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炮灰恆少

　　“張老，是她！”

　　一個眉宇間還略帶青澀的少年穿著一身格子襯衫，他本來靠在住院大樓的接待台邊上，在看到莫小浮的時候不禁激動地低聲喊了一句。

　　那個被叫做張老的男人大概年近五十，渾濁的雙眼微微掃了眼莫小浮，卻抓住那少年的手，止住了他正欲上前的趨勢，說道：“小方，你舅舅已經交代過了，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方景皺眉，卻也沒有掙脫張老的手，身體靠了回去，有些惋惜地看著莫小浮進了電梯，說道：“嗯，我知道了。”

　　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地問道“她不是背景很乾淨嗎？為什麼會牽涉到上京那兩大勢力上去？”

　　“哼，”張老不屑地輕哼一聲，說道：“什麼清白，這樣的資料不管是恆家還是黑龍幫，隨便給她做一個不往深了查你能知道？所以小方，有時候只有個人素質和一腔使命感是不夠的，你也是時候學一學那些個人情世故了。”

　　方景低低地應了一聲，他從小接受的就是最正統的教育，爺爺的鐵血手腕和治軍方針是他向來崇拜的，他明白黑色勢力制衡存在的必要性，但是對於目前上京這兩方黑道還是非常厭惡，偏偏他這滿腔正氣被舅舅說成是“教歪”了，本來應該從軍校畢業就進入部隊的，結果被安排調度到了臨州這個小縣城磨練。

　　恆家大少恆硯出現在臨州，情報顯示他是來和金門做一筆毒品交易的，想到能夠鏟除上京一害的頂梁柱，他就躍躍欲試，可是被張老阻止，因為恆家進行了這麼多年的勾當，警方向來沒有這麼容易掌握消息的能力，這一次的順利很蹊蹺。

　　而事實確實如此，這完全是一場黑吃黑的爭鬥。他們幾個小時前，才真正了解到的參與的勢力也有金門、毒蠍、恆家。

　　宇逍的突然出現則完全出乎他的預料，看著張老毫不意外的表情，方景暗歎，舅舅說的對，他還需要磨練，對張老的教導不再怠慢，一一記了下來，可是無法接觸那個關鍵女人莫小浮，方景說不失望是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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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小浮和清醒過來的李臻兒在進行過簡單的筆錄後，就順利從醫院出來了。

　　李臻兒依然是驚魂未定，在看到鎮定自若的莫小浮之後，也從本來有些害怕莫小浮冷淡態度轉換成了一絲佩服，由於警方告知這個歹徒是通緝犯，希望李臻兒和莫小浮不要聲張，李臻兒便覺得這是和患難與共的莫小浮的一個共同秘密，說話的膽子也大了一些。

　　“莫小浮，你說那個開槍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他會不會找我們麻煩？”因為警方對她們的說辭就是現場沒有找到小鬍子男，但是會加派警力保護她們，李臻兒雖然相信警察，但還是有些擔心那個一臉凶相的男人。

　　依照宇逍的說法，如果黑衣男活著，那麼那個小鬍子男應該就活不了。

　　莫小浮回道：“應該不會，他問完我問題就自己逃走了，更何況我們和他無冤無仇。”

　　李臻兒毫不懷疑地點了點頭，她之後就完全昏過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她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知道地越少才越安全，李臻兒也算幸運，不然宇逍可能不願意留下她。

　　李臻兒的猜測提醒了莫小浮，宇逍沒有主動告訴她那個黑衣男子的身份，她自然是不好問的，可是留著這樣一個未知數，令她很不安。

　　如今她一直無法突破練氣，最強大的外掛就是她知道今後的劇情走向，莫小浮盡力地回想著小說中近期發生的事情，漸漸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心頭。

　　那個黑衣男人，也許就是恆硯，百年黑道世家恆家的繼承者，宇逍的死對頭。

　　原著中，上京有兩大黑道組織相互制衡並列發展的，宇逍是黑龍幫的領袖，而另一隻巨頭就是恆家。

　　黑龍幫是宇逍自己發展起來的年輕勢力，恆家則是上京根基穩固的百年家族，傳聞恆家長子恆硯，美若神祗，年輕有為，魄力非凡，特別是近年來恆家家主下放權力，恆硯與宇逍較量的次數極多，但生意上卻也經常需要互通，因此兩派很有“相愛相殺”的感覺。

　　這一勢力之間的平衡，直到宇逍將恆硯的消息放給天南來的毒品頭目毒蠍，意圖利用毒蠍阻止恆硯與天南金門的秘密交易——才徹底被打破。

　　連宇逍都沒有想到，毒蠍居然敢挑戰恆家的權威，消滅恆硯。

　　於是原著中恆硯根本沒有在小說中被正面描寫的機會，就被徹底炮灰掉了。

　　恆硯的死，令恆家家主恆青山大受打擊，對黑龍幫及天南毒蠍進行了毀滅性的攻擊，一番明爭暗斗，連夏國的政府也參與了進來，只是支持的卻是年輕的黑龍幫，最後的結局，自然是宇逍成為上京一家獨大的黑道頭目。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恆家不會意識到內部居然已經被黑龍幫侵蝕到了如此程度，可是知道又如何，那個時候恆硯已經死了，恆家也危在旦夕……

　　想到這裡，莫小浮突然心中一動，如果不是她率先出手給了黑衣男人反擊的空隙，那人可能無法輕鬆地將小鬍子男的槍給踢掉，再加上小鬍子男眼睛沒有受傷，一個持著手槍小刀的壯年男子對上一個已經受傷嚴重失血過多的虛弱男子，活下來的很可能就是小鬍子男了。

　　那麼黑衣男子應該不會死了？

　　如此湊巧的時間段，宇逍對他的無可奈何，那人身上上位者的強烈氣息和重傷之後依然具備的強大殺傷力……莫小浮隱隱覺得和恆硯這人的特點非常契合，他在原著中出現的不多，不過可以肯定是百分百的炮灰，如果他沒死，是不是意味著，劇情已經在她的影響下開始改變？

　　這一個多星期來，莫小浮一直暗示自己最後一定會改變被林若穎設計、被宇逍燒死的命運，但其實心裡也沒有底，如果能驗證黑衣男人的身份和死活，那絕對是一劑絕妙的強心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