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九個劇本(十二)
只消片刻那些人就被突然冒出來的這個男人打了一個片甲不留,鼻青臉腫的逃走了。
這不是讓譚蒔最驚訝的地方,而是他發現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戴著面罩的人居然絲毫法力也沒有!剛才也只是赤手空拳的用武技將那些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當那人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而對方的實現也在他身上停頓了許久,才挪向了他懷中的若淮,聲音低沉的像是從嗓子口別出來的,又像是被火燎過的那般嘶啞:「若淮,過來。」
若淮看了一眼譚蒔,沒有立刻聽話的過去,手緊了緊菜籃子,中性的聲音綿柔:「師父,不如去我家坐坐?」
在這裡站著說顯然不太好,譚蒔沒有猶豫的點了頭,譚蒔攬著若淮的腰走在前頭,而那個蒙面男也綴在了後頭,那銳利凶狠的視線猶如實質般的投射在他的背後。
譚蒔在心裡猜測著對方的身份,突然想起了一個差點被他遺忘的人。
棠曄。
堂曄被浩然宗的人帶走了,按照一般規律來說,棠曄在那裡會遇到紅顏,紅顏的青睞會給他帶來麻煩,而他便在這些麻煩中鬥智鬥勇,脫穎而出,在門派中建立自己的勢力,最後抱得美人歸,再參加九州那場盛世揚名,進入秘境再次得到莫大機遇,成功的成為近百年內年輕一代第一人,也推進浩然宗成為第一宗門,而後又是一些成長一些機遇助他走上人生巔峰,成為人生贏家,最後破碎虛空,又是一輪征戰……
這才是這種調調的男主的人生模式,總之不會在這個重要的時候出現在這裡。為著那盛世現在各大宗門已經開始進行最後的培訓,該給的丹藥和武器也都給好了,準備帶隊前往通往秘境的萬象城,就連他屆時也還得踩著點回去。
所以,這應該不是棠曄。不過他把自己見過的有印象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沒有把人給對上。
一路來到了若淮的住處,是個小宅院,位置不大不小,看著乾淨整潔,但是卻太簡陋了,尤其是對於若淮來說。
若淮的身份,生來就是躺在了富貴窩,哪怕他為了報復情人去了花船,卻也是十足的繁華富貴之所。
「你怎麼會在這裡?」 譚蒔找了一處坐下,手沒松開若淮,撣了一下袍子:「坐。」
若淮卻沒有乖乖的坐上來,他迅速的看了一眼蒙面男,然後對譚蒔道:「我自己坐就好。」
譚蒔順勢看了一眼蒙面男,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不好,像是恨不得剁了他似的。
「這是誰?」譚蒔指向蒙面男,對若淮問道。
若淮道:「他受了重傷,被我看到了就帶了回來,他現在在我家養傷……他人很好的,因為有他那些人才沒能欺負到我。」
「正巧我也覺得他看起來似乎有幾分熟悉,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舊識。」
若淮聽說譚蒔對蒙面男有幾分熟悉,似乎是認識的,有些驚訝,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他說他失憶了,而且已經毀容,所以戴著那東西怎麼也不願意扯下來。」
譚蒔道:「他要是個壞人怎麼辦?」
若淮連忙解釋:「他是好人,我說了他幫助了我很多,要不然我肯定被別人欺負得見不到你了。」說到最後,若淮有幾分幽怨的看著譚蒔,道:「你不是問我為何再此處嗎?這都是因為……」
譚蒔將他帶到了修仙界,他是感恩的,何況譚蒔後來還成了他的師父。
可是譚蒔只是匆匆的安排了他的住處便突然的消失了,聽說是和玄慕上仙一起修煉了。就這樣他一直等,等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還是不見譚蒔出來,而譚蒔給他留的辟榖丹已經吃完,別人他也不認識,不知道要找誰,眼看著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宗門並無俗界的吃食,為了生存,這個時候他不得不去了丹門一趟要一些辟榖丹。但是他沒能見到智征長老,卻被人調.戲了,還差點被拖去了雙修,他是搬出了自己是譚蒔的弟子,耍了一番嘴皮子,才從丹門逃了回去。
只是辟榖丹沒有拿到,那個丹門的流.氓弟子還總會過來騷擾他,威逼利誘,他不得已,就下了山,在山下住了下來。他拿著譚蒔給過他的一柄匕首去武器店換了些晶石,這才能穩穩當當的等到譚蒔現在的出現。
譚蒔聽完後覺得有幾分羞愧,人是他帶回來的,但是顯然他沒有把人給照顧好。
「我也是,迫不得已……」譚蒔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這到底是我的疏忽。那柄匕首沒了我送你一柄更好的,那個丹門弟子我帶你一起去教訓他。過幾日你隨我回去,我會將你安排妥當。」
譚蒔原本在宗內就少露面,進入門派的時間也短,就連玄慕收他為徒都沒有公之於眾,他收徒也沒有聲張出去,這樣一來……譚蒔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他完成了任務就打算早點回去完婚,就算與玄慕也不會糾葛太久,對合歡宗自然沒什麼情誼,就當是個過客便好。
但是若淮不同,以後合歡宗就是它的根,否則難道讓他在外風雨飄零?
