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後面的蒼蠅，你怎麼打算？”

　“放心，他們既然把我放了出來，想要再請我進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不管他們，先借你手機用一下，我給我家附近餐廳打個電話，定個餐，我洗完澡就可以好好吃一頓。”

　“你的心，倒是挺寬，這樣的情況還能夠吃好喝好。我還真懷疑，你就是基拉了。這樣的心理素質，殺人於千里之外，似乎也沒什麼不可能。”

　“零司，我們都這麼熟了，你想要問什麼，可以直接問。你把我從裡面撈出來，雖然算不上救命之恩，我的確是有以身相許的盤算。既然連身都相許了，那你問些問題，我肯定會老老實實地回答你的。”

　奈南川零司在顏晟這傢伙的百無禁忌下，趕緊緊急?車，差點兒就要在紅燈的情況下，直接闖了過去：“顏晟，你不想我們再出什麼意外的話，請注意一下說話的場合。”

　顏晟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種看到奈南川零司冷靜自製的模樣就想要打破對方冷硬的錶殼的心態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會幼稚到這麼想要看到心底有些意思的人跳腳。不過，在這些感情生活方面，顏晟一貫很少違逆自己的真實想法，他看著奈南川零司著急心底就止不住的高興，嘴皮子也就越發得俐落了。

　“零司的意思，我明白，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回去再說。”

　“誰要跟你回去再說，你說話，好好說，不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

　“哎，零司誤會什麼了嗎？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有誰會誤會？”

　奈南川零司的怒氣值直接破表，乾脆一言不發，猛開車，突然慶倖剛剛將自己的律師和秘書先打發走了，要不然自己被顏晟這小破孩給吃得死死的樣子，傳出去了，他還要不要維持自己在四葉集團的風流倜儻了？

　“你這麼小，滿腦子都在想什麼？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手中的那些專利版權，真的是你的，還是你通過什麼途徑拿來的，假如你真得是基拉的話，擁有一些非常人的手段，倒是極有可能，拿到一些普通人拿不到的東西。”

　“零司果然還是懷疑我是基拉了，老實問的話，我怎麼會不告訴零司呢。畢竟，我很喜歡零司你的這頭頭髮呢。”顏晟撩過奈南川零司的黑髮，有短暫的癡迷之色。

　奈南川零司好歹也是三十歲的人了，總不至於一直被一個少年壓著各種調侃加調戲，還一直什麼反應都沒有，順著導航和顏晟的指示，在地下停車庫把車給停好後，奈南川零司將自己的頭髮從顏晟的手中給搶了回來：“沒人告訴你，男人的頭，是不能隨便摸的嗎？”

　“我以為零司特意把我從牢裡救出來，已經將我們的關係放到可以隨便摸頭的位置了，難道是我會錯了意思？”顏晟忍住指尖的麻癢，從前也沒有發現自己對長頭髮有什麼癖好，現代的女孩子雖然短髮的精神，可大部分女孩子都是一頭長髮的，而且還各種造型，怎麼他從前都沒有看著覺得想要觸碰。現在對奈南川零司的一頭秀髮，倒是頗有些情有獨鍾。

　“這個關係，還有待確定。畢竟，我要先弄清楚一件事情。雖然我把你從牢裡給撈了出來，可如果你真得就是基拉的話，我可不希望我的生命隨時處在一個危險的狀態之中。”奈南川零司刻意壓低了聲線，目光鎖定在顏晟身上。

　“零司放心，我不是基拉，要不然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警方那邊真得確定我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也不會放我離開的。”顏晟回答了奈南川零司的問題後，打開車門，下了車，目光卻在奈南川零司座駕上輕輕掃過一圈兒。

　“顏晟，你對這個長頭髮傢伙說的話，是真是假？還是知道這傢伙車上給l和夜神月裝了竊聽器，才故意這麼說的？”琉克作為一個死神，平日裡也沒有什麼消遣，就喜歡看好戲，看人類是怎樣玩勾心鬥角的算計的。

　顏晟往琉克和雷姆在的方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自然地跟奈南川零司一起上了樓。告訴奈南川零司，等會兒外賣來了可以先吃後，顏晟就直接去洗澡了。被關在監獄裡一天一夜，身上的味道，可不太好聞。

　洗完澡，顏晟倒是沒有直接圍著一條浴巾就出來，反倒是正兒八經地穿了一件睡袍。他心底清楚，同奈南川零司打趣，不觸碰到奈南川零司的底線，自然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不過，奈南川零司之所以會在這件事情上伸手拉自己一把，歸根結底，還是利益的趨勢。

