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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影帝》第56章
第56章 現實世界(六)

 雨田石:伏瑾正在準備起來排麥啦,大家不要激動,排排坐啊,準備好手中的棒棒糖和花花,等他一上麥就砸死他丫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熏疼狂暴的OW一分鐘。】

 【我已經準備好了,伏瑾大大太不靠譜了,我要用藍色妖姬來砸他才過癮!】

 【大大我愛你啊啊啊啊!】

 【好喜歡大大的歌,期待!】

 雨田石OS:這群小妖精,說好的一起收拾伏瑾呢?現在一個個叛變的很歡實嘛!

 譚蒔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弄好了設備,就在他剛上麥準備調麥的時候,周慕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譚蒔回頭看周慕:「洗好啦?你先睡。」

 周慕見譚蒔居然從床上爬起來了,眉頭鎖起:「怎麼起來了?」

 譚蒔在周慕的身上梭視了一眼,笑道:「雨田石讓我起來排麥還債。」

 雨田石OS:QAQ霧草,就這麼被賣了?

 【大大又是在和基友菌說話嗎?】

 【我還記得OW是說,大大剛從床上下來。大大:洗好啦,你先睡。基友菌:你怎麼起來了?從這段對話中,我好像知道了很多……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厲害了word哥,這信息量也忒大了。】

 【所以說,大大和基友菌睡一起?】

 【還債是什麼意思?】

 【同問,還債是什麼鬼?大大不是才拿了一等獎的十萬塊嘛?再加上土豪菌的打賞,居然還不夠?難道是房貸?233333】

 周慕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見譚蒔在調試攝像頭,問道:「你要開直播?」

 譚蒔道:「今天不開。」

 【QAQ為什麼不開,我想看大大的盛世美顏!】

 【同想看,大大怎麼能那麼好看呢!】

 譚蒔道:「一起來唱歌?」

 周慕見譚蒔對他招手,便點了點頭,順便拿了一個軟墊墊在了譚蒔的屁股底下。

 「我本來想直接坐你腿上的……」

 覺得自己動作多此一舉了的周慕:「……也可以。」

 「現在不了,軟墊比你的腿更軟。」譚蒔手很利索的打開了音樂播放器,不經意間掃到了伏瑾之前的收藏列表,手一抖點開了。

 都是些老歌,但是其實還不錯。

 【臥槽,這這這……】

 【這麼基,真的只是朋友?】

 【軟墊,小慕你幹了什麼?是伏瑾大大嘛?QWQ】

 【我慕瑾大邪教大發了哈哈!】

 【慕瑾,話說這個名字,那不是土豪菌嗎?】

 【我好像懂了什麼!】

 【我也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麼明顯的暗示,小慕,伏瑾啊啊啊啊我的太吶,但是我想的是愛慕伏瑾,我真是太天真,太圖樣圖森破了!】

 【小慕伏瑾,嘖嘖,我卻腦補了更污的,這取名真藝術,幸好我讀了大學看的懂哈哈哈哈哈。】

 譚蒔挑了挑眉看向周慕,周慕在發現自己掉馬了之後,只是默默的調出了自己的賬號,登陸,然後點進了頻道。

 周慕湊過去把他抱上了麥序,暫時閉麥。

 周慕道:「大家好,我是慕瑾。」

 【我看到了什麼!】

 【居然當眾脫衣服了!】

 【土豪菌就是基友菌?可是大大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土豪菌是誰啊……瞬間腦補了一場暗戀大戲。】

