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妖精後蘇炸全世界[系統]》第20章
第20章 少帥的小鏡子完
然而環顧四周,除了呼嘯的山風外,他的喊聲得不到任何回音。韓贏的神智慌到一片混亂,什麼都顧不得想,隨即便瘋了一樣開始搜尋翻挖起來。
如此連綿的一座雪山,奔騰下來的崩雪數以萬噸,堆在山腰的雪灘同樣有上萬立方,根本不可能憑一人之力翻找得過來,韓贏只能沿著光球將自己托離雪層的位置往下挖。一想到他的寶貝也許面臨著的被深雪掩埋的處境,就不由駭的全身發顫,而想到那個帶著自己脫困的光球,更疼到整顆心都在抖。
這樣熟悉的微光和離奇的情景,除了他的小鏡子能做到外別無他人。他的小鏡子再次救了他,而他明明說過要好好保護和照顧他,卻一次也沒有實現。
韓贏眼中的痛苦和瘋狂仿佛能讓眼前這一方雪都為之融化,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也許是執著感動了上天,他竟依稀看到了一抹深藍。
其布料正是他給沈瞳買的圍巾。心臟猛然一跳,隨即拼命加快動作,最終將他的寶貝重新擁入懷裡。稍一放鬆便覺得喘不上氣來,方才太過強烈的恐慌讓他後知後覺的翻騰起幹嘔的感覺,眼前也升起團團黑霧,什麼都看不見。恢復視覺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挖出了一個足足一人高的深坑,雙手早凍到僵麻,十指盡是血,而他的寶貝明明還有呼吸,卻安靜的閉著眼,就仿佛睡著了一樣,身體比冰還冷。
“寶寶,寶寶。”韓贏焦急的連聲叫了好幾次都喊不醒,隨即抱著沈瞳爬出坑外,又幫他裹了一層衣服,急急往山下走,連迎面而來的一隊兵馬都完全不顧。
幸虧來的不是追兵和殺手,而是自己人。楊森裕接到自榮城據點傳來的電報後便第一時間帶人趕來苑縣接應,見到韓贏便跪下來道:“大帥恐怕不行了,求少帥回去主持大局!”
今日各大報社從零點起電話就響個不停,報社的職員天沒亮便接到總編的緊急通知,一手拿著電報一手握著話筒喊:“留版面,有消息,有大消息!”
韓老爺子身為六大軍閥之首,一舉一動都是大消息,更何況是遇刺重傷生死一線。除此之外他還被下了慢性毒藥,再高的醫術也無力回天,勉強撐到現在也只是想見孫子最後一面。
緊抱著沉睡不醒的寶貝,韓贏匆匆回到南省,卻沒想到還有最後一道伏擊等著他。剛踏進主城就發現不對,座下的戰馬先感到危險,揚起前蹄發出嘶鳴,可韓贏再退已來不及,下一秒便聽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氣浪隨之掀來,城土皆崩。
是事先放好的炸彈,再由守在周遭的數名喬裝成普通百姓的刺客們引爆。這可謂倭國人的最後一擊,韓贏的平安回來超出了他們意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取韓贏的性命,僅僅是雷霆般的震動就能讓人耳膜失聰甚至內臟碎裂。
韓贏卻再次從這必死無疑的死劫中安然脫身。
而這一次,不僅是韓贏一個,跟在他手下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個光球。如屏障般替他們隔絕住了所有衝擊及爆炸,神奇而夢幻到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待光球消散,周圍一片炸毀後的慘狀,硝煙彌漫,地面塌陷,連喬裝的刺客們都被炸的血肉橫飛,唯獨韓贏這一隊人安然無恙,毫髮無損。可就在這時男人懷裡的少年一點點消失不見,最後只聽砰的一聲脆響,一面小小的護心鏡摔落在地,裂成了兩半。
韓贏呆呆地望著碎裂的鏡子,血液和呼吸似乎全凝固住,整個人仿佛死了一般。
楊森裕從沒見過這樣的韓贏,表情宛若全世界都坍塌下來,勉強壓住方才看到光球的出現及少年消失的震驚,失聲喊出口:“少帥?”