這時候那蒙面男突然道:「他不會和你回去。」
「他是我的人,當然得和我回去。」譚蒔捏了捏若淮的手心,對蒙面男卻是一臉的挑釁。
他是勢必要弄清楚這人到底是誰的,他不想任務出現什麼不可逆轉的差錯,還是謹慎些為好。
「你的人?」蒙面男狠狠的等著譚蒔,手捏出了嘎吱的聲響。
「他是我徒弟,當然是我的人。」譚蒔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把若淮拉到了懷裡。
蒙面男顯然誤會了什麼,尤其是看到若淮居然坐在譚蒔腿上的時候,眼睛都紅了:「禽獸!」
「我怎麼就禽獸了?」他抱抱自己徒弟怎麼了?
譚蒔少有親近的人,而他表示親近的法子便是摟摟抱抱的溫存,當初他就喜歡抱譚煊,在民國時倒是無人可抱。
不過譚蒔覺得正常的,別人可未必能接受。若淮親身感受到譚蒔的親近,在發現自家師傅只是喜歡這樣表達親近並不是心存猥.褻之後便也享受這樣的溫存,並不排斥。但是蒙面男不一樣,他可是知道譚蒔是合歡宗的人!
合歡宗之人最是男女不忌,而且因為心法的緣故,行為十分放.蕩好yin。蒙面男一點也沒有把兩人的形象忘純潔的方向想。
尤其是若淮現在穿著女裝,作為一個女子,這樣的行為比作為男子要更讓人質疑。
蒙面男道:「若淮,跟我走!」
若淮從譚蒔的腿上掙扎的站了起來,譚蒔看著他尷尬的神色,順勢將他放開。
若淮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和師父之間沒什麼,師父並沒有強迫我什麼。」
「那你一定要留在合歡宗嗎?他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這次能疏忽了你下次呢?你要是練了合歡宗的功法,他不會放過你的!而且你願意留在合歡宗這種地方嗎?」蒙面男子不住的質問若淮:「你真的要變成合歡宗的弟子嗎?」
合歡宗的弟子=一雙玉臂萬人枕+放浪形骸+不純潔。
「他是我合歡宗的弟子,也是我的徒弟。」譚蒔道:「他自然有我護著,這與你無關。」
「你護著?」蒙面那冷笑道:「就怕你監守自盜還不能好好珍惜。」
譚蒔冷哼了一聲:「我好歹是他師父,你又算什麼東西?」
蒙面男子有瞬間的沉默,隨後看著若淮,目光堅定的道:「若淮是個好女子,我心悅之,以後也會與她結為夫妻。」
譚蒔看向若淮:「你也是這麼想的?」
若淮變得滿臉通紅,點頭:「我……葉子他很好。」
「哪怕他毀容了?」
因為譚蒔的提問,若淮更加堅定的點頭道:「是。」
「可是他連真容都不敢露出來。」譚蒔瞥了一眼蒙面男,語氣裡是滿滿的嘲諷:「還是他根本信不過你,認為你是一個只看中外貌的膚淺之人?何況以後你們要是在一起,難道他要一直這般?」
蒙面男在知道若淮答應了他的告白之後內心心喜不已,卻又聽到了譚蒔這樣挑釁的話,看向譚蒔的眼神更加的恐怖。
「你若是和他在一起了,便也算是我半個徒弟,但是你看他,是不是很想欺師滅祖?」譚蒔冷笑,手指著蒙面男。
若淮也看到了蒙面男對譚蒔的那種惡意,看向蒙面男的眼神中帶了幾分,懷疑。
若淮提起譚蒔的時候並無怨念,也並無說太多和譚蒔之間的事情,蒙面男就算是對譚蒔有所不滿,也不該是現在這樣,怨氣滔天的模樣。
蒙面男看到若淮那點懷疑時,更加暴躁了。但是也知道是自己表現得太過,忘記了偽裝……這一切都是譚蒔的錯!
