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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影帝》第122章
第九個劇本(八)

 譚蒔離開了修真之境,來到了普通百姓生活的俗界之中。俗界也分兩種,一種是普通的俗界,有皇朝,有官員階級,最多便是身負武藝。另外一中便是散修聚集的地方,他們不生活在門派之中,而是過著和普通百姓一般的日子,行買賣耕種之事,和前者的區別就是他們也有著仙家本事。

 這些人一般都是無法進入門派的,或者不願進入門派的人,天南地北的人在俗界走動,總是會有著比在門派中更多的矛盾。

 若是宗門弟子想去俗界歷練一番最好是和有經驗的長輩一起,否則常年在宗派裡頭修煉的弟子到底單純了一些,機靈點兒還能少走些歪路,要是駑鈍偏執一些的,說不好就要被騙,或者惹了人被殺了。在門派之中是不可以互相殘害,傷其性命,若是下手重了一些都不好處置。可是在俗界,多的是殺人奪寶的修士。

 雖然修真界的俗界更適合歷練,但是譚蒔去的卻是真正的世俗界,他有他的考究。

 他剛突破的結丹境,不穩的倒不是他的法力,而是他的心境。當然,他是準備用半個時間去那佈滿妖獸的半暮森林的,現在,他卻想待在這裡,穩固一番心境。

 心境這東西玄妙,不似是對武技的堪破,而是彷彿僧人一般,堪破紅塵,越是不被俗世所絆,心境就越是干淨,少了駁雜,便也少了走火入魔的機會。多少人忽視了這一點,到了最後卻有得他們受的,想成仙,談何容易。

 千年前還好,如今幾百年內,連達到大乘期的人都寥寥無幾,都是些隱世不出的大人物,渡劫期的已經很久沒有面世了。

 如今仙,已經成了傳說,甚至有人還會問,何為仙?真的有仙嗎?

 修真修仙,但是太多人連心都沒有修好。

 譚蒔看著那樓台高築的洛安城,迎面撲來濃郁的紅塵氣息,來往之人絡繹不絕,當他正式踏進城門,更是感受到了久違的人世繁華之氣。

 他用戒指中能兌換的東西兌換了一些銀兩,然後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第二日他去了著名的茶樓雅座坐了一天,期間他坐在窗邊看著樓下行人百態,聽著說書人說一些如今新鮮的趣事兒,再聽聽其他雅士的作詩譜曲。

 他雖然已經可以不睡覺了,但是他人都是有夜禁的,入了夜,便什麼也不能做了。

 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那河邊的大船上可不是入了夜才熱鬧起來的嗎?夜晚覺得無趣找消遣的人還是不少的。而譚蒔也正好打算去看看。

 那大船上經營的生意和的那花街柳巷裡頭的本質是一樣的,只是區別就在於,一個是高級夜.總會,一個是偷偷摸摸的低級髮廊。

 譚蒔在臉上帶了一個面具,身上沒有穿那身白袍,而是換了一件普通的青衫,將氣質收斂,看起來就和普通的凡人一樣,不過若是讓人打眼一看,還是會覺得他的氣息太乾淨,整個人看起來出塵的像是謫仙一般。

 戴著面具的人不少,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能來這裡的都是什麼人,這可是連皇帝和王爺之流都會來的地方,但是還是需要多一層遮擋,多了一層遮羞布,也少了一些身份上可能會帶來的麻煩。來這裡可是為了恣意消遣和玩樂的,到時候因為別的事情鬧出了事兒,掃了性,那就沒意思了。

 上船的地方有人收銀子,而且價格絕對是摒棄了窮人普通人,留下了真正的有錢人。

 船上佈置的十分華貴,而且張燈結綵,不時傳來一聲聲曖昧的笑聲,整條船上都充斥著一種紙醉金迷的味道。身著精美華貴的面具人,還有身材窈窕,衣著大膽的侍女穿梭而過,沒有人停留下來,但是又絲毫不會冷漠,彷彿一個眼神都能迸發出無限的火辣熱度。

 譚蒔閒庭信步的走著,找了一處坐了下來,前頭有個表演用的檯子,上面還有一個長相不俗的女子彈琴唱曲,不過這裡再怎麼『高雅』,也到底是煙花之地,唱的都是一些豔情曲子,聽了讓人心頭更加火熱了。

