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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道安然》第85章
85、第 85 章

  白振鳴本來身體就不好,再加上剛剛情緒過於激動,所以顯得有些疲累。因此白奕哲便在白奕辰和安然走後,先送他去主臥室休息。

  安士朋想要上前幫忙,卻被白奕哲拒絕,於是他只好坐回沙發上,看著愛人的背影陷入沉思。

  自從找到白奕哲並確認他就是自己昔年的愛人之後,安士朋心中一直留有疑惑:明明就是那個人,可是為什麼自己非但沒有在榆林縣等到他,而且從名字到身世全部都變了?

  所以今天在聽白振鳴道出這段往事之後,安士朋才恍然大悟——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是的確是歷史已經改變了。

  安士朋在重生前也算是京城有名的外科醫生,所以多多少少對上層的概況有些瞭解。他隱約記得當年京城並沒有唐家和白家,而且當時最有勢力的家族是張家。看來,在某一個拐點,歷史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導致一切都改變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面露微笑:看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如果不是當年自己一時心軟收養了小安,後來自己也不會來到京城,更不會在陰差陽錯之下興起出國的念頭,而再度遇到前世的愛人。不過好在,兜兜轉轉,自己和白奕哲又回到了原點,這也算不枉了他千年的等待。

  白奕哲出來的時候,見安士朋仍舊坐在沙發上,微笑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在他身邊坐下,問道:「你一個人在這裡想什麼呢?都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沒什麼,我在想,能夠遇到你,真好。」安士朋笑看著自己的愛人,眼裡流露的全是幸福與滿足。

  白奕哲聞言有些不自在的抿抿嘴,道:「你這人,什麼時候都忘不了這些瘋話。今天晚上你和你師弟出去折騰了大半宿,不累麼?趕緊去休息吧。」

  安士朋看著昏黃的燈光下,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的愛人,心中十分溫暖,他搖頭道:「這點事不算什麼,再說我在國外也經常鍛煉,不覺得累。」他有些心疼的看著白奕哲疲憊的臉色,道:「倒是你,平時就不愛運動,今天又是坐飛機又是熬夜的折騰到現在,肯定累得不行了吧?你趕緊回房間去休息吧。」

  白奕哲也的確是累了,所以聽安士朋這麼一說,便點點頭。他站起身來,卻見安士朋沒有動作,便詫異道:「你不跟我上去了?」

  安士朋笑著搖搖頭,道:「能住人的屋子只有兩間,所以我今晚還是先睡沙發吧,明天把你隔壁的客房收拾出來,我再搬進去。你不用管我了,趕緊上去休息吧。」

  白奕哲見他這樣說,欲言又止的咬了咬嘴唇,他既沒有說話,也沒有上樓,只是就這樣站在原地,一臉歉意的看著安士朋。

  安士朋見他這樣,便安慰似的衝他笑笑,道:「我怕白叔叔知道了會心裡不舒服,所以我還是暫時住在這裡吧,沒關係的,這沙發挺好,而且比這惡劣的環境我都住過,這不算什麼。」他頓了頓,突然沖白奕哲調笑道,「還是你希望我和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白奕哲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面色微紅的道:「我不管你了,你愛睡這裡就睡吧。」說完,便轉身往樓上走去,在走到樓梯盡頭時,他又忍不住回頭扔下一句,「你不上來拿個被子,是想半夜凍死嗎?」說完,便迅速消失在樓梯口處。

  安士朋則看著愛人消失的方向心裡暗樂:果然他家小哲還是關心他的,自己這招也算是欲擒故縱了,現在忍一忍沒關係,主要是把白振鳴搞定了,再光明正大的下嘴,也免得小哲心裡彆扭——自己找尋了這麼多年的愛人,自然是不能讓他受到半點委屈。

  白振鳴這邊事情都已經敲定,各自回去休息,但有人今晚卻注定要失眠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振林。

