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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們同時鬧離婚》第22章
chapter 22

 還真是想歪了。

 他家陸離是真不怕虐, 唯一的一次分裂反而是因為謝見微給他塞了一口糖。

 陸離表示這糖裡有毒,吃了後消化不良, 所以一分為二。

 因此這分裂的起因不是謝見微虐不虐他, 而是設定是否完整, 邏輯是否通暢, 夢境是否真實。

 顏柯對於陸離的愛好也是服氣的:「大人,你到底做了什麼, 為什麼不管哪個元帥大人都認定你不愛他?」

 謝見微幽幽地掃他一眼:「我也想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顏柯好歹是看著他們一路走來的老人,仔細回憶下,真的想不明白。謝見微潔身自好,和誰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唯一親近的就是陸離。

 征戰銀河的時候他們的默契無人能敵,簡直像是有心靈感應。

 重組銀河系後, 謝見微起初是忙碌了一陣子的, 可等到發展步入正軌, 他便避嫌地放下了所有權利, 連半點兒猶豫都沒有。

 他們這些老人都是眼睜睜看著的, 因此很明白,倘若軍師不是愛慘了元帥,怎麼會這樣輕易放下一切?

 所以說……元帥大人,您到底在不安什麼?

 一個這樣愛你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愛你?

 顏柯想不通,謝見微也想不通,但他知道自己會找到答案, 一定會在陸離的夢中找到這個答案。

 回到夢境中,謝見微閒著沒事戳開了陸言留給他的小盒子。

 這小盒子上有嚴謹的加密措施,除了陸言其他人根本打不開。

 但這個其他人裡肯定不包含謝見微。

 這麼簡單的加密,對於能夠入侵整個星網的謝三少來說,猶如一層薄紙。

 他看了會兒陸離,又重點看了看那個學生。

 那學生是肯定仰慕陸離的,不過陸離對他是肯定沒意思。

 但謝見微還是有點兒介意,不管愛人怎樣,可有人覬覦愛人就是不開心。

 哪怕這個人是壓根不存在的。

 謝軍師吃了會兒飛醋,看到陸離回來才趕緊把小盒子藏起來。

 陸離今天是真忙,所以眉眼間有些疲憊。

 謝見微心疼他:「陸醫生,你教我做菜吧。」

 陸離看向他:「怎麼?」

 謝見微道:「我學會做菜,等你回來就可以直接吃飯。」

 陸離笑了下,牽著他手道:「不教你。」

 謝見微:「為什麼?」

 陸離道:「我喜歡做菜。」

 謝見微說:「可白天那麼忙,回來肯定累了。」

 謝見微這樣毫不掩飾的關心讓陸離心裡一片熨帖,他說:「是有些累。」

 謝見微道:「所以嘛,以後讓我來……」

 他話沒說完,陸離又道:「但只要看到你就一點兒都不累了。」

 謝見微:「……」都老夫老妻了,說什麼小年輕愛聽的騷話。

 陸離看著他慢慢泛紅的耳尖,是真覺得一點兒都不累了。

 他做這麼多,努力這麼多,為的是他們的未來,他們共同的未來。

 只要想到這個,所有疲憊一掃而空,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時。

 陸醫生容光煥發地下廚房,因為心情好,連炒菜的動作都帥炸天,別人在門邊冷不丁看一眼,估計會以為這是哪兒的名大廚,一道菜值千金那種。

 謝見微晚餐的胃口特別好,吃了一碗米飯後竟又盛了一勺。

 陸離說道:「晚上別吃太多,小心積食。」

 謝見微道:「可是好想吃。」

 他這聲音含含糊糊地,聽起來就像在撒嬌。

 陸離心臟直顫悠,覺得自己的原則性在謝見微面前就像沙造的城堡,分分鐘被吹倒。

 「吃吧,一會兒我帶你去院子裡走兩圈。」

 謝見微說:「好!」

 飯後,兩人在清涼的夜色下漫步,今天的天氣特別好:夜幕降臨後,星雲密佈,他們走在漫天櫻花中,彷彿踏在輕飄飄的雲端,身心放鬆,愉悅愜意。

 謝見微看著櫻花就想吃櫻桃,不由嘆息道:「花敗了是不是就要結果了?」

 陸離問:「結什麼果?」

