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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萌登仙途》第90章
第90章 出行

  那個備受短尾灰雀青睞的架子其實有很多層, 整個有一人多高, 是蕭然專門備著給小毛球學會爬上爬下的。

  小灰雀總是站在最上面一層,小毛球則蹲坐在第二層,各種擺姿勢舔爪爪,然後時不時昂頭偷瞄小灰雀。

  見蕭然進來房間,小毛球總算還是會表示高興的。

  它立刻爬起來,屁顛屁顛地湊在木架邊, 非常激動地朝蕭然嗷嗚叫。

  聽到小傢伙的“呼喚”,蕭然伸手把它接過來,一邊摸摸背, 一邊沒好氣地拍拍它的小屁股:“每天看看看,能看出個花來呀。”再怎麼看也是灰灰的一隻鳥, 又不會變成鳳凰。

  小毛球在他懷裏扭來扭去, 還拿小爪爪去夠蕭然的下巴,結果被他用三根手指就抓住了,還作勢要咬。

  “嗷嗚嗷嗚~”小傢伙被抓住也一點都不害怕, 還主動把自己的小爪爪往前送,差點直接戳到蕭然的嘴裏。

  “呸呸, 別客氣了,你自己吃就好。”這樣吃進去, 還不得一嘴的絨毛。

  蕭然趕緊扭頭躲過, 然後抱著它往架子那裏走去,大有接下來會幫它找回場子的意思。

  短尾灰雀看到小毛球的“靠山”之一來了,倒沒有特別的表現, 表面還是十分淡定的,只是不再梳理羽毛,而是用豆豆大小的黑眼睛盯著蕭然的一舉一動,隱隱戒備著的樣子。

  “看著挺普通的,也許贏在內涵?”蕭然和小灰雀對視了一眼,上下左右打量一番,然後愛憐地摸摸小毛球的小腦袋:“不以貌取人,這是個好習慣,但品味還是要適度提高啊。”

  短尾灰雀:“!!!”

  覺得自己必須是內外兼修、舉世無雙的小灰灰聞言氣得肚子都鼓鼓的,張開一對小翅膀用力地扇了扇,借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別看它個頭小小,扇出來的風竟然十分有力的感覺,而且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熱度,顯得十分特別。

  小毛球的絨毛被吹翻來,卻非常興奮,小爪爪四下揮動,好像迎風起舞一般,幾乎是立刻就對心愛的小灰灰做出了熱烈的回應,十分捧場。

  頭髮被吹起的蕭然微眯著眼睛,用幾句話證實了自己的一些猜想。

  其實周溪的這只小灰鳥剛來斷崖洞府,不禁引起了小毛球的注意力,也同樣引起了蕭然注意。

  雖然它其貌不揚,但蕭然就覺得這小灰毛應該不是尋常妖獸。

  妖獸的威壓大小,主要由血脈強弱來決定,可以說,高階的妖獸生而強大,得天獨厚。

  但它們年齡、境界和體型的大小,也對自身實力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所以當初在烈陽洞府,因為突破而氣息外露,小毛球這樣狀態的四聖血脈才不會被大妖所懼,甚至引得它們紛紛前來,就是打算趁著小毛球還沒有長成一方霸主,直接吞下四聖幼崽,好給自己“補補身體”。

  不過尋常小獸,尤其是體型還沒有小毛球大的,自然還是會被它的血脈所壓制,心生恐懼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好比喬珩讓尹掌事捉來給小毛球充盈後宮的小鳥們,無一不對小毛球躲躲閃閃,戰戰兢兢,湊近了一點就恨不得暈過去。

  但小灰雀卻不是這樣,不是天生遲鈍,就是深藏不露。

  再看看之前斷崖洞府的異象,那些來了去、去了又來的“小朋友”,自然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某種上古神獸。

  “有鳳凰血脈嗎?”蕭然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小灰雀,實在很難把它現在的樣子和引來百鳥朝聖的鳳凰聯繫在一起。