 譚蒔耳朵一邊聽著曲子,一邊聽著這條船上的各種話語,倒是覺得長了幾分知識。他算是第一次來這種話地方,比他去過的唯一一家小倌館的氣氛要更加的濃郁,也更加的縱情墮落。

 突然身邊一道男聲響起:「怎麼不見你多看那畫眉一眼?」

 譚蒔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說話,他偏頭看去,入目是一張精美的面具,上頭還鑲嵌了不少寶石,其中最大的一顆是一塊祖母綠,財大氣粗都擺明面上了。

 問道:「畫眉是誰?」

 男子坐到了的譚蒔身邊的那個空位上,指了指台上正在邊跳舞邊作畫的女子:「畫眉不僅長相出眾,豔名遠播,還有一身才氣,你看別人都喜歡看她。」

 譚蒔聞言仔細打量了一番台上的女子,並未什麼驚豔的感覺,哪怕是在第一世他也見過許多驚才豔絕的女子,樣貌的話,每個世界的女主便足夠的美好了。畫眉在他的眼中能擔得上『庸脂俗米分』一詞。

 見譚蒔雖然沒有說話,卻很輕易的感受到他不以為然,不為所動的情緒,男子似乎更加有興趣了,問道:「這你都看不上,莫不是今晚就等著花魁出來的?」

 譚蒔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男子也不介意譚蒔的冷淡,繼續道:「聽說花魁是個雛,你知道為什麼嗎?」

 見對方興致勃勃,譚蒔懶懶的應了一句,滿足對方的分享欲:「嗯?」

 「因為她賣藝不賣身,至今還沒有人能拿下她,你知道為什麼嗎?」男子繼續神秘兮兮的問道。

 雖然對方看起來很無聊,但是見對方如此的興致勃勃,他便成.人之美,繼續應和著:「身價高?」

 「當然不是,爺一出手能把這裡買下來,但是我可買不下她。」

 略過對方的炫富,譚蒔倒是多了幾分好奇:「那是為何?」

 煙花之地的女子還有買不下的?就算是賣藝不賣身,只要有足夠的錢財,也能買下來,到底是奴籍,一張賣身契便可以是明碼標價。

 男子道:「因為她是丞相的獨女,誰敢動她?」

 「那她為何會在此處?」

 男子聲音壓低:「因為今上還未登基的時候與她有婚約,且兩人是青梅竹馬,但是今上登基後卻娶了她人做皇后,許她貴妃之位。」

 譚蒔皺眉:「那她為何要來此地?」她的身份到了這個地方,雖然沒有人能真的動她,但是這簡直就讓丞相府蒙羞,也是將自己的名聲和未來給毀乾淨了,她何苦來要這麼做?而丞相府居然真的會讓她這麼胡鬧?

 「因為她心中有恨。」男子笑道:「她想報復今上,讓他顏面掃地。你看,今上的未婚妻,貴妃,居然在煙花之地成了花魁,今上的臉能好看?偏偏今上還不能處理了她,丞相就她一個獨女,今上有愧在先,有丞相以命相維護在後,也只能生生的受了這份氣了。」

 「他還親自來過幾次呢,但是始終沒有說服這位還未正式冠禮的貴妃。她的要求只有一個,讓今上廢了皇后。但是皇后如今懷了龍胎,今上當然是更不可能答應了。」

 聽著男子幸災樂禍的聲音,譚蒔頓了頓,道:「這女子心思真難猜。」

 皇帝不封后,便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反擊,不顧自己名聲,不顧丞相府,而且皇帝親自來遞台階下,還提了這麼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要求。皇帝最是高傲,他會捨棄丞相府和青梅竹馬封現在的皇后為後,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要麼就是愛到發狂,要麼就是有絕對的利益可圖,再加上現在皇后還懷了龍胎,皇帝怎麼可能答應?而且這有關他的臉面,他的自尊,他不僅不會答應,在心裡估計對自己的青梅的好感也要損失不少了。

 男子道:「你是不是覺得她在犯.賤?又犯傻?都這般了還這副作態,拿捏不清?而且不忠不孝置丞相府於不義?」

 譚蒔點了點頭。

 男子突然噗嗤的笑了出來:「尋常人估計會覺得,這不是犯.賤,這叫愛情,愛情使人盲目,使人瘋狂,而女子向來看重這個,一沾染上這東西,再弱的女子都會成長成可怕的樣子。」

 譚蒔頷首,繼續聽男子說,他知道這應該不是最後的答案。

 「但是,如果這個女子其實是個男子呢?」男子道:「丞相府勢力太大,為了讓先皇放心,讓公子變成了小姐。兩人青梅竹馬,一時忘情,還是與今上定情交心了。今上愛他,卻最終還是娶了一名真正的女子母儀天下,他心灰意冷,而丞相自覺虧欠了他,便由著他鬧。」

 聽到最後的答案,譚蒔也愣了。

 若是一開始對方就說出答案,或許他還不會這麼驚訝,現在倒是多了幾分感慨。

 「你為何對我說?」譚蒔好奇的看著對方,這種事情應當算是極其隱秘的秘辛,對方知道就算了,還與他一個陌生人說?

