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人間鬼怪
監控畫面清清楚楚地顯示著,一團煙霧狀的東西從白羽霜身上騰起,先是化成了一個小男孩的形象,然後飄進了黑衣人手中的一個小玩意兒裡面。
由於角度問題,再加上黑衣人把那個東西攥得很緊,他們看不出來那個小玩意兒究竟是個什麼。
每一個聚在電腦前的人,都露出了驚恐惶惑的表情,不自覺地倒吸冷氣。
技術人員顫抖著聲音說道:「蒙,蒙總……這……」
這是什麼情況?太詭異了,太嚇人了!
他雖然是個男生,但膽子特別小,尤其害怕鬼怪之流。鬼故事什麼的,還可以自我安慰說都是別人瞎編的,但今天親眼所見,他不知道該怎麼自欺欺人了,嚇得臉都白了。
其實不單是他,在場的都是大老爺們,誰的臉色都不好看,有幾個幾乎想要奪路而逃了。
張遠在一旁,看到那個男孩後,竟然開始哆嗦起來,眼睛裡透著驚恐慌亂,低聲喊道:「鬼!鬼!是那個小鬼!」
蒙星海強壓住自己心裡的不適和瘮人的感覺,皺眉問道:「張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張遠渾身一震,似乎才從迷惘中清醒過來,連忙搖頭道:「不!不是!我是被這個東西嚇著了……蒙總,小白這是撞鬼了啊,難怪她的病一直好不了!」
他這話一出,大家心裡更覺得瘮得慌,好像周圍都起了一陣陰風似的,寒毛豎起,冷汗直流,忍不住想哆嗦。好好的監控室,竟有了閻羅殿的肅殺陰森之感。
「蒙、蒙總……」袁建也嚇得不輕,「這件事不能往外傳吧……」
鬼神之事,鬧大了不好收場。
雖然這是解釋白羽霜得病的最好理由,只要把監控視頻發出去,網友們自然不會再咬著星輝不放,但是這類視頻一旦公布,勢必會引起大範圍的恐慌,可能網友們不會再盯著星輝了,然而蒙星海就該被廣電或者文化部等相關部門請去喝茶了。
李副總哆哆嗦嗦道:「是不是請高人來做場法事……至少把那個害白羽霜的人找出來啊,要不然他能用這種法子對付白羽霜,就能用來對付咱們公司裡的其他人……」
這話立即引起了其他高管們的共鳴。
人都對鬼神存有敬畏之心。最是迷戀燒香拜佛的群體,大致為兩個極端,一類是沒有文化的愚昧之人;另一類則是位高權重、身家豐厚之人。
屋子裡的這群,就屬於後者。
蒙星海沒有說話,他的臉色極為難看,顯然是內心在做掙扎。
袁建小聲道:「如果那個男孩是鬼,那麼黑衣人是什麼?他竟然能夠輕鬆收伏小鬼……不對,看樣子白羽霜身上的鬼就是他放的!他比鬼更可怕啊……」
眾人心裡發緊,叫苦連天,紛紛勸蒙星海趕緊找高人來做法事。那架勢,如果蒙星海最終沒答應,他們大有要辭職不幹的意思。
比鬼更可怕!
蒙星海驀然盯了眼電腦上的監控畫面,再一次去看那個黑衣人的身形。比鬼更可怕的,他只知道一個薄棠。
然而,薄棠身材高大健朗,身高接近一米九,監控中的人看起來也就一米七三至一米七五,不會是他。
否定了這個猜想,蒙星海並沒有放鬆心情。他又想到了他的女兒。
蒙湘本來快好了,為什麼後來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精神狀態就急劇惡化呢?這裡面,會不會有人蓄意設計?
想到這個可能,蒙星海打了個冷戰。他知道,蒙湘一直單戀薄棠,薄棠很不耐煩她。假如薄棠有心把蒙湘弄瘋,以借此擺脫糾纏,情理上完全說得通……
「蒙總,蒙總!」
袁建把沉浸在自己暗黑的臆想世界中的蒙星海喚醒,擔憂道:「這件事,還是蒙總拿個主意吧。」
掃了一眼惶惑不安的眾人,蒙星海冷道:「那就請高人來看看,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
李副總終於放了心,擠出一個笑容道:「請哪位大師呢?北都城好像不少道行高深的,像尚德大師、無為真人……聽說娛樂圈裡的事,無為真人看得最多,不如就讓他出手?」
張遠下意識地反駁道:「不行,無為道人只會淺顯的東西,我和小白曾經去過他那兒,他根本就沒有看出來。請他的話,還不如請……」
張遠本來想說請凌綺羅,但他此時突然意識到自己漏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凌綺羅給白羽霜畫了辟邪符,明確表示只要隨身佩戴此符,百鬼不敢近身,為什麼還是讓那個小賤種找到了機會回來報復?
袁建奇道:「你說請誰?」
張遠支支吾吾道:「反正不能請無為真人,他真不行……別的我也不認識什麼高人了。」
在北都,無為道人和尚德大師,是經常被並列提起的兩位高人,兩人一道一僧,都有些手段。只不過尚德大師是出家人,平常較少插手俗事,無為道人因此占了便宜,撈了好一筆名利。
事實上,兩人的道行修為是差不多的。
既然無為道人看不出來,那麼尚德大師也夠嗆,乾脆誰都不要請好了。
張副總皺眉道:「我祖父信佛,給尚德大師的廟裡捐了不少香油錢。他曾跟我說過,尚德大師親口告訴他,這世上有異能力的人,最厲害的當屬一個神秘的玄術大師,除他之外,就是一個隱世家族,以『公孫無常』為號,專管人間鬼怪之事……」
袁建聽得很是驚奇,順口問道:「玄術大師我也聽過,就是和張旭輝關係很好的那個吧?但是這事不能讓咱們以外的人知道,不能告訴張旭輝……公孫無常?聽起來很厲害啊!」
蒙星海眼神閃爍不定,折射出他內心瞬息萬變的想法。他知道薄棠就是那個神秘的玄術大師,但他絕不會去找薄棠。
「公孫是隱世家族,該怎麼找到他們?」蒙星海問。
張副總立刻道:「尚德大師肯定知道,我這就給我祖父打電話,讓他問問。」
不知道張副總是怎麼和祖父說的,祖父又是怎麼和尚德大師說的,兩個小時後,公孫無常就登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