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衝撞的記憶
腦海中有什麼人在眼前掠過,熟悉而又陌生……
哈利喘息著想要拉住眼前的那些人,問問他們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但是手臂卻像是被什麼死死壓著一般動也動不了。
記憶就停在他十一歲的生日那天,哈利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但是任憑他死命想也想不起來。
直到腦海中的場面變成一扇破舊的小門,直到那扇門被一個「巨人」推到,那一刻,被封鎖的記憶才蜂擁起來,湧上腦海。
「哈利,你是個巫師……」
「那是你媽媽對你的愛在保護你……」
「也許,他在等你們解釋為什麼你們沒有乘坐校車回來……」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告訴你,我是你的教父……你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嗎?」
「幹掉礙事的……」
「哈利•波特是偉大的伏地魔的,他必須死在我的手中……」
「這些日子你沒有看《預言家日報》嗎?魔法部正在千方百計地詆毀你呢。」
「伏地魔也許在尋找什麼武器……」
「你們沒有聽那個女人今天的發言嗎?這代表著魔法部在企圖干預霍格沃茨!」
「波特先生,今晚七點的禁閉……」
「就寫「我不可以說謊」,直到你把這句話記在心底為止。」
「我受夠了,我要轉學!」
「該死的,波特,你給我站住!」
缺失掉的那五年的記憶在瞬間恢復,哈利猛地睜開了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一片白色。
好半天,哈利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他覺得自己的頭還是不時地抽痛著,想伸手揉一揉自己的額頭,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被什麼壓著。
轉過頭,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被人握著,難怪動彈不了。
但是等到哈利看清握著自己的手的人之後,一雙眼睛瞪著老大。
斯內普握著他的手,趴在床邊睡得正熟。
「啊……」他輕聲叫了起來,死命想收回自己的手。
斯內普被他的動作吵醒了:「哈利!」
哈利瞪大眼睛,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結巴:「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有些震驚地看著他,似乎他本身比醒來發現自己所在一個陌生環境而感到慌張的哈利還要害怕。
「你……」斯內普換不再說古英語。「你記起來了?」
「記起來?」哈利疑惑地看著他,「記起來什麼?對了教授,我們現在是在哪裡?」
「哈……波特!」斯內普看著想下床的哈利,喝住了他。
「額……」不得不說,對於斯內普,哈利本身就是有點懼怕的。
「不許動,在床上躺好。」
哈利條件反射地就躺回去了,在他躺回去之後斯內普就出去了,哈利看著他的離去,有些疑惑。
似乎……似乎他覺得,斯內普剛剛的語氣,和以往不同?
沒過多久斯內普就回來了,還帶了四個哈利不認識但是卻覺得熟悉的人。
「哈利,你怎麼樣了?」羅伊娜看著哈利看著他們的陌生眼神,心裡暗暗覺得不好。
「你們是……」哈利覺得自己能聽得懂她的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羅伊娜聽著哈利的話,皺起了眉頭。
「他忘記自己會說古英語的事情了。」斯內普在一旁推測道。
「我……」
「閉嘴!」哈利剛想說些什麼,便被斯內普呵斥。
哈利閉上嘴巴,心底深處升起一股委屈。
似乎是覺得斯內普不應該這麼凶自己,然後哈利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哈利。】薩拉查坐在哈利的身邊,輕柔地撫摸著孩子的頭,【別緊張,我們只是看看你有沒有受傷,要知道,從西弗勒斯把你帶回來,你已經昏迷五天了。】
【您是?】哈利坐了起來,無意識地回答著薩拉查的話,至今他都沒能區分蛇語與英語。
【恩?真的忘記了?】薩拉查似乎笑了笑,【你記得你為什麼來到這裡嗎?】
【我?我只記得我和斯內普……教授被一股強大的魔力吸收,然後就失去知覺了。】
薩拉查的眼神暗了暗,這應該是一年多前的事情。
【那麼,在你們被魔力吸收前呢?你記得什麼?】
【恩……我和烏姆裡奇吵架了,她總是找我麻煩,然後我說我要轉學,然後跑出去,在禁林迷路了,然後……】然後,哈利的頭就痛起來了。
【乖,別想了。】薩拉查把他抱在懷裡,輕聲地安慰著,【不久之後你會想起來的,現在你需要的是休息。】
哈利躺在那個懷抱裡面,覺得好溫暖。
就像莫莉給予自己的那種,長輩的溫暖。
不知不覺,哈利就在這樣溫暖的懷抱裡面,再次睡著了。
