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藍皮書頭頭不樂意了，“題目裡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過王師傅穿了什麼衣服，我們怎麼知道？”

“所以要猜嘛。”杜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要是答案隨隨便便就告訴你，那還用的著讓你們猜嗎？”

“這……”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藍皮書頭頭雖然法力高深，不過整天困在書庫，和小藍皮書們勾心鬥角，沒見過外面的天空，也沒怎麼出去過。

書庫的書不能帶走，藍皮書們從來沒有離開過學校，和見識過花花世界的杜風不能比，他們只能憑借自己不多的常識試探性的猜，“王師傅穿了一身法寶。”

“錯，王師傅是人，沒有法寶。”

“王師傅沒穿衣服。”

“錯，王師傅穿了衣服。”

“王師傅穿的和你一樣。”

“錯，我穿的比他好。”

“王師傅穿的和我一樣。”

“錯，王師傅沒有藍書皮。”

“王師傅穿的跟老師一樣。”

“錯，王師傅比老師帥。”

坐一邊看戲的老師無辜躺槍，杯子一放就要過來揍人，被管理員攔住了。

“王師傅穿的和書庫管理員一樣。”

“錯，王師傅比書庫管理員高。”

“……”管理員無辜躺槍，杯子一放也想上去揍人，不過被老師攔下了。

“王師傅穿的和你們一樣。”這個範圍就大了，說不定能中。

“錯，王師傅沒有這麼花的衣服，王師傅只是菜市場賣魚的。”

“王師傅穿的跟牆壁一樣。”

“還是錯，王師傅比牆壁性感。”

“王師傅穿的……”

“打住。”杜風叫停，“你要一直這樣猜，要猜到猴年馬月，只有十次機會，自己算算猜了幾次？”

“才猜了八次，你急什麼？”藍皮書們落在架子上沉思。

“臥槽。”杜風不服，“明明是九次，你們居然耍賴？”

“最後一次不是被你打斷了嗎？不算。”藍皮書頭頭飛到最高的位置。

杜風雙手一攤，“八次就八次吧，快猜，時間也有限制。”

“別催。”藍皮書們聚在一起討論，“王師傅到底穿了什麼衣服？”

“老大，這個妖好厲害啊，居然出了這麼難的題目。”

“是啊是啊，我一個都猜不出來。”

“老大也很厲害，一下子就猜了八個出來，太牛了。”

藍皮書頭頭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你們努力一點以後也能像我一樣。”

他之所以能成為眾多藍皮書的頭頭，是因為曾經跟過一個很牛逼的妖，藍皮書上的題看一遍就會，還解出了多種算法，課本上寫了密密麻麻的解法。

藍皮書們每學期書上被刻畫的東西都會消失，跟刷新過一樣，唯獨藍皮書頭頭上的筆記不舍得刷新，那是一種精華，讓他進化的能量，也是他成為藍皮書頭頭的原因。

藍皮書頭頭自從離別了那個妖後，就在也沒有和其他妖達成過協議，因為自認不凡，一般的凡妖俗子看不上。

答案到底是什麼？

藍皮書頭頭一籌莫展，小弟們這麼相信他，認為他不是一般的老大，要是連區區一個大妖出的題目都答不出來，那丟臉就丟大發了。

藍皮書頭頭突然想起曾經那個很牛逼的妖，笑容溫潤如玉，姿態從容自然，似乎所有的事清都知道一樣，天上飛的逃不過他的耳，地上爬的逃不出他的眼，妖稱百曉生，現在在妖界混出了成就，好像叫什麼神算天老。

如果他遇到這種問題會怎麼回答？

他這麼厲害，世上所有的一切都難不倒他，而且見多識廣，去過地獄，見過鎖妖塔，還在人間混了一圈，說了很多很多的趣事。

可惜藍皮書頭頭跟不上他的腳步，漸漸被他遺忘，盡管很努力的修煉，卻還是被他遠遠甩開。

書那是那本書，妖卻早已不是那個妖。

他只能隱隱約約記得，那個很牛逼的妖本名叫白松，很好聽，很好念。

還給他說過地獄十八層的繁華，東海的消費多貴，清明島上的女妖多美，人類多脆弱。

只能依靠外力來強大自己，走路要靠車，殺雞要用刀，菜市場綠油油一片，齊溜溜一排攤主穿著圍裙，笑容滿面的招攬客人。

等等，菜市場？攤主？

藍皮書頭頭似乎明白了，“王師傅穿的綠油油一片。”

“……”

杜風不解，“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以前一個很厲害的妖跟我說過，菜市場裡綠油油一片。”藍皮書頭頭連他說過的話都記得，而且清清楚楚。

