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研小組
盤算間,各懷心思的一行人已經來到梁響為藥研小組專門準備的工作室。經過一番寒暄之後,白奕辰宣佈翌辰集團中草藥研究小組正式成立,又囉嗦了一套感謝王教授的技術支持,大家以後多多合作之類的客套話。然後就開始琢磨著怎麼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王雲海主動走人——在商言商,對他來說,把時間用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簡直就是浪費。
可是沒想到他這邊還沒開始行動,安然那邊卻「主動」站出來幫他解了憂。
其實安然真心不是故意給王雲海難看的。他一進門就看見一個五十多歲一臉嚴肅的老頭領著一群白大褂站的立立整整的迎接自己和白奕辰。
安然雖然年紀不大,但托師父的福,對非善意的感覺卻很靈敏。他見那五十多歲的老頭一臉審視挑釁的看著自己,心中已經有些明白,八成這人是想要找茬。
本來跟著師父「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碰到找茬什麼的,安然是不怕的。可是這人是白二哥找來的,在這麼多人面前還真不能隨便撅他的面子。所以他打定主意先問問有沒有自己能幫上忙的地方,如果沒有的話他也不想在這裡多待,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總不至於追上來挑刺吧?
於是安然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走到了正在與白二少大談中醫的王雲海面前:「王組長,以後要是沒什麼特殊情況的話,我就不過來了。那些方子的試用效果,就辛苦你了。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跟我聯繫。」
王雲海被安然一句「王組長」叫的有些發懵:藥研組這群白大褂都叫他王教授,這小鬼一來就直接喊他的職務「王組長」,這什麼意思?是不是在暗示自己職務沒有他高?真沒想到啊,還沒等自己開口發難,這小鬼就敢先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聽聽他說的那個話,感情翌辰的老闆請自己來,不是做藥茶成分的分析改進,而是來幫這個小鬼做臨床實驗記錄這種實習生都能做的事情?還說什麼「有問題跟我聯繫」,他堂堂教授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這個小鬼就能解決了?一個賣土方子的小孩居然敢這麼大言不慚的跟自己說話,王雲海一時之間竟然氣的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安然卻將王雲海的無語當成了沒把握,心中有些疑惑,但是面對這麼大歲數的前輩他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便好心解釋道:「只要尋找相同症狀的人群試用各種藥茶,再統計出效果數據就行了,很簡單的,你不用擔心。」
誰擔心了?這麼簡單的事情是人都會做好嗎?要他這個教授是來做這個的??簡直欺人太甚了!!
王雲海雖然氣的夠嗆,但是他不敢跟安然爭辯,怕他說出令自己更加憋屈的話,他也不敢直接得罪白二少,所以只能憤怒的將槍口指向梁響:「梁助理,你當初請我來,說的是全權負責這次的研究項目,現在卻找個小孩來羞辱我,還讓我做這種實習生都會做的臨床效果統計的工作,你、你也太不尊重醫學,太不尊重我們這些學者了!」
尼瑪!這算不算躺著也中槍?被扣了不尊重醫學的大帽子的梁助理心中一群草泥馬呼嘯而過: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你王雲海放著老闆和安少爺這兩個罪魁禍首不找,偏來找我麻煩,是看老子是軟柿子好捏嗎?
他還沒來得及發作,只見安然從帶來的文件夾裡抽出一張紙,交到王雲海的手裡,一臉真誠的說道:「王組長,您有高血壓吧?而且還有輕微的便秘症狀?這是我這次帶來的『菊明降壓茶』的方子,不但能清肝降壓,還能緩解習慣性便秘,特別適合您。您不妨試用一下,然後回饋一下效果,我相信有您這樣的專業人士親自進行的臨床試驗,結果一定會更加真實和可靠。」
這簡直是當面打臉!
