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迎新晚會結束後閻澄就匆匆拉著紀悄想回寢室收拾東西,誰知得到的卻是紀悄的一句「再住兩天」。
「為什麼?」明明軍訓不都結束了嗎,閻澄難以接受,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都能聽得出其下所含的悲戚感了,天知道他這兩周有多苦熬。
紀悄睨了他一眼,「開學事多。」
閻澄一臉苦逼,但沒辦法,任憑他怎麼磨破嘴皮,紀悄依舊堅持,其實紀悄說的也不是沒道理,軍訓後休息一天就正常上課了,大學的節奏他們還沒有完全適應,學校也隨時需要他們完善學籍資料,瞭解各種問題,留在學校比出去住到時再來回要方便。
但閻澄這心理仍是各種痛苦,看著紀悄的眼神都充滿哀怨。
紀悄當他透明,拿出新領的課本開始預習起來了,F大的歷史系就是以課多出名的,且教材左一本又一本,老師還開出長長的入門引導書單希望學生在課餘時間可以自行閱讀理解,看得寢室裡那些學理的男生是兩眼發花,自動退避三舍。
倒是崔沖用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笑看著他們,明顯有種和紀悄才是「自己人」的感覺。
閻澄不在,午餐吃到一半時接到一個電話就出去了,紀悄便一個人坐在角落的書桌前一邊喝粥,一邊低頭看書,此時,崔沖走過來道,「我打算在網上訂這些參考書,要給你帶一份嗎,一起買還能省郵費。」
紀悄沒反應,明顯不打算理人。
崔沖卻沒走,不僅沒走,他反而還笑了出來,「不用這麼見外吧,以後大家都是同學,宿舍裡又只有我們倆是一個系的,多交流交流也好方便照應,你知道的,大學很多事情可都是需要幫手的啊……」
紀悄終於抬頭朝他看了過去,冷冷地說了句,「不用了。」
他這種態度自然惹得對床的張松投來一個不滿的眼神,這些天的相處,大家對於閻澄的感覺還挺不錯的,外表出色,交際能力也強,沒幾天在經濟系裡就很出風頭,連其他系也對他有所耳聞起來。雖然摸不透家底,但是看著氣勢上要顯然更勝崔沖一截,而且一般閻澄不太干涉別人的意見,宿舍裡的活動大部分都是崔沖做主,但只要閻澄一開口,還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把他的話放在心裡,接著莫名其妙的就跟著他的意思去了,這也就是所謂天生的領導能力。
但是對於紀悄,除了崔沖之外,其餘人都有點不那麼喜歡,不知道這傢伙在那裡跩個什麼勁,大家並沒有哪裡得罪他,後來又得知他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理科狀元「,F大今年新生分數排名第一的學生,就更是認定紀悄是眼高於頂,不屑和他們一起了。既然你不屑,你看不上這裡,你幹嘛要填呢?不是自己找不痛快,找膈應麼,也就崔沖,每每還是能在紀悄這種表情下一派好涵養的跟他說話。
崔沖還待再問,紀悄卻站起了身,從床底挖出一堆髒衣服,跑去洗手間洗衣服去了。
外面的劉瑞明此刻也不快地看了眼虛虛關上的門,忍不住道,「嘖,閻澄怎麼受得了和他做朋友的?「
張松哼笑,「你沒看見他給他洗衣服麼,估計就是拿這個交換的吧。「
劉瑞明:「那他怎麼不去討好討好崔沖?「
「那能比麼……」另一邊的富展鵬忽然插嘴,說了才意識到有問題,忙去看崔沖,「哎,兄弟,我可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不過那閻澄……的確是有點來頭哈。」
「什麼來頭?」劉瑞明好奇,「也是富二代嗎?外表可看不出啊。」
富展鵬聳肩,「之前我給忘了,但後來想想好像是有聽我們以前籃球隊的人說起過閻澄,具體什麼來頭我還真不知道,但是這人當初在附中是很出名的。」說著,見崔沖一臉深意地笑著,不由問,「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啊?」
崔沖最近常往來於系辦,還的確聽說了點閻澄的事情,但始終也沒有人明說閻澄是什麼情況,只知道他的名字被許多學長姐和老師頻繁的提起,不少人還說要親自去看看他,崔沖猜,閻澄應該是某個校領導的孩子,或者更往上,是市里誰家沾親帶故的親戚。
不過不管這人是誰,崔沖倒不在意這些,他覺得自己和閻澄比起來並沒有太落於下風,無論是家境還是成績,反而是另一個……他要為他說兩句話。
「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勸你們也別太介意,班級裡總有些人是不善於交際的,這也是我們上大學的目的之一啊,現在大家還不瞭解,不要妄下判斷。」