 謝見微說:「櫻桃啊。」

 陸離笑道:「誰告訴你櫻花樹會結櫻桃?」

 謝見微:「……」怎麼個情況?星際時代的櫻花樹明明能結好多好多吃不完的櫻桃!

 陸離給他解釋道:「櫻花樹和櫻桃樹不是同品種,觀賞性的櫻花樹是不會結櫻桃的。」

 無所不知的謝軍師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在了「古歷史」這冷門學科上。

 陸離在他鼻尖彈了彈:「想吃櫻桃?」

 謝見微失望道:「它們又不會結果。」

 陸離道:「北城有個櫻桃園,過陣子成熟了,我……」

 他說著卻忽然又頓了下。

 謝見微卻已經驚喜地看向他。

 沒等他開口,陸離又道:「我給你摘一筐回來。」

 謝見微眨了眨眼睛。

 陸離沒看他,只迅速換了個話題。

 謝見微卻不會錯過這個細節。

 陸離本來是想說帶他一起去摘櫻桃,但又臨時改了口,變成了摘回來給他吃。

 謝見微琢磨著,陸離這心態不正常啊。或者該說,相當不正常。

 本來不打算今天提起的事,謝見微覺得自己還是提了吧。

 溜躂了幾圈後,陸離道:「回屋吧?」

 謝見微道:「嗯,今天還沒學習呢。」

 陸離說:「白天有溫習嗎?」

 看了一上午櫻花吃了一下午飛醋的謝軍師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當然,看了一天書,你隨便提問。」

 陸離說:「別累到自己,看會兒就行,多玩玩。」

 謝見微道:「我想多學一些。」

 陸離說:「這些東西沒什麼太大實用性。」

 謝見微順勢道:「怎麼會?我現在多學一些,等身體好就可以去上學。」

 他這話一出,本來走著的陸離猛地停住腳步。

 謝見微怔了怔:「陸醫生?」

 陸離隱在夜色中,五官有些看不清:「你剛才說什麼?」

 謝見微當做沒察覺,重複道:「陸醫生你要多教教我,到時候我去上學才不會被人笑話。」

 陸離的聲音明顯低了幾度:「上學?」

 「對呀。」謝見微略帶憧憬地說道,「我已經很久沒去過學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陸離不出聲了。

 謝見微過來拉住他手道:「走啦,今天該學物理了,我不懂得太多……」

 他輕聲說著,聲音還是那樣的清脆動聽,如同樹梢上掛著的果實,略帶青澀卻散發著美好的甜香氣。

 本來陸離是很喜歡的,但現在他只能嘗到苦澀——蔓延了整個胸腔的清苦味道。

 直到走進屋子,明亮的燈光勉強喚回了他的思緒,陸離沙啞著嗓音開口:「你想去唸書嗎?」

 謝見微說:「當然。」但旋即他又有些緊張道,「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

 陸離手指攥拳,竭力平復了情緒之後,他才慢慢說道:「別擔心,你的話,很快就會適應。」

 謝見微生得太好看,走出這宅子就是個移動的聚光燈,他會被無數人追捧,會被很多人仰慕,會經歷一段絢麗多彩的人生。

 理智上陸離覺得自己該高興,但其實他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甚至很痛苦。

 他記不清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情緒。

 也許是在進入這宅子的第三個月,也許是第二個月,那時候謝見微的身體不太好,他的工作又太忙,他怕謝見微自己在家不安全,所以找了自己的助理來照顧謝見微。

 僅僅三天的時間,他的助理深陷愛河,對謝見微愛得不可自拔。

 陸離發現他偷偷對著午睡的謝見微發呆了兩個小時才心生警惕。

 他隔日便辭退了助理,可之後無論請多少個看護,都是重蹈覆轍。

 男男女女,總是會被謝見微吸引,總是會不自覺地深陷其中,總是會想要得到謝見微。

 大概就是從那時候起,陸離徹底熄了想帶謝見微出去走走的心。

 他知道這樣的心態是不對的,謝見微不該一直被「關在」這宅子裡,不該與外界隔絕,不該除了他之外連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

