色百葉窗蓋住了,看不清外邊,甚至讓整間屋子都顯得很昏暗,很難看清屋內究竟還有什麼東西。
我決定等一等,那些綁匪總是要進來的。
我想我並沒有等得太久,一個大鬍子拉開門往裡邊看了看,粗聲粗氣和外面的人說:“他醒了。”
他逆著光扭過頭時,眼睛裡微微泛著可怖的紅光。
厲害了。
我要是把這人抓住送到科研所,國家會不會表彰我對科研事業做出的偉大貢獻。
外面的人陸續走了進來,順便打開了這房間裡的燈。
我主動和他們解釋:“你們抓錯人了,我爸一月工資也就三千,付不起贖金的。”
其中一人說:“你男朋友付得起。”
我想了想,秦先生的經濟水準,應該是付得起的。
我說:“我和他是閃戀,感情基礎沒那麼深,我覺得他不會捨得出這個錢。”
那人又說:“這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一定捨得。”
我:“哎,你太高估我了。”
那人:“你不要妄自菲薄。”
另外一個人猛地一敲他的後腦勺:“……夠了!我們又不是綁架犯!”
那人恍然點頭:“對!我們不要錢!”
那就更糟糕了。
我哆哆嗦嗦問他們:“你們要劫色嗎?”
綁匪:“……”
靜默半晌,有人開口詢問:“誰能把他的嘴巴堵上?”
為什麼又要堵我嘴!我爸媽也不許我開口說話!我說錯什麼了嗎!不劫財那剩下的不就是劫色了嗎!我好委屈!
他說完那句話,竟然真的有人去找膠帶了。
不行,趁著嘴還沒被封上,我要多說幾句話。
我問:“你們是人嗎?”
沒有人回答。
我恍然大悟:“那你們不是人。”
方才說要堵我嘴的那人瞪我一眼:“去你媽怎麼說話的,狼人也是人。”
發小說的竟然是真的,有狼人在威脅秦先生。
可狼人真的是人嗎?
他們難道不是一群小狼狗嗎?!
呸,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去找膠帶的人回來了!他們要用膠帶封住我的自由!
拿著膠帶回來的並不是剛才離開的那個人,這只小狼崽子要顯得年輕不少,放正常人身上,那還是個大學生的模樣,拿著一卷膠帶走進來,看見我時明顯愣了一愣,一副從沒有見過正常人類的鄉下小狼崽的樣子。
他們封住了我的嘴,那我只好瞪大眼睛看著他們了。
他們大約是覺得我這麼瞪得人煩,又全都去了外邊,外屋的隔音效果並不大好,他們在外邊聊起了秦先生的事兒,我在裡面聽了個七七八八,他們好像和秦先生積怨已久,也不知道最初是因為什麼,聊了一會兒,又說起隔壁市那件事十有八九是秦先生搞出來的,弄死那麼多人,他們和他不共戴天。
隔壁市?他們指的是那天男同事和我說的事兒嗎?
秦先生這鍋背的……真心疼,那滿地血,顯然不是他幹的啊,多浪費糧食啊,那可是滿地好吃的,哪兒忍得住不趴下去舔一舔啊。再說了,狼人什麼時候變得正義感爆棚要為人類出頭了,這破事喲,要是他們自個同類幹的,那豈不是很尷尬。
屋子裡黑黝黝的,我不大清楚外邊的時間,中間那只小狼崽子回來了一趟,給我送了點吃的,一聲不吭放在我面前就往外走,讓我覺得很絕望。
小夥子,你能把膠帶撕了再走嗎!
這樣讓我怎麼吃!怎麼吃?!
我瞪著那盤看起來不太美味的食物,假裝自個一點兒也不餓。
太久沒有進食,我覺得我的胃已經開始隱隱抽痛。
這就是這老加班的破工作的壞處了,我的三餐一直不規律,業餘時間又老被我爸拽著東奔西跑,長久下來愣是鬧出了胃病。
啊,好難受。
吃的近在眼前,我卻根本碰不到。
窗旁窸窸窣窣響了起來,我困難轉過頭,眼睜睜瞅著百葉窗縫中擠進了一隻老鼠,帶翅膀的……
呃,好了,我知道那是誰了。
發小說的有點道理,這是個玄幻的世界。
我一定會忘掉這一幕,努力只記得秦先生的臉。
他長得多好看啊。
這只醜不拉幾的破玩意才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