  想來那些見過小灰雀的人,也完全察覺不出來,所以周溪才能大搖大擺地將它從極北之地帶到中原,卻沒有被任何人覬覦過。

  斷崖洞府曾經是禿山,樹木本來就少,再加上祖師爺昔日留存下來的劍氣和喬珩平日練劍發出的劍氣所懾,這附近鮮少有普通小獸出現。

  所以鳥兒突然多了一些,讓身為妖修的蕭然很容易就注意到這個變化,而這種變化恐怕連喬老祖都絲毫沒有察覺。

  周溪多半也想不到,身為崇法道人親傳弟子的蕭然不是正統道修,而是一個隱藏在中原的妖修,所以已經猜到小灰雀的特別之處。

  不過,猜到也不意味著就要想辦法占為己有。

  這倒不是因為蕭然不貪圖鳳凰血脈,存粹是因為他對這種“相依為命”的狀態,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若是有人貪圖小毛球的白虎血脈,要將它奪走,蕭然恐怕不會同意,還要把對方捅成篩子。

  “你還是一直這麼灰不溜秋下去吧,免得變漂亮,會太搶手了。”蕭然搖了搖懷裏的小肥球,又忍不住擼了擼它的小尾巴,覺得自己真是為這小混蛋操碎了心。

  ……

  當然,最近讓蕭然操心的,還不止這一件。

  因著首山劍宗和金庭門的聯姻,喬老祖可能要出遠門一趟了,而和喬老祖形影不離的某人,當然也會隨行。

  雖然只是觀禮,但這來來回回就是半月有餘,再把前前後後的日子算在內,若是這段時間他不採取點行動,某些事估計真要推遲到數月之後了。

  ——除非他們可以在外出的時候運作運作……但想想劍修的性格脾氣,那恐怕比登天還難!

  本來就動了歪腦筋的蕭然就琢磨著,怎麼在他們出門前,先把生米給煮成熟飯了。

  於是乎,蕭然就花了大量的時間在房間裏,開始用他種的千葉小荊芥做各種嘗試。

  新鮮的、曬乾的、炮製的,花、果、枝幹還有根……總之某人完全拿出了當年元嬰丹修的架勢,全面、詳實而謹慎地進行著試驗。

  當然,蕭然獨自在房裏的時間多了,再被小毛球分薄一些走,喬老祖發現自己竟然一天到晚也看不到蕭然兩次,倍感失落。

  小毛球的遊樂房已經佈置好了,雖然周溪還是總以帶小灰雀過來找小毛球玩為由過來,但蕭然理睬他的時間並不多。

  這樣一來,劍修就沒什麼可以拿來“控訴”的了。

  大概忍耐了幾天,喬老祖終於在蕭然到遊樂房玩小毛球……哦不,是陪小毛球的玩的時候,也走了進去,狀似無意地問:“最近在研究陣圖。”

  蕭然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神奇地看懂了發出疑惑的意思,當然有些心虛,於是道:“對啊……雖然師父還在閉關,但我們作為徒弟可不能荒廢偷懶!”

  因為已經收了一個“絕世好徒弟”的崇法道人不想理會入門大選的事情,所以真的閉關了。

  他已經不像成道以前,動不動就閉關個十幾、二十年,完全沒動靜,現在偶爾閉關,也只是月餘,不超過三個月。

  算算日子,可能沒等蕭然和喬珩出發前往首山,崇法道人就會出關。

  只是他有沒有這個心情第一時間考校親傳弟子的功課,恐怕就不好推測了。

  某人厚著臉皮把崇法道人拿出來當擋箭牌,還說得理直氣壯,仿佛真的在房間裏埋頭研究神聖的陣圖一般,確實讓喬老祖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他總不能為了讓自己每天多看看某人,就阻止蕭然“用功”吧。

  喬珩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問道:“你一個人?”

  “不然咧?”蕭然瞟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喬老祖,還沒明白這是他在“求圍觀”的意思:“周溪還要修煉,哪有時間一天到晚陪著我。”

  想了想,他還補刀道:“你也陪不了我,我當然得自己動手羅。”

  估計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這麼嫌棄,喬老祖硬是沉默了一整天,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不過他一向寡言,蕭然也沒有覺得奇怪。

  蕭然是木火雙靈根,這樣的資質其實最適合煉丹,事實上還是陸逍然的時候,他就已經自身的經歷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對陣符一道的興趣,並沒有抑制他在丹術上的天賦,無論是培育靈植還是煉丹,只要他用心去做,總能事半功倍。

  更不要說這種尋常人就能種出來的普通藥草了。

  沒有花費多少功夫,蕭然就把千葉小荊芥從頭到腳摸得透透的,什麼時候用,用什麼部位,怎麼用,基本可以出一本典籍,詳細介紹這種藥草的方方面面。

  拿著自己煉的一些香丸,某人覺得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不遠了。

  喬老祖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因為最近無辜受到了冷待,內心寂寥無力排解,他只能化孤獨寂寞於打坐冥想,修行練劍。

