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舞蹈

　　「在想什麼？」晚上，斯內普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哈利窩在躺椅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攤開在腿上的書。

　　「西弗……」哈利一看到斯內普，就把書收了起來，「今天羅恩來找我了。」

　　斯內普把外袍脫下來，他剛剛從外面回來，雖然因為咒語使得那些小雪沒能覆蓋到他的身上，但是外面這件袍子畢竟是被寒氣侵染變冷了。

　　他走過去把哈利抱在懷裡：「我讓家養小精靈做了晚餐，等會多少吃點。」雖然哈利開始顯懷，他也開始出現一些新的癥狀，最明顯的就是哈利已經對一些食物出現反胃的現象，雖然還沒有一看到食物就開始吐的地步，但是最近哈利的食量確實是開始減少了，「他來找你幹什麼？」

　　「這個月的舞會。」哈利在斯內普的懷裡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夠舒服一些，他的聲音有些慵懶，在他看來，其實羅恩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所以他其實不需要太多擔心。

　　「怎麼？」斯內普捏了捏哈利的肩膀，「難不成他還想邀請你去跳舞？」

　　「哦，別傻了。」哈利給了斯內普一個吻，「先不說我現在的情況不能夠跳舞，即使是能，他也不是我想找的對象，要跳也是和你一起跳。」

　　斯內普心情愉悅地噴了噴鼻息：「那他找你幹什麼？」

　　「布雷斯今天堵住他，說是要邀請他一起跳舞。」

　　「哦？」斯內普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布雷斯的品味……真是與眾不同。」

　　「你什麼意思。」哈利捏住斯內普兩邊的臉頰，嘟著嘴問道，「你這是在貶低我的朋友嗎？」

　　「我可沒說。」斯內普也不在意哈利的舉動，就這麼任由他捏著，為了防止哈利從他身上滑下去，他還特地用手攔住哈利的腰。

　　「可是你有這個念頭。」哈利使了使勁，「那是我的朋友耶，你貶低他不也是在貶低我嗎？」

　　「你已經不需要我貶低了。」斯內普說。

　　「西弗勒斯！」哈利因為他的話咬牙切齒，一張口就咬上了斯內普的耳朵，「你個老混蛋。」

　　斯內普的身體因為哈利的舉動而顫了顫，而某人仍然不自知地用牙齒摩擦著他的耳朵。

　　「哈利……」斯內普的聲音變得低沉。「別鬧。」

　　「你誇我幾句我就不鬧。」哈利賭氣地說道。

　　而，因為哈利的舉動，斯內普一下子由握著哈利的腰改為圈著，然後側過頭在哈利因為他突如其來轉變的舉動而嚇了一跳鬆開口的時候吻了上去。

　　不同與平時淺嘗輒止的親吻，這一次的吻充滿著掠奪，斯內普小心地避開了哈利的肚子，緊緊地箍住哈利的腰，讓哈利逃不開他的掠奪。

　　那充斥著霸氣的吻，讓哈利一下子沉迷其中，甚至連推開斯內普的念頭都沒有。

　　斯內普舔吻著他口腔的每個角落，禁錮著哈利的雙手也開始不滿足於隔著衣服的觸碰。

　　因為哈利嫌冬衣太過繁重而瑣碎，加上地窖被施了咒語又有爐壁，所以他在地窖的時候其實就是穿著一件簡單的單衣，甚至連巫師外袍他都懶得去穿。

　　斯內普的手很快就探進了衣服裡面，手指觸碰到那細膩的肌膚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嘆息。

　　哈利因為斯內普在自己腰間游走的手而顫抖，這時候斯內普的吻離開了他，持續往下滑去。

　　哈利雙手抱著斯內普，粗喘著氣，卻沒有推開對方，而是任由對方胡作非為。

　　斯內普的手在他的腰間流連的一會，隨即慢慢往上游去，來到哈利的胸前的時候，緩慢地揉捏著。

　　「西弗……」哈利條件發射地挺直了身體，因為懷孕而越加敏感的身體僅僅因為斯內普簡單的觸碰邊出現了強烈的反應。

　　斯內普的吻來到哈利的肩膀處，在那裡留下曖昧的痕跡。

　　哈利在斯內普的懷裡有些坐立難安。

　　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斯內普□的反應，他臉色更紅了一些，此時推開斯內普也不是，讓他繼續也不是。

　　「我說了讓你別鬧的。」斯內普在哈利的肩膀處停下，低沉著聲音說道。

　　「我哪裡想到……」哈利紅著臉，喘息著說，「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嗎？」

　　斯內普低啞著嗓音輕笑了起來，再給了哈利一個吻，直到哈利險些因為缺氧而窒息的時候才鬆開了他。

　　「因為是你啊。」

　　因為是你，所以我不能，也不想控制自己。

　　哈利明白斯內普的意思，紅著臉把臉埋進斯內普的胸口。

　　斯內普的手從他的衣服底下退了出來，緊緊地抱著哈利，平復剛剛升起的慾望。

　　直到家養小精靈端來了食物，他們才分了開來。

　　「先去吃點東西。」斯內普親柔地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哈利點點頭，但是就是不肯走，賴在斯內普的身上硬是讓他抱過去。

