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交換條件

　　孫翔登錄上去，才發現黎墨真的不是在嚇唬凌綺羅——他果然早就寫好了郵件，預設了收件人。

　　在黎墨的收件人中，有木曉曉的家人，有多位影響力較大的娛樂博主，還有北藝和傳媒大學的校內論壇的多位版主。

　　再看發送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如果不是凌綺羅及時發現了他的計畫，這件事一旦爆出來，哪怕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對她的影響也是極其惡劣的。

　　孫翔氣憤不已，把黎墨滿口牙都給他敲掉，又用自己的強勁靈力在黎墨體內衝撞，使他倍受折磨。

　　「你逼小狐狸和你合作，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一點凌綺羅想不通，孫翔也想不通。

　　黎墨虛弱地趴在地上，身體微微顫動，閉著眼睛不言不語，企圖裝死蒙混過關。

　　孫翔冷笑道：「不說是吧？那你以後永遠都不用說了，反正只要你死了，任何陰謀詭計都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他提掌運氣，暴喝一聲，黎墨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驚恐萬狀，屁滾尿流地四下爬，嘴裡嗚哇哇含糊不清說著什麼。

　　「最後一次機會，說是不說！」孫翔的耐心一向不好，看到黎墨這樣，他越發狂躁。

　　黎墨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吐出光禿禿的嘴裡的血水，叫嚷道：「啊縮啊縮！」

　　他沒有了牙，說話漏風，一張嘴還有血絲流下來，看起來極其淒慘。

　　孫翔才不會同情他，斬下他一條胳膊，怒道：「別耍花招！」

　　黎墨痛得齜牙咧嘴，瞬間眼淚汪汪，卻死命忍住。怕自己再遭受什麼酷刑，他不敢耽擱，一股腦兒把自己的計畫都說了出來。

　　孫翔這時候有些後悔不該拔了他的牙，現在聽也聽不清，頗費勁才弄懂他的意思。

　　原來，黎墨之所以想假借神醫之名行騙，還真不是為了賺錢。但要說他起了什麼壞點子，倒還不至於。

　　黎墨這麼做，說起來和凌綺羅進入娛樂圈的目的差不多。

　　凌綺羅是為了搜集千千萬萬粉絲們的衷心祝願，凝成願力以抗天劫；黎墨則是想要得到病人們的禱祝和他們敬獻的香火之力。

　　要說真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所針對的群體在祝福時許下的願望不一樣。

　　凌綺羅將來要渡劫，可以假借生病或者其他意外事故之名，引粉絲為她祈禱。在這種情況下，但凡是為她祈禱的人，大多是誠心希望她快點好起來等等，自身並不會損失什麼。

　　而黎墨所面向的病患群體，在祈禱時，為了減輕病痛，他們往往會下意識地拿出一些條件交換，比如「只要讓我這條腿能重新走路，我願意少活十年」、「若是我兒子的病能徹底好，我下輩子當牛做馬也高興」這一類的。

　　而假如黎墨幫他們實現了願望，那他們用來交換的福祉，就會歸黎墨所有。

　　雖然說這不是掠奪，但終究是不平等的，有違天道的。

　　孫翔冷笑道：「你說的簡單，可是當我傻麼？雖然能收回一部分福祉香火，但另一方面你與俗世凡人牽扯過密，種下太多因果，功過相抵，豈不是白忙活一場？還有什麼沒有交代，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