 【我有一種,人我追到手了,所以衣服隨便脫的即視感。】

 【我嘗到了狗糧那美妙的滋味兒。】

 接下來譚蒔就用周慕的號來唱歌,第一首《卜卦》,第二首《小城謠》,第三首《多幸運》,第四首《驚鴻一面》,第五首《春風十里》。

 在唱到《他的貓》時,粉絲們炸了。

 【為什麼今晚的歌都不對經?】

 【感覺每首歌都一樣,一股濃濃的戀愛酸臭味兒。】

 【這些歌我聽過啊,不是這樣的!】

 【別的歌就算了,像小城謠這種還能忍受,但是大大你唱他的貓這首歌是不是太甜了點?這不是你的style啊!】

 【我今晚有種不祥的預感,好想撤離,但是又捨不得。】

 譚蒔接下來獨自唱了一首《亡靈序曲》,眾人鬆了一口氣。

 【這才是正常畫風啊,嗷嗷,好霸氣的一首歌,誰說大大是受的,明明酷帥狂霸拽啊!】

 再接下來,《IF You&Faded Remix》,《Undo》。

 【終於正常選曲了,哈哈,你們那些說有不祥的預感的也太敏.感了的。】

 【好聽,大大的聲音更是蘇死人啦!】

 下一首《白骨哀》

 【我是笑著聽的,聽完就哭了(┭┮﹏┭┮)】

 【是你的鐵骨錚錚,在歲月烙下虔誠。這首歌的詞真美。】

 【最後我們都哭了系列。】

 下一首:《皈依》

 佛說五蘊六毒是妄,將因果都唸作業障,虔誠皈依,是痛後才懂的絕望,在樹下故事裡,他輕輕做著皈依的夢,入了他心底的是他聲音,還是未知的痴妄。

 【虐死了。】

 【大大酷愛停止虐心,你還是繼續虐狗吧,求別虐心了!】

 【求大大別唱了,你還是繼續和小慕合唱吧!寧願吃狗糧,拒絕刀片。】

 慕瑾:好的,下一首《讀者和作者的相愛想殺》

 【咦?沒聽過啊,看起來好像很不錯。】

 【看起來萌萌噠,這就對了嘛,大晚上還是以甜為主啊。】

 【把剛才嫌棄太甜的給扔出去。】

 【這個調子倒是挺熟悉的,很輕快,棒棒噠。】

 ……

 讀者:你他媽再裝……不更新的都是受!底層受!

 作者:大家好我是受,底層受。

 【哇,居然還有配音,大大和小慕配的好蘇哦,果然小慕很攻啊,蘇一臉。】

 大大別裝死,快點更新啦!有空發微博,沒空更新啊?別人家作者,更幾萬字!你兩個標題都還沒起啊!說好堅決不BE,原來這是個騙局。說好堅決不N.P,轉頭主角被爆.菊。

 說好絕不拆CP,媽噠說的真好聽,沒拆西皮是不假,誰允許你可以逆?!

 【大大好可愛哈哈哈,居然這麼可愛,大大你真是什麼風格都hold的住啊,啊啊啊啊不行,是真的好萌啊,一臉血!】

 【這歌詞,好棒哈哈,我要拿去發給我喜歡的作者大大。】

 讀者:喂!大大更新啊!嚶嚶嚶……大大更新吧……大……大大你在嗎?

 作者:啊,棄號了。

 讀者:那大大最後聽我一句話吧,我沒後悔這十年,一直喜歡你。

 【媽噠,把伏瑾扔出去(╯‵□′)╯︵┴─┴】

 【那麼萌,最後一句虐得心肝肺都疼。】

 【大大的甜都喜歡放玻璃渣,其心可誅!】

 【這是個有毒的大大啊,臥槽,取關!(┬_┬)... 好吧,我是說換個號繼續關注。】

 【我希望最後的最後是:作者和的讀者在一起了,伏瑾大大和小慕在一起了。】

 【樓上的的尊素太甜了。】

 慕瑾:謝謝大家,我們在一起了。

 【!!!!】

 【!!!!!!】

 【!!!!!!】

 【臥槽】

 慕瑾:晚安。

 粉絲們:(╯‵□′)╯︵┴─┴

 今天很勤奮的唱了十多首,也就是他嗓子鍛鍊的多,要是換成剛來的那一會兒,伏瑾的嗓子早就啞了。

 「喝杯牛奶再睡覺。」

 「我還以為你想來一發再睡?」

 「如果你想的話。」周慕聲音低沉,性.感中帶著刻意的蠱惑的感覺。

 譚蒔挑眉。

 最後兩人還是做了,至於那杯用來安眠的牛奶早就被遺忘了,還有什麼是比酣暢淋漓的做完那檔子時更有助於安眠的呢?