  竟然因此小有所悟,實力又很是突破了一階,那就是後話了。

  喬珩本身是金水靈根,他的本命靈劍龍吟因為煉化了雷靈根渡劫大妖的獠牙,簡直如虎添翼。

  原本淩冽的劍氣帶上雷電,一瞬之間就能造成地動山搖的效果,看上去就極為震撼。

  剛到斷崖洞府沒有多久的小修們得以充分見識到老祖的英姿,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心底的敬畏和崇拜。

  原本來覺得斷崖洞府什麼都好,就是主人是劍修。

  現在早就把這種“膚淺”的想法拋到腦後,只覺得天大地大,蕭師叔最“親切”,但還是喬老祖最厲害!

  那些因為觀禮一事還想著試探一下斷崖洞府的人,以為自己的行蹤被喬老祖發現了,喬老祖在借此警示,立刻嚇得丟了三魂七魄,滾回了各自的主子那裏。

  ……

  斷崖洞府最近動靜大到幾乎整座莫尋山都有所感,翰景真人以為是喬珩不想代表青玉門前往首山,所以才多有發洩,於是特地過來寬他的心。

  雖然他心裏明白,翰興真人境界跌落,如今還在休養,顯然是不可能去首山的。

  修儀真人雖然年長,又是門內長老,但他畢竟是丹修,真要前往首山,恐怕不易。

  至於翰惟、翰妙和翰逸這三位師弟,在劍宗的顧老祖面前,恐怕還沒有代表青玉門的能力,若是他們去觀禮,說不定還要被顧老祖覺得這是青玉門不重視劍宗和金庭門的喜事,敷衍他們呢。

  如此一看,喬老祖雖然最年輕,但已是同輩之中實力最為強悍之人,加之本身就是當世無雙的劍修大能,恐怕隻身前往首山也是絲毫不懼的。

  不過,如果喬珩確實不喜,翰景真人肯定不會勉強他。

  之前在主峰商量此事的時候,李景之所以不讓喬珩有機會開口說話,就是怕他在那種場合為了自己這個掌門師兄,應允了一些他本不願意做的事情。

  然而,當翰景真人說明了來意之後,喬珩卻立刻給出了完全出乎他意料的答案和態度。

  “正如之前所說,掌門怎可隨意離開宗門,師兄不用在多言,珩願代為前往首山觀禮。”

  翰景真人:“!!!”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喬師弟的眼睛裏閃動著迫不及待的光芒?!

  他哪里想得到,喬珩原本就不在乎要不要自己去首山,現在更是有了別的打算。

  因為,若是他去首山,蕭然必然會與喬珩同行。

  一路上又是趕路,到達後又是觀禮祝賀,肯定是無法靜下心來修煉或者研究什麼陣圖的。

  ——這樣留給兩人獨處的機會難得……沒有周溪,沒有翰景真人,沒有靈植院的眾人,也沒有陣圖,沒有洞府大小事情,似乎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想到這裏,喬老祖已經百分之百確定,自己一定要為宗門做這件事,也為掌門師兄分憂。

  “既然你態度這麼堅決……那好吧。”翰景真人雖不知道喬珩心中真實的想法,但也能感覺到他的執著,只能應下。

  等蕭然知道了喬珩和翰景真人的談話,也十分驚訝。

  他甚至天馬行空地猜測劍修想去首山劍宗砸場子,所以才如此積極。

  不過他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腦後。

  因為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著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趁亂把劍修推倒了。

  這樣的時機還沒有來到,崇法道人卻提前出關了,並且很快知道了首山劍宗和金庭門聯姻一事。

  這時候小毛球想起了崇法道人的千機盤,很是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伸爪爪扒住蕭然的衣襟,讓他帶自己去後峰洞府給崇法道人“請安”。

  於是這興奮的一大一小就將小灰灰和喬老祖留在斷崖洞府,屁顛屁顛地跑到了崇法道人那裏,刷存在感去了。

  大概是清靜了一段時間,剛出關的崇法心情還是比較愉悅,看到蕭然抱著小肥球進來,也沒有太多表示。

  “師父,我要跟喬老祖去首山了。”蕭然很樂於跟崇法分享他的行程。

  崇法從翰景真人那裏已經聽說了這件事,並不感到驚訝。

  事實上在他看來,縱觀整個青玉門,現在也就是喬珩最合適代表青玉門出行,而且能把他這個寶貝徒弟帶出去走一趟,聽起來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蕭然當然沒有意識到,自家師父已經在憧憬後峰接下來清靜務必的日子,他還有事情要向崇法道人探問。