讓楊森裕稍稍心安的是韓贏終於因這一聲動了動,然後竟哆哆嗦嗦的將地上的鏡子小心翼翼撿起來,瘋狂的想把它重新拼合在一起。
然而破鏡不能重圓。
韓贏終究見到了韓老爺子的最後一面,雷厲風行的牢牢握住南省的控制權,拔除了倭國安插的所有間諜,卻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寶貝。
一日日,一年年,整個帥府的人都知道主樓有一個誰都不能觸碰的秘密,就是被韓贏整日放在枕邊的已修復完整的護心鏡。他雙人枕的裡側,他餐座左手邊的位子,他的副駕駛,和他的心一樣空著,永遠只留給那個已消失了的人。
“快看快看,”觥籌交錯的舞會上,大廳角落身穿洋裝的少女拉著旁邊的女同學,遙遙指向遠處正在和國民政府新任國防部長也就是她爸爸說話的那個軍裝男人,“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南軍大帥嗎,相貌可真英俊!”
“再英俊也沒有用,”女伴卻毫不留情的打消了她的積極性,“你可知這位韓大帥今年都三十了還單身,那麼多優秀的男男女女都碰了壁,……你還是不要妄想了。”
“三十歲了?”被寵壞了的少女微微一頓,口不擇言的大著膽子低聲道:“都這個年紀還單身,不會是有性冷淡吧?”
女伴搖搖頭,“也說不準是情傷啊,比如初戀愛人意外死亡什麼的,——大帥在為愛人守寡呢。”
“嘻嘻,”少女被她搖頭晃腦的姿態逗笑,“怎麼可能,他是威震一方的堂堂大帥,經歷過多少槍林彈雨生死危難,又不是舊時代沒見過世面的淒淒怨怨的小媳婦……”
女伴卻是被少女的形容詞給逗樂了,也跟著笑起來:“哈哈。”
殊不知這世間就是這樣,事實的真相常常被人輕易就講出口來,卻當成了一個笑話。
新來莊園做男僕且一向喜歡聽笑話的大衛,今日卻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來自東方的神話。
眼前的少年雖然一副東方面孔,但是比他所看過的任何一個人甚至精心繪製的畫都美,那雙望過來的秋水般的剪眸,就像珍貴的黑色寶石。
大衛所遇到的自然是沈瞳。短短七年,軍閥割據的時代被革命的洪流淹去,韓贏在前來遊說他加入的國民黨身上看到的只有算計沒有未來,想到曾和他的寶貝描述過的平靜安寧的生活,最終決定遠離混亂的國內局勢,帶著得力手下出國。
他在異國成立了安保公司,又買下一個莊園和牧場,養滿了他的寶貝可能會喜歡的水果以及動物。他做到了當時說過的一切,每日和寶貝相擁而眠,然後依偎在沙發上看書,下午炒兩個喜歡對方的小菜,一張桌子擺著兩副碗筷。待到夜半無人時,再低聲一次又一次問:“寶寶,你什麼時候能再出來?”
其實這七年對沈瞳來說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
當年他剛升級就連續動用兩個技能,而且兩次的危險度都超出了他所及範圍之內。lv3幻形期還很弱,不過只相當於築基而已,雖然被允許開啟所有技能,但遠遠沒到能妥善使用的地步。透支的虛弱感甚至讓沈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這一覺睡得很好,醒來後全然不知今夕何夕。
四處看了一下,發現這裡竟不是帥府的房間,而充滿了歐式氣息,又沒找到外衣和鞋子可以穿,便光著腳丫走下床來,一路推開屋門。
外面正下著大雨,沈瞳只穿著白色的單衣,頭髮在七年的時間裡瘋長,竟幾乎長及腳踝,如烏黑的綢緞一般流淌下來。因為剛醒,他眼睛還帶著濕氣,白瓷般的臉龐泛著紅暈,有些疑惑的歪歪腦袋看了看在走廊外鋪防滑墊的大衛。
沈瞳不過是做著最平常的動作,卻不知在別人眼裡是怎樣的迷人。大衛是真的以為自己見到了東方神話裡的神仙,嘴巴長的老大,點了穴般傻站著,聯手裡的東西都掉到了地上。
“你……,”沈瞳弄不清楚自己在哪,更弄不清那個外國人到底怎麼了,皺起眉嘗試著用標準的英語問:“你知不知道韓贏?”