 但是陸離做不到。

 一想到離開這裡的謝見微會成為萬眾焦點,會面對無數誘惑,會遇到更加情投意合的人,會依賴別人,會從此離他越來越遠……陸離的胸腔便只剩下火辣刺痛的灼燒感。

 可是又避免不了。

 謝見微已經想要走出籠子,展翅高飛了。

 陸離一整晚都魂不守舍,教他的內容也顛三倒四。

 謝見微喚他:「陸醫生?」

 陸離猛地回神,看向他道:「嗯?」

 謝見微彎了彎眼睛,輕聲道:「我可以考醫學院嗎?」

 陸離愣了下。

 謝見微有些緊張道:「我想當陸醫生的學生。」

 陸離心臟猛地一跳。

 謝見微故意放軟聲音說:「做你的學生,和你在同樣的地方工作,這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陸離眼睛都不眨地看著他:「為什麼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謝見微面頰微紅,低著頭小聲道:「因為……因為我喜歡陸醫生。」

 他這話不是第一次說,但這一次說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纏綿,彷彿雲朵和棉花糖纏在一起,水汽中滿是甜意,沁的心顫。

 陸離問:「是怎樣的喜歡?」

 謝見微抬頭看他:「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陸離盯著他,直直地看進他眼中,他能看到他眼中的信賴,能看到他眼中的情意,也能體會到他的悸動。

 但是……謝見微的喜歡和他想要的喜歡,不一樣。

 之前那些糟糕的經歷,讓謝見微對於自己的所有物有著近乎於偏執的獨佔欲。

 這一年來,陸離更是體會過無數次。

 斷掉的筷子也不能丟,用壞的鋼筆也要留著,衣櫃裡的衣服只要是謝見微穿過的,哪怕從此之後再沒穿過第二次,可也絕對不能扔掉。

 謝見微的所有物,都必須一直和他在一起。

 陸離很清楚,現在的謝見微需要他。

 但走出去的謝見微是否還需要他,就完全是未知數了。

 更不要提……

 哪個少年不多情。

 當晚,謝見微睡得相當不好。

 陸離估計是一宿沒睡,抱著他的手就沒放鬆過,緊得好像只要稍微鬆開一點兒就再也抓不到他。

 初春的天氣已經頗為熱乎,陸離又天生體溫高,跟個火爐似的,冬天的時候被他抱著是挺舒服,可天熱了之後,謝軍師總想把他踹下床。

 正常睡姿都這樣了,更不要提現在還死命把他按在懷裡。

 謝見微要不是心疼他有病,早就上家法了!

 一宿沒睡,第二天陸離倒是精神抖擻,沒辦法,誰讓這是他的夢?他想怎麼設定都行,別說是一夜不睡了,就是一夜七次郎他也能抖擻得殺敵八百!

 可憐謝軍師就蔫了。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能有一小時,這一小時他還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被個火爐抱著,火爐還一個勁親他,他打他燙手,踢他燙腳,被他親得火燎燎的,偏偏還不給他瀉火。

 這「火爐」要了有何用?!