 第二天譚蒔的身體反倒是鬆快了不少,還能爬起來鍛鍊。

 譚蒔鍛鍊完,洗好澡後準備出門:「我去看看我爸媽。」

 周慕給譚蒔穿好外套:「我陪你一起。」

 兩人握緊了雙手,譚蒔笑道:「好。」

 伏父已經清醒,伏母在譚蒔的督促下也振作了起來,把身體補好,眼看著丈夫也沒事了後,整個人都年輕了十歲不止的感覺。

 譚蒔直接對他們說他和周慕在一起了,伏父伏母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抵抗,反而是對視一笑,很輕易的就接受了。

 只是伏母還是偷偷的拉著譚蒔到了一邊說話,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周慕,還是因為伏父的病情。

 「我是真的準備和他過一輩子的。」譚蒔道:「他條件比我好多了,而且年紀都比我小好幾歲,和我在一起,是委屈了他。」

 伏母嗔道:「千萬別有這樣的想法,既然互相喜歡就好好過日子,你現在也是個好孩子,誰都配得上。」

 「我知道了。」譚蒔手握成桶狀,咳嗽了一聲,挑眉看向一臉嚴肅和伏父說著話的周慕。

 周慕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譚蒔,譚蒔就對他擠了擠眼睛。

 伏父伏母:真是恩愛啊,只是這閃瞎眼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譚蒔和周慕算是互相見過家長了,接下來便過起了真正的同居生活。

 雨田石的那筆錢原封不動的還給了雨田石,而那份合同,周慕告訴他,其實合同只是為了奴役雨田石幫他而已,要是雨田石用來威脅他,他也不用理會。

 譚蒔笑眯眯點頭表示瞭解。

 譚蒔開起了直播間,沒有找師傅之類的,但是第一天邀請來了一堆算是熟悉了的大神們來捧場,黎明雨也來了,第一天直播間的在線人數超過了一百萬。

 幸虧他早有預感早就換了一套裝備配置才沒有讓直播間崩潰掉。

 第二天少了各路大神的助陣少了不少人,但是在線人數依舊恐怖,妥妥的超級萬人主播。

 伏瑾每天只直播三個小時,也不是純唱歌,甚至有時候他只是坐在電腦桌前吃點什麼東西也照樣有這麼多人來看,有幾次他還帶著周慕來直播。

 粉絲們看到周慕時表情都裂了。

 【好小,說好的大強攻呢?這麼嫩,都能掐出水來啦。】

 【瞎說什麼大實話?其實伏瑾大大也不老啦,就是比伏瑾大大老一點而已。】

 【年上攻,嘻嘻嘻,棒棒噠。】

 【原來真的是一對啊,我還以為我還有機會呢!】

 【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轉眼間他們就談起了戀愛,唉……】

 【小慕好貌美,我站他是受!】最後這個粉絲被群嘲了:當初要做軟墊的可是大大啊!

 伏瑾:啊對,我是下面那個,不累。

 粉絲們:臥槽!為何如此耿直?

 譚蒔開直播賺了很多錢,一部分哪來用了,一部分全部存到了伏琪和伏父父母的賬上。

 生活太愜意,調戲粉絲太有趣,周慕十分可口,導致他下意識的想著在這個世界多待一會兒,再多待一會兒。

 只是,他待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受到了驅逐。

 果然劇情世界也是有規則的,對外來生命體會進行驅逐,譚蒔記住了這一點。

 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七年,譚蒔的身體開始快速的老化,不出半個月,譚蒔一頭頭髮白了,全身都蛻變成了一個垂暮老人的模樣。