崔沖說完,紀悄也洗完衣服出來了,那門這麼薄薄一層,這些人說話的時候不知是故意還是當他不存在,那音量半點沒忌諱,紀悄也完全當做沒聽見一樣,徑直朝外走去,只在路過崔沖的時候淡淡瞥過來一眼,卻換得對方一個溫柔的微笑。
……
閻澄是被他的直系學長給喊去的,那學長就是之前主持迎新晚會的男主持人,名叫周賢,同時也是學生會的副會長,而他讓閻澄去的地方就是學生會,閻澄一推開門就看見裡面有不少學長學姐在等著他。
此一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閻澄可以加入學生會,他們也都是聽到些若有似無的傳聞的,究竟有多真,大家沒法研判,但完全空穴來風是不可能的,畢竟是從有些老師嘴裡傳出來的,而閻澄本身無論從外貌還是能力都非常優秀,結果能成功拉攏當然最好,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少的幫助,如果不能成功其實也沒什麼損失,借此和這樣的人認識認識也不錯。
周賢便直截了當地表達了想法,就是覺得閻澄各方面都好,問他有沒有加入的意向。而兩旁的學姐也開始天花亂墜地說起了加入學生會的好處,對以後的學分、就業,老師的印象、包括考研都是有利的。
閻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一直到他們說完後,他才問了句,「忙不忙?」他要上課,要兼職,最重要還要黏糊著某人,如果把時間都耗在這上面,又沒有明顯的經濟回報,閻澄未必願意。
在得到學長姐的一概保證後,閻澄才滿意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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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上旬報的到,兩周軍訓過後,上了幾天學便又一次迎來了十一長假,而閻澄和紀悄也終於從F大回到了他們的小狗窩。
才一進門,紀悄還沒來得及把東西扔下來就被閻澄頂在門上給死死吻住了。
紀悄被他壓的胸腹鈍痛,內唇來來回回的舔磨的都能嘗出血絲味了,閻澄卻一邊心疼一邊還是忍不住把紀悄緊緊緊錮在懷裡一遍一遍地親個夠。
紀悄躲不開也擋不住,而且,許是久未經受yU望,年少青澀的身體被稍稍撩撥就已經激動起來,那飛快的速度第一次讓紀悄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閻澄抬起膝蓋輕輕頂弄著紀悄腿間有了反應的物事,感受著他細微的顫抖,興奮道,「你也想我……是不是,嘴巴不說,身體最老實……」
他這樣的行為立時引得紀悄無法抑制的輕喘,往日冷淡的眼眸被一汪水色浸染出瀲灩地光暈,眼角鼻尖都添上了嫣紅的色澤,看得閻澄是氣血上頭,再難忍耐。
紀悄被他猴急地甩到臥室的大床上狠狠壓住,衣服三兩下就剝了個精光,之後一系列的準備過程焦急中透著熟練,紀悄想必也知道這次閻澄是有點憋過了,中途便沒再和他唱反調的掙扎抗拒,只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閻澄忙活,那目光反而讓閻澄鼻息急促,手下的動作也有點失了分寸,才剛一入到底後,還沒等紀悄完全平復過來就大開大合地撞擊起來。
簡潔空落的臥室內,只一張大床占了大半的空間,此刻大床正發出有節奏的搖晃聲,一隻雪白的小腿從床邊垂落,立刻被一隻手給迅速拽了回來,間或能聽見兩個不同頻率的喘息,一道沉重,一道黏膩,夾雜在其餘紛亂複雜的響動裡,曖昧難辨。
紀悄就這麼被閻澄翻來覆去的折騰了許久,從日落西山到夜深人靜,再到紀悄連說「不要了」的力氣都沒了,閻澄卻還咬著他的唇鍥而不捨地追問,「是你答應我回來再說的……可不能不認帳……」
最後紀悄是怎麼睡過去的,他自己也不清楚了,只知道第二天睜開眼已經快下午了。
而後的幾天裡,閻澄也沒輕易放過他,勢要把之前的損失完全彌補回來,如果不是後半段假期紀悄還要去出版社交稿,他估計連這床都下不去。
蹣跚地被某人送到門口,紀悄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過於放縱了,看來應該要收斂點才好。
出版社的人看見紀悄一如既往地熱情,只是在欣賞了他的畫後,表示說,最近雜誌社有改版的意向,對於畫風和未來的市場定位都會變動,所以目前所收的稿量也會相應減少,大概到年底才會恢復。
紀悄看著被退回的兩張畫並沒說什麼,出了門卻不由微微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