　奈南川零司也是好耐性，等到顏晟吃過飯後，才拉開架勢，正兒八經地就雙方合作問題，這個專案的利益見效等細節做了一番商討。

　奈南川零司不是沒看出來顏晟眼底的青痕，也知道被逮捕進去的，還是這樣子的罪名，就算只是嫌疑犯的身份，也很難踏踏實實地睡一個好覺。不過，既然顏晟自己不提，就沖著之前顏晟的一番調戲，奈南川零司也沒有好心到讓顏晟先去睡。

　只有雙方切切實實地就有關合作的細節談清楚了，奈南川零司也好向集團那邊交代。

　顏晟在知道夜神月和l把火力主要集中在自己這一邊後，雖然他什麼都沒有做過，也不怕他們兩人查，不過，短期內，想要自由得出入境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了。這樣子的話，投資就得在本地找，四葉集團也就成了目前為止最好的選擇。

　對於金錢方面的一些利益分成問題，顏晟只要四葉集團能夠提供足夠的資金和實驗器具以及相關的輔助人員，還這沒有太大的計較。畢竟，還是那句話，顏晟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專心做一個學術方面的專業人才的話，真得將心思往金融這一方面多放一點兒，想要賺大錢，可能沒那麼快穩，可賺些小錢還是可以的。

　這一談，便是談了足足四個小時，雙方對最後的合作方案都算滿意後，奈南川零司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直接就打電話給自己的律師草擬了合同，乾脆也不走了，直接就在顏晟家的客廳先睡了一晚。

　當然，睡衣什麼的，也是顏晟提供的。

　“這睡衣，雖然是我穿過的，不過是洗乾淨的，零司的話，應該不會介意吧？”

　這種剛談完正兒八經的合作後，就立馬又切換到調戲模式什麼的，奈南川零司在摸清了顏晟的路數後，秉承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原則，面不改色地接過睡衣：“客隨主便，我不會嫌棄你的。晟君的黑眼圈太重了，你可以先休息，我自便。”

　奈南川零司自己洗澡，然後將就著在客房睡下，另一邊已經許久沒有入睡的顏晟，卻還在面對著琉克的調侃。

　“我已經將房間的竊聽器和攝像頭都取下來了，不過客房的，我可沒有動。浴室也是裝了攝像頭的，你確定我不用去把攝像頭給拿下來。不介意你看中的長頭髮被月和l看了去？”

　琉克本以為顏晟表現出來的對奈南川零司的喜歡，作為人類特有的佔有欲，會有所表示，可現在看來，也沒有多麼喜歡的樣子。

　“浴室的攝像頭，我自己已經取了下來。”顏晟一回家就直奔浴室，先洗了澡。自然不會有讓人圍觀自己洗澡的想法。當然，就算被l和夜神月發現自己已經知道家裡被裝了特殊裝備，甚至因此加強了戒備，就連方才車上同奈南川零司的一段對話，也可能被歪曲出多種可能，顏晟也沒有去多管。

　這種被懷疑的狀態，在顏晟已經決定不會讓重出江湖的情況下，恐怕還會持續很長時間，他們要懷疑就懷疑吧。

　這種狀態，顏晟自然也有辦法來對付，總不會讓自己一直處在被監視的環境中，他還是有些追求公民自由權的。

　顏晟和四葉集團的合作開展的很順利，四葉集團財大氣粗，實驗室的配置，顏晟看過後，雖然不是最滿意，但就他提供給四葉集團的方案而言，已經是最好的標配了。當然，在徹底洗清自己的嫌疑之前，對於的研究，就算再怎麼心癢癢，也就只能夠先暫時擱淺了。

　顏晟要研究的東西，說起來也是上輩子就鑽研過的，重新撿回來，一項項資料，因為換了個新世界，自然也會有樣本資料的變化和調整，饒是如此，不過半年，就已經出了新的成果，而這個成果，也足以給四葉集團帶來一場革新！

　也讓奈南川零司的位置走得更高更遠！

　顏晟同奈南川零司之間的合作關係，隨著合作的密切，也逐漸鞏固，在這場彼此試探的遊戲中，奈南川零司對顏晟這個小孩倒是越發好奇起來。

　而好奇，是讓曖昧灼燒發生化學變化的最佳添加劑！

　第四十八章

　對於無論撕下多少頁都會自動再生成的特性，以及其奇妙的死亡法則，能量的運用路線，如何跨越時空鎖定人的性命等課題，顏晟羅列了足足十大張的表格，有待進一步的研究和論證。

