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等大家都蘇醒時， 楊曉天也為愛琳包紮好了傷口， 她受傷很重， 失血也多， 好在藥箱有充分的藥物和補血劑， 經過一番治療， 愛琳的臉色好了很多。

　進化者恢復速度比普通人要快，愛琳很快就精神起來， 直視著眼前這些人魚。

　她掃視一番後道：「帝國先後被賣出232個人， 這裡只有37個人， 剩下的呢？」

　人魚們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 只有海妖面色不變， 用平淡的語氣道：「死了。」

　愛琳抿了抿唇，沒有問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麼， 痛苦的記憶誰都不想回憶起來，她不是那種會逼迫別人的人。她只是說道：「我會將你們都帶回帝國的。」

　之前那個美麗的女孩子顯然很喜歡愛琳， 她跑到愛琳面前開心地說道：「真的嗎？我好開心……可是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

　「不會的，」愛琳伸手撫摸女孩子的頭髮， 柔聲道， 「我這樣的現在都是星網粉絲數排名第一的名人， 你這麼漂亮，一回帝國，粉絲數就會超過我。」

　「對啊，你好強啊！」女孩子抱著愛琳的手臂說道， 「我們在海裡的力氣是非常大的，還能控制海水，而你卻能硬生生把我們從海中拖上來，力氣那麼大。還有你剛剛變成的是什麼？好威武的樣子。」

　「霸王龍，我的進化形態。」愛琳一邊說，一邊打開自己的個人資料夾，將自己整理好的進化歷程播放。

　空中出現光屏，上面記錄了愛琳進化後的點點滴滴，還有維斯集團的實驗記錄。

　「從楊曉天發生返祖現象變成德國牧羊犬後，維斯集團就一直在研究人類究竟能夠進化到什麼程度。由於實驗全部都是公開公正的，我選擇相信他們，就讓維斯集團的人幫助我進化。」愛琳的聲音沒有人魚們好聽，但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有煽動力。

　她用最簡明扼要的語言來講述這段時間帝國人類的進化歷程，還有自己參與實驗時的經歷。她的表情很坦然，就算是一些有些傷害身體的實驗都是她自己主動要求做的，光屏上還有她簽字同意的檔。

　「直到楊曉天成功轉化為人形，我也發生了進化，並且在很短的時間內變成霸王龍，後來在楊曉天的幫助下又變成了人形，這是我轉變時的視頻。」

　愛琳看著視頻道：「事實上從正式轉變到今天為止，我還是第一次看自己變化的視頻，這是因為我很軟弱，我是害怕的。」

　「你很厲害啊，為什麼要害怕？」女孩子看著視頻中威武的霸王龍，眼中露出一絲羡慕。

　「我那個時候害怕自己無法再變回人，」愛琳說道，「我相信你們應該也會這種心理變化出現，生理上轉變，心理上難以適應。我看著別人瞳孔中的自己，只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從此以後說不定還會覺得吃人沒什麼問題，漸漸地從身心上都變成野獸。」

　說著這話時，愛琳突然回頭對楊曉天點點頭，「可是我變回來了，然後發現，其實這真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並沒有那麼可怕。這是正常的轉變，只是人類進化之路上的一個必須要經歷的過程，沒有必要大驚小怪，以後大家都會習慣的。我心中還有著身為人類的驕傲，而大家也沒有將我當成怪物去看。」

　愛琳將網友們的留言記錄也放了出來，微微一笑，「我很慶倖自帝國有這麼多支持我相信的人。」

　看到周圍人魚的表情都慢慢變得柔和，愛琳又繼續說道：「當然，還是有討厭我的人，很多人在罵我，那天變化也是因為有人向我身上丟汽水瓶。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就是我，強大又驕傲，有著他們做夢都想要卻無法擁有的東西，我為什麼要畏懼那些不及我只會說酸話的人呢？」

　她說話時挺了挺胸，誰知道因為這個動作，她胸前的傷口又裂開了。其實這麼深的傷口應該儘快進醫療艙縫合的，可是現在並沒有這樣的條件。好在愛琳的恢復能力強，換成別人剛才就不可能止血。

