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木訥

　　「好久不見了，哈利，」鄧布利多首先反應過來，微笑著和哈利打招呼，「看起來你過得很好。」

　　因為之前創始人尤打過招呼，所以鄧布利多在教師席上留了一個空位，但是他沒有想過那是留給哈利的，更沒有想到哈利能在在場的教授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來到這裡。

　　看來，西弗回來所說的「至少還有點進步」可不單單是一點那麼簡單了。

　　不過也不怪他們，明知道西弗這個人說話含蓄——其實含蓄只是您個人的理解吧——還對他的話信了七八分，按照一般的情況來看，即使是完美，但是對於西弗勒斯來說，他都只會勉強點頭，何況是對於哈利的狀態。

　　哈利現在的進步，絕對不僅僅是一點點這麼簡單。

　　也難怪，在那個空間度過了那麼一些日子，並且那個地方可是實實在在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危機，哈利怎麼可能不進步呢，只不過哈利的進步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罷了。

　　「恩，謝謝您的關心。」哈利衝著鄧布利多一笑，「以前，也讓您擔心了。」

　　鄧布利多看了看哈利的傷疤，似乎明白了哈利指的是什麼，他釋然一笑：「是我對不起你。」

　　把巫師界的重任壓在你的身上，是我應該說抱歉。

　　「教授。」哈利搖搖頭，「您太累了。」

　　在場的教授一怔，十分詫異哈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下意識地看著那位穿著花哨的老人，忽然就覺得慚愧起來。

　　這個老人已經一百多歲了，但是，在救世主沒有成長起來，他幾乎承擔了巫師界所有的希望，雖然有魔法部在，但是，他似乎已經成為了人們的心靈支柱，人們把一切都放在他的身上。

　　和哈利肩負著巫師界的未來相比，這個老人，可以說承擔了整個巫師界。

　　但是，沒有人想過這應不應該，只因為他是這個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所以人們理所當人的把一切寄託於他。

　　相對於正在成長的救世主，他似乎肩負得更多。

　　但是，沒有人想到，這個老人，已經一百多歲了，他也會累，也會有疲憊的時候。

　　哈利這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讓他們覺得慚愧起來。

　　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霍格沃茨的未來，有爸爸他們，您可以好好休息，去挽回您想挽回的，這樣不好嗎？」因為爸爸他們想要了解，哈利他們沒辦法，只能去幫忙搜尋湯姆•裡德爾的生平，以及校長，還有四位學院院長的生平，所以，才讓他知道了，原來，鄧布利多校長，也有過遺憾。

　　鄧布利多愣了愣，雖然很驚訝哈利也許知道了有關自己過往的事情，但是更為驚訝的是……

　　「爸爸？」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詹姆應該已經去世了才對，難不成哈利回溯了一趟時光，不僅僅帶回來四位創始人，還帶回來了自己的父母？

　　「薩拉查•斯萊特林，我的養父。」哈利咧嘴一笑。

　　「砰……」

　　底下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上抬頭，對於教授們集體弄掉了他們的餐具表示不解。

　　只有新校長和另一位年輕的教授正在談論著什麼，至於其他幾位教授……

　　一張空椅子上，誰也看不見的哈利正笑得開心。

　　好吧，他不是故意在那麼傷感的氛圍下故意嚇他們的，這只是意外，真的只是意外。

　　「教師，十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爸爸他們之前提前過來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們嗎？」哈利疑惑地眨眨眼，那眼神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哦，也許他說了，」即使沒說，但是總不能怪罪創始人吧，鄧布利多摸了摸鼻子，「但是你知道的，我們當時太驚訝了，所以一時沒記住他們的話。」

　　今天一早，是開學的時候照例的教師會議，他們需要在孩子們返校前做出一系列的安排，如今伏地魔回歸，他們還需要就學校的防禦問題做出新的部署。

　　但是當他們剛剛坐下來的時候，西弗勒斯卻赫然出現在霍格沃茨。

　　當時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有人冒充，直到問了一些問題之後他們才確定是斯內普本人。

　　「哦，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鄧布利多驚喜地說。

　　鄧布利多似乎看見對方的眼角有些不正常地抽動，之後才像往常那樣低吼道：「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你手下的那群巨怪。」

　　「別這樣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笑了笑，隨即嚴肅了起來，「西弗勒斯，哈利是和你一起消失的，你有見到他嗎？」

　　「那小鬼現在好得很。」當下，鄧布利多就從這句話中猜測出哈利應該是和西弗勒斯在一起，既然西弗勒斯回來了，那麼哈利肯定也就沒事了。

　　「我能問問你們這段時間去了哪裡嗎？」

　　「讓你們見了幾個人，你們就知道了。」

　　斯內普說完，對著門口鞠了個躬。

　　斯內普的動作在在場的教授們都疑惑起來。

　　要知道，就連對待鄧布利多，他都是一副冷漠或者不耐煩的態度，有時候要是鄧布利多打擾了他熬製魔藥的話，還會得到他的怒吼，究竟是什麼人能讓斯內普做出這樣恭敬的動作，這讓他們十分不解。

　　隨即走進來了五個人，他們能感覺到，這五個人走進來的一瞬間，整個房間充滿了龐大的魔力，尤其是鄧布利多，他身為校長，清晰地感覺得到霍格沃茨正在與其起共鳴，就像是歡迎他們的到來一樣。

