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庭煮夫(四)
譚蒔送完兩個孩子後讓周家的司機先回去了,然後親自去了一趟私家偵探社。
接過手中那個大信封的時候,譚蒔驚訝的感嘆了一句:「這麼多?」
對方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哥們你也是了不起,換做別的男人娶了這樣的女人,墳頭草都三米了。」
譚蒔笑了笑,當面打了尾款後離開。心道,可不是嗎?
他打車回到了周家,司機在譚蒔下車前一臉崇拜又有些疑惑的道:「你住這裡?!」然後想到能住在這裡的肯定是不需要打的的,道:「你是這裡的傭人吧?也挺好的!」有錢人啊,請的傭人都這麼帥氣,司機砸了砸舌。
譚蒔頓了頓,下車。
他的確是這裡的傭人,還不是普通的傭人,是獨一無人的小少爺的貼身保姆。
這個時候那個男人理所當然的不會出現在大廳裡,他和管家打了一聲招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個工作雖然名稱不盡人意,但是卻不失為是一個好工作,薪酬不低,關鍵是自由。估計除了要照看一番周驍瑜之外就不需要做別的事情了。
回到房間後,他打開了信封,將裡面的東西一一擺了出來,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但是眼中卻已經滿是譏嘲。
這個女人,他已經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去形容了。
全岑芸曾近下藥讓管子安背負了半輩子的責任,之後也毫無愧疚之感,對孩子也從來都不管不顧,從這些方面就可以看出來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冷血至極的女人。
但是譚蒔沒想到的事,他還是低估了全岑芸這個女人。
為什麼保姆拿了錢卻對管珩一不盡心就算了,還對管珩一冷暴力?不只是因為她想躲懶,沒職業操守,也是因為全岑芸這個女主人的命令和態度影響的,全岑芸都表示不要讓管珩一好過了,她當然沒必要護著管珩一。偵探找到那個保姆,對方心裡多少有不安,也怕惹上麻煩,在偵探威脅的時候一股腦把事情交代了。
為什麼管珩一一個三歲小兒會自閉?街坊領居都知道全岑芸是幾乎不回家的,管珩一餓哭了也是街坊鄰居看不過去給些吃的,被發現了還會被全岑芸嘲笑多管閒事。平日裡對管珩一也是冷言冷語,冷暴力真暴力,根本沒一個母親的樣子,管珩一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小小年紀就開始自閉。這一點因為以往街坊領居的不滿,這次取證相當的容易。
為什麼全岑芸總能泡到各樣的男人?因為她根本就是常年在酒吧混跡,那裡的人都熟悉她,她又美又辣還浪,去那玩兒的都不介意找她419。偵探從酒吧正經坐台小姐那兒一問,那些嫉妒和厭惡全岑芸的紛紛將全岑芸的事蹟給說了,而且還意外的得了另外一個消息。
全岑芸很自信,也很自戀,她堅信管子安不碰她是因為管子安不行,不是她魅力不夠。她試著去勾引過有婦之夫,得手之後差不多又分了,在其中得了趣味的她一發不可收拾,之後又斷斷續續的做過幾次小三。
她也不要錢,就是喜歡看原配倒霉的樣子,也喜歡這種在背後操縱一個家庭的感覺,她在這方面的手段倒是不低,一直也沒把自己曝光出去,也沒鬧大。
全岑芸在公司的工作因著她和上司不清不楚的關係她就算不去上班也沒關係,照樣拿高薪,這樣便罷,她還喜歡擠兌別人,整得別的女同事都不敢嗆她,都越不過她才滿意,如此便又得罪了不少人,讓偵探得了不少口證還有照片之類的。
全岑芸整日紙醉金迷,偵探跟著去了酒吧,故意接近,用催眠的方法從醉酒的她口中得到了一段很有意思的錄音,錄音之中她說出要藥死管子安,拿走他的財產,口中稱管珩一是野種,要拿他去換個晉氏總裁夫人的位置云云。
偵探把全岑芸的事情翻了一個底朝天,不僅是以上的,還取到了當初兩人酒後亂.性那家酒店的錄像,當晚全岑芸是故意帶走管子安的,那床單上的血跡也是她向服務員要了一瓶紅酒滴上去的緣故,要說管子安也是太好騙了,也太單純,當時無措之下愣是沒有發現其中端倪。
想必全岑芸也是吃準了他的單純。
私家偵探做得很好也很快,不過譚蒔也付出了六位數的報酬,最後也給了66666的紅包做為感謝,也正是因為譚蒔這個僱主的慷慨,他們才會這麼上心,在譚蒔給了紅包之後,還多給了譚蒔一些東西。
譚蒔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放鬆的靠在皮椅背上,臉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這筆錢,花得還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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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蒔約了全岑芸簽署離婚協議,意料之內的全岑芸沒有答應,譚蒔一點也不意外,當即就找了離婚律師提起了訴訟,全岑芸那兒很快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全岑芸雖然膽子大,自認是能將他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聰明人,但是她從未惹上過官司,哪怕只是離婚訴訟也讓她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就是掩蓋了心虛的怒火。