　「您真的好厲害……」女孩子一點點讀著光屏上的內容，越看眼中的光越亮。

　此時之前被抓住的徐婭也清醒過來，並且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對女孩子道：「是啊，愛琳女神就是這麼強大，而這次來救你們，也是她一力主張的。她的夢想是成為國會主席，看到她我就會想，要是這個人能夠成為國會主席，那麼生長在艾德拉帝國的我會有多幸福。」

　她的話說在了人魚們的心坎中，他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被帝國放棄了，帝國不會為了區區232個人同沃特星開戰，他們只會在這裡等死，而他們中很多人確實抗不下去死了。可是現在，他們又活過來了，而且帝國沒有放棄他們！

　未來的帝國皇帝祁嵐：「……」

　他可能要註定做一個被國會主席光芒掩蓋下的帝王了……

　到時候說不定艾德拉帝國的人會說，咦？我們國家有皇帝這種生物嗎？我只知道愛琳主席啊！

　不，這不是說不定，這就是事實！

　人魚們都很感動，只有海妖的表情依舊，美麗的面容上掛著一絲諷刺，「可是我們已經不能算是完全的帝國人了，我們的基因中有沃特星人的基因。」

　他這話讓開心的眾人都微微一愣，人魚們的笑容也都僵硬在臉上，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愛琳一臉嚴肅道。

　海妖道：「沃特星人抓我們是為了繁衍，當然不可能拿來直接交/配，因為就算是交/配產子，生下來的也沃特星人和銀河系人的混血而已。沃特人想要最純淨的血脈，自己又生不出來，於是就將我們的基因與沃特人的基因強行融合。」

　愛琳微微蹙眉，她沒有問基因要如何，沃特星人一定使用了最無情最殘酷的辦法來將一個人改造。

　「然而基因融合有強烈的排異反應，沒撐住的就都死了。死之後連身體都沒留下，變成了海中的泡沫。我們活下來了，卻成了半銀河系人半沃特星人，你還堅持我們是帝國人嗎？」海妖的聲音似乎能夠直達人心，每一個字都能夠在人們心中敲下傷痕。

　「當然是。」愛琳還沒來得及開口，祁嵐就立刻回答道，「你們現在還是帝國的合法公民，在帝國資訊庫中的，除非你們變國籍，否則你們永遠都是帝國的人民。就算你不喜歡以前的名字，也不打算回帝國，可是帝國的系統中永遠有你們的記錄，除非你申請改國籍。如果你們失蹤了，帝國也會為你們保留資訊200年後，才會將你們歸類到死亡中去。」

　祁嵐沒有說什麼我說了算，但是他卻在告訴大家，你們都是帝國的公民，你們受到法律保護。

　海妖沉默了，他似乎對祁嵐有些另眼相看。

　人魚女孩子還是比較情緒化的，她又哭了，不過是喜極而泣，她伸手抱住另外一個女性人魚，大哭道：「太好了，我真的害怕我回不去，我害怕大家用奇怪的目光看我，我好想回家啊，哇……」

　她的哭聲感染了所有人魚，大家的表情都變得很柔軟，眼中流露出思鄉的感情。

　「可是我們已經離不開海水了，」海妖指了指自己的腿道，「我們的確可以在陸地上生存，可是身體卻渴求水，而且必須是海水。我能夠感覺到伯斯星的海水非常純淨，在這裡待著會讓魚類很舒適。難怪沃特星人會一直在伯斯星繁殖，這裡真的很適合海生物生長。」

　「銀河系有無數星球，一定有比伯斯星更好的海水。」愛琳拍拍胸口道，「就算現在找不到，以後也一定會找到適合生存的環境！」

　海妖那有些妖異之藍的眼睛望向愛琳，在這個女人的臉上，他只看到了真誠和堅定。

　銀河系人啊……

　艾德拉帝國有很多惡棍，可是人類有著屬於人的溫暖，鮮紅的血液的溫暖，讓人沉醉。

　為什麼會在海中看到陸地上艱難地拖著機甲的楊曉天時選擇上岸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呢，明明在岸邊，他們人魚的戰鬥力會大大減弱，可為什麼呢？

