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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萌登仙途》第137章
第137章 直面

  “所以, 這個方盛武大費周章設置迷障,到底是想隱瞞什麼事情呢?”

  蕭然在思考, 對方隱瞞的事情, 有沒有可能和之前的偷襲者有關。

  方盛武利用糜向瑞和糜向融, 還送爐鼎給喬珩,到底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讓他們不要繼續查到關於糜氏被滅族的線索,還是單純在掩蓋他自己某個見不得人的秘密……

  當年在極西之地,對中原道修沒有太多牽掛,自然也沒有刻意去瞭解,蕭然只記得方盛武是個陣修,跟傀儡偶這種法器似乎並沒有太大關聯。

  當然,修習陣符一道, 也不代表他就一定跟傀儡偶沒有關係。

  這邊周溪聽到蕭然的問題,突然想到了什麼:“話說,這次小灰和我們一起去方盛武的洞府, 在院子裏的時候,似乎不是很自在的樣子……現在想想, 倒是跟遇到什麼不喜歡的東西一樣。”比如魔修,或者魔氣……

  每次到了新地方,小灰雀一般是非常喜歡到處飛飛、逛逛的, 就好像巡視自己的地盤一樣,十分積極主動。

  但之前在盛武洞府,它竟然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周溪的肩膀一步!

  這顯然與它平時的表現有些不同, 雖然小灰雀動作和反應都不算大,但還是很容易讓已經與它朝夕共處幾十年的周溪發現其中的細微差別。

  三火鳥雖然沒有很強的攻擊性,但是它們對魔修有特別的制衡作用,而且相對來說,對魔氣也比較敏感。

  周溪由此不免產生了一些聯想,不敢瞞著蕭然和喬珩。

  按照師伯的說法推測,這姓方的可能涉及魔修,蕭然驚訝無比:“難道方盛武和魔修有關係?!”

  他剛說完,又覺得自己的猜測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可是方盛武的父母不是被魔修所害嗎?他在魔道大戰屢立功績,誅魔無數,應該對魔修恨之入骨才是,又怎麼可能與之勾結。”

  周溪雖然往魔氣方面想了,但也覺得方盛武沒有理由轉而投向魔修。

  他的行為舉止是乖張恣意了些,可好像並沒有修魔的跡象。

  而且只要是魔修,多半會懼怕三火鳥幾分,那時候小灰雀一直在周溪肩膀上待著,方盛武見到小灰雀完全沒有特別的反應。

  這說明,要麼他沒有修魔,要麼他已經強大到可以不畏懼煉骨期的三火鳥——那應該已經結成魔嬰,再不濟也是魔丹後期的境界了。

  周溪還是崇明道人的時候就見識過魔修的陰毒殘忍,詭計多端,所以並沒有立刻否定這個猜想:“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小心一些,有些魔修可以通過秘法隱藏氣息和修為,不可小覷。”

  在跟魔修“打交道”的經驗豐富程度上,還是崇明道人這一輩最有發言權。

  喬珩雖然也參與了魔道大戰,可他沒有直面魔修。

  後來烈陽仙島現世期間,他帶著佛修的誅魔符咒,絞殺了一些混跡在莫尋山地界的魔修,但那些都不算狠角色。

  蕭然就更不用說了,極西之地根本沒有摻和進魔道大戰,他連正經魔修都沒有見過幾個。

  但這不妨礙他聽到過一些傳聞:“我聽說有些對魔修恨之入骨的道修,若是機會巧合捉到了低階的魔修,就會將它們關起來……用來報仇和發洩……也許這個方盛武的院子有魔氣,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果不想“冤枉”了這個傢伙,就得多角度去考慮。

  “我現在在想,我們要不要找個機會,探一探盛武洞府。”周溪開口道。

  如果不能排除方盛武隱瞞的事情與傀儡偶、與魔修無關,那他們就很有必要查一查這個散修盟的元嬰真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只是這樣一來,他們的調查就不好放在明面上了。

  他想了想,繼續道:“如果是這樣,我們更需要從長計議,一定得找個最合適的時候,先確保大家的安全,方能行動。”

  對於周溪來說,喬珩和蕭然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他這個做師父(伯)的,既然把他們帶出來了,就一定要健健康康、白白胖胖(霧)的帶回去。

  蕭然對師伯的意見表示贊同:“而且此事一定要先瞞住散修盟,要不然可能會打草驚蛇。”