  “師父,您對顧老祖和常川老祖,應該十分熟悉吧?”對於這種上一輩的資訊,當然是直接聽崇法道人講,最為可靠。

  “不熟。”可惜師父高冷,不願主動與他分享。

  不過蕭然很有信心,覺得自己總有辦法讓師父參與他開啟的話題,於是繼續問道:“在喬師兄晉身化神之前,顧老祖真如他人所說,是當世最厲害的劍修嗎?”

  回答他的,是一個“哼”字。

  大概是對世人的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崇法道人用一個字精准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就這麼一個字,也讓蕭然清楚明白了崇法道人對顧將懌的態度。

  “想來,吾門崇明師伯才應該是五百年來最厲害的劍修大能!”得到了滿意答案的蕭然當然不忘在師叔面前好好表達一下自己對崇明道人的崇敬之情。

  崇法聞言,微微一愣,但並沒有否認蕭然的說法,只是淡淡地接了一句:“散修盟鴻海老祖,亦是不錯。”

  蕭然卻是想了好半天才記起,崇法道人口中提到的鴻海老祖,就是那位因為道侶在魔道大戰中重傷而遁世的散修盟大能。

  這百來年都沒有關於二人的消息,所以很多人都猜測,鴻海老祖的道侶若空真人恐怕已經重傷不治而不幸隕落了。

  至於鴻海老祖本人,至今也沒有突破或者渡劫失敗的消息傳出,也不知道是否還在中原。

  如今想來,崇法道人心中真正承認的劍修大能,一個已經仙去,一個已經不知所蹤,聽起來頗有些心酸。

  蕭然怕崇法道人感傷,於是馬上道:“如今有喬師兄,我青玉門又有了當世最厲害的劍修,這都是師伯、師父教得好!”

  看了看蕭然臉上那與有榮焉的驕傲表情,崇法道人果然沒來得及想哀傷往事,就直接被氣笑了。

  “我可沒教他什麼。”

  ——就是沒教他如何警惕那種看上去沒心沒肺、沒皮沒臉還特別纏人的傢伙,所以現在招了個“寶貝”,平時在斷崖洞府鎮著不說,經常還要來禍害他的後峰洞府!

  假裝沒有看到崇法道人瞪圓了眼睛,蕭然把小毛球放到了地上,讓它自己去玩。

  小傢伙在殿裏轉悠了半天,沒有看到千機盤,於是有撒開小短腿跑回來,乖巧地蹲在崇法道人面前,歪著小腦袋看著他,那圓圓的眼睛水亮水亮的,充滿了期待和喜悅。

  崇法:“……”大討債的還帶了個小討債的,這日子真是豐富多彩,過得跌宕起伏得很!

  等他將千機盤甩了出來,小傢伙看到了熟悉的沙盤,立刻高興了,繞著沙盤轉了好幾圈,然後又返回來,伸出小爪爪摸了摸崇法道人的衣擺,表示對他的“嘉獎”。

  蕭然見狀,趕緊把不知道見好就收的小傢伙抱起來送進千機盤,讓它沒時間招惹崇法道人。

  小毛球好久沒有玩沙沙,立刻把蕭然和崇法道人都忘了,專注在千機盤裏挖坑和拍沙堆。

  “看到師父的千機盤,弟子想起掌門師兄說過,常川老祖曾煉製過十九件上品靈器,如今想來,真是相當震撼。”蕭然借著千機盤,繼續打聽常川道人的事情。

  “常川卻有天賦。”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崇法道人對蕭然道:“此行前往首山,莫在常川面前主動提及你是本座弟子。”

  ——啊,不能提,那就是有過節?難道常川老祖和他親親師父之間,有什麼故事?不過看師父表情,恐怕不能細問啊!

  雖然崇法道人總算說了些“重點內容”,但偏偏是無法繼續問下去的事情,蕭然心癢癢的,但也知道分寸,於是回答道:“是,師父,弟子記住了。”

  大概是對他這麼“乖順聽話”感到有些不習慣,崇法沉默了幾息,才緩緩道:“千機盤,你可以帶走。”

  蕭然:“?!!”發生什麼事了,師父為什麼突然送上品法器給他?