 男子聞言似是驚訝,笑出了聲:「你當真了?我只是說了一個故事而已。」

 譚蒔沒有惱羞成怒,只是點了點頭。

 不管是真是假,是真實還是故事,他都為此有了幾分感慨,突然他問道:「男子與男子有何不可?這種事兒誰規定了不可以?相愛與成親究竟是為了什麼?」

 男子被譚蒔『大膽』的言論驚了一下,笑道:「你果然不一般。」

 「但是世人遵從陰陽調和,子孫後代更是重中之重,多了這些人,便用他們的思想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到了如今,這已經成了不容置疑的東西。每個人都堅持著自己所認為的,誰管他是對是錯……都是一群膽小鬼而已。」男子說到了最後,嗤笑了一聲。

 譚蒔不置可否。

 男子突然湊了過來,反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說這個嗎?」

 譚蒔不語,他繼續道:「因為我想試試你,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譚蒔再次被對方的話弄得一怔,隨後便也想清楚了對方什麼意思。

 不是普通人,不是看穿了他的身份,而是覺得他性取向非同凡人。

 「如今看來,我沒看錯。」男子低沉的笑很有磁性:「我最喜歡這等志同道合的人,不如今晚我們去開個房深聊一番?」

 「你怎知我們,志同道合?」

 男子也不說全,只是繼續語氣含笑道:「因為你很迷人。」

 「嗯。」譚蒔淡淡的應了。他算是清楚了,對方說了這麼一大通,就是在泡他,這感覺,挺新奇。

 若是沒有周慕,或許他會想試試這番刺激。

 男子也沒想到譚蒔的反應會這麼平淡,當下又誇了誇:「你果然很不一般,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譚蒔道:「你的喜歡有幾分呢?」

 男子笑道:「不如我們今晚好好探討一下能深入幾分?」

 譚蒔看了一眼周圍,發現都成雙成對了,有的直接親吻撫摸了起來,但是更多的是擁著往裡頭的廂房走。他再看了一眼台上,上面已經只剩下幾個彈曲唱曲的人。

 「花魁不出來?」

 男子道:「花魁今天有約了。你想不想知道是誰?」

 譚蒔不答,男子卻主動道:「我帶你去看看。」

 因著譚蒔對這人有幾番興趣,縱然已經猜到了幾分,卻還是跟著一起去了。

 男子並未帶他去普通的廂房,而是上了三樓,那是最頂層,也是最好的廂房。而期間也並未遇到龜公老鴇來收銀子。

 男子推門而入,帶起一陣清雅的香風,譚蒔隨意打量了一眼,發現擺設都很清雅,極有品味,那牆上還掛著大家的字畫。也極為低調奢華,那一旁小榻上擺著的棋盤每粒棋子都是由上好的和田玉所制,價值連城。

 很明顯,這並不是普通的廂房,這個男子也並非是普通的嫖.客。

 「看你如此波瀾不驚,我倒是更喜歡你了。」男子笑著取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張雌雄莫辨,秀雅絕倫的臉,那微微挑起的眼角,還有眼角下的淚痣,都讓他身為一個男子,不僅生了一張不辨雄雌的臉,還有那嫵媚的氣質。

 而且對方眉眼中的英氣也不濃郁。「你不取下來嗎?取下來我就告訴你今兒個花魁約了誰。」

 「花魁是你?」譚蒔說著,也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男子看到譚蒔的真面目之後愣了神,雙頰飛紅,半響才道:「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

 譚蒔淡淡的看著他,等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誰知道男子突然斜了他一眼,竟似笑他不懂風情,語氣有似乎是在撒嬌一般:「我都這麼明顯了,你還不動手?」

 譚蒔依舊沒動作,男子便直接脫了衣服,聲音叫嬌軟語,竟是別樣的誘人:「這房間裡的香有助興作用,今晚你便要了我吧。」

 對方的意思竟然是說願意雌伏。

 「我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譚蒔對眼前的男子興趣更濃,若是能把話說出花來,那也是這人的本事。