　當然，飯要一口一口吃，總不能一口吃成胖子。

　而在明知道l和夜神月都還沒有放棄追查，甚至就算他撲在實驗室，生活圈子點線結合，就連在實驗室也都是有助理在，有一大堆人證，甚至這些人中海混進了夜神月和l派來的人的人，當然這些人，顏晟頂多也就讓他們在週邊做一些跟核心研究不相關的分析，涉及到技術核心的關鍵問題，肯定是不會讓這些人知道的。

　出於有人盯梢這一點，顏晟的研究也偏向隱蔽，大方向上自然不會跟牽涉到關係。不過如今整個研究所都在圍繞著一個大方向努力，就是製造空間疊加產品，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空間包裹。

　其創意啟發來源頗多，各種小說遊戲中也早就將對隨身包裹的描寫和呈現提供了各種可能，而對於隨身可移動可?式空間包裹的渴求，自然也同現代社會都市化發展，空間越來越壓縮不無關係。當然，有訴求就證明有市場，而顏晟本來就對時空理論研究方面有了一番自己的研究進展，主世界的研究室也是因為他的這個研究而遭到了攻擊，而三次的時空跨越，再加上這個世界的特性，死神空間的存在，都讓顏晟對這一塊研究積累了足夠的資料依仗。

　整個研究所在顏晟的指揮下，發揮了極大的效率，最初半年只是推出了一個空間容量不到一立方米的空間壓縮包，最後壓縮包的體積則是一個普通零錢袋大小。只是，這個空間壓縮包還有個致命問題，雖然將空間縮小了，可放進空間壓縮包的物品本身品質卻不會隨之減少，也就意味著，如果將這一立方米的空間放滿重物，就算本身體積縮小到了極致，可他的載重量卻不會發生改變。

　饒是如此，這個空間壓縮包還是被奈南川零司給運用到了極致，一項新的科技革新，一系列細緻專業產權的到手，橫空出世的隨身空間袋，廣告效應下，第一批可以批量產出的空間壓縮包，還沒上市，就已經被銷售一空。

　當然，市場方面的事情，自然是奈南川零司負責的，顏晟只管專心做自己的研究。雖然，對於這第一代研究產物並不滿意，可架不住受眾喜歡，一個願意賣，一個願意買，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得達成了皆大歡喜的局面。

　顏晟一心撲在研究室，並無任何可疑跡象，就算顏晟把他們在其房間內安裝的攝像監控給當著他們的面給拆了，可就像顏晟說的那樣，沒有真憑實據，這樣子的行為，可就是直接侵犯了顏晟的個人*權。

　在調查顏晟這一條線上的同時，l和夜神月也不忘尋找其他的線索，可在歷時一年後，當初所謂的基拉恐慌都已經被群眾所遺忘，而fbi這邊也有了新的調查案子過來，夜神月更是以全國第一的成績去了自己理想的大學，世界在前進，l和夜神月對於基拉事件的調查仍然有自己的執著，可官方態度這一邊卻已經有了改變。

　沒有了背後強大的隊伍的支持，l和夜神月便是再怎麼天縱奇材，空有智慧，也沒有施展的空間。當然，給這兩人足夠的時間，自然能夠再次搭配起同樣豪華的陣容，畢竟，這兩人的性子，本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執拗，又豈會因為外在有利因素的消失就罷工。

　反倒是有一點兒特別值得一說，這兩人監視顏晟，發現了顏晟同奈南川零司之間的曖昧，夜神月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l則是一貫的無所謂，對於破案之外的事情，本就懶懶散散，結果卻是，半年時間裡，顏晟和奈南川零司之間還沒有突破那一條線，彼此一直在試探徘徊，而l和夜神月這一對倒是先走到了一塊兒。

　顏晟從奈南川零司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情的時候，心底格外玩味，一旁的琉克更是直接笑得都要連最重要的蘋果也給扔地上了，這兩人湊到了一塊兒，還真是……有趣呢。

　“這個時候如果讓夜神月恢復記憶，肯定會很好玩吧！”