 離開的時候,譚蒔伸手矇住了周慕的眼睛。

 當他死後,手無力的垂下。周慕看著眼前短短半個月就變得完全陌生,老態龍鍾,毫無氣息的愛人,他跪坐在病床前,俯首輕輕親吻譚蒔的眼睛,親吻他的嘴唇。

 滾燙的淚落下,卻再也燙不醒徹底沉睡了人。

 ——

 譚蒔發現自己再次以靈魂體的方式在這個世界多停留了一會兒,他看著已經長成了一個成熟男人模樣的周慕,帥氣精緻中多了幾分男人的性.感和成熟,那麼好的男人,卻對著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毫無芥蒂的親吻。

 譚蒔的心臟的有幾分不適,蔓延著一股難言的揪疼感。

 他很快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在他離開後,一個全身都裹在斗篷裡的人出現在原地,伸出一雙蒼白的手朝空氣中一抓,有一抹金色的東西被他攥緊後,他似乎是看了一眼病房裡那詭異又溫情的一幕,斗篷微動人再次消失了。

 ——

 譚蒔再次醒來,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他睜開眼睛,轉了轉眼珠,看到了潔白的窗簾,還有床頭櫃上素雅的花。

 門被輕輕的打開,譚煊在看到譚蒔已經甦醒了的時候,提著保溫桶站在了原地,眼中的血絲瀰漫,看起來很憔悴,只是緊緊皺著的眉頭終於放鬆了不少。

 他試探的叫譚蒔的名字,像是在面對一個瓷娃娃,一不小心碰一下就該會碎了。

 譚蒔想張嘴說話,卻發現聲音變得十分的沙啞,就像是睡了好幾天沒有說話一樣。

 應該是時間又流動了,譚蒔在心裡暗道。

 這次是他大意了,看來下次還是應該找個藉口,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才行,不過,或許他這樣會餓死?

 譚蒔心裡犯了難。

 「醒來了就好,你先別說話,我帶了湯來,你喝一點就會好多了。」譚煊一貫都是霸道總裁的范兒,大部分時候都把西裝穿的整整齊齊的,但是此時譚蒔見他只穿了一件襯衣,襯衣還皺皺的樣子。

 幾乎不用太多的猜想就知道了這是為什麼,心中有些酸澀和感動。

 譚煊只是哥哥而已,卻比誰都更關心他。每次他出事,站在他身邊的永遠都是這個哥哥。

 喝完湯之後,譚蒔發現果然是好多了,他清了清喉嚨,發現竟然可以說出話來。

 他揚起了一個安撫的笑,緩緩的說道:「哥哥,你對我真好。」

 「說什麼傻話呢?我可是你親哥,也就你一個親弟弟,不疼你我疼誰?」譚煊也對譚蒔笑了,只是心裡卻十分的愧疚。

 網上的事情他並非不知道,只是高弋說這是譚蒔的機遇,也是對譚蒔的鍛鍊,所以他沒管,也讓家裡人別管但是他聽周家人說譚蒔再次住院,醫生說是壓力太大,精神有點不穩定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網上的那些難聽的話對譚蒔的傷害究竟有多大。

 譚蒔的圈子很單純乾淨,他接觸到的人也是把他捧在手心裡寵著,再不濟也是捧著的,他該是這輩子接觸的敵意都沒有在娛樂圈幾個月受到的敵意那麼多吧?

 小弟說自己對他真好,譚煊卻覺得,自己對小弟做的還遠遠不夠。

 弟控之心熊熊燃起的譚煊決定不讓譚蒔再涉足娛樂圈!而且把網上的消息都給清了一個乾淨,誰BB就讓人舉報誰,舉報到封號!

 在譚蒔昏迷的這段時間,網絡上關於譚蒔的話題消失的一乾二淨,粉絲們雖然有些疑惑,但是譚蒔出現的頻率實在太少了,他們在找別的明星繼續粉的時候,便漸漸的將譚蒔放到了一邊。