　答案很簡單，因為希望他們是帝國人，因為希望帝國還沒有放棄他們，因為還渴望回家。

　越是表現得不在意，就越是在乎。給自己潑冷水，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再次失望罷了。

　「我們可以回去，只不過有條件。」海妖說道，「你，將來必須成為國會主席，而你……」

　他修長的指尖點到祁嵐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流露出有些嫌棄的神色，然後說道：「你隨意吧。」

　祁嵐：「……」

　你們，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嗎！

　然而沒有人在意太子殿下的憤怒，只有楊曉天乖乖地握住了祁嵐的手，表示還有我相信你，還有我站在你這邊。

　祁嵐一把抱住楊曉天，儘管楊曉天現在是人形，卻還是被祁嵐狠狠地擼了兩把頭毛，沒辦法，就算是人類，楊曉天也是治癒系的。

　「好了，」海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釋然，「我們已近決定回去了，那麼你們打算怎麼帶我們回去呢？」

　「額……這個……」愛琳滿臉僵硬。

　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啊，而且雖然是來救人，內心深處也不覺得這些人能夠活下來，根本就沒想過退路。現在大話都放出來了，怎麼辦？

　還好徐婭看出女神的窘迫，立刻貼心地說道：「我們是跟星際海盜做了交易才能偷渡進入沃特星系的，接下來我會聯絡他們，我們會和後想辦法逃出去。」

　「我不喜歡逃這個字，」海妖說道，「在伯斯星的實驗室中，我們想了太多次逃了。現在我們雖然出來了，可並不是‘逃’出來的。」

　嗯，看出來了。眾人在心中暗暗道。

　看人魚在海中這戰鬥力，看愛琳一邊流血還一邊努力勸服他們的樣子，這種力量，當然不是逃出來的。

　而是徹底毀了實驗室後大搖大擺走出來的！

　「我要離開伯斯星，必然是大大方方被沃特星人請走，由他們出飛船，將我們送到銀河系，而不是‘想辦法’、‘偷渡’、‘逃出去’。」海妖淡淡道。

　這話說得愛琳等人一臉懵逼，他們進來都這麼難了，現在還帶著這麼多人魚，海妖大大方方走出去，這……

　海妖微微一笑，剛要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十分嚴肅地盯著遠方。

　「有沃特星的海艦來了。」一個人魚站起身說，「一艘、兩艘……一共二十艘，武器配備齊全，有數千兵力，看來他們的增援到了。」

　「只要他們捨不得伯斯星，就拿我們沒辦法。」海妖胸有成竹道，「下水。」

　誰都知道沃特星人不可能毀掉伯斯星，這裡是他們的出生地，也是未來的小魚生長的地方，毀了這裡，就等於斷了沃特星人的根，除非他們不想要種族繼續延續下去了，否則一定會守護伯斯星。而人魚們控制水的能力極為恐怖，在海中他們根本就是霸主，伯斯星又是95%都是海水……可以這麼說，有海水的地方，人魚就是無敵的。

　「要跟我們一起下水看看嗎？」海妖回頭問道，「在陸地上，我們可沒有辦法保護你們。」

　愛琳想說我們不需要保護，但轉念一想，還是跟著，親眼看看人魚們的戰鬥力究竟有多恐怖比較好。這樣他們才會清楚自己究竟會帶回帝國什麼樣的人，這樣回到帝國也好想好宣傳方式，説明他們順利地被帝國人民接納，而不是有人會歧視他們的基因中沃特星人的。

　被強行改造已經很可憐了，要是再被家鄉人的歧視，那麼這些人魚就真的沒有回頭之路了。

　她一定會幫助他們的。

　見長官愛琳點頭，其餘人也跟著同意，海妖隨手一揮，幾個水球將愛琳等人的全身都包裹起來，水球裡很乾燥，又有空氣，不會窒息。徐婭伸手碰了碰水球，意外地沒有戳破它，反而是水球隨著她的動作而變形。

