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表哥再見

　　陸齊話還沒說完，耳鼠的眼淚就「吧嗒」、「吧嗒」打在了餐桌上。

　　陸齊寄了紙巾過去，開始了自己的工作，直播吃飯。這段飯吃的，再安靜不過。耳鼠握著勺子，一面往嘴裡送著臘肉年糕煩，一面不時擦著淚。等到陸齊站起身來收拾桌子時，耳鼠扔下勺子跳到地上，順著陸齊的褲子爬到他身上掛著，抖著耳朵泛著淚光問道：「先生，你不想要我了？」

　　得，大概是真的害怕了。表哥不叫了，又恭敬喚起了先生。陸齊手裡拿著餐盤，身上掛著耳鼠，神色如常走進了廚房，收拾妥當拿了牛奶回了客廳。耳鼠兩隻爪子緊緊扒著陸齊的衣襟，仰著腦袋生怕錯過他的一絲情緒。

　　陸齊倒了牛奶，將耳鼠從自己身上取了下來放到桌子上，看了他許久才道：「你在人間的贊住證馬上就要到期了，如果不回妖界，就會消亡。而且比起人界來說，妖界沒有空氣污染、噪音污染、化學污染，回去是為你好。」

　　耳鼠自然知道妖界才是最適合妖怪生存的地方，那裡環境極佳，依法管理，是每個妖怪都向外的地方。他也曾想好，救了小寶就回妖界，可是如今，他有些捨不得。

　　「可是，我捨不得你……」耳鼠說著話，又要往陸齊身上撲。

　　陸齊伸出一個指頭，抵住了耳鼠的前額，看耳鼠抖著短爪舒口氣，抿嘴同他道：「又不是回去之後再不能回來。你在那邊好好表現，過兩年再申請一張人界暫住證就是了。」

　　「哎嘿？」一直費力向前的耳鼠而言失了力氣，身子一滑癱坐在桌上，很快又立了起來，兩隻前爪放在胸前，眼中閃著光亮，「我還可以回來嗎？」

　　陸齊把裝了半杯牛奶的玻璃杯往耳鼠面前一堆，督促他喝點鮮奶，迎著耳鼠期盼的目光，肯定點點頭：「當然，你還是可以回來的。」

　　耳鼠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抬爪拍著自己的胸膛，喜滋滋說道：「太好啦，那我就可以，放心回妖界啦，嘿嘿……」

　　小寶是是在第二天同耳鼠通了電話，手術很成功，沒有出現排異反應。耳鼠蹲在手機旁，抱著電話跟小寶聊。得知耳鼠要回老家，小寶自然很捨不得，一再問道耳鼠臨行前能不能來醫院看看他。耳鼠倒是很想當面同朋友告別，只是他現在這副樣子，顯然不合適。

　　「小寶哥哥你別難過，表哥說過兩年我還是可以回東城，到時我們可以再見面啊。」

　　「那你到時候，也是在東城上學嗎？」

　　耳鼠抖抖耳朵，有些不確定說道：「我沒有東城戶口，可能不能在東城上學吧。」

　　電話那頭，小寶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可我還是好希望，我們能在一所小學唸書啊。」耳鼠安慰了小寶幾句，讓他注意休息，掛掉電話之後，還在那裡發呆。

　　時間已經快到了，耳鼠自己能感覺到。

　　就在他有些神傷轉過頭相同陸齊進行最後的告別時，一眼瞧見了陸齊給他裝的滿滿三章收納箱的零食。陸齊拍著箱子跟耳鼠安利裡面都有什麼怎麼吃時，耳鼠不覺紅了眼眶——

　　對於陸齊來說，食物是最珍貴的東西。可是現在他，願意同自己分享自己這最珍貴的東西，是不是說，自己也是陸齊珍視的呢？

　　在陸齊看來，耳鼠的眼淚就像洩閘後的水，來勢洶洶，噴薄而下。他扯了紙巾幫耳鼠擦了淚，輕輕扯扯他那只完好的耳朵，先前還在猶豫的額事情，就在此刻做了決定：「我準備換個別墅房，買房的時候政策特惠可以落兩個戶口，到時我把你的落在我的戶口本上，這樣你回來就可以在東城上學了。表弟，你願意嗎？」

