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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嫡妃攻略》第92章
第091章 乍暖還寒

  「這雨老這麼落,何時才能回去。回得晚了,玉漱齋裡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藉口也不好尋。屋裡春英綠芙兩個,還不知要急成什麼樣子。」

  陰雨天最是好眠。她飽飽一覺起來,睡足了,開始犯愁。自個兒想不出主意,便巴巴盯著他瞧。「您這裡,有蓑衣麼?」

  自個兒問了都覺好笑。他這樣的身份,何時需要風裡來雨裡去的。世子座駕擺那兒呢,出門一聲吩咐,多少人搶著跟前伺候。

  預料之中,得他個冷眼。她喪氣在案前踱步,來來回回晃他的眼。「安生些,過來坐著。」

  腦子裡還想著事兒,隨口應他,真就近前來,這才發現早間她搬去的交椅,這人竟不曾挪開。

  見她盯著椅子愣神,他屈指叩叩書案,立馬見她插秧苗似的栽進了交椅。眼中帶著清淺笑意,這丫頭忤逆他兩次,心頭還記著教訓。是個記吃記打的。

  將案上批閱過的文書歸置一旁,好心給她出個主意。「今兒要回不去,夜裡允你在閬苑暫歇。裡屋榻上將就一晚,前頭自有人替你圓謊。」

  這雨於他倒是好事。從未有人能歇在他屋裡,只她除外。

  七姑娘小腦袋左搖右晃,嚇得不輕。「這怎麼能行?要不還是撐傘回去。出了教舍,也就走大半刻鐘山路。當心些,應該還能趕在姑姑點人頭前回去。平日與冉姑娘一塊兒受罰已是招眼。此番只我一人被您招到內院,真要挨罰,還徹夜不歸,外頭人還以為犯了多大的事兒。人言可畏,捕風捉影的事兒,傳出去定然不是好話。」

  急切擺在臉上,與身旁人泰然自若,顯是沒法比。

  「不可獨自下山。」暮色藹藹,籠著水汽。書院本就清幽,外頭落雨,人跡更是罕至。半道若有個好歹,前後皆無人照應。畢竟是半山上,夜裡若遇上獾豬之類,豈不找死?

  「那您隨意給個人,勞煩人家一趟?」後面兒伙房掌勺的,或是掃撒院子的侍人,隨便一個都成。

  見他總算答應,她舒一口氣,抬手忙著解身上的披風。壓領還沒解開,已被他一掌撥開去。「急什麼,驟然去了衣衫,這麼晾著不怕著涼。」到門口喚來廊道當差的侍從附耳交代幾句,再回來,直直越過她,向內室行去。

  「去案上取了右上角三卷書帶回去。平日裡多翻看,務必用心。」

  見那侍人在門口拱手領命下去,便知世子是做了安排。很是聽話回身去尋案上擱著的書冊,走近了一看,竟全是史書。

  上頭兩本還有些道理,講的是大周至今三百年史實。可最底下那本,竟是前朝一個姓司馬的,著的三朝通史。她手上翻一翻,想問那人是否拿錯了給她,可又想起他的心細,不該疏忽至此。

  於是三卷統共抱懷裡,見內室放了門簾,便知此時不方便進屋。守在外頭,隔著帷帳,衝裡頭問出疑惑。「您給的通史,是做何用處?晉升試與複選,哪個也用不上啊。」

  甄選本朝女官,讀前朝舊史做什麼?又不是立志出將入相,以史為鑒。女子能讀書識字兒,比起前朝鬧得血雨腥風的文字獄,大周教化已算開明。可是也沒聽哪個閨閣小姐,抱著舊史讀得津津有味。到底還是怕人猜忌,多有避諱。

  「啟智明心,裨益多得是。」他掀簾子出來,換了身兒與她披風一色的墨色錦袍,撣一撣衣袂。「腦子不聰明,便多向聰明人學學如何說話辦事。」領著她往門外去。

  身後七姑娘埋頭低聲嘀咕。「可那都是官場上的一套。即便日後許了人家,用到後宅庶務上,尋常婦人間勾心鬥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用治國的道理去套,真是大材小用了。像是郡守府上,太太治家也很有手段,沒讀史,也能應付的。」

  她是覺著自個兒該長進。可也沒必要一步登天,長進到這份兒。十分的力氣用出去,只三分落到了實處,餘下七分都打了水漂。多不划算。

  背對她的眸子一瞬陰沉下來。

  從她話裡,輕易便能聽出這姑娘日後的盤算。心心念念,惦記著家裡給許個門當戶對的。

  他原是替她謀劃。她不喜爭鬥,性情平和。他便也不迫她。只叫她多看些能治世的道理,學得三分足夠她自保。趙國公府的門檻,不是那麼容易進的。便是進去,等待她的,也是各房明爭暗鬥,貪婪無度。

  許氏在郡守府能游刃有餘,換了國公府,怕是連管事的都不如。

  「三卷書都需通讀。若然倦怠,讀書既不喜歡,那便下苦功謄抄。」但凡不願與她在一事上糾纏,他俱是嚴命她照辦。通史中有幾篇關乎刑律的文章,務必叫她心裡有數。

  她莫不是以為考上朝廷的侍書女官,之後嫁娶,便各不相干?

  微微回首,眼梢瞧見她一副愁眉苦臉,有話不講強嘴的模樣,他心頭輕嗤。任她聰慧,到底被關在內宅日久。不清楚大周官制。「府衙行走」,九卿之下各有司職。入哪個衙門,其中門道豈是她那個腦袋能想得明白。

  七姑娘這會兒只覺世子比姜昱難對付。她最厲的嘴皮子在他跟前全然沒了用處。丁點兒也不知曉,她跟前這人,自來是走一步,看三步,算五步。被他瞧上了眼,便是等同入了甕了。環環相扣,越陷越深。待她發覺不對勁兒時候,再回頭,哪裡還有轉圜餘地。

  「怎會是轎輦?不是說隨意給個人……」跨出門,她一眼瞧見台階下停著的軟轎,遙遙一指,偏頭看他。

  這麼一回頭,才發覺身旁人不知何時已換了副模樣。

  但見他眉目疏冷,步出幾步,負手立於廊下,昂然挺立著,姿態極高,華貴無匹。目光掃過,底下侯著的轎夫軍士,無不拱手俯身,恭敬揖禮。

  她怔怔然,腳下稍緩。瞧著他背影,心頭不知為何,複雜難言了。這般的世子,才是世人口中爭相傳誦,皎皎如皓月的公子玉樞。形容俊美,意態風流。然而方才在屋裡唬她,逗弄她,借警言鼓舞她那人,卻是不見了。

  那人捉弄她時候,心眼兒雖壞,可面容是真切的,手掌是溫熱的,眼梢若隱若現的笑,也是再驚豔不過。

  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到了嘴邊的後半截兒話,含在嘴裡又咽了回去。隔著半步遠,跟在他身後。一時間廊下安安靜靜,只餘雨水滴滴答答打在房梁上,聲聲送進她耳朵。覆在寬大袍服下的小手,握在一塊兒搓了搓。望著雨幕下的閬苑,身上有披風避寒,也擋不住從腳底竄起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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