 「我喜歡你這句話便是真的。」男子將門鎖好,將衣衫褪下,道:「你可以叫我若淮。」

 「你不是賣藝不賣身?」譚蒔挑眉看著對方已經脫得只剩下底褲。

 看著對方的模樣,他倒也覺得對方比那畫眉還要有魅力的多,雖然對方氣質柔媚了一些,卻也不娘氣,反倒是因男子之身與其嫵媚氣質相結合,融合成了一種更特殊的東西,比男子更精緻,比女子更直爽韌性。

 他倒是有些可惜了起來。

 若是沒有周慕……譚蒔思及在玄慕那兒吃的閉門羹,他眯了眯眼睛。

 還真是想,出軌。

 「你怎麼沒反應?」若淮等著譚蒔發作主動碰他,卻發現譚蒔站在那兒呼吸勻稱,一張白玉般的臉依舊平靜,一點也不像是中了那助興藥物的模樣。

 譚蒔當然不怕這玩意兒,這氣體一進入他體內就被重新從呼吸中排出去了。

 他上前一步,捏住了若淮的下巴,迫使若淮的眼睛與他對視:「你想要什麼?」

 若淮被迫與譚蒔直視,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注視著的這雙眼睛,讓他感覺自己一切情緒都無所遁形。

 「我……我的確賣藝不賣身,今夜之前我還是個雛兒。」若淮道:「我與你說的故事,也沒有矇騙你的意思,我今夜也是真心想與你共度良宵。」

 「為何要這麼做?」譚蒔看著眼前聰慧的男子,疑惑湧上心頭。

 若淮順勢抱住了譚蒔的腰,就這這個姿勢笑了:「他昨日來了,告訴我皇后生了個公主,他須得再緩一年,再與他的皇后誕一個皇子下來,再答應我的請求。」

 「你是為了報復他?」譚蒔道:「何苦來?」

 「我只是,想做個了斷而已。」若淮道:「過了今晚,我對他應當也沒什麼期盼了,了了心願,我便去寺廟裡頭了此殘生。」

 「那你的父親呢?」

 「他會遠離朝堂,去做一個閒散人。我無顏面對他,也不知道往後改怎麼在俗世生活。」若淮眼神迷茫:「我不男不女,兩者都容不下我。」

 「我以為你是一個肆意灑脫之人。」若淮那句膽小鬼之言彷彿還在耳邊,卻又見他這幅情態,譚蒔疑惑。

 「這世間都如此,我又無法超脫。」若淮順了順頭髮,道:「無法超脫,便難免受其亂,我縱然嘆世人可笑,卻也無可奈何。若是所有人都長了兩個頭,我一個頭,不奇怪也奇怪。」

 譚蒔道:「九州那麼大,總有你容身之地。」

 「可惜我沒有翅膀,去不了太遠的地方。」若淮笑得有幾分苦澀。

 「我可以帶你飛。」

 譚蒔說的很嚴肅,若淮卻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笑得曖昧極了:「我求之不得,今晚,邊讓你帶我飛吧。」

 他在這煙花之地耳濡目染,見譚蒔沒有中藥也不太在意,他早就認定這少年不簡單,不管是氣質,容貌,還是別的,彷彿都與這世間格格不入。

 他要挑,必然也是要挑這等讓人不後悔的人物,像那些穿著錦衣華服,內裡卻骯髒不已的,他是怎麼也看不上的。

 遇上這人,倒是他的福氣了。

 譚蒔鬆開了若淮的下巴,道:「我若是帶你離開,你可還有留戀?」

 「這倒是沒有的,但是我不想與你離開。」若淮湊近譚蒔,雙手抱緊譚蒔的腰,心中暗嘆腰細的同時,不忘挑.逗譚蒔,將臉湊近譚蒔,與他呼吸相聞。

 若淮笑道:「我只需要你今晚帶我飛便好。」

 被若淮抱著譚蒔一點反映都沒有,對他的挑.逗也沒有什麼反應,平淡的令譚蒔都有些,訝異,這和他第一世的感覺是一樣的,看著一大批美人,卻依舊欲.望淺淡,只能給自己藉口是眼光太高。

 譚蒔對若淮挺有興趣,想將他帶回合歡宗,修真界可是寬容的很,他屆時想喜歡男人便喜歡男人,想上方還是下方也是隨意,完全不用委屈自己。

 他此次來歷練,與這人相遇便是緣分,賜對方一場機遇也不無不可。

 「今晚我便在這兒睡下。」譚蒔懶得回客棧了,他看向這房內的床榻,覺得可以躺下睡上一覺。

 若淮心喜,以為他是答應了,神情鬆快了下來,將頭埋進了譚蒔的懷中。

 下一刻,譚蒔就把若淮抱了起來,走向了床榻。

 他就試試,他能不能對除周慕以外的人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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