 謝見微送走陸離後打算睡個回籠覺。

 但一想又不行。

 一號陸離走了,二號陸離還在待機,他還得陪他去「演戲」。

 謝見微只好早早等在櫻花樹下,在籐椅上迷迷糊糊地小憩。

 陸言連續來了三天也是輕車熟路,穿過院門便看到櫻花下的少年。

 這一眼,驚為天人。

 他早就知道弟弟這小情人生得很好看,但也難以想像一個人怎麼會好看成這樣子。

 櫻花爛漫,少年如畫。

 再多的詞彙也點綴不出這幅美景的千分之一。

 陸言生性不羈,無數人都指責他根本沒有心。

 但此刻他的胸腔裡有個東西在劇烈跳動著,如同春雷轟鳴,震動了整個世界。

 陸言走到謝見微面前,死死盯著他那比櫻花花瓣還要細嫩的唇……鬼使神差地,他俯身,含住了它。

 比看到的還要柔軟,比想像中還要甜蜜,比最美麗的夢還要讓人迷醉。

 陸言不自覺的用力,探進了他的口腔,本以為會被排斥拒絕,但意外的是,謝見微像貓兒一般輕哼一聲,竟順勢環住了他的脖頸,將自己主動送了上去。

 陸言腦袋嗡得一聲,手掌捧著他的後腦,讓這個淺嘗輒止的吻變得纏綿悱惻。

 謝見微睡迷糊了,只知道這是陸離,所以順從得很,等到兩人緊密相貼時他才隱約間清醒過來。

 陸離不是不碰他嗎?

 他睜開眼,陸言及時剎車。

 四目對視,謝見微想起來了:哦,二號陸離你好。

 陸言眼睛不眨地盯著他看了會兒,半晌後他揚唇,笑得不懷好意:「早啊,小見微。」

 謝見微:「……」

 按照設定,他是不是該奮起反抗,抽他一耳光,然後把這登徒子從院子裡趕出去?

 可問題是他只想繼續。

 好煩,做個愛都做不到底。

 ——謝軍師難得品嚐到求歡失敗的元帥大人的心情。

 他糟糕的心情倒也挺符合這處境,雖然他是因為對方沒進來而不高興,但陸離肯定會認為他是因為他即將進去而不高興。

 不管過程如何,結果一樣就行。

 謝見微分分鐘入戲,眼中迷茫散去,滿是驚懼之色:「你……你在做什麼!」

 陸言起身,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謝見微慌亂地扯著衣服,可惜他擋得住這邊擋不住那邊,反而弄得更加亂七八糟,也更加讓人想對他亂七八糟。

 陸言喉結不自覺的聳動了一下,勉強維持冷靜道:「我好心喊你,結果你勾住我脖頸便開始吻我。」

 謝見微驀地睜大眼,一臉的不可置信:「怎、怎麼可能……」

 陸言湊近他,忽地來了句:「把我當成陸離了?」

 謝見微:「……」你本來就是陸離,如果不是,別說吻了,你早就化作天邊星了哥們。

 陸言以為自己戳中了他的心事,曖昧道:「沒想到你對你的陸醫生這麼熱情。」他視線下移,掃向謝小微。

 謝見微被他這小眼神給撩的心癢,可偏偏得裝出一副憤怒難堪的模樣,也是心累。

 「我……才沒有!」

 陸言道:「沒事啦,我不介意,反正我和他本來就長得很像。」

 謝見微開口便是:「你和陸醫生一點兒都不像!」

 陸言笑眯眯的:「不像的話,幹嘛要吻我?難道你想我對你做這樣的事?」

 謝見微差點脫口而出一個「想」字。

 好險忍住了,謝軍師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亂說,我才沒有、才沒有想……」

 「好啦。」陸言安撫他,「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和陸離在一起都一年多了,怎麼還像個未經事的……」

