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那日從山下回來之後,陸羡英又有好幾日精神不振,梁淵變得有些焦急,擴大範圍搜尋關於赤煉的信息。自己也整日不是泡在谷中的藏書樓,就是跑去與父親討論根除毒性的方法。倒是魏姝穎經常跑過來與陸羡英聊天,連谷主夫人都破天荒的來探望了兩次。
這日天黑了梁淵才回來,卻發現魏姝穎還沒走,自家大哥也在,三人陸相談甚歡,陸羡英一直一本正經的臉上都帶有幾分笑意。
“聊什麼這麼開心?”
“哦,子深你回來了,”梁澤見弟弟進來,往旁邊挪了挪,將陸羡英旁邊的位置讓出來。
“我們在說你小時候的事,哈哈哈哈哈!”似乎又想起什麼好笑的事,魏姝穎還沒說完就又笑起來。
梁淵無奈的搖了搖頭,轉向陸羡英:“大嫂定是沒說我什麼好話。”
“怎會,我可是說了不少好話,你不覺得羡英氣色好多了嗎?”魏姝穎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四人又隨意寒暄幾句,夫妻倆就離開了。
兩人都無事,所性洗漱後躺上床去。梁淵先是慣例的給陸羡英切脈,覺得又好了很多。只是赤煉毒性十分奇怪,反覆無常。憑藉近幾日得到的信息,梁淵猜測毒性的反覆與陸羡英的心緒有很大的關係。所以那日在馬車上的事,他暫且沒有再向陸羡英問起,怕又激得他心緒動盪。
“聽說今天早上母親又來看你了?”梁淵一邊問著,一邊賴在陸羡英身上吃豆腐。
“嗯,母親今日還帶來了親手做的玫瑰白麻酥糖。”陸羡英說這來,似乎有些高興。
“哦?母親許久不曾親手做過點心了,倒是對你偏心了。”梁淵說的時候,手又從人家衣襟伸進去,揉捏兩塊柔軟又充滿彈性的胸肌。
陸羡英被他揉的難受,便掙扎了兩下,又接著說道:“剛才忘記讓大嫂帶些回去了。”
“嗯?”梁淵聞言手中動作停了停。
見梁淵疑惑,陸羡英解釋道:“聽說、大嫂喜歡玫瑰口味的糕點。”
梁淵聞言笑笑,問道:“是誰告訴你的?教你討好大嫂嗎?”
陸羡英將梁淵還在亂抓的手抽出來,答到:“似乎是聽兄長提過。”
“哦,你倒是有心。”梁淵見不讓摸胸,便改為輕薄兩片挺翹的臀肉。
“子深!”陸羡英被他弄得有些羞又有些怒。
梁淵所幸臉皮厚到底,撲上去把人壓在身下親吻,貼在陸羡英耳邊呼吸灼熱的問道:“羡英、你什麼時候才給我?”
陸羡英突然渾身一僵:“給、給什麼……”這種明知故問陸羡英自己都底氣不足。其實最近他看出來梁淵對他有情,只是找不到時機將那秘密說出來。且他總覺得要主動告知梁淵這樣一個羞恥又奇異的秘密,實在是鼓不起勇氣來。
“羡英…好羡英……”
“我、我我我……子深、再、再容我幾日好嗎?”陸羡英慌亂的抱住蹭上來的梁淵。
梁淵正好藉著陸羡英抱住他的姿勢在他小腹上磨蹭自己:“那……現在怎麼辦?”
“……”陸羡英對上梁淵含情脈脈的雙眼,又看看他因為動情泛紅的雙頰,默默地、緩慢的把手從他的褲腰伸了進去……
前一日陸羡英好不容易徵得梁淵同意,能繼續早起練劍,結果昨夜兩人鬧得有些晚,陸羡英又沒能起得來。梁遠倒是依舊按時起了床,卻沒按近來的習慣去藏書樓或是去谷主那裡,而是把昨日母親拿來的玫瑰白麻酥糖叫連翹裝了一半,自己拎著去了大哥的院子。
陸羡英進來的時候,魏姝穎正蹲在院子裡不知道在燒什麼,聽到有人來的動靜便回頭來看:“誒,好生稀奇,你怎麼跑來了,你大哥已經出門去了。”走近了才發現她將枯葉點了堆火,正在烤紅薯。
“我不是來找大哥的,”梁淵看了眼魏姝穎抹了幾道灰的臉頰就想笑,這人多少年了還是沒變。
“咦?!那就更稀奇了!你十歲之後都是見了我就躲,怎麼今天終於瘋了嗎?”
梁淵聞言笑眯眯的示意廣白把裝好的點心遞過來:“昨日母親探望羡英的時候帶了些玫瑰白麻糖,羡英記著你愛吃玫瑰口味的糕點,就想送些給你。”
“玫瑰白麻糖?”一聽這話,魏姝穎一副嫌棄的樣子揮了揮手,又扭回頭去烤她的紅薯,“你又不是不知,自打去年去了趟江南,我就吃、夠…了……”本來滿不在乎的態度,說到這,魏姝穎卻突然住了口。
梁淵在後面默默地看著魏姝穎的後腦勺,兩人這麼沉默了一會兒,魏姝穎緩緩地回頭看了一眼仍舊笑眯眯的梁淵一眼,下一瞬間就一躍而起,施展輕功往屋頂上跳。梁淵自然不能輕易放過她,也足尖一點,追了上去。魏姝穎雖然武功略勝梁淵,但輕功一直比不過他,很輕易的就被抓了回來,被拉進了廳裡說話。梁澤院裡的下人似乎對這一幕司空見慣了一般,各自忙著各自的,還有個小丫鬟沏了壺茶來叫廣白遞進去。
梁淵接過廣白倒好的茶,輕輕啜了一口,緩緩地開口:“大嫂你確實曾經愛吃玫瑰味兒的糕點,只是現在想起來就想吐,對吧……”
魏姝穎逃避似的不搭腔。
“昨晚羡英無意間提起這事,只是他以為你仍鍾愛玫瑰口味。我問他從何得知,他說……是兄長說起的……大嫂能否解釋解釋,為何會有這種誤會?”
“許是羡英記錯了呢?”
“哦?”
“……”魏姝穎被盯得不太自在,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又翻弄了幾下衣角,突然自暴自棄了一般,“我早就說這瞞不住!若是你與羡英再不相見興許就不會有問題,可是都將他送到你面前了,怎麼可能什麼馬腳都不露出來!”
梁淵又呷了一口茶,示意魏姝穎繼續說下去。
魏姝穎掙扎了一下,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反正你遲早是要知道的……是,你與羡英……確實早在成親前就已相識……”
“還有呢?”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梁淵卻一直垂著眼睛,看著手中的茶杯。
“還有,還有你們早就是情人。”
梁淵用力的閉了閉眼睛,這真相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