  和單晶忘記厲衛東不同,白振林這些年時刻沒有忘記遠在國外的哥哥白振鳴,而且時時刻刻在關注著他的情況。所以白振鳴剛一回國,白振林就收到了消息,而且在他聽說白振鳴回國以後,沒有回白家老宅,而是直接去找自己那個不孝兒子白奕辰,心裡便開始有些忐忑不安。

  他此時升職在即,而白振鳴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要說這其中沒有什麼貓膩,那是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的。而且令他更寢食難安的是,那份資料自己始終沒有找到,這無異於是在自己屁/股底下埋了一顆定時炸彈。

  白振林清楚的知道,無論什麼時候,只要這份資料一出現,那就相當於是將這顆炸彈引爆,到時候自己和白家只有粉身碎骨這一條路。就在此時,他突然想起單晶和自己吵架時候說的話,腦中靈光一閃,白振林突然在心裡對資料的下落有了線索。

  於是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天剛濛濛亮,他便來到單家老宅,不顧單斌的阻攔,硬是闖進了自己和單晶的臥室。白振林沒有耽擱,他直直衝到床頭摘下牆上的結婚照,檢查之下,很快便發現了後蓋上的秘密,可是讓他的心沉到谷底的是,夾層裡面的東西顯然已經被人拿走了。他瞬間心涼了半截,在單斌驚詫的目光中一語不發的離開了單家。

  白振林知道白振鳴這些年之所以乖乖呆在國外沒有回國,不是因為他甘心為白家犧牲,而是被迫於白老爺子的態度強硬,以及他手中沒有當年事件的證據。自己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對他的性格可以說是十分的瞭解——白振鳴從不打沒有把握的戰役。

  所以這次回國,他絕對是有備而來,再加上資料突然不翼而飛,那這件事是誰幹的簡直就是昭然若揭了。

  白振林可不認為白振鳴找到這份資料以後會私下毀掉,以他對白振鳴的瞭解,他應該會通過某些渠道向軍部遞交這份資料,好報自己當年不小心將他打殘之仇。

  想到這裡,白振林不由得瞇起了眼睛:看來白振鳴找白奕辰不是沒有原因的,最近自己要提防沈家有什麼動作了,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試試阻止白振鳴報仇。

  他清楚的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是絕對不能在白振鳴面前出現的,所以,現在他能夠依靠的人,就只有他們的父親白啟宏了。

  於是,在父子倆商議過後,白振林便動身去了部隊,準備應付可能將要發生的變故,而白老爺子則給白振鳴打電話,要求他回老宅一趟。

  白奕辰本以為白振鳴不會回去,可沒想到,白振鳴沉吟了一下,便答應了白老爺子的請求,而且他拒絕了白奕哲的主動陪同,一個人回了白家老宅。

  再次見到闊別了二十幾年的父親,白振鳴並沒有想像中憤怒和心痛,相反,他的情緒極為平靜,而白老爺子看著自己面色蒼老,形容憔悴的二兒子,則老淚縱橫,十分激動。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白老爺子拉著白振鳴仔細的詢問他這二十幾年來的生活情況,白振鳴心中雖然覺得諷刺,但是嘴上卻一一作答。儘管白家給與他優渥的條件,但是一個殘疾人帶著襁褓中的嬰兒,獨自在異國他鄉,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白老爺子聽後,忍不住又是一番悔恨流淚。

  隨即,白老爺子話題一轉,便說起這些年自己和白振林撐起白家的不易,說起白奕揚的慘死,白奕辰的不孝,話鋒一轉,便開始不著痕跡的向白振鳴提起當年那份資料的下落。

  白振鳴見父親如此表現,突然間覺得心灰意冷,也沒有了再與他周旋下去的興趣,他看著身體康健,滿面紅光的父親,淡淡的道:「那份資料,現在的確在我的手裡。」

  白老爺子聞言一愣,然後放下心來——兒子既然能夠對自己說實話,就說明一切還有的商量。

  所以他緊緊的盯著白振鳴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是打算……?」

  白振鳴沒有回答白老爺子的話,而是反問道:「對這份資料,父親有什麼看法?」

  白老爺子用哀求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兒子,動之以情道:「振鳴,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我也一直在盡力補償你。可是你畢竟是白家的人,我當年那麼做也是為了白家。你能不能看在我已經行將就木的份上,不要再將當年的事情翻出來,不要讓我看著一手撐起的白家就這樣垮了,不要讓我這麼大年紀了還死不瞑目,算我求你了,行嗎?」