　　「願意，我很願意！！」耳鼠用力點頭，咧嘴傻樂。陸齊看著他的笑，暫時忘記了即將背負起的巨額債務問題。

　　耳鼠心思簡單，所謂羈絆不過是小寶的病情。如今小寶已然好轉，耳鼠走的也很容易。陸齊帶著金蛋，幫耳鼠舉辦了簡單的歡送儀式。

　　午後陽光正好，沖淡了離別的氛圍。

　　耳鼠坐在陽台搖椅上，固執不讓陸齊回頭看他——

　　「目送別人離開，會是件很傷感的事情。我不想表哥傷心，所以表哥你別看我好不好？」

　　表弟發出的小小請求，身為表哥的陸齊自然應允。耳鼠看著陸齊挺直的脊背，鼻子莫名有些發酸。

　　再見啦，我親愛的表哥。

　　身後已然沒了聲息，陸齊回頭，就見陽台之上空無人影，只要那張搖椅，還在輕輕晃動著。彷彿在提醒陸齊，有人剛剛才離開。耳鼠走了，陸齊給他備了三箱食物，耳鼠一箱都沒帶。

　　非但如此，耳鼠還留下了一下小豬儲蓄罐，裡面盛著自己這些年攢下來的妖民幣。他給陸齊留的紙條上寫著——

　　表哥，我知道買別野要花很多錢，我把自己存的都給你了。你能吃，有時候一天就能吃掉別人家的一台車。我把食物留給你，等我回了妖界，會定期給你寄很多很多好吃的噠……

　　陸齊看著耳鼠那手歪歪扭扭的字體就想笑，只是想到自己承諾的大別「野」，陸齊連忙又去看了自己的儲蓄記錄——

　　還不錯，大概能買半個洗手間了。

　　就在陸齊拿著小本本開始計算存款金額跟首付還有利息的時候，張棟打來電話告訴他今晚的直播要做茄子。定了小龍蝦的陸齊不由開口問道為什麼今晚要直播茄子。張棟很痛快的同他說，有一家有機農場聯繫了公司這邊，說陸齊只要能在直播的時候吃他們出的蔬菜，薪酬就有六位數。

　　六位數什麼概念，意味著把半個小時只要吃吃吃，一平米的房子就到手了。陸齊當下拍板決定，接下這個贊助。

　　茄子是有機農場發了特快專遞過來的，顏色亮澤，貴在新鮮。

　　陸齊固定好鏡頭，就開始處理今天的食材。他講將茄子切成長條放進疏離泡著，趁著時間把肉末、姜蒜、洋蔥、紅辣椒等配料一鼓作氣切好準備。

　　鍋裡油燒熱後，陸齊把茄子放進去過油瀝了水。配料準備好後，就可以開炒，蔥姜蒜加油爆鍋，想起瀰漫飄散，讓人欲罷不能。等加了肉末、紅辣椒、豆瓣醬進行翻炒後，陸齊將處理好的茄子條放進去煸炒，還不忘加生抽、食鹽等調味劑，用了水澱粉勾芡。

　　菜炒的差不多了，陸齊端起鍋，一股腦倒進了旁邊爐子上的砂鍋裡。小火悶了五分鐘，出鍋撒了蔥花，這道飄香茄子煲就算是完成了。

　　看到老公上新菜，粉絲自然會留心一些，很多人表示，現在就想去買茄子回來做茄子煲。陸齊吃著茄子，「不經意」露出了擺在自己身後桌子上的，有機農場名字的logo。

　　昔言北顧：咳咳，老公身後的logo一點都不明顯。我完全沒看出來，這是條廣告。[笑哭][二哈][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