　唯恐天下不亂的典型，本著有戲就要看個爽的原則，喜歡各種添亂的琉克，雖然很想很想這麼做，可在見識過顏晟的一些手段後，琉克還是收拾了這個心思。現在跟著顏晟，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實驗室的枯燥，自然是不用說的，可一個人類卻能夠把死神的所有物研究透徹，這樣的情況繼續進展下去，琉克甚至都有些期待，一個人類在沒有死亡的情況下，打開通往死神界的大門了。

　當然，雷姆的意思是需要將這件事情報告給死神大王知道，琉克則是始終覺得一個人類就算本事再大，同他們這些掌控著人類生死的死神相比，始終還是差了一大截。

　不管兩個死神湊到一塊兒，心底是個什麼想法，顏晟在結束了第一階段的研究進度後，決定給自己稍微放一個短暫的假期。現在已經缺少了官方力量依仗的l和夜神月，自然也就管不了顏晟要不要出國的事情。

　奈南川零司乾脆直接在海外包下了一整個沙灘，邀請顏晟一起來個二人世界。

　當顏晟在短期內將空想變成現實，給四葉集團創造了極大的利益後，對於顏晟一心撲在實驗室，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專心向學狀態，奈南川零司這個之前被吊了胃口，然後就不管他到底有沒有生出什麼興致，就直接撂挑子，一副沒事人兒的姿態，奈南川零司真是氣得又狠又急，偏偏又拿顏晟沒辦法！

　誰叫顏晟這麼認真工作，是為了替四葉集團創造更大的利益，他難道要跟個欲求不滿的苦逼一樣，跑去問他為什麼突然對自己冷淡了？這種傻事情，他才不會幹！

　當然，面上一派沒事人的樣子，可心底，奈南川零司還是把這件事情給放在了心底。這次，顏晟一動了休假的念頭，奈南川零司也立馬挪出了假期，連當初跟著兩人偷窺了一路的夜神月和l都走到一塊兒了，他跟顏晟這關係，明明一開始進展速度很喜人，可怎麼到了最後關頭，卻突然來了一個急?車？

　這次度假，要是還不把事情給搞定了，他就不姓奈南川！

　奈南川零司這邊磨拳霍霍，就等著到了地兒，把人給就地給辦了，卻不知道，自己急吼吼得安排好了酒店，還選了個風光美好的地兒，沙灘、陽光、海水，還有男人健壯的體魄，一切都是這麼美好，天時地利人和，顏晟看著這一切，看著安排了歌舞助興，還拼命給自己灌酒的奈南川零司，心底倒是又好笑又好玩。

　他顏晟，如果不想要醉酒，那是別人那麼容易能夠灌醉的？

　當然，既然有人主動投懷送抱，到了嘴邊烤的火候正合適的大塊肥牛肉，哪裡有不吃的道理，兩個人在浪漫熱情的夏威夷，在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節奏下，圓滿地結束了長達半年的曖昧拉鋸戰，正式修成正果！

　只是，讓奈南川零司彆扭的是，明明就是他設好的局，就等著獵物主動進入他這個獵人設下的陷阱了，前面都安排得好好的，獵物也的確如自己預期的一樣完美踩進了陷阱，可是，為什麼最後他這個獵人卻在收穫勝利果實的時候，反倒被獵物給反撲了？最要命的是，還反撲成功了？

　他堂堂四葉集團的部長，憑著最近的成績，升職更是指日可待。更何況如今他都三十出頭了，結果倒好，被一個剛成年的小傢伙給撲倒了，這……這簡直羞於啟齒！

　不管奈南川零司心底有多少嘀咕，事實就是事實，因為兩個人都是休假狀態，顏晟這身體又是頭次吃葷，難免就有些不知道節制。而奈南川零司第一次當是失誤，後續，一直想要逮到機會，重振雄風，證明自己的能耐和厲害，想著法子的勾著顏晟，要證明，真正的上下位，可不是一戰定勝負！

　只是，一開始還安慰自己，三盤兩勝，後來又告訴自己事不過三，等到後來，終於真正地發現，自己反抗得越是激烈，安排的開端越是完美，最後都是完美得以把自己給送進顏晟這傢伙的嘴巴裡嚼個乾淨後，不得不承認，自己百戰百敗的事實！

　這一趟休假，顏晟是真得神清氣爽了，而奈南川零司呢？最後上飛機的時候，腿還有些打顫！誰叫他自己要在昨晚，準備趁著敵軍放鬆心情之際，還準備了道具，想著把人綁了就不信這回還不成，結果最後……

　真是往事不堪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