  白振鳴目光直直的看著白老爺子,在心裡默默的咆哮:你不想死不瞑目,那我的戰友呢?還有那些被白振林親手殺死的隊員呢?他們到現在不是也死不瞑目嗎?這就是我的父親!他眼中沒有親情,只有所謂權利和地位。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他壓下心中小小的失望,平靜的看著白老爺子,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把這份資料交給軍部的。」

  白老爺子聞言心中大喜,然後他認真看著白振鳴的表情,確認裡面沒有一絲撒謊的意思之後,便有些猶豫的開口道:「振鳴,你這次回國……是不是就不走了?」

  白振鳴聞言,有些嘲諷的在心裡冷哼一聲,嘴上卻答道:「不,我過些日子帶小哲去趟榆林縣,看看他爸爸的墳墓,然後還會回去。」

  白老爺子聞言徹底放下心來,隨即,他對白振鳴道:「我聽說,你現在住在奕辰那裡?不如你在京城這段日子就回老宅來住吧,畢竟這裡才是你的家。」

  白振鳴聽得心裡發冷,他很清楚,白老爺子之所以會邀請他回來住,絕對是監視之意大過父子之情,於是他婉拒了白老爺子的邀請,離開了白家老宅。

  在轉動輪椅背對白老爺子的一瞬間,白振鳴的唇角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他是承諾過不會把這份資料交給軍部,可是他沒說不把這份資料交給別人。

  所以,不要怪我,父親,白家風光了二十幾年,也該夠了。所以當年你和白振林欠下的債,也到了該清算的時候了……

  就在白振林為白老爺子傳來的消息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高遠也得知了一個對他來說不啻於晴天霹靂的消息——南郊地皮由於政策變動,天朝要收回使用,不過作為競標成功的遠成集團則會得到補償。

  高遠一聽之下徹底傻了眼:自己與翌辰集團競爭這塊地皮已經一再提升投標價格,而且為了此事,還欠了銀行不少貸款。他本想利用這塊地皮開一個豪華的別墅小區,蓋過碧水雲居的風頭。誰知道這個政策一出,自己所有的投資全部打了水漂。雖然天朝會給補償,但是同自己的競標價格想必,無異於九牛一毛。而這樣一來,自己不但傾家蕩產,還得背負巨額貸款,這簡直就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他咬牙切齒的後悔: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和白奕辰搶這塊地皮,是不是現在面臨這樣的境地的,就是白奕辰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心中一動,這次的事情,該不會也是白奕辰給自己下的套吧?可是他現在沒有閒工夫去想這些,因為即將聞風找上來的債主,便足以讓他忙的焦頭爛額了……

  等待的日子,對於白振林來說很難熬,他整日坐立不安,每次電話響起的時候,心中既恐懼又期待,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而對於白振鳴來說,則正好相反,眼見多年的願望就要達成,他整個人最近心情很好,看上去比剛回國的時候精神了不少,而且自從他從白家回來之後,陳安在白老爺子的吩咐下,也來到碧水雲居,以幫老爺子照顧他為借口在白振鳴這裡住了下來。

  白振鳴雖然知道白老爺子本意是派陳安來監視自己,但是昔年戰友陰錯陽差的可以有一段時間共處,讓他覺得十分開心,於是他便借口要與老友敘舊,讓白奕哲和安士朋不必陪伴自己。