　　這讓鄧布利多十分地驚訝。

　　他努力讓自己鎮定：「西弗勒斯，不向我們介紹介紹我們的客人嗎？」

　　然後，他看見斯內普勾起一抹淡淡的，但是很詭異的笑容：「客人？不，這幾位可是這裡的主人。」

　　「哦？」鄧布利多很驚訝，「這從何說起？」

　　「這四位，是我們的創始人，還有一位，是薩拉查•斯萊特林閣下的兒子。」

　　後面那句話其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前面那句話。

　　創始人？

　　什麼創始人？

　　我們的創始人？

　　「我們」？

　　……

　　我們學校的創始人！

　　幽靈狀態的賓斯教授，因為回憶起這四人的身份，一個激動就昏倒了……

　　鄧布利多覺得自己渾身就像是被僵化了一般，他覺得自己看向斯內普的時候都是一下一頓的。

　　「哦不，」麥格教授首先反應過來，「西弗勒斯，這個玩笑不好笑。」

　　「我像是喜歡開玩笑的人？」斯內普對著他們挑了挑眉。

　　你不是……你甚至連冷笑話都不願意開！

　　但是我們情願你是破天荒在開玩笑！

　　所有僵硬的了教授在心裡面想到。

　　他們看向那四個人，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其實這不怪他們，要是他們了解麻瓜，他們就會知道其實他們現在的狀態很正常。

　　這是俗稱「死機」的情況，就像是機器受到太多的打擊或者運行負荷而停止工作一般。

　　當然，他們不是機器，但是他們現在大腦就和這些機器差不多，就出於死機的情況，所以他們沒反應過來，是很正常的。

　　身為校長的鄧布利多能清晰地感覺得到霍格沃茨與對方的共鳴，所以他下意識地知道西弗勒斯沒有說謊。

　　但是，潛意識裡面還是不願意相信。

　　這是……他們學校的創始人，一千年前的人物？

　　一千年前……這是什麼概念？

　　想當初，他的好友尼克•勒梅利用魔法石也才活了六百多歲，難不成四位創始人利用魔法石活了一千年？

　　鄧布利多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老了，因為他的腦袋已經運轉不了，他甚至覺得自己思維混亂。

　　他關注的重點居然不再是創始人為什麼會出現而是創始人怎麼活到今天……

　　於是，就是在那樣的混亂、懵懂的情況下，斯內普對在座的教授解釋了他和哈利去到千年前的時空的事情，把幾年的生活盡可能簡單化地說完。

　　然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戈德裡克已經宣布，他下崗了！

　　下崗？

　　是的，下崗，因為這個閒不住的傢伙看到霍格沃茨的現狀十分痛心已經心癢，覺得要是霍格沃茨再這樣下去他會暴走，所以當下決定重新占據校長這個位置，很果斷地把鄧布利多踢下位置讓他授課去。

　　然後，就是一系列的改革宣布。

　　他們就在混亂和驚嚇，甚至是大腦半死機的情況下，過完了這一次的教授會議。

　　「那麼應該怪西弗才對，他怎麼不解釋清楚呢。」哈利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斯內普。

　　對於他的責備，斯內普十分淡然地切著盤子裡的牛排，然後把它放到哈利的面前。

　　很顯然他知道哈利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西弗？」鄧布利多眨眨眼，似乎想借由這樣的動作緩解自己的驚訝，讓自己的四肢恢復過來一般，「哦，哈利，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原來這麼親密了。」

　　鄧布利多真切地說。

　　這些年來，他一直為西弗勒斯對待哈利的態度頭疼，儘管他們是知道西弗勒斯與詹姆等人的恩怨的，但是說實話，這些仇恨以及態度不應該轉移到哈利的身上來，如今看到西弗勒斯和哈利的關係這麼親密了，他是十分高興。

　　哈利學著鄧布利多的動作，但是這個動作現在看起來倒是顯得有些天真，大概只有斯內普一個人測得到他此時的惡魔想法了吧。

　　「西弗嗎？我和他在一起了呢。」哈利開朗地笑著，伸手去握住斯內普的手。

　　一瞬間，好像四周的聲音全部消失了一般，鄧布利多張開了嘴巴，瞪著險些脫窗的眼球，一言不發地看著哈利和斯內普。

　　「米勒娃……」龐弗雷夫人的低叫聲傳來，哈利轉過頭，才發現原本剛剛想站起來似乎想要暫時離席的麥格教授因為剛剛的刺激，一時不慎直接撞到桌子倒在地上，即使是龐弗雷夫人的呼喊也沒能反應過來。

　　估計她還要再呆一陣子。

　　哈利歉意地看了看教授席上的幾位教授，難得看到教授們石化的表情，並且還是持續那麼久的一件事，哈利歉意地笑了笑。

　　好像……有點過火了……

　　斯內普在他的身後敲了敲門他的頭：「又調皮？」

　　「西弗我錯了。」哈利轉過身對著他吐了吐舌頭。

　　鄧布利多在一旁，木訥地看著。

　　誰能想到曾經水火不容的人能出現這樣溫馨的相處場面？

　　那個曾經冷漠的人如今眼底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而那個曾經一見到對方就立刻進入戰鬥狀態的少年此時卻親昵地偎在他身上。

　　最重要的，這樣的場面看起來，竟然是那麼和諧

　　其實……今天是四月一號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