 他話沒說完,謝見微便面紅耳赤道:「我和陸醫生才沒有這樣。」

 陸言明顯愣了下:「啊?」

 謝見微道:「陸醫生才不會像你這樣無聊!」

 「無聊?」陸言啞然失笑,「我剛才做的事很無聊?」

 謝見微篤定道:「很無聊,你這個人本來就很無聊!」

 陸言新奇了,他盯著謝見微看了半晌,還是不太相信地問道:「陸離沒抱你?」

 謝見微裝傻裝得自己都汗顏:「當然有抱我。」

 陸言:「……」

 謝見微支吾道:「他每天晚上都抱著我睡覺。」

 陸言:「然後呢?」

 謝見微:「什麼然後?」

 「這就沒了?」

 謝見微不出聲。

 陸言又問:「只是抱著你睡覺?」

 謝見微佯裝生氣道:「還要怎樣!」

 陸言面露古怪:「陸離……可真是個情聖啊。」雖然說著情聖二字,但那音調讓人聽起來頗像個傻子。

 謝見微心道:自己罵自己傻子,你也是相當有本事。

 謝見微這演技完美無缺,足夠糊弄二號陸離。

 陸言真信了,信了陸離金屋藏嬌一年多卻還沒把這漂亮鳥兒給吃了。

 他心思動了動,只覺得更加有趣。

 陸離不吃,就別怪他這當哥哥的不客氣了。

 謝見微趁機把衣服穿好,說道:「你又來做什麼?」

 陸言聽他這話,無辜道:「我還不是為了你。」

 謝見微信他個鬼。

 陸言伸手,把今天的小禮物給他:「這可是一早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Sabayon。」

 謝見微並不是個甜食控,但他挺喜歡吃的,尤其喜歡吃好吃的。

 這Sabayon是個巴掌大的小點心,做工相當精緻,而最有特點的是它混合了酒香和蛋香,再加上那烤的恰到好處的焦香氣,簡直不要更美味。

 陸言把糕點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嘗嘗怎麼樣,喜歡的話明天再給你帶。」

 謝見微也不和他客氣了,這種古早食物,不吃白不吃,畢竟有些做法和原料早就失傳,星際時代的糕點師都快成擺設了。

 投喂過糕點後,陸言自覺坐在他身邊,還毛手毛腳地在他身上碰了碰。

 謝見微權當沒察覺,甚至還有意無意地給他多製造些破綻。

 陸言滿腦子壞心思,今天打開監控器後,給謝見微看得不是陸離。

 可惜謝見微以為是要看陸醫生,所以滿臉期待,連眼睛都不敢眨,然後就被活春宮給糊了一臉。

 「這……這……」謝見微目瞪口呆。

 屏幕上上兩個男人一上一下,動得相當火熱。

 陸言還嘖嘖了一句:「這可是近幾年影壇的顏值擔當,可惜皮膚都沒你嫩。」

 謝見微回神,驚呼出聲:「這是什麼東西?」

 陸言道:「別慌,可能是信號傳輸有誤。」

 謝見微鬧了個紅臉:「你……你……真是……」

 陸言道:「有什麼關係嘛,這都是人之常情,相互喜歡的兩個人要是不做這事才真有問題。」

 謝見微說不出話。

 陸言關了屏幕,看向謝見微:「你喜歡陸離吧?」

 謝見微說:「當然喜歡。」

 陸言又問他:「那陸離喜歡你嗎?」

 謝見微頓了下,但還是快速說道:「喜歡!」

 陸言:「真的喜歡?」

 謝見微逞強道:「陸醫生肯定喜歡我!」

 陸言笑了下道:「真喜歡的話,為什麼他不和你做愛?」

 謝見微基本上能把後頭的劇本給背下來了,他配合道:「與你無關。」

 陸言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樣,認真給他分析:「你看啊,你小所以不懂這些事,但陸離肯定是懂得,他如果真喜歡你,早就和你做這些親密的事了。」

 謝見微咬咬下唇,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從哪兒反駁。

 陸言就想把他帶進溝裡去:「你不信我的話也沒關係,今晚你可以自己試試。」

 謝見微看向他:「試什麼?」

 陸言說:「你喜歡陸離也得表明自己的心思嘛,你主動些,看看他會不會和你做愛。」

 謝見微怔了怔。

 陸言引誘他道:「如果陸醫生和你做了,那你就可以安心了,說明你們是相互喜歡的,相互喜歡的人是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顯然二號陸離也是做過功課的,知道「謝見微」的心結,所以語氣加重,重複說了兩次「一直」。

