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可能是我看錯了

　　距離摸先生在人界停留的時間還剩九天。

　　陸齊原本還擔心能不能湊齊一百個病人，可是事實證明，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也不知道麒麟是怎麼宣傳的，反正不過半天的功夫，整個東醫都知道生殖輔助科來了個治療不孕不育很厲害的老中醫。再過不久，半個東城都知道，東醫有個相當厲害的老中醫，據說什麼病都能治。

　　當今時代生活節奏快，壓力大，作息也不好。有問題的男女很多，想要得到治療的也很多。也有人質疑，吹噓的這麼天花亂墜，會不會是另一個「假中醫」。特別是有人說不用開刀不用藥，單憑老大夫的一股氣，這不是扯淡吹牛皮嗎？

　　可是不管摸先生的治療方法有多麼不靠譜，總有人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跑去看。帶了大把的錢去了才發現，這個神奇的老中醫淡泊名利，不重錢財，一毛錢都不收。

　　去的人太多，但是每天的名額只有十一個，來晚的就要現領號。於是乎，來的早的就暗自慶幸，來的晚的領到號的就安慰自己可以多等幾天。至於第三天才慕名而來的，已經在百名開外，領不到號了。

　　摸先生每天白白淨淨的到醫院，進了麒麟為他特別申請的診室，等到十一個病號都治療完了，摸先生的身上跟臉上也就黑了。等回到家，摸先生一進門就體力不支暈倒在地上化作一團毛球。因為吸收了太多的負能量，摸先生的毛髮又是一團黑。

　　洗澡的重任自然還是被樂於助人的耳鼠承包了過去，為了給摸先生洗乾淨，耳鼠還特地同城購買了一大箱超級褪黑的沐浴露，有橙花香的，有玫瑰香的，有柚子香的……基本所有口味耳鼠都來了一套。

　　泡在溫水裡的摸先生浮在水面上，跟隨者水流波動起起伏伏。耳鼠一面擠了沐浴露幫他揉搓，洗出了大把泡泡。見摸先生那副憔悴不堪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勸道：「先生要不要減少每天的門診量啊，感覺這麼個強度好辛苦啊。」

　　摸先生任耳鼠揉搓，洗去了負能量，慢慢恢復了力氣。他飄在水裡，本來想掰著指頭算一算，還有幾天就能實現心願。可是奈何原型的時候手短腳短，兩個小前爪根本碰不到一起，只能作罷：「要不是精力有限，我恨不得每天看一百個，一千個。需要幫助的人太多太多，可惜我能做的太少太少……」

　　「哪有。」耳鼠不贊同道，「明明做了很多了好嗎？不管怎樣，幫助一個人也是幫助，只要有心，不做壞事，力所能及的就是我們妖怪們講求的善念啊。」

　　「也是哦……」耳鼠的話撫平了摸先生某根一直緊繃的神經，所謂醫者仁心，雖然摸先生算不是個地道中醫，但是對於想要幫病人祛除病患給予健康的信念，摸先生同那些大家名醫沒什麼區別。

　　每每看到那些因為沒掛到號而在診室門口苦苦哀求的，摸先生就忍不住會想，要是自己再強大一點就好了。要是能幫助更多的人就好了。

　　明明知道自己已經做了能做的，可是還總是忍不住自責或者想太多。直到現在聽了耳鼠的話，摸先生才算真的放過了自己，是啊，雖然能力有限，但是力所能及的都在做，也已經很棒了不是嗎？

　　洗完澡包著毛巾出來，摸先生又變成了一個雪白的毛糰子。晚飯是耳鼠叫的外賣，摸先生好不容易逃離吹風機的摧殘，從毛巾裡探出頭來，看著那兩個畫著老頭頭像的桶裝食品，問道耳鼠：「這是什麼啊？」

　　「全家桶啊。」耳鼠搓搓手，喜滋滋拆開包裝，從裡面拿了雞腿遞給摸先生，「這個可好吃了，雖然油炸有些不健康，但是偶爾吃一次沒關係的。」

　　雞腿放在摸先生面前的盤子裡，他好奇湊錢前，動動鼻子嗅了嗅，最後咬了一口。一個雞腿幾乎趕得上摸先生半個臉大，吃起來很費勁但是還是很喜歡。摸先生費力撕扯下一塊雞肉，一邊嚼一邊問道：「饕餮先生跟青龍先生怎麼沒回來？」

　　「哎呀，說了好多遍了，在這裡不要說饕餮跟青龍，要說陸齊或者金天。我都是叫表哥的，可是你這個臉實在是……叫哥有點驚悚，不如就叫名字好了。」耳鼠為難擺擺手，好不容易幫著摸先生想到合適的稱呼，然後繼續解釋道，「我兩個表哥去試鏡了，據說有個電視劇還是電影什麼的招演員，他們兩個都接到了面試通知……」