「薩拉,怎麼樣?」戈德裡克看著薩拉查把哈利輕柔地放回床上,有些焦急地問。
「哈利看起來是記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估計是因為記憶混亂,導致他不記得了,過幾天再看看情況吧。」薩拉查無奈地說,「他看起來對我們所有人都覺得很陌生,雖然能聽懂我們的話,但是我們的語言也說不出來,給他一點時間。」
「哈利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回突然恢復記憶?」赫爾加在一旁不解,「按照我們之前的預測,要是他恢復記憶的話,還需要一些時間,並且是慢慢想起來才對,但是現在是一瞬間就想起來,並且還把最近的事情忘記了,這樣看來根本就是強行喚醒記憶的。」
「西弗勒斯,那時候只有你和哈利在禁林,你知道發生什麼情況嗎?」羅伊娜看向西弗勒斯。
那時候原本薩拉查把海爾波派去禁林呆在西弗勒斯身邊之後他們都放心,帶領著各大家族的成員對付教廷的人,並且還要保護六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這一戰之後他們確信教廷長時間內抽不出人手再來霍格沃茨了,但是當收戰的時候,西弗勒斯卻抱著昏迷了的哈利衝過來,嚇了所有人一跳。
而且哈利這一昏迷就是五天。
這五天內除了他們五個人經常來看哈利之外,西弗勒斯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哈利的床前。
這五天內沒有幾個人是能睡好覺的,雖然剛剛西弗勒斯告訴他們哈利醒了,但是後面那句「哈利看起來不對勁」卻又讓所有人的心懸了起來。
直到此刻,直到薩拉查確認之後才發現哈利真的是恢復以前的記憶了,並且是突發性地,所有的記憶都恢復了,但是因為這些記憶太多,導致哈利忘掉了這一年來的事情。
雖然薩拉查說過幾天應該會好,但是他們還是不能放心。
現在,只有知道哈利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才能想出別的辦法。
斯內普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心裡不住地懊惱。
「他也許,是對索命咒有印象,索命咒給他的記憶太深刻了。」回想起哈利在昏迷的時候呢喃的那句「不要殺塞德裡克」斯內普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塞德裡克是在哈利的面前被索命咒殺死的,那應該是哈利第一次見識到索命咒的威力。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下一秒便停止了呼吸,這樣的場面估計會成為哈利的夢魘,成為他難以揮灑的噩夢。
「那時候被教廷的人追殺的時候哈利就開始不對勁了,我帶著哈利往禁林跑的時候,擔心哈利出師,解決了身後的一些人之後,剩下的那一個我直接用了索命咒,但是哈利對索命咒的反應很大,幾乎沒多久就昏過去了。」
「索命咒?」薩拉查有些疑惑,「你給他的黑魔法教程裡面沒有包括這個嗎?」
「沒有,因為哈利對於黑魔法實踐一直很排斥,所以我都是給他上理論知識,但是裡面也沒有設計到黑魔法防禦。」
「哈利這麼會對索命咒的反應那麼大?」赫爾加有些不解,「如果以前沒有出過什麼事情的話,一個簡單的索命咒不可能讓哈利出現那麼大的反應。」
「哈利一歲的時候就被索命咒擊中了,那時候因為一些原因哈利活下來了,後來三年級的時候受到攝魂怪的影響似乎是記起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這些還是那時候鄧布利多因為擔心哈利的情況而在自己面前提起的,「四年級的時候他有個同學在他面前被索命咒擊中,這件事恐怕就是哈利心裡的惡魘了。」
「你們那個時代,霍格沃茨的教授連一個學生都保護不好嗎?」戈德裡克的臉色凝重起來,「居然讓一個學生被索命咒擊中!」
「那是一場意外,誰也不知道哈利和那個人居然會在一場比賽的末尾中被帶走,有人……需要哈利的血,所以他設計帶走了哈利,並且殺死了那時候跟在哈利身邊的人。」
「我倒是很想知道,有誰那麼猖狂,西弗勒斯,我想,事情沒有你描述的那麼簡單。」戈德裡克看著斯內普居然難得的遲疑,倒是來了興趣,「我想,你需要解釋解釋,傷害哈利的人,究竟是誰,為了什麼!」
「那個人……是我們那個年代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巫師,他打著純血的名號,想要清除巫師界裡面的混血以及麻瓜巫師,」斯內普咽了咽口水,看向薩拉查,「那個人……是學院創始人之一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代。」
「砰!」薩拉查面前的茶杯頓時破裂,他沉著臉看向斯內普,眼神冰冷得即使是斯內普也不自覺地害怕起來。
「西弗勒斯,我不希望,你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