譚蒔突然出手,蒙面男反應也快迅速的躲閃,並且回以狠辣的反擊,而譚蒔卻慢條斯理的躲閃著,讓連譚蒔衣擺都碰不到的蒙面男更加的暴躁。
在蒙面男突然祭出一把匕首就要往譚蒔身上刺的時候,若淮一聲驚呼之中,譚蒔卻把先蒙面男的面罩取了下來,那把匕首也被譚蒔一手打落。
如今譚蒔可是元嬰期的高手,比之對方要高強太多了,蒙面男想躲開他都難,何況是傷他?
蒙面男的面罩一取,兩人都愣了一下,若淮也驚訝了:「你不是說你毀容了嗎?」
那張臉分明好好的,還十分的俊俏。
譚蒔道:「棠曄。」
棠曄也冷笑道:「棠唐。」
「你們認識……」若淮看了看兩人,竟然發現還有些許的相似,不過只是一絲而已,譚蒔的臉更加的明豔,美的讓人心生驚豔,是遮不住的芳華,而棠曄更加的俊朗剛毅,和譚蒔不是一個類型的,前者是謫仙,那麼後者便是一個行走江湖的劍客。
譚蒔道:「他是我哥哥。」
「哥哥?」若淮驚呼。
「你不配提這個字眼。」棠曄看著譚蒔冷冷道:「你沒這個資格。」
譚蒔在此時態度卻來了一個大轉彎,不僅對棠曄開始和顏悅色,甚至因為棠曄的話多了幾分委屈之色:「以前是我誤會你才對你不好,但是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棠曄見多了譚蒔囂張跋扈,對他寸步不讓的樣子,現在只當譚蒔是在若淮面前抹黑他,「你臉皮怎麼那麼厚呢?」
「我幼時不懂事,母親不在,父親也不教導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但是後來我知道錯了……我們在北望峰的時候,我什麼時候害過你?我還特地跑去陪你一起幹活,你以為我在乎那點靈石嗎?
我學會了煉丹,想給你練築基丹助你進入內門,但是沒有材料,和你說卻是一番好心成了驢肝肺。
在秘境裡我提醒你小心被身邊的女人利用,殊不知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懂得利用自己的外形優勢欺騙迷惑他人,她實力強大,短短時日內為什麼會如此親近你?定是你身上有利可圖,但是你不相信我。
我帶著你逃跑,但是你卻不信任我,甚至想害死我,把我推了出去。
我雖不會溫聲細語,但是不代表我說話不那麼好聽人就不好,心就黑,反而是你,你對我又有多好?憑什麼要求我對你伏低做小對你溫柔,又憑什麼如今還這般怨恨我?
我害了你一次,你也還回來了,如此便是兩清。」
譚蒔一番詭辯後,乘著棠曄因為這些話怔住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繼續扔出了一個炸彈:「你以為父親是真的討厭你,喜歡我?」
棠曄聞言眯住了雙眼:「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