  “若是在首山,常川為難於喬珩和你……要記住,你們始終代表我青玉門,言行舉止切記得體。”

  腦子轉了轉,蕭然發現師父崇法道人說的這話,極有聯想的空間。

  聽崇法道人的意思,常川老祖很可能是不會喜歡喬珩和他的。

  但是喬珩和常川老祖算是平輩,而他更是連見都沒有見過常川老祖,卻莫名讓他不喜……

  這明顯是說常川老祖不喜的是喬珩的師父崇明道人,以及他的師父崇法道人啊!

  在面對一個不喜自己的晚輩時,他一向清冷的師父竟然表現得有一些退讓,難道是因為青玉門的兩位道人,曾經虧欠過常川老祖什麼嗎?

  亦或者,是虧欠過常川老祖關係親密的某人?

  雖然帶著這樣的疑問,但蕭然知道崇法道人恐怕不會告訴他緣由,而且他也可以肯定,翰景真人和喬珩他們恐怕多半也不知道緣由,要不然早就事先提醒他了。

  心裏的好奇不減,蕭然只能安慰自己。

  ——起碼師父還是愛重他的……這個千機盤,怕是補償他未來可能受的委屈。

  ……

  帶著小毛球朝思暮想的千機盤回了斷崖洞府,蕭然幫它在小灰灰面前展示了這個“會自己堆沙”的沙盤。

  高冷灰竟然也被這靈器吸引住了,於是難得紆尊降貴地跳到沙盤旁邊,看小毛球拍沙堆,很是讓它展現了一次自己雖然圓潤但極為靈活的身姿。

  好不容易把像吃了丹藥一樣興奮不已的小毛球安頓睡了,蕭然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就等來了喬老祖。

  只見劍修坐在桌子旁邊,也不開口問蕭然去找崇法道人聊了什麼。

  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問,蕭然也會主動告訴他的,這是兩個人長久以來形成的默契——一個說著,一個聽著,完美契合。

  讓喬老祖有些心塞的事情是,現在有越來越多的人非常願意聽蕭然說話。

  崇法師叔(你確定?),掌門師兄,小毛球,靈植院的眾人,周溪……蕭然只有一個,原本都跟他說的話,就被其他人聽去了。

  蕭然還不知道劍修此刻心中所想,要不然肯定會為不少人,包括他自己“鳴冤”。

  他現在看著靜靜坐在那裏,看上去一點都不危險(霧)的喬老祖,決定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做點什麼,也好對得起這難得獨處的時光不是?

  於是,某人拿出了九轉蓮花寶爐,還掏出了自己特製的香丸,若無其事地放了進去燃起,還跟喬珩道:“我要打坐了。”

  喬老祖以為這是蕭然要一個人待著的暗示,心中一沉,但也只能面無表情地道:“好。”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一,二,三……嘿嘿!

  果然如蕭然所想,喬珩還沒有走出房門口,就被九轉蓮花寶爐裏發出的香氣吸引了注意力。

  他哪里會不記得,就是這個香讓蕭然露出了尾巴,所以才讓他知道蕭然是妖修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這個香還讓對方進入了一種特別……特別不同尋常的樣子,簡直讓人……措手不及!

  還沒等喬珩把上一次“措手不及”的經歷想完全,床鋪那邊就已經有了動靜。

  先開始動靜很小,但是在安靜的房間裏,以喬珩的耳力,卻聽得一清二楚,越來越清楚!

  明知道這個香應該對身體沒有害處,他現在就可以馬上離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等那香燃盡了,蕭然就會恢復。

  但是腳像被定在門口一樣,喬珩既沒有往前邁一步,也沒有回過頭去看。

  然而,沒看,不等於不知道那邊在發生什麼事。

  床上之人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衣帶摩挲的聲音,還有時不時漏出的一些喘息……都讓人忍不住聯想伴隨著這些聲音發生的一切。