　　《散仙》的試鏡現場，來來往往都是演員。當中有幾個臉熟的二三線明星，還有陸齊跟金天這種脫離了十八線但是還沒定下幾線的草根出身的新人。

　　張棟也跟著他們一起進了化妝室，怕兩個人緊張一直在絮絮叨叨囑咐他們：「你們兩個演的都不是什麼重要角色，競爭相對還小一些。所以不用緊張，只要拿出平時的水平就可以了……」

　　「對不起對不起……」鏡子裡的少年面如冠玉，相貌姣好似仙人，明明見過那麼多帥氣的藝人還有各類明星，可是看到鏡子裡的陸齊，化妝師的手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指甲劃過陸齊的臉，留下一道紅色的印子，隱約破了皮。

　　「沒關係的。」陸齊抬手對著化妝師笑笑，自己受了傷還反過來安慰別人，「一點小問題，很快就好了。」

　　化妝師本來還記著去找藥水來消毒，被陸齊勸了下來，指指一邊的金天對他說：「我表弟的造型還沒做呢，真的沒事的。」

　　「那我先給金先生定好妝，再去給你找藥水。」化妝師一面往金天臉上塗著隔離，一面又開始感歎這兩兄弟強大的基因。他們兩個長相自然不必說，皮膚也是好到爆，隔得那麼近，都能看到細膩的皮膚還有淺淺的絨毛，連個痘印都沒有。因為皮膚太好，反而不需要抹厚厚的粉底，那樣反而破壞了他們本身的美感。

　　化妝師對著金天的臉琢磨了好久，因為對方五官太過完美，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下手。為了維護化妝師的尊嚴，她還是在眉毛上簡單塗了幾筆，然後幫著粘了頭套。

　　陸齊跟金天是化妝師有史以來化作最好化的藝人，也是最好看的藝人。之前兩人剛在網上爆火時，因為是照片流傳更廣，不少圈裡人都認為那是P圖出來的效果。可是見到本人以後，化妝師才明白什麼叫本人比照片更出眾。

　　就在她心思飄得老遠的時候，陸齊回頭見他發呆，就在她眼前揮揮手，問道是不是大功告成了。

　　化妝師鄭重點點頭，十分認真道：「已經完全了，跟小說裡的仙人一模一樣……不，老公你們還要比小說裡面的人還要帥的多……」

　　「老公？」陸齊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兩個字，挑挑眉，看著化妝師似笑非笑。

　　化妝師臉一紅，心一橫，乾脆拿出手機解鎖，屏幕都是陸齊面前擺著一大堆食物在吃的模樣，看來還真是個粉兒：「老公，其實我是你的迷妹兒，雖然這樣有些不合適，但我還是想問，能跟我合個影嗎？我超級喜歡你的。」

　　對於喜歡自己的人類，陸齊向來很有好感，畢竟都算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他微笑點點頭，站起身來：「來吧。」

　　化妝師興奮跟陸齊合了影，然後又如法炮製，跟金天合了影。化妝師看著自己的手機裡的照片，又看看面前的兩個男人，忍不住問道他們：「要不要我幫你們拍一張合影啊？」

　　陸齊聞言看向金天，本想說不必，金天卻很大方走上來，站在陸齊一邊，勾唇笑笑：「有勞了。」

　　對方想合影，陸齊自然也不會推辭，開開心心抬手比了個二。不經意間瞥見金天一臉王炫酷表情，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非讓對方也比個二。金天雖然皺了眉，但還是勉強配合了表哥的老土拍照姿勢。

　　剛拍完照片，場務就跑來通知兩人去試鏡。陸齊試鏡的角色，是劇裡的男二號。男一是華國有名的一線小生，男二雖番位排在後面，但是戲份還是相當重的。金天試鏡的是男三的角色，對他來說，演電視劇只是為了能刷個臉熟。畢竟電影週期長，廣告受眾有限，電視劇才是最快刷臉的途徑。

　　但凡通知來面試，基本都是定下了個大概。陸齊憑借在《獵妖說》裡出色的表現，毫無疑問順利拿下了男二的角色。而那些原本對金天還存在遲疑態度的人，在見了本人之後，一股腦投了通過票——就憑這張臉，他就是站在那裡什麼都不說，也是妥妥的吸粉體啊。

　　化妝師一直在等著，見陸齊他們試完鏡要離開，拿著藥水想要給他消毒。可是奇怪的是，原本破了皮的臉上，竟然光潔如初，連印子都沒了。

　　奇怪啊，難道剛才是自己看錯了？

　　化妝師正疑惑著，金天忽然走到了她面前，神情自若問道：「剛來我跟陸齊的合影，麻煩給我發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