 謝見微動搖了。

 陸言點到即止,引得謝見微開始胡思亂想後便早早走人。

 謝見微基本能看清後面的套路,所以他得提前做點兒準備。

 勾引陸離很簡單,他就怕自己把持不住。

 畢竟憋了這麼久,他怕自己勾引得太過頭,不符合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人設。

 至於做什麼準備?自然是瀉一把火最好。

 謝見微在夢裡做不了,但可以回現實中。

 顏柯眨眼睛:「大人您怎麼又回來啦。」

 謝見微說:「治療暫時停一下吧,陸離也不能一直睡在這兒,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顏柯自是聽話道:「好的。」

 磁場暫停了下來,謝見微安排人帶陸離回了元帥府。

 陸離醒來後還有些恍惚:「我好像睡了很久?」

 謝見微面不改色道:「哪有?不過是午休了一會兒。」

 陸離缺失了一大段記憶,但是他肯定不敢表現出來。

 謝見微也是知道他這一點,所以明擺著糊弄他。

 誰讓陸離到今都不肯告訴他,他的幾個人格記憶不互通了。

 為了裝彼此互通,陸離哪怕沒記憶,也得裝有記憶。

 再加上他的幾個人格都開始互相搞死對方了,肯定不和睦,連通氣的可能都沒有,自然也就無法察覺。

 謝見微便是利用這點,輕鬆把治療的事給瞞了過去。

 陸離在太陽穴按了按後道:「我去領袖號。」

 謝見微道:「不是都說好了?」

 陸離頓了頓。

 謝見微看向他問道:「不是說了下午不出去,在家裡陪我?」

 陸離不知道是哪個混蛋人格說的話,但他怕謝見微看出端倪,只好說道:「不出去了,是我睡糊塗了。」

 謝見微笑了笑,直接跨坐在他腿上,環住他脖頸和他鼻尖貼鼻尖:「小離。」

 他故意壓低了聲音,本就動聽的聲線此刻更是像雲朵般輕飄綿軟。

 陸離揚了下嘴角,手掌托住他臀部,低聲問:「想要?」

 謝見微難得主動地吻住了他。

 元帥大人受寵若驚,吃了個久違的臍橙,甜得通體舒暢。

 謝見微在夢裡憋了許久,總算在現實中得償所願。

 以前他總嫌陸離要不夠,可冷不丁的他不要了,這日子也挺難捱。

 不過小別勝新婚,一段時間不做,猛地來一場,還真過癮。

 謝見微爽了,陸離卻得寸進尺,一次完了還想來第二次。

 謝見微卻不敢繼續,治療還沒結束,如果長時間不回去,夢境會發生變動,到時候他努力了那麼久的工作就白做了。

 不得已,謝見微使了殺手鐧,把毫無防備的元帥大人給弄暈了。

 回到夢境中,謝見微通體舒泰,覺得自己可以完美演繹一個清純不做作,不懂妖豔為何物的少年。

 陸離準時回來,一切都按部就班。

 唯獨睡覺前,謝見微從浴室出來前,搞了點兒事情。

 他在吹風機上做了手腳,把吹風機給搞罷工,打死都吹不出風。

 謝見微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道:「陸醫生,吹風機壞了。」

 陸離正在收拾書本,聽到他的聲音便抬頭看去。

 謝見微穿了件薄薄的襯衣,還特別吸水,基本上頭髮滴下的水能瞬間在襯衣上留下一道水痕。

 謝見微根本連頭髮都沒擦,淋著水出來,衣裳濕了大半,瘦削的肩膀和胸前全都濕了。

 要命的是水還在流,從胸前劃過,貼著身體滑到了小腹處。

 陸離眼睜睜看著,覺得喉嚨一陣陣的乾渴。

 謝見微喚他:「陸醫生?」

 陸離猛地回神,開口道:「吹風機壞了?」

 謝見微道:「對,怎麼都吹不出風。」

 家裡沒備用的,陸離只好說道:「過來我給你擦下頭髮。」

 謝見微高興地拿著毛巾來到他面前:「那就麻煩陸醫生啦。」