 譚蒔聽了譚煊的解釋的話之後,他卻對譚煊道:「我還想繼續演戲。」

 譚煊皺眉:「為什麼?」

 「我挺喜歡演戲的。」

 「但是那個地方很亂,受到的非議太多,你難道還要再進一次醫院讓我們擔心死嗎?」譚煊的聲音已經有了幾分嚴厲。

 「不會有下次的。」

 譚蒔抬手捊了捊頭髮,把長長的碎髮都往後順了過去,露出了完整的五官。

 大大的眼睛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並不相配,但是他的鼻樑和嘴唇與之搭配卻十分的合適,看起來純真又不失英氣,精緻卻又明媚,這是一張堪稱漂亮的臉,而且怎麼看都看不膩。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他看起來和往常似乎有了很多的不一樣,當那雙時常瀰漫著霧氣和呆滯的眼,變成了靈氣逼人時,幽深卻又璀璨,讓整張臉都鮮活了起來,讓他看起來並不只是看著好看而已,更是讓人見了便捨不得挪開眼睛,真正的一言難忘。

 這樣的譚蒔,理應該站在最高的舞台,被眾星捧月的環繞著,接受著所有人愛慕和讚美的洗禮,他適合成為一名閃耀的明星,讓世人為他瘋狂,承載著萬千的信仰。

 這就和他當初的設想一樣。只是就在他覺得不合適了的時候,譚蒔卻又再次的爆發出了這種特質?

 他該怎麼做?

 ——

 譚蒔醒來後也沒看到周家的人來探望,出院的時候譚煊才對他解釋。

 原來周家的分支鬧了幺蛾子,周慕就去收拾了意圖用陰毒手段除了他的小輩,沒想到分支的家長看到自己孩子被收拾了也不知反省,反而對周慕怨氣滔天,開始徹底的和嫡系幹上。現在嫡系不僅要處理著內亂,還要防著有人在這個時候對周家出手。

 「那些人對周慕可是下了死手,手段百出,車子動不了手腳便讓人在大路上做手腳,牽連十分的廣,一計不成再生一計,竟然還動了周慕身邊的人。」譚煊一邊開車一邊道:「不過周慕人收拾起人來那才是真的叫一個狠,愛美色的就毀了子孫根,愛權勢的就給毀容弄殘疾。我跟你說,你別覺得他心太狠,那些人可是想要他的命呢,他要是不狠一點,有些蠢蠢欲動的人就更加以為自己也有機會插上一腳。」

 譚蒔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嫁入了周家,照長輩們的意思是,他們這輩子就算是綁在一起了。既然這樣,譚煊便不希望譚蒔對周慕有牴觸情緒,這樣譚蒔心裡有疙瘩,以後和周慕過的也會不開心。

 譚蒔知道譚煊在擔心什麼,他點頭:「我知道。」

 不僅是理解,他還十分的欣賞周慕。

 在這種時候優柔寡斷才真的是不知所謂。若是他,他同樣會這麼做,就像他上輩子那樣。掌權者可以不冷酷,可以不霸道,卻不能不手硬心狠,可以有柔情,卻不能讓自己優柔寡斷,否則……

 想起前世,周慕將眉頭皺的緊緊的。

 在譚煊心裡自己弟弟就是個精美卻易碎的瓷娃娃,他見譚蒔笑卻覺得他是在強顏歡笑,又見他皺眉,不忍再說些糟糕的事情來刺激柔弱的譚蒔。

 他轉移話題道:「不過這次也幸虧你到了醫院,沒有暴.露在那群瘋子的面前。現在周伯父伯母還有周慕不來看你是為了不牽連到你,你現在和周家的關係是絕對保密的。」

 譚蒔只是在醫院裡有驚無險的住了幾天,比被那些瘋子盯上自然是不知道好了多少。

 那些人都被周慕給逼瘋了,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那些分支現在和瘋狗一樣看起來縱然可怕,其實只會毀滅的更快而已。

 譚蒔點頭表示理解:「我知道了,爸媽呢?」

 「他們出國了,你在周家他們很放心,而且還有我在。於是他們就去全球旅行了。」說起這個,譚煊抽了抽嘴角:「他們想這事兒想了很久了。」

 譚煊沒有責怪父母的意思,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被孩子束縛二十多年,想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也可以理解。

 只是那連夜就跑,工作全部丟給他,一副甩包袱甩的乾脆的架勢還真是讓他咬牙切齒,誰讓他是需要繼承家業,不得不草操勞的長子呢?