  喬珩甚至都來不及思考蕭然從哪里又得到了這個香,而且為什麼又要用。

  他的腦海裏裏不斷湧現的場景,是某個人跨坐在他身上,蹭著他的胸口,用嘴湊過來索吻的樣子……

  光是一兩個片段,已經快要把他引以為傲的定力毀掉,只覺得全身血液在體內翻湧。

  腦海裏嗡嗡作響,仿佛是阻止他去聽那些聲音,喬珩終於艱難地往前走了一步,手也搭在了房門上。

  還有一步之遙,就可以離開這個會吞噬人意志的臥房。

  可惜,意識還有一半清醒的某人,哪里會允許劍修此刻離開,讓他功虧一簣。

  他直接喊了喬珩的名字,還差點摔下床去,結果自然是成功把劍修引回到了床邊,他再趁著對方來扶自己的時候,順勢手腳並用地攀了上去。

  喬珩見他眯著眼睛,有些迷離但卻沒有完全迷失,哪里不知道他此刻並非是完全沒有知覺,甚至可能早有計劃安排。

  心中惱怒他不顧身體亂用這香,但又無法狠下心來斥責對方……

  劍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立刻推開他離開,還是乾脆順著這股即將燎原的欲火,也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感受到喬老祖全身堅硬的肌肉,蕭然發現對方竟然還無動於衷,頓覺挫敗。

  不過他也不是容易認輸,喜歡半途而廢的人,於是伸出手往喬珩衣襟裏探去,還想解他的衣帶。

  這個動作明顯驚到了劍修,因為對方幾乎是立刻就捉住了他“作亂”的手,卻因為一時不察,被突然往後倒的某人帶到了床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低沉的男聲在床笫間響起,伴隨著彼此交融的呼吸,顯得既冷酷又纏綿。

  大概是聽出了對方這句話咬牙切齒中帶著一絲慌亂,蕭然覺得這個時候的劍修有意思極了。

  他用腿蹭了蹭喬珩,反問道:“喬師兄,你說呢?”然後就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

  “嗷嗚嗷嗚~”心裏記掛著千機盤,小毛球一大早就醒來了。

  昂起小腦袋,發現小灰灰還在架子頂上,頓時放下心來,小傢伙搖著小屁股往門口跑,蹲在那裏伸出小爪爪撓門。

  一般過不了多久,它的蕭然就會聞聲前來,打開門把它抱進懷裏揉一揉,然後就到了喝奶的早飯時間!

  然而,小傢伙高高興興地等了一會兒,熟悉腳步聲來是來了,卻明顯不是蕭然的,而是劍修的腳步聲。

  果然,門打開了,小毛球探著腦袋往外看看,只看到了高大的劍修。

  “嗷嗚嗷嗚~”小毛球扒住劍修的衣擺,似乎在問:“我的蕭然呢?”

  “在睡覺。”劍修的聲音跟平時也不太一樣,只不過小傢伙現在無暇顧及這個,它已經瞪著小肥腿,打算翻過門欄去找它的蕭然了。

  就在這時,劍修左手拿著裝奶的水囊,右手拿著恢復成原狀的千機盤,展示給小毛球看。

  小傢伙趴在門欄上看著自己的早飯和玩具,稍微猶豫了一下,又爬了下來,搖著小屁股往裏面跑了。

  喬珩跟著它進了房間,瞥了一眼假寐的短尾灰雀,開始給小毛球餵食。

  劍修雖然沒有喂過幾次,但整個過程已經非常熟練,還知道用手指碰一碰小傢伙的小肚子,不讓它吃得太飽不好消食。

  喝完了奶,蕭然還是沒有來,小毛球又有些不樂意了,它正準備繼續剛剛未完成的事業——爬門檻出去,結果注意力又被展開的千機盤給吸引過去了。

  小灰灰眯著眼睛看了看在沙盤裏旋轉跳躍不停歇的小毛球,抖動了一下小身體,拍了拍翅膀飛走了。

  等小毛球發現一直是劍修陪著它的時候,一早上已經過去了。

  “嗷嗚嗷嗚~”小毛球玩了很久的千機盤,這時候終於想起來它的蕭然來,於是撅著屁屁對喬珩嗷嗚叫,大有如果對方不把它的蕭然交出來,它就要發威的意思。

  喬珩伸手把小毛球捧起來,沉默不語地往某人臥房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又快又穩。

  進了房間,小毛球先看到了九轉蓮花寶爐在空中旋轉,發出淡淡草木香,然後就發現蕭然竟然還在睡覺……在睡覺……睡覺?!