 陸離笑了笑,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

 謝見微低頭,讓陸離擦起來更方便,但這姿勢卻意外將白皙的後頸給暴露出來。

 如玉的光澤,還有晶瑩的水滴,陸離覺得自己更渴了。可他並不想喝水,他只想嘗嘗這肌膚的滋味。

 陸離給他擦頭髮擦得渾身燥熱。

 好不容易擦乾,陸離剛鬆了口氣,謝見微竟又道:「衣服都濕了。」

 陸離的視線不自然地飄向他的胸口。

 謝見微故意扯了扯領口說:「太難受了,我得換一件。」

 說著便直接解了扣子,在陸離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把衣服給脫光。

 年輕的身體猛地出現在面前,陸離本來就微微抬頭的地方瞬間脹痛得厲害。

 謝見微渾然不覺,轉身在衣帽間裡找睡衣。

 他背對著陸離,因為在翻弄東西,所以纖細的腰身晃啊晃的,又因為褲子有些肥,好像再晃幾下就會掉下來。

 更加讓陸離呼吸急促的是,謝見微沒穿內褲。

 只要輕輕往下一扯,那漂亮的臀部就會……

 陸離的大腦裡像被人灑了汽油,瞬間燒成了一片火海。

 謝見微找了半天,無奈道:「洗過後好像沒烘乾,應該還在外面晾著。」

 陸離哪裡聽得清他說的什麼。

 謝見微又道:「陸醫生,我能穿你的衣服嗎?」

 陸離:「……」

 謝見微不等他答覆,已經拿出了陸離的一件睡衣,穿在了身上。

 這睡衣是黑色的,謝見微幾乎沒有這樣深色的衣服,但他穿上後卻意外的撩人,白皙的膚色和黑色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謝見微扯了一下道:「好長,可以不用穿褲子了。」

 他只是隨口說說,陸離卻瞬間腦補出謝見微只穿著他上衣的模樣……

 「我……去沖涼。」陸大醫生完全是落荒而逃。

 謝見微揚唇笑了笑,心道:這才剛開始呢。

 陸離沖完冷水澡回來,謝見微便順勢窩到他懷裡。

 陸離這澡沖的時間有些長,估計不止沖澡,十有八九是擼了一發。

 這樣略微想了下,謝見微竟也有些心癢。

 他的陸離,怎麼這麼好玩呢。

 謝見微在他懷裡蹭了蹭,過了會兒才小聲道:「陸醫生?」

 陸離聲音低低地:「嗯?」

 謝見微道:「我睡不著。」

 陸離的下巴抵在他頭頂上:「怎麼了?」

 謝見微不老實的在他結實的小腹上碰了碰道:「熱。」

 陸離:「……」

 謝見微以為他沒聽見,又說了句:「好熱。」

 陸離稍微鬆開他,入目的便是面色緋紅的少年,他雙目帶著濕氣,紅唇微顫著,像是待人採摘的甜美果實。

 陸離腦袋嗡了一聲。

 謝見微碰了碰他的手:「能……能幫我一下嗎?」

 陸離感覺到了他硬起的地方。

 謝見微咬了咬下唇,有些難受得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弄。」

 陸離深吸口氣,手掌探了進去。

 謝見微這身體敏感得很,陸離的手掌又這麼熱,沒幾下就射了。

 陸離給他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去洗洗手,才拍拍他後背道:「睡吧。」

 謝見微卻輕聲說了句:「陸醫生……」

 陸離的理智在不斷地被蠶食著:「嗯?」

 謝見微仰頭看他:「我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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