 至於小蒔,譚煊不會讓他勞心家裡的事情,那家娛樂公司他也還是會接著管理。

 但是,他準備把它轉到小蒔的名下。正巧小蒔執意要去娛樂圈玩兒,那麼這次,他是怎麼都不願意讓小蒔吃苦。有了這整個公司為依仗,便再也不會有一個宋傑之流就可以造謠中傷到小蒔的糟心事了,完全可以把譚蒔護個周全,只需要好好演戲就行。

 譚煊把人帶到了自己的公寓裡,然後讓他好好休息,至於娛樂圈的事情,先養好事情再說。

 譚蒔沒有無視自己哥哥的一番心意,他乖巧的點頭,任由譚煊把他照顧的像個寶寶。

 當高弋忍無可忍給譚蒔打來了電話的時候,譚蒔知道是時候繼續工作了。

 知道攔不住的譚煊半跪在譚蒔的面前,捏了捏譚蒔臉上被他這段時間養出的一點點肉,用一種十分霸道的語氣道:「寶寶,你要記住,你這次是去玩兒的,不是去給人欺負的。公司雖然是我管著,但是我只是代理總裁,你才是股權擁有者,整個公司的資源你都可以隨便用,你想演什麼就演什麼,誰要是敢不長眼欺負你就欺負回去,你把公司折騰沒了都沒關係。」

 不僅是有公司的庇護,有周慕在,譚蒔在娛樂圈橫著走都沒問題!

 當初他是腦子進了水才會讓譚蒔親自從小角色開始慢慢適應成長,他弟弟合該從開始就站在頂點,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他是去體驗生活,又不是去混口飯吃,為什麼要去受那冤枉氣?

 「你就這麼相信我嗎?」譚家的產業自然是更大的,譚煊握住譚家的產業,把對比下來更無足輕重的娛樂公司給了他,還不給管理權,在別人眼中那妥妥就是譚煊心機深沉,但是別人可以不理解,譚蒔卻完全能猜到譚煊的意思。

 不過『時光』是譚煊一手創建起來的,更加的有意義,譚煊心裡肯定也是十分重視的。這樣直接交給他,並告訴他敗乾淨了也沒關係,這真的沒問題嗎?

 譚煊眼神柔和:「我很小就知道是要繼承家業的,時光本就是準備送你玩兒的,你當初進入娛樂圈我們都存了鍛鍊你的意思自然就沒和你說這件事情。」

 時光本就是給譚蒔的星光。

 「哥哥,謝謝你。」

 譚蒔摟住譚煊的脖子,而抱著乖乖軟軟的弟弟的譚總裁內心已經刷起了表情包:~\(≧▽≦)/~

 ——

 譚蒔的只有一部作品還僅僅是配角,縱然演的再特別,但是在角色和題材的侷限性中,也並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

 那一組街拍的照片也只是被保存在了手機中,亦或是保存成了桌面,看一次驚豔一次而已,卻也依舊不算什麼。

 觀眾都是健忘的,在譚蒔還沒有成氣候之前,沒有作品和曝光的他就什麼都不是。

 車上,高弋冷冷的道:「王導雖然沒有換掉你,但是不代表他對你沒意見。」沒意見才有鬼了,一拖就拖到劇組都要完工了,要不是戲份不多,王青對譚蒔又確實是滿意,早不知道往哪兒踹了。

 車子停下,譚蒔睜開眼道:「我知道。」

 總覺得譚蒔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的高弋猶疑的看著他,忍不住再次囑咐道:「這次你再出幺蛾子,我就不打算帶你了,譚煊求我都沒用。」

 聽到了譚煊的名字,譚蒔眼神淡淡的看向高弋:「就算換掉你,我哥也不會來求你的。」

 譚蒔下車了,只留下高弋一臉的臥槽。

 進了劇組,繞過一堆正在化妝和擺弄道具的人,譚蒔找到王導,親自和王導說了一會兒話,然後高弋就驚奇的發現傲慢出了名的王導居然與譚蒔開始談笑風生!