　「抽刀可以斷水嗎？」一個男性人魚對徐婭道，「放心，不會破的，我們會時刻注意著的。」

　「那你們一直注意著我們，還能專心戰鬥嗎？」徐婭問道。

　男性人魚的容貌簡直是逆天的美麗，他淡笑道：「你放心，我們是海中霸主。」

　那是對自己充滿信心的笑容，明明笑容那麼淡，卻透著無比的霸氣。

　海妖一揮手，所有人都進入水中，而他們這十幾個水球一直跟著海妖等人。愛琳受傷還沒好，臉色不太好，徐婭很擔心她。旁邊的男性人魚看到徐婭的表情，輕輕一推水球，將徐婭和愛琳的水球推到一起，兩個水球融合，形成一個大水球，方便徐婭照顧愛琳。

　「我沒事，」愛琳擺擺手，「只是稍微有點虛弱而已，這個水球在水中行使得很平穩，我絲毫都感覺不到顛簸，這種力量……」

　如果他們還在星球時代，戰場只在星球上而不是宇宙中，這些人魚的力量很明顯是無敵的，就算是有再先進的技術，都無法從人魚手中奪取大海這個了領地。

　看來回去之後最好給人魚們找一個海水純淨又多的星球居住，當然人魚們想要到人類的定居地居住也可以，只是看他們能不能適應了。

　看到愛琳若有所思的樣子，那個十分崇拜愛琳的小女孩湊過來偷偷對她說道：「你放心啦，我們真的不會有事的。」

　「我相信你們。」

　愛琳是真的相信他們，能從實驗室中大搖大擺走出來的實驗品，要不是掌握了十分逆天的力量，是不可能有這樣的信心的。逃出來，和戰勝敵人自己奪取自由，那是兩種表現。

　只可惜愛琳蒼白的臉色沒有什麼說服力，小女孩想了想，輕輕擺尾，湊到愛琳身邊低聲道：「我們都只能控制海水之類的水分，可是海妖不一樣，他是第一個克服了排異反應成功變成人魚的人。你知道嗎，我們一共232個人，按照順序一個個觀察實驗，海妖是第196號實驗體。」

　愛琳的數學非常好，聽了小女孩說完後就注意到了這個數字中的問題，「你的意思是，在海妖之後的36個人，一個都沒有死？」

　「是的。」小女孩點點頭，「因為海妖能夠控制我們體內的水，當排異反應發生的時候，他利用自己的能力幫助我們馴服體內的水，這樣就可以成功融合了。」

　換言之……如果將來有誰想變成人魚，這是一種完全沒有風險的，又能夠擁有強大力量的進化方式。

　愛琳看向海妖，開始思考他對帝國究竟有多大助力。

　總之，就算是拼命也要把這些人帶回去，然後在確認他們的心理狀態沒問題，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不會做出反社會反人類的事情後，這些人就可以成為帝國進化者的中堅力量。

　他們在海中的行進速度非常快，目前人類中速度最快的就是楊曉天，可是論速度，也沒有現在像魚雷一樣行進的人魚們快。海水的阻力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成為推進他們前進的動力。

　楊曉天看著獨自在水球中沒人理會，甚至離隊伍越來越遠的祁嵐，努力控制水球向他那裡遊。好在一個好心的人魚看到他的動作，將楊曉天和祁嵐的水球也合為一體，這才讓祁嵐不被落下。

　太子殿下：「……」

　他覺得他的血脈能力的等級現在越來越高了呢。

　可是不管什麼時候，楊曉天永遠都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呢？祁嵐的鬱悶被楊曉天的笑臉治癒了，他捏了捏楊曉天的臉蛋，真是好想親一口。