  方盛武就算真的秘密修了魔,但此刻他明面上還是散修盟的元嬰大能,在盟內的消息一定十分靈通。

  也許他們前腳公開懷疑了方盛武,可能人家後腳就被“通知”到了……

  萬一最後證明方盛武並未修魔,散修盟的一部分人可能還當他們這是故意“欲加之罪”,誹謗方盛武。

  “如此一來,建泉真人恐怕也要隱瞞,正好趁禦靈宗有消息前,咱們先試探一下。”

  喬珩聽著他們一言一語,你來我往的,並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

  但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堅定,仿佛他們無論做了多麼驚世駭俗的事情,都有他在身邊陪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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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禦靈宗的門人返回德山鎮之前,有人先消無聲息地,再次過來“拜訪”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謹慎,或者希望掩人耳目,對方是先遞上了拜帖,才約在別處與他們相見的。

  蕭然原本就想跟某位新晉老祖“敘敍舊”,也得到了喬珩的贊同,於是沒有太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反正到時候有大劍修陪在自己身邊,沒什麼好害怕的!

  於是,在他們返回德山鎮的第二天晚上,蕭然看著眼前的白旭承和霧鴉,心中百感交集。

  先前還嚷嚷說要找白旭承問清楚當年的事情,如今真要面對面說了,多少有些“近鄉情怯”的奇怪感覺……

  周溪見白旭承又一次跑來拜見喬老祖,已經猜到這傢伙應該不像喬珩說的,只是簡簡單單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不過他自認為是開明的家長,不會干涉徒弟或者師侄私人的生活,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晚輩自己過來“坦白從寬”。

  等到了目的地,蕭然才發現,對方並不是只來了兩人,而還有一個身穿頭蓬、帶著面具,被遮得嚴嚴實實的人亦步亦趨地跟在白旭承旁邊,身體雖然罩在大大的斗篷下,但好似在發抖,更沒有開口說話。

  “這是誰……”蕭然看了一眼那個穿斗篷的奇怪傢伙,又看回了白旭承。

  自上次一見,其實才過了三天,但白旭承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目光專注得移不開。

  聽到蕭然在問詢,白旭承示意霧鴉走過去,伸手把那個人的帽子摘掉,然後又把他的面具摘掉。

  斗篷下露出來的,是一個蕭然曾經極為熟悉的面孔。

  ——竟然是易章!可易章不是早就失蹤了嗎?看樣子它是被白旭承抓住了,只是不知道白旭承想要幹什麼……

  蕭然發現易章似乎看不到他,立刻意識到白旭承可能對易章做了什麼事,讓他看不到別人。

  這樣,就算他摘掉了面具,一樣看不到蕭然,算是很好的一種保護。

  果然,白旭承對蕭然傳音入密道:“我是在虎溪山地界抓到易章的,後來就將他囚在了若耶的水牢。此次因為需要他證明些事情,所以把他帶過來了……為了保證安全,不引人注意,我在他身上安置了一個法器,讓他無法開口說話。”

  看到易章的那一刻,其實蕭然心中就已經劇烈震盪了。

  後來越是細想,越是激動又忐忑——激動是他向當年發生事情的真相邁了一步,忐忑是料想有些事情可能顛覆他的認知。

  蕭然可不會天真地以為,白旭承是安排他和昔年的心腹愛將來個“有緣千里來相會”的。

  “易章手裏有一點綠蘿殿的法器和擺件,我們輾轉各處,最後還是在虎溪山那次發現了青銅博山爐,然後通過散修盟裏的人順藤摸瓜,抓住了這些年一直在東躲西藏的易章。”

  蕭然可不會覺得易章手裏這些東西是自己送給他的。

  既然不是殿主送的,那這個傢伙能得到這些東西,就有些奇怪了。

  畢竟那時候易章一直都在跟著蕭然,直到一個下落不明,一個新生,根本沒機會收集這些東西。

  由此可見,易章手裏的法器,是“誓死保護殿主”的易章在之前就得到的,或者可能是在自己“失蹤”後才得到的。

  如此一來,此人“忠誠”的頭銜,恐怕就要立刻被摘下來看。

  “所以,易章才是我身邊的叛徒……”

  白旭承見蕭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上去對他的說法並沒有完全否定,心中不免歡喜不已。

  他把一個玉牌遞給了蕭然:“還有些細節的東西,一時之間恐怕說不清楚,我找到的一些證據和線索,都放在這裏了,你可以看看。”

  蕭然接過了那個玉牌,卻沒有立刻用神識掃視。

  ——看到白旭承如此篤定,他就可以知道這玉牌裏的東西,一定是經過白旭承精心準備的。

  蕭然手裏緊緊拽著那塊玉牌,望向什麼都看不到、卻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的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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