 沒等高弋問譚蒔他究竟對王導做了什麼的時候,譚蒔直接被帶去準備拍戲了。

 當譚蒔化好妝出來的時候,整個劇組的視線都忍不住朝譚蒔看去,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

 作為亡國之君他待遇十分的不好,腳鐐磨破了他嬌嫩的皮膚,微微滲血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帶著補丁的衣服並不合身,袖子只沒住了手腕上兩寸的地方,那一衣擺也完全遮不住那腳上粗大的鐵.鏈。

 他步履艱難的走著,他的眼神已經有了幾分空洞,還有幾分迷茫。在上宸國的這些日子裡,他已經被上宸國的國君故意展示給他看的國力震驚,只餘下滿心絕望。

 他登基不過兩年,這兩年根本不足以讓他解決先帝昏庸統治下所殘留的問題,又值上宸國討伐,他願意投降不過是為了那些無辜的百姓們可以少受一些戰亂之苦。

 對百姓來說,當權者是誰未必那麼重要,能安穩的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他能為百姓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至於他一個人要承受的苦難,在千千萬萬的百姓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只是他也有他的野心和驕傲,也幻想過復國。但是當他看到了上宸國的盛事之後他就知道,他已經半點希望都沒了。

 腳鐐叮鈴叮鈴的響著,很清脆的聲音對他來說卻是恥辱。他朝那位於他最不對付的將軍看去,對對方的嘲諷和惡意的笑只剩下了滿心麻木。

 只是當他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時候,他雖然狼狽的倒在地上,卻被不卑微,他注視著對方,目光彷彿在看一隻蹦跶的螻蟻。

 而那耀武揚威的將軍雖然是穿著華貴的衣服,端出耀武揚威的架勢,在他的面前卻依舊是個奴才,一個小人而已。

 皇帝帶著后妃經過此處,遠遠的看著這一幕,站在她身邊的皇后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而最近表面上很得寵的婉儀卻呆呆的看著那一幕,嘴角微動:「皇兄……」輕薄到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

 倒在地上的人似有所覺朝皇帝那邊看去,看著他們不一而足的看戲表情,他也笑了,笑的有些沒心沒肺,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而那將軍對他的淡定卻很不滿意,毫不猶豫的再次踢了他一腳。

 這一次他沒有再狼狽的跌倒在地上,縱然身上的痛楚讓他的額際冒出了細細麻麻的汗,他也咬牙的挺直了腰背,孑然而立,他道:「將軍可聽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得饒人處且饒人?」

 看著眼前雖然十分狼狽,卻始終天生傲骨,容色逼人的亡國之君,將軍咧嘴一笑,一口黃牙露出了八顆:「你這文縐縐的話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懂了。別人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你是再沒有了的。聖上準備把你許配給周將軍,周將軍可是個厲害人,以後你去了他那兒,就只需要做婦人之事便可。」

 他麻木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羞辱的神情,但是很快的,他的表情都黯淡了,他再次往帝王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群貴人的衣擺迤邐而過,其中一個少女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對她笑了笑。

 他的眼中已經有了死志。

 將軍口中的周將軍權勢滔天,也因此招來帝王的忌憚,他為了消除帝王的猜忌,主動提出娶男妻,帝王便把無權無勢但是臉蛋和出生都不差的亡國國君給他,周將軍受了。

 新婚夜,亡國國君卻自己投井死了。

 「咔!」

 當導演的聲音通過傳聲筒傳到了眾人耳朵裡的時候,眾人才從劇情中走出。

 這是亡國之君的最後第二場戲,他的戲份只是為了表達出上宸國的繁華,還有促進矛盾而已,而這一幕也讓女主從帝王的柔情中走出,當亡國之君死去的時候,女主也徹底的蛻變,真正的開啟了殘酷的宮斗模式。

 直接和譚蒔對戲的演員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住的去看面色如常的譚蒔。他也算是一個老戲骨了,但是剛才竟是直接被帶入了戲。