大衛自然聽懂了,呆呆的答:“主人剛剛好像去書房臨時處理事情了,要我幫您叫他過來嗎?”
沈瞳不認得路,便乖乖待在廊下等,望著花園裡在風雨中招搖的玫瑰發呆,沒多久便聽一陣略顯急切的腳步遠遠傳來。
那熟悉且有力的腳步聲讓沈瞳微微一頓,立即抬頭,隔著雨簾看見了韓贏的臉。
這一刻似乎有很多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卻又無從捕捉,待沈瞳再回過神,韓贏已大步走到距離他只有幾釐米的身前。
相互的一呼一吸瞬間被突兀地放大,想說的話在這一刻都隨著紊亂的呼吸而淹沒在嘩啦啦的雨聲裡。沈瞳從沒見過這樣的韓贏,帶著一絲脆弱和無助,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一個音也沒說出來,最後一把將沈瞳摟入懷裡。
幾乎控制不住的激動狂喜等種種情緒讓韓贏的心臟陣陣發痛,唯一能做的就是更用力的摟緊懷裡的人,喃喃喚:“寶寶……”
男人的雙臂如鐵箍一般,沈瞳能清晰感覺到對方身體的顫抖和胸口劇烈的跳動,甚至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哽咽。沈瞳忍不住想要掙開他去看他的臉,頭卻被對方壓在他的心臟位置,男人的嗓音嘶啞而低沉:“寶寶,不要看……”
少年永遠不會知道有滴淚伴著雨水從男人的臉上落了下來。
片刻後韓贏才努力平復心緒,沈瞳那邊也察覺到他濕透了的雙肩,忙從他懷裡退出來,急急說:“外面雨那麼大,你怎麼不帶傘?快把濕衣服換掉,小心會感冒……”
“這點雨不礙事。”韓贏輕輕笑了笑,卻在看到少年光著的腳丫時皺起了眉,“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
“我沒找到鞋……”
韓贏二話不說便把少年輕輕巧巧的抱起來,一直走到內室的大床上,把人重新塞進被子裡,然後聽沈瞳的話脫下濕透的西裝,並解開裡面被浸濕的白色襯衣。
結實性感的胸膛隨之全露出來,最後竟然又脫起西褲來。眼看男人連下半身也要露著了,沈瞳的臉色不由一紅,忍不住小聲開口:“你,你怎麼連褲子也脫啊……”
“不是寶寶讓我把濕衣服都換下來?”韓贏卻很無辜的道:“褲子也濕了啊……”
沈瞳總覺得哪裡不對,長睫隨著呼吸的起伏而上下微顫,漾得人心動不已,下一刻便被脫光衣服的男人抬起下巴堵住了雙唇。
男人的舌溫柔又囂張地掠奪他的口腔,極具侵略性的氣息覆蓋沈瞳的所有感官和全部思維,讓他忍不住發出微弱而婉轉的呻吟,也激得對方更加用力的肆虐和蹂躪。
沈瞳的力氣最後仿佛和氧氣一起被韓贏抽幹,全身都癱軟在對方懷裡。韓贏扶住他的後腰,另一手同時挑開他的單衣探了進去。
他的寶貝已經回到了他的懷裡。
直到此刻韓贏才真正確認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覺,忍不住勾起唇角,終於露出這幾年第一個真心的笑來。
懷裡的寶貝如此誘人和美麗,並且不曾拒絕他的侵襲,韓贏心裡更加滿足,連眼底都含著笑意。外面喧鬧擁簇的落雨聲被關上的門窗盡數隔絕開,暖燈軟帳的溫馨室內,就像是這紅塵浮生中的一許安寧。
不,是一世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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