這說法似乎一點都沒錯，菜市場確實綠油油一片，不過……

“我們說的是王師傅，怎麼跟菜市場扯上了關系？”

“王師傅不是在菜市場買魚的嗎？綠油油一片裡面肯定也有他。”

杜風點頭，“沒錯，但是他沒有穿的綠油油一片。”

“那他穿的什麼衣服？”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杜風挑眉，“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們一個提醒。”

“什麼提醒？”

“答案其實就在題目裡。”

“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藍皮書頭頭已經不抱希望了，“王師傅穿著圍裙。”

王師傅是殺魚的，魚血太髒，確實要穿圍裙。

杜風摸摸下巴，頗為贊同。

藍皮書頭頭頓時大喜，“這麼說我猜對了？”

“不。”杜風搖搖頭，“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還是猜錯了，正確答案是，王師傅穿著煞筆衣服。”

這答案一出，四周皆靜，似乎都不太理解的樣子。

杜風給他們解釋，“王師傅連算數都不會，是不是煞筆？”

藍皮書頭頭愣愣的點頭。

“既然王師傅是煞筆，那王師傅穿的衣服自然就是煞筆衣服，我說王師傅穿著煞筆衣服沒說錯吧？”

好像沒有錯。

但是……

總覺得此妖好聰明啊，幾乎可以和當年的白松相提並論。

藍皮書頭頭似乎看到了希望，曙光，杜風站在眾多同學中，像鶴立雞群一樣，一眼就能發現，跟一縷陽光似的，發紅發熱，擁有天生讓妖矚目的能力，和曾經的白松類似。

或許他也是一代天才。

藍皮書頭頭的目光太過炙熱，杜風察覺到了，忍不住一陣哆嗦，發消息給何水，【怎麼辦，藍皮書頭頭好像瞎了眼，直勾勾盯著我看，好像快忍不住了，快教我點應急的秘籍防身，快，急用！】

何水還沒回話，藍皮書頭頭已經飛了過來，多出來的小手小腳縮回去，打開的書本合上，靜靜的飄在杜風面前。

why？

發生了啥？

杜風一臉懵逼，不是還差兩場嗎？藍皮書頭頭怎麼就投降了？

他和百曉生白松還是有點區別的，一個是真正的有內涵，天生發光發熱，是所有人崇拜的目標，遇到這種事會坦然接受。

但是杜風——

作天作地，跟風湊熱鬧，煽風不怕火大，十足十的逗比。

這中間誤會大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藍皮書頭頭一投降，其他藍皮書也跟著投降，往年最少要逮好幾個小時的書今年一個小時搞定。

杜風伸出手，握住書的邊緣，小心翼翼打開，藍皮書頭頭不愧是頭頭，書皮都比別的書厚，上面還寫滿了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公式。

右下角的署名處自動浮現他的名字，‘杜風’二字就像請來的設計師，專門給他一個人設計簽名一樣，好看又獨特。

這是他第一次憑借自己的本事收服法寶，原來收服法寶不需要法力也可以，只要頭腦靈活，萬事皆有可能。

藍皮書雖然是學校的，用完之後還要還回去，不過也許可以用其他東西替換，反正這本書是他的了。

放進何水小天地裡也要帶走，不管怎麼說都很有留念價值。

當然類似的東西還是要賠的，畢竟是公物，不屬於他，他也是‘積極向上’的‘好人’，‘做不來’偷雞摸狗的事。

杜風迫不及待的翻開，書的第一頁基本是張白紙，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大家都喜歡這樣印書，古代也是，他能理解。

那一頁翻過，背面有一副畫，用水彩筆勾勒，一筆一劃都畫的認真，看的出來很用心。

水彩畫那時候還沒有，或許有，不過沒有這麼精細，這種一看就是現代版的，色彩斑斕，清晰可見。

畫上畫的是個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從頭頂照來，一頭白發耀眼。

那白發像老人的斑白，不過配上他精致的五官，說不出的怪異。

白睫毛，白眉毛，除了淺色的衣服，一身都是白的，連汗毛都是白的。

“神算天老？”杜風摸著畫上的人說話。

“你認識他？”藍皮書頭頭瞬間浮出書面，一個半透明的小人抬頭看他，一臉期待。

“見過一面，小時候何水還抱過他。不過現在擺譜擺的比何水還厲害。”老爺爺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就像親戚家的小屁孩突然變成了王子一樣，有了距離感。

“真的？”小人飛在空中，自動忽視下半句話，“能帶我去見他嗎？”

杜風無語，“你都有我了心裡居然還想著別的男人？”

媽個雞，不能忍，要一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