這次,全岑芸反過來約譚蒔,可是譚蒔卻和之前的全岑芸一樣,不見,不約,甚至不接電話。全岑芸氣的咬崩了一顆有些壞了的牙齒,痛得臉都腫了起來。而她將這一切都算到了譚蒔的頭上。
法院開堂的日期已經告知了她,但是全岑芸的錢從來留不住,何況讓她賴以生存的管子安已經不打錢給她了,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她連請律師的錢都沒有。
她首先是想從譚蒔這兒把事情平息下來,但是譚蒔這兒最終走不通,接著就想別的男人那兒拿到錢,原本還是能拿到一些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她勾搭上的男人的妻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就知道了她的存在,不僅阻止了那些男人掏錢,還一個個來對她大打出手,還到她公司裡頭鬧,她差點還被扒光了衣服丟到了大街上。
全岑芸沒經歷過這種丟臉又難堪的事情,她不僅詛咒那些女人各個都是遲早要被拋棄的黃臉婆,更是把這筆爛賬記到了譚蒔的頭上。
這條路走不通了,她只能想著賣東西了,自己的東西她暫時不想賣,就把注意打到了房子的頭上,不過房產證上沒她的名字,她只能發佈假消息。她想著自己和管子安還沒離婚呢,算是共同財產,這房子賣了管子安又能拿她怎麼樣?
到底還是她到如今也還沒把譚蒔放在心上。
不過她的這一小動作還是沒成功,因為譚蒔把房子租出去了,房子本身是很不錯的,位置又大,地段也好,裝修漂亮,譚蒔要的房租也不高,很容易就租了出去。當然,這租房譚蒔是找了中介的,他手上有著房子的絕對擁有產權證書,中介得了代理的身份,也拿到了不少的好處,當即很利索邪惡就把全岑芸這個鳩佔鶴巢的女人給趕出了房子。
全岑芸鬧,但是做中介這行的還真不是善茬,尤其是全岑芸也不佔理的時候,她最後什麼好處都沒得到,還被鬧得狼狽的很,裡面的東西都給扔了出來。
譚蒔沒帶走的那些東西他也並不在乎,扔了就扔了,並不在意,全岑芸自己的東西那都寶貝的很,什麼名牌包包,化妝品,首飾……不得不頂著別人一樣的眼神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由於最開始她的囂張跋扈勁兒,哪怕她如花似玉,現在又有多可憐,也沒有人真的憐惜她現在的處境。
這本來就不是她的房子,你強佔還有理了?
全岑芸哪裡會沒想到這都是誰動了手腳,頓時恨譚蒔恨的牙根癢癢。
最後全岑芸迫不得已還是賣了一些自己的東西,她不喜金子因為它俗氣,但是名牌的東西二手貨也不是那麼值錢的,也不是那麼好賣,她最後一再降價才賣出去了一些,可是那些錢她很快又習慣性的敗光了,其中住酒店都是一比不低的費用。
全岑芸過得很不好,公司辭退了她,她縱然能保持高傲仰著頭搬著自己的東西離開,但是她自己的是最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是真的很不好。那些有婦之夫是每一個會找她了,常去的那家酒吧不知道怎的就把她喜歡當小三喜歡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抖出來了,讓她在那裡混不下去了。
她換了一家酒吧,但是她被人睡了一次一分錢沒收到還被狠狠的嘲諷了一次,差點還被對方找人來輪J了。原來她的壞名聲已經蔓延到了市內其它的酒吧裡,畢竟客人總有些重合的,小姐們也是互相有相熟的,這種事情自然是傳得比什麼都快,而且還不免被誇大扭曲了。
八卦裡頭的全岑芸那就是比狐狸精還要招人嫌的存在,其中有人傳她得了A字打頭的病,最少也是花柳病,因著她的風流史太多,也沒人懷疑它的真實性。
這次和他做的這個男人說完拍了拍她的臉並且給她丟了一個炸彈:你知道為什麼我敢和你這個髒女人不戴套做嗎?因為我……也跟你一樣,有髒病,那就沒什麼顧忌了,不用糟蹋別人,內部消化,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好?
全岑芸崩潰的喊了一聲神經病變態就被打到臉都腫了,對方的確有點變態,打了全岑芸一頓還不洩氣,打電話叫了人來輪了全岑芸,不過最後全岑芸拼著命還是逃過了這一劫。
全岑芸不敢再去酒吧。她拿著最後的錢去醫院檢查,檢查出來被感染了性.病的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她發現的早倒是有可能康復,但是治療花費巨大,她現在哪來的錢?