  小傢伙頓時困惑了,它的蕭然應該從來不睡覺的啊!每次都是它睡著,蕭然盤腿坐著,好好久才會動呢。

  像這樣側臥在床鋪上,還蓋著被子,實在是特別稀奇的事情。

  它正準備叫來著,卻被喬珩捂住小嘴巴,還對它搖了搖頭。

  被喬珩送到床鋪上,小傢伙一落地就立刻跑到玉枕旁邊,把小腦袋擱在枕頭上,跟沉睡中的蕭然腦袋貼著腦袋睡起來。

  喬老祖就這樣坐在桌子旁,看著他們一大一小睡覺。

  等蕭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

  這大概是他築基以來,第一次這樣睡了這麼長時間。

  事實上他們修道之人根本無需睡覺,靠著打坐冥想就能恢復精神,若是有修煉狂魔,恐怕幾十年連被子都不會碰一下。

  像這樣一覺睡到大天亮……或者準確地說,是睡到太陽都從一邊轉到另一邊,真是件絕無僅有的事情。

  他醒的時候,喬珩已經不在房間了,但自己身邊那只睡得跟頭小豬一樣的小毛球卻不可能通過他親自設置的禁制,一個人(喵)獨自從遊樂房跑過來,所以某人顯然是來過的,還送了小毛球過來。

  想到這裏,蕭然伸手摸了摸小傢伙的肚子,剛測了這是喂過了,手就被小傢伙抱住了。

  “嗷嗚嗷嗚~”小毛球見蕭然醒了,立刻開啟撒嬌模式,討要大寶貝玩。

  大概是因為心情愉悅,蕭然並沒有拒絕小毛球,真的把尾巴變出來給它玩了。

  然而,就這樣看著看著,心裏有些躁躁的。

  因為他看到自己的尾巴,就不免想到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饒是臉皮厚如蕭然,也覺得臉發燙,身體發軟。

  仔細想想,一開始確實是他占著上風。

  然而完全被撩起的劍修簡直讓人無法招架,這麼一解開禁忌,就是整整一晚上的狂風驟雨不歇!

  若不是修真之人經過了鍛體期,身體比普通人康健很多,蕭然覺得自己能趕在晚上之前醒來,已經是非常厲害了。

  這樣想著,一些畫面就不自覺地湧進腦海裏,讓人止不住臉頰發熱。

  蕭然甩了甩頭,將那些綺念甩掉,他要專心陪小毛球撲尾巴玩。

  ——引誘劍修有風險,投懷送抱需謹慎!

  ……

  原以為開始了一次瘋狂,之後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可蕭然還是低估了他們喬老祖的自製力。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天晚上的失控仿佛從來都不存在,蕭然眼前的還是那個無趣的、端方守禮的化神老祖。

  只是對方偶爾投過來的眼神,讓蕭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對方圈住了一樣,雖然說不上壓抑難受,但總覺得黏黏糊糊的,自己都覺得被看得不好意思起來。

  每到這時候,某人就會瞪圓了眼睛怒喝:“看甚!”

  劍修會非常聽話地不再看他,但那種被目光籠罩的感覺卻不會因此消失,就跟他身邊的喬老祖本人一樣,存在感十足。

  連小毛球有時候都受不了他們之間的氛圍,覺得劍修完全佔據了蕭然的注意力而炸了毛。

  不過受到這種氛圍“荼毒”的,也不止小毛球一個。

  事實上,整個斷崖洞府,只要不是遲鈍得如木頭一般,都能感覺到喬老祖對蕭然不錯眼的緊跟。

  有時候未必就靠得很近,只是如影隨形罷了。

  誰要是跟蕭師叔多說了幾句話……好傢伙,那絕對能感受到喬老祖讓人如坐針氈的凝視。

  偏偏人家喬老祖並不是阻止你跟蕭師叔說話,就是看著。要頂住壓力了,應該也沒什麼。

  可關鍵是,能頂住這種壓力的,恐怕只有後峰那位道人叔祖了。

  然而,崇法道人雖能頂住壓力,但卻頂不住脾氣。

  他不知道第幾次看著蕭然在自己這裏磨磨蹭蹭就不打算回去,然後他那冷冰冰的師侄喬老祖就跑過來盯著人看。

  一個明知故問:“你來幹什麼?”

  另一個眼睛都快黏在這個身上了,還語氣平淡、面無表情地說:“來給師叔請安。”

  崇法道人:“……”本座不用你們請安!你們給本座滾回去看去!

  好在首山劍宗和金庭門的喜事終於臨近,於是喬老祖帶著自家的小金丹,代表了青玉門前去觀禮祝賀。

  臨行之前,斷崖洞府上演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依依惜別。

  小毛球要跟自己心愛的小灰灰暫時分別,淚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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