　　斯內普也沒有說些什麼，小心翼翼地抱起哈利，甚至即使到了位置也沒有把哈利放下來。

　　「西弗，我很重的。」哈利小聲地在斯內普的身邊低喃到。

　　斯內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這句話千萬不要讓你爸爸聽到，不然的話他恐怕會親自監督你吃東西，直到你達到他們所認為的「重」的標準。」

　　哈利想到自家爸爸向來說一不二的作風，打了個抖。

　　他爸爸是很寵他啦，但是有些事情卻也是說一不二的，哈利很清楚這些年來他們四個人對於自己的體重向來不是很滿意，儘管哈利認為自己真的已經不能再重了。

　　斯內普把蔬菜遞到哈利的嘴邊，哈利張口咬下它。

　　哈利最近開始對油膩的事物出現反胃的現象，為了能讓他正常飲食，在吃飯之前，斯內普都會給他先吃點清淡的不會引起反胃現象的食物，而現在，新鮮的水果沙拉就是今晚的開胃菜。

　　斯內普吩咐家養小精靈多準備一些菜色，不求多，但求樣式豐富，儘管只是一點點也沒關係，這讓哈利比較有選擇的餘地，雖然很多時候，吃不完的食物導致了家養小精靈們神經質了一段時間。

　　吃完晚飯之後，他們休息了十幾分鐘，然後斯內普細心地給哈利穿上衣服，兩人一起去禁林散步。

　　迎面遇到幾位學生，大概是拉文克勞的居多，她們或者是站在走廊上看著筆記，或者是抱著書本匆匆往圖書館走。

　　也有幾個別的學院的，一看到斯內普和哈利就立刻瞪大了眼睛，然後瞬間就石化了。

　　儘管哈利和斯內普的事情已經傳開了，但是不是說只要傳開了他們就能習慣這樣的場面的。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才一年不見，兩個原本水火不容的人居然就走到了一起，並且還有了孩子？

　　這種事情是不論多少次他們也不可能習慣的。

　　所以，在見到斯內普扶著哈利，悠閒地往禁林走去的時候，他們能走的，也只有呆愣在原地，看著他們消失了。

　　「我們嚇到他們了。」哈利笑嘻嘻地說道。

　　他們的手牽在一起，斯內普扶著哈利穩穩地、悠閒地走向禁林。

　　斯內普走路一向是快速的，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拖拉的人，所以除了魔藥以外，無論是做什麼事情，他都是動作迅速而快速的。

　　但是自從開始陪伴哈利散步之後，出乎哈利意料的，他居然有耐心這樣陪伴著他。

　　從外延走到禁林一處空地，按照斯內普往常的速度，只需要十到十五分鐘就夠了，但是斯內普會浪費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陪哈利慢悠悠地走向空地，然後在那裡停留一會兒，再用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陪著哈利走回來。

　　整個散步的過程，至少要一個半小時，碰上哈利興致好想在那裡多停留一會兒的話，很有可能一個來回就是兩個多小時。

　　要是以往，斯內普也許寧願耗費這兩個小時的時候去熬煮幾鍋最簡單的魔藥，但是他卻用在了陪哈利散步上。

　　他的這些改變，這些習慣，全都是為了哈利。

　　他們之間也許沒有甜言蜜語，即使是哈利，也很少把那些喜歡和愛掛在嘴上，但是他們能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他們正在為彼此改變自己的習慣，也許終有一天，他們能真正地成為一體——不再需要言語，不再需要眼神，一個舉動就能傳遞一個信息。

　　就像現在的戈德裡克和薩拉查。

　　這樣的未來聽起來玄之又玄，但是誰又能保證，他們的未來，不是如此呢？

　　「西弗，其實我蠻想參加舞會的。」哈利看著自己的肚子，感慨道。

　　斯內普看著哈利，忽然做了一個標準的申請手勢：「美麗的男孩，不知道，我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一支舞？」

　　哈利有些發愣地看著斯內普。

　　然後忽然就笑了。

　　他把手搭在斯內普的手上，輕輕地說：「當然！」

　　沒有音樂，沒有燈光，沒有場景裝飾。

　　他們就在這沒有了雪的空地上，緩慢起舞。

　　冬日的陽光沒有多少溫暖的作用，已經臨近黃昏的光芒更是如此。

　　只是那透過光禿禿的樹枝，斑駁在他們身上的點點光輝，卻出奇地令人覺得溫暖。

　　就猶如他們的那份感情，不熱烈，卻溫暖得融化得掉一切的一切。

　　也許這並不是舞步，因為這其實與哈利之前散步的速度沒什麼區別。

　　周圍沒有任何人欣賞或恥笑，唯一的觀眾就是他們自己。

　　就如他們兩人之間，不管別人贊成與否定，他們之間是甜是苦，體驗者也只是他們兩個罷了。

　　他們在這枯枝下，跳著最美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