　決定了，這次任務結束回帝國後就跟曉天表白，就算楊曉天現在還沒開竅，也要先把人定下。楊曉天是他的，誰都別想搶。

　他要守著這個單純的孩子長大，一直到他屬於自己。

　祁嵐暗暗下定決心。

　游在前方的海妖突然停了下來，他細細一聽，說道：「不止二十艘海艦，水下還有潛水艇和海中機甲，這一次他們真是下了血本。」

　水流突然出現不正常的波動，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沖過來。

　「超聲波？」小女孩說道，「我來。」

　大家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她就控制著海水將那股水流全部擋下來了，然後回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愛琳道：「怎麼樣，我厲害吧？」

　被愛琳生生從海中拖到岸上的人魚：「……」

　愛琳真是莫名有女性緣呢，她明明那麼漂亮，偏偏女性粉絲比男性的多好多。

　一個雖然依舊沒很美貌，從面容上看不出年紀，但是神態上明顯很成熟的女性人魚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說道：「傻孩子，他們不是在攻擊，而是在用超聲波確定我們的位置和人數。」

　「那……我豈不是暴露位置了？」小女孩沮喪地低下頭，都不敢回頭看愛琳。

　「位置是暴露了，但是人數沒有暴露，而且就算暴露了又有什麼。」女性人魚自信地笑道。

　她看了眼海妖，而海妖則是對她點點頭。

　於是只見這美麗的女性人魚輕輕唱起歌來。

　她的歌聲是那麼美妙，仿佛天籟一般；她的歌聲又是那麼輕柔，從人的耳朵直接鑽進心中；她的聲音又是這麼甜蜜，好像愛人在你耳旁喃呢。

　而非常奇怪的是，她的聲音明明不大，卻能夠清楚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而此時海面上和海下的沃特戰士都聽到了這歌聲，很奇怪的，他們明明發現了敵人的蹤跡，明明馬上就要下令進攻，可是在聽到這歌聲後，就完全升不起敵意。他們整個人都陶醉在這歌聲中，好想尋著聲音去找聲音的主人，想要看一看，能夠唱出這麼好聽歌聲的人到底是誰。

　似乎是一個夢，仿佛每個人此時都躺在床上，最愛的人在輕輕地撫摸他們的頭髮，拍著他們身體，讓他們安靜地入睡。

　太好聽了，好聽道就連指揮官都無法下達攻擊的命令，如果他們的敵人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那麼他們……

　就在所有沃特戰士都被迷惑住的時候，聲音突然拔高，明明是那麼好聽的聲音，如大海般遼闊無邊，可是卻又大海一般神秘又危險，情緒莫測。

　正在溫柔愛撫你的愛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利刃，狠狠地割破了你的喉嚨，劇痛刺穿你的大腦，讓人痛苦難擋。

　死亡和毀滅的氣息縈繞在每一個心中，他們不由同時想起沃特星系古老的傳說。

　傳說海中有海妖，那是真正的海中霸主。相傳海妖美麗異常，但是永遠深藏在迷霧中，讓人無法看清他們的面目。他們是真正的海中霸主，他們的歌聲能夠讓人失去神智，最終走向死亡的深淵。

　那位元曾經同藍海對話過的軍官在痛苦中露出恍悟的神色，原來博士和戰士所說的海妖就是這個，原來這就是博士雖然活下來，但是卻瘋了的原因，他被這種聲音毀了神智！

　不行，他不能，他必須……

　軍官狂按身邊的危險警報，刺耳的聲音將很多戰士從崩潰的邊緣拉回神智，然後他們聽到他們最高指揮官的聲音：「是海妖的聲音，快戴上身邊的靜音耳塞，不要聽，絕對不要聽。在戴上靜音耳塞之前最後聽我說一句，攻擊剛才超聲波有回應的地方，攻擊！」

　「呵，晚了。」一個聲音在軍官耳邊響起，他回頭一看，卻沒有人。

　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然而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了，海水吞沒海艦和潛水艇，巨大的水壓足以將所有生物全部絞殺。

　在充滿殺戮和血腥的旋渦旁邊，是海妖又歸於柔美的歌聲。

　如戀人在你耳邊訴說著情話，讓你在睡夢中離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