  白奕哲和安士朋對於被白振鳴「嫌棄」只能報以苦笑,於是在白奕哲的提議下,安士朋帶著他去參觀安然的診所,而且在千年堂巧遇了正好前去找小孫子聊天解悶的唐老爺子。

  直到此時,安士朋才明白了為什麼白奕哲的命運會與前世不同。因為他依稀記得自己在抗戰時期的戰場上,曾救過瀕死的唐紳元,因此導致了唐家在京城的崛起,張家的覆滅,以及白家的倖存。而白奕哲被白振鳴收養,這才導致自己在榆林縣沒有等到愛人。

  令他哭笑不得的是,改變歷史的人,正是他自己。

  唐老爺子對孫子突然冒出的這個「師兄」非常的感興趣,再加上他長得特別像自己昔年的救命恩人,於是便態度十分和藹的與他攀談起來。安士朋雖然年輕,但是他的閱歷不知道比唐老爺子深多少倍,再加上他知道安然是他的孫子,因此對他更是有心交好。

  於是,一「老」一「小」聊著聊著簡直相見恨晚,最後竟然拿出圍棋,捉對廝殺了起來,而同樣喜歡下棋的白奕哲則安靜的坐在一旁觀戰。

  這種情況讓安然有些哭笑不得,他看得出來,白奕哲是個非常溫和安靜的人,而且對安士朋似乎也心中暗生情愫。於是他曾經私下裡偷偷的向安士朋打聽,兩人進展到哪一步了。

  安士朋偷偷地往幾人住的房子指了指,道:「我倆之間倒是比較順利,只是白叔叔那裡,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應該是比較牴觸的。」

  自己都能做人家祖宗了,還張嘴白叔叔閉嘴白叔叔的,師父真是……

  安然暗暗在心中吐槽,嘴上卻給「師兄」出主意道:「要不然你可以幫白叔叔看看腿和腰,如果他的病能治好的話,說不定他心裡一高興,就同意你和『師嫂』的事情了。」

  真不愧是自己的徒弟,說話做事還是想著自家人。安士朋聞言滿意的向安然笑道:「這個我早就想到了,你以為我和你師娘是怎麼認識的?他那麼內向的人,如果不是我自告奮勇的去給他父親看病,估計就是再耗個一年半載的,也很難讓他主動跟我說話。」

  安然聞言,突然問道:「師父,你是真的打算一輩子當我『師兄』?你事情,就不打算讓師娘知道了?」

  安士朋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道:「不了,有些事情,還是我一個人背負的好。小哲很簡單,而那段歷史對他來說太過沉重了。我不想讓他心裡又包袱。」

  他見安然用似懂非懂的眼神看向自己,便岔開話題道:「至於治病的事情嘛,我和他父親已經達成了共識,等這邊的事情了了,回到國外後,我再開始給他治病。」

  安然聞言大吃一驚,隨即有些不捨的道:「那也就是說,你很快就要出國去了?」

  安士朋點頭道:「是的,小哲的書還沒有念完,而且我還有個項目要研究,如果完成了的話,會造福很多人。」他見安然沮喪的低頭不說話,便心軟的摸摸他的腦袋,道,「你別難過,只要那邊的事情一完成,我們就會回來,而且這段日子,我會盡量來千年堂幫你的忙,好不好?」

  好!師父願意出馬,有什麼不好的?

  有了安士朋這句話之後,安然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他想想白奕辰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乾脆以不打擾師父和師娘培養感情為由,利落的將診所丟給安士朋代管一陣子,自己則每天琢磨做些美食,中午開車去翌辰集團給白奕辰送愛心午餐。

  安士朋對自己徒弟耍賴的性格早已瞭如指掌,見他想要偷懶,便也只是笑一笑,就同意了下來,好在白奕哲也是學醫的,整天陪他待在診所也不算無聊。

  於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白振林終於等到了自己升職的調令,而同時,兩個面色嚴肅的軍人也站在了他面前,面無表情的道:「白司令,軍部有樁二十幾年前的舊案,需要您協助調查,請配合我們走一趟吧。」

  白振林看著面前兩個高大的身影,眼前一陣發花,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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