 眾人也對這個遲到了個月的演員少了一份敵意。

 王青對譚蒔的表現很滿意,對其他人配合的表演也很滿意,大手一揮,一場過,直讓眾人看向譚蒔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你遲不遲到,是不是不上道那都不重要,只要不拖累我們,我們就對你沒意見。

 接下來譚繼續啃劇本,也上了幾場戲,都是一次過的他讓王青看他的眼神更加滿意了。

 走出了劇組,高弋忍不住問道:「你對導演說什麼了?」導演看譚蒔的眼神不對啊,不生氣就算了,還一副看一個十分討喜的後輩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說了一下投資的事情。」譚蒔揉了揉太陽穴,突然而來的工作強度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疲乏感。

 高弋抽了抽嘴角,一臉你別驢我,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這部劇哪裡還需要什麼投資?」

 「這部不用,下一部要啊。」譚蒔轉頭看向高弋,道:「你不告訴我,但是我來卻不是毫無準備。」

 「好吧。」高弋攤手,有些諷刺的說道:「只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想得到要調查這個。」一個對工作十分不負責的人突然變得這麼認真了起來,還真是讓人驚訝。

 「高哥,我這次是認真的。」

 「哦。」

 高弋對譚蒔的信任值目前為零。

 「周哥,你明天還需要去曼秀雜誌拍攝封面照,我依你的意思推掉了明晚的慶功酒會,晚上八點要去和鄭導見面……」

 聲音在地下車庫中很清晰的響起,譚蒔和高弋看向了說話的人。

 周正霖,和譚蒔合作過同一部劇,如今正當紅的小生。帶著一副墨鏡的他表情冷漠,而他身邊的經紀人人卻十分慇勤。

 在譚蒔看到了他時他也看到了譚蒔,他摘下眼鏡,上下大量了一眼譚蒔,一出口便是毒舌:「還以為你真的嫁入豪門了呢,居然還是要出來接戲啊?還有你身邊這位是大名鼎鼎的高大經紀人吧,看起來似乎也沒有傳說中的有能耐啊,又或者是你根本就是怎麼捧都捧不紅?」

 譚蒔沒有搭他的話,對他點了點頭算打了招呼,準備上車。

 周正霖看著譚蒔就像看著一顆本來水靈靈的,最後卻把自己折騰滿身黃葉子的小白菜,說不出是可惜還是什麼,他上前攔住譚蒔,高弋先一步擋在了譚蒔的面前,冷聲道:「周先生,注意你的言行。」

 被攔住的周正霖看向高弋身後的譚蒔,道:「譚蒔,你現在太難看了。」

 明明有天賦,卻自甘墮落,他就搞不懂譚蒔腦子裡到底想的究竟是什麼。

 他有資源,但是就是缺一點天賦,對譚蒔這種有天賦卻只知道浪費的人是看一次氣一次。網上現在連譚蒔的信息都沒有了,他還以為譚蒔已經徹底的退出娛樂圈,亦或是被雪藏,沒想到還能在這片影視基地見到他。

 他心中竟是有些歡喜的,但是他不僅是希望見到對方灰溜溜的糟糕模樣而已。

 灰溜溜‧譚蒔停住了上車的動作,在這昏暗光線中竟顯得十分亮的眸子看向周正霖,嘴角的笑意很淡:「那你覺得我應該成為什麼樣子呢?」

 周正霖被對方漂亮的眸子直視著,耳根有點發熱,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總是讓人看了就覺得……害羞的能力。

 他正了正神色,道:「你應該好好演戲,成為一名優秀的演員,詮釋出深得人心的角色,獲得觀眾的喜歡,得獎拿下影帝,有千萬的粉絲喜歡你,脫離被被人掌控的生活,活的驕傲肆意,讓那些對你的質疑統統都成為一個笑話。」

 「我希望你活的光芒,被所有人喜歡。」

 周正霖的經紀人和高弋一臉怪異的看著說的大義凜然的周正霖,而譚蒔的面色如常,眉頭微揚,嘴中逸出一縷嘆息似得輕笑:「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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