站在懸崖邊兒上的她終於想起了管珩一這個兒子和她最初的打算。
是的,她還有管珩一,H市金融霸主晉琰煜的親兒子!
她這次已經不去想管子安那點錢了,晉家女主人的位置她也理智的想到了不容易,她想著最差的結果也是被打發一筆錢。
往常她自然不滿足這點錢,但是現在她卻很迫切的想要這筆錢。
開庭時間到了,她不得已找了一個律師,律師是一個新人公益律師,全岑芸裝可憐把自己的事蹟往可憐了說,得到了對方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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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蒔在周家過得挺不錯,有吃有喝行事自由。
在教導孩子上面,他也沒有特意的給周驍瑜講什麼大道理,只是在兩個孩子做事的選擇上,看待事物的問題上引導著他們,從生活點滴中影響他們,讓他們不知不覺便樹立了屬於自己的三觀。
想來這也是周慕的本意。周驍瑜不需要他教導別的,只是想讓他約束周驍瑜的心性而已。而且他現在也算是在被觀察期,若是他做不到這點,周慕想必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辭退,就像是他能雷厲風行的給他這份職業一樣。
周慕自那次早餐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了,周驍瑜說周慕是去出國了,接著還會去別的地方,兩個月才能回來一次,周驍瑜那天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鬧脾氣的。據周驍瑜的話譚蒔得知周幕一年只會有一兩個月待在S市的家裡陪周驍瑜。
周慕不在他便更加自由了,而他雖然也算是傭人,但是因為他的職位特殊,在周家也算是有些地位。除了往周家領人回來,去周慕臥房書房之類的無禮要求,別的像是他隨時要用廚房,需要什麼食材之類的事情還是會被很輕易的滿足的。
譚蒔不知道全岑芸已經倒霉成什麼樣子了,他只是再花了一筆錢把全岑芸做小三的事情告訴了那些無辜的原配而已,別的他也還沒摻和,卻不知道全岑芸牆倒眾人推,已經站到了懸崖邊上,隨時都可能瘋起來。
譚蒔圍上圍裙悠哉的做飯,今天他準備做一次正餐犒勞兩個小考考試得了滿分的小傢伙。
小孩子吃不得太辣,所以他做了糖醋排骨和可樂雞翅這些甜味兒卻很受孩子喜歡的菜,再加上一碗香醇的肉沫雞蛋羹,還有醋醃黃瓜,拌黑木耳這些開胃的菜和煲了許久的烏骨雞湯,譚蒔算著覺得應該夠了,管家和別的傭人不上主桌吃飯,平日裡吃飯也就是他和兩個小孩兒三個人吃,這些菜已經是多了。
吃不完也不好分給別人吃,小孩兒吃的東西畢竟不太齊整,但是浪費就不好了。
譚蒔做的開心,量也不算多,但是幾道菜堆在了一起便顯得多了起來,擔心會浪費的他手上端著拌黑木耳,皺著眉站在廚房門邊,也沒察覺到身邊什麼時候站了個人。
男聲低沉:「在想什麼?」
譚蒔下意識的答道:「做多了,怕浪費了……」
「不會。」
「嗯?」譚蒔有些反應過來,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卻嚇了一跳,手上的碗都要給掉了。
「我幫忙吃,不會浪費。」周慕像是解釋般的說了一句。見譚蒔手上的碗搖晃了一下,他伸手幫譚蒔端住了。
周慕站在譚蒔的身後,這個動作做起來就像是周慕從身後抱住了譚蒔一般。
兩人都是一愣,但是兩人表面上看起來都很鎮定。
「周爺怎的提前回來了?」譚蒔隨口的問了一句,但是話說出來他又察覺到了不對。
周慕的行蹤哪裡是他能問的?