王雲海本來就被他一句一個便秘氣得渾身哆嗦,現在見他竟然當眾拿自己當作了藥茶的試驗品,心裡簡直憋屈的快要吐血。此時的他再也不顧上是否會得罪白奕辰,只是扔下一句「實在抱歉,白老闆。我身體不適,藥研小組的工作我勝任不來。」便怒氣沖沖的離開了辦公室。
於是,翌辰集團的中醫藥研究小組終於遂了白二少的心願,在成立半個小時後,組長拂袖而去,其他人原地解散。
只留下梁響站在原地無語問蒼天:老闆,您確定您今天帶安少爺出門不是要報復社會、報復我嗎?他看著一臉淡定的白二少簡直想上去咬他兩口,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一點都不懷疑這貨會以「咬傷」為借口休病假,然後將辦公室裡那些堆積如山的工作推給自己,以前比這更強大的理由他都聽見過——不要生氣,不要生氣,衝動是魔鬼。
於是,冷靜之神十分大方的給了梁大秘回報,在十一樓搗亂完畢之後,白二少居然沒出半點蛾子的直接回了他在27樓的辦公室。
安然有些吃驚的發現白奕辰的辦公室與家裡的裝修風格迥異,居然是以暖色調為主,再配上大大的落地窗和米白色窗簾,整個房間都充斥著陽光的味道,特別是屋裡那套沐浴著陽光的暖黃色的沙發,他在上面坐了一會居然有些昏昏欲睡。
「不用吃驚。」白奕辰似乎看出了安然的疑惑,好心的解釋道,「這裡的裝修風格是梁響全權處理的。結果他一點也不會揣摩上司的心理,把我的辦公室給我裝成了這幅德行。」
面對白二少不鹹不淡的指控,梁響面帶微笑的在心中吐槽到:您那神展開的思考模式哪是我們這些凡人能體會的。我就是眼光再差那也比您那萬年不變的黑白無常式風格強。至少下屬們在這間辦公室裡面對您的微笑心中發冷的時候,會感受到來自四周的溫暖。
「好了,說正事吧。」白奕辰推了推眼鏡,看了一眼趴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享受日光浴的小孩,出聲喚回了梁響的思緒,「那個王什麼的既然已經走了,藥研小組就解散了吧。」
「是,老闆。」梁響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道,「王雲海看過我們的藥方,萬一他……」
「小安的方子裡面有好幾味藥材需要經過特殊方法炮製才能見效,看過也沒什麼用。」白奕辰冷笑,「他最好老實點,否則難看的是他自己。」
他看得出來,今天王雲海本來是憋足了勁兒想給小孩難堪的,沒想到碰到了不按理出牌的安然,結果自己吃了個大虧。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已經留了後招,如果那個姓王的真的不消停,敢找小孩麻煩的話,就別怪他心黑手狠了——白二少這會兒完全忘記了,當初自己帶安然來公司的目的就是想把王雲海氣走,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卻因為護短而自顧自的將被害者變成了迫害者。
所以老闆您是巴不得王雲海搞出點什麼事情來好替自家的產品做免費宣傳吧?畢竟那貨在中醫界圈子裡還是有些名氣的。梁響看著白二少閃著冷厲光芒的眸子,默默地在心中演繹著真相帝。
初見白奕辰的人都說他斯文好脾氣,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溫和只是他的一種習慣,冷厲才是他的本性,想想年初因為一句話被打成豬頭的楊三少,唐響打了個寒戰,只要倒霉的不是自己就好。
「那曲陽縣的項目……」
「先按照小安的方子進行臨床試驗,唔……養生的方子通常見效比較慢,就爭取在3個月內完成實驗報告吧。」白奕辰用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至於需要特殊藥材的炮製方法,小安已經寫下來了。你去找可靠的人分開做,一定不能有疏漏。」
所以說遇到一個朝令夕改的老闆會過著怎樣苦逼的日子梁響終於算是體會到了。他在點頭表示自己會搞定之後,默默的將白二少翹班期間積攢的幾大摞文件堆在他的辦公桌上以示報復——看見老闆的臉被擋住了以後,心情果然好多了。
成功出氣的梁大秘心滿意足的出了辦公室,白二少則看著桌上那一堆「紙山」,臉上的微笑變成了苦笑:幾天沒來公司,文件居然堆了這麼多,這下他真有罷工的想法了。
特別是拿自己與沙發上正睡得縮成一團的小孩一對比,白奕辰不覺得有點牙根癢癢:這小孩昨天睡了一下午,今天又睡一下午,真當自己是貓咪了?他昨晚玩電腦究竟是玩到多晚?
於是,白二少拿出手機開始偷拍小孩的睡相:這小孩平時看著就很好玩,沒想到睡著了更像自己養的那隻小折耳貓了,手放在耳朵邊不說,還吐出一點小舌尖,唔,這角度不錯再來一張。
白二少心滿意足的拿著手機不停地對著安然卡嚓著,就當殘酷工作之前的自娛自樂節目吧。
所以白二少你根本沒想過要經得被娛樂對象的同意是嗎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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