不過周慕卻並沒有介意,譚蒔隨意的問的,他也似隨意的回答道:「事情提前做完了,就回來了。」
譚蒔點了點頭,發現兩人還是這個姿勢,莫名的有些臉熱,往前走了一步想離周慕遠一些,兩人靠的這麼久,他的背已經靠到了對方山一樣的胸膛,還有那來自頭頂的溫熱呼吸。他的一米七九的身材在一百九十多公分的周慕面前反倒是顯得嬌小了起來。
不過他沒想到自己的動作會令周慕腳下一個不穩撞到了他的背上,他一個踉蹌,周慕抱住了他,兩人變成了比之前更加親密的姿勢,這次是實打實的抱在了一起。
最讓譚蒔內心無力吐槽的是,兩個孩子餓了來廚房看他做好了晚餐沒有,不想卻讓他們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譚蒔看著兩個孩子清澈眸子中相同的驚訝,莫名有些心虛。
「爸爸……」周驍瑜叫了一聲,然後臉糾結的皺在了一起,隨即說出了一句讓譚蒔差點再次站不穩的話:「爸爸,你要給我找後媽,如果對象是管叔我勉強是同意的!」
管珩一也在這時候表態:「我沒意見。」他知道譚蒔要和全岑芸離婚了,他只當譚蒔是準備開第二春。他對全岑芸這個母親半點孺慕之情都沒有了,雖然他對周慕也沒有多大的印象,但是誰讓周慕是周驍瑜的爸爸。
平日裡周驍瑜總說周慕這個爸爸多厲害多厲害,而他看周慕長的很好看,又霸氣得讓人有安全感,他便朦朧的覺得周慕是個值得爸爸「嫁」的男人。
至於兩人都是男人,對於兩個小孩兒來說,性別並不是那麼重要。
「我們走。」周驍瑜鬼精靈,他小聲對管珩一說爸爸們會害羞,所以拉著管珩一跑走了,兩人也是有些激動,一時間連肚子餓也顧不上了。
兩人回到房間,周驍瑜對管珩一說:「以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啦。」
管珩一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指出了周驍瑜的病句:「你只會和你的妻子一輩子在一起。」隨即他又想起了全岑芸和自己爸爸,抿了抿唇,補充道:「總之不會和我。」
「為什麼不可以?我最喜歡一一了。」周驍瑜熊抱住管珩一,道:「反正爸爸他們在一起了,我們也可以在一起了。」
管珩一聽了永遠在一起還是很有觸動的,以往他感受不到別人對他的好意,現在有了周驍瑜這樣全心全意對他好的好朋友,他其實很高興,也很珍惜。
管珩一猶豫了一下就也抱住了周驍瑜。
兩個小夥伴在臥室裡氣氛和諧,廚房裡的兩人就尷尬了,準確的說尷尬的只有譚蒔一個。
「我去叫孩子們吃飯!」
譚蒔剛找了個理由離開卻又被周慕拉住了:「再做幾個菜,我飯量大。」
譚蒔:「……好。」
讓譚蒔鬆了一口氣的是周慕離開了廚房。他摸著自己的心口,在感受到心口劇烈的跳動時,吐了一口濁氣。
他會這麼尷尬的根本是,他居然因為周慕的靠近而心跳加速,因為孩子們的話生起了異樣的心思。
譚蒔清楚的知道,若是那個男人不是周慕而是別的男人,他絕對不會是這個反應。
躲避並不是一個好習慣,縱容心動來得太突然,但是幾次相處帶來的感覺還是讓他認清了一個事實,他的確是喜歡周慕的,不說多深的愛,至少是有著關於愛情的喜歡。
他將菜放進鍋裡之後按了按額頭,低喃道:「我可是有愛人的人啊……這算不算精神出軌?不過契約書讓我找個人組建家庭,這根本就是……個坑。」
譚蒔問道:「契約書,你在嗎?」
腦海裡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嗯。」
「你說我有愛人,又讓我在這裡找人組建家庭,這會不會太矛盾了?」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是如果自己有愛人了,就應該避免這種心動。否則他現在做的任務不都成了一個笑話?而且若是以後他恢復了記憶,他不僅無法面對自己的愛人,自己也會感到痛苦。
「你會在這裡過上一輩子,自然死亡之後你的記憶會再次清零。」契約書淡淡地道:「但是你要是無法完成任務,你便再無法回來,在這個世界死亡後連著靈魂會再次進入輪迴,永生永世生活在這個世界。」
螻蟻尚且偷生,譚蒔自然也是不想死的。只是瞬間,他就決定了自己該如何做抉擇。
何況記憶被清零了,又陪這個世界的愛人走了一輩子的話,一切都等於畫上了一個句號。
從現在來看,他和周慕是沒有可能的,但是他若是找到了另外一個相伴一生的人,也盡可安心的與對方過日子。
譚蒔說服了自己,告訴自己,活著才是目前重要的。
或許是他雖然知道自己有愛人,卻一點記憶和感情都沒有感受到的緣故吧,譚蒔就這麼接受了這個設定。
不過心底到底還是多了一份猶疑,那點小心動再次被壓了下去。
餐桌上,四個人安靜的吃著飯,周驍瑜突然道:「爸爸,管叔做的菜很好吃對不對?」
周慕瞥了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周驍瑜繼續有些激動的道:「管叔不僅會做飯,他畫畫,下棋……什麼都會!而且長得這麼好看,這麼好的管叔,你要娶的話要快點娶回來,否則管叔很快就會被別人娶走的!」
被童言無忌弄得把飯粒嗆到了喉管的譚蒔咳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周慕遞了一杯水和手絹過去,看著眼睛泛紅,淚花盈滿眼眶的譚蒔,覺得周驍瑜的話有一部分還是說得很對。
的確長得很好看,這是他第一眼就發現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