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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嫡妃攻略》第145章
第144章 流水落花

  廷尉衙門,外間通堂內,諸位從史、書佐大人,正忙於察看各州承稟的要案卷宗。自左監大人上任以來,那位異常凌厲的手腕,實在叫人膽戰心驚。

  兩年內接連斬殺三位太尉大人得意門生,諭令即下,神不知鬼不覺,也不知如何翻查得了罪證,大多都是先斬後奏。廷尉大人過問起來,顧左監一句「豎子拒捕,咎由自取」,便將這白的說成了黑的,且證據確鑿,無可抵賴。

  此外,除針對太尉府巍氏,這位左監大人行事頗有些耐人尋味。自己人衙門裡頭,廷尉大人提攜自家連襟,也被這位利索拿了賊贓。以「貪贓枉法」的罪名,判了個不輕不重的罷黜。這還是這位看在廷尉大人乃丞相心腹,同屬太子一黨情面上,格外網開一面。

  之後顧大人於眾目睽睽之下,乘肩輿入慶陽宮中,親自向太子舉薦顧氏屬臣,取而代之。如此三番兩次,真真落下個「任人唯親,黨同伐異」的名聲來。

  只是叫眾人看不明白,這位世子如此橫行無忌,為何王上久不拿他問罪?連著傳言中,同為太子一黨,本該與左監大人生出間隙的丞相大人,竟也按兵不動,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揣摩不出其中深意,眾人只得小心翼翼,多留幾個心眼兒。最要緊,內衙那位,輕易不可開罪。這位年紀輕輕的左監大人,手段之狠戾,心思陰毒,常人難及。

  「她不肯見你?」書案後那人一身玄色錦袍,身姿偉岸,埋首批閱奏章。握筆那手,腕上挽了繡金絲雲紋的袖口,露出一截勁瘦的臂膀。頭戴高冠,面若冠玉,眉眼間異常靜謐。

  聽聞周准回稟,悠悠抬起頭來,深邃的眸子閃過絲陰鷙,極快湮沒下去。擱了筆,向後靠近太師椅中,屈指敲一敲案几,已然猜到幾分。

  小丫頭這是與他鬧了脾氣。

  周准一身赤紅雲崖紋官袍,兩鬢各垂下一縷明黃的穗子,搭在胸前,更襯得他妖豔華美,面相柔媚。

  分明是御刑監的掌使,卻堂而皇之,出現在廷尉衙門。應左監大人之邀「協查辦案」,這位御刑監的頭頭,佩著魚符,往來官衙尤其便利。

  周准恭敬侍立著,經了這幾年歷練,對世子愈加敬服。抬眼極快打量上首那位,只見日頭從東窗投進來,恰好照亮世子爺半邊俊朗的面龐。少年郎的青澀再不復見,輪廓鮮明,積威日重。尤其官服緞面上蟒紋繡團,映著光,隱在雲霧後一雙利爪,猙獰而鋒銳。

  周准垂眸,只覺這兩年,世子變化極大。之前這位,多是暗中排兵布陣,然則當下,卻是露了崢嶸,許多時候,令人聞風喪膽。燕京已有傳聞,公子玉樞借太子之勢,明著是按律拿人,實則,被這位爺盯上,怕是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再想起月前被世子派往姜家探看七姑娘,那位脾氣也硬,避而不見,令他無功而返。這還是頭一次,七姑娘在他跟前,顯露出不同往常的一面。

  大半年未見,竟不知那位慣常喜愛溫婉笑著,有著一雙明亮眼眸的女子,竟也有這等硬氣時候。

  「下官幾次請見,都被七姑娘推搪了去。只說八爺尚幼,離不得人,需得盡心照看,客套回絕了。」

  七姑娘為何如此,世子跟前幾個心腹,無人不知其中緣故。必是惱了世子與郡主定親一事,打翻了醋罈子。只是周准不明白,世子定親,早晚也會納姑娘入府,何來的彆扭?

  「送去的玩意兒,她可收下?」敲擊書案的響動,顯是重了幾分。

  周准肅著臉,話裡帶著幾分挫敗。「不曾。回京後,下官已先行回府一趟,全數交與公孫大人手中。」

  心頭不悅,顧衍起身行至八寶閣前。靜立片刻,抬手取下「六子聯方」。一手負在身後,一手隨意把玩撥弄。眼前浮現出她窩在他懷裡,異常專注擺弄這物件的情形。

  他手把手教她,握著她軟綿綿的小手。她側坐在他腿上,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鼻尖,隱隱繚繞著疏淺曼妙的香氣。領會了,便仰起腦袋,亮晶晶的眼眸一閃一閃,衝著他暖暖笑起來。溫和的表象底下,是她喜滋滋,小心翼翼掩藏的得意。

  若然一時半會兒看不明白,便獨自沉浸進去,一個人琢磨,扔了他在一旁無心理會。她是一根筋的性情,做事總是專心致志。真遇上歡喜的,能夠安安靜靜坐大半日。他摟著她,趁她無心旁騖,湊近了叼她小巧的耳朵。那丫頭拿鼻子哼哼兩聲,不耐煩挪動,便縮了脖子左閃右避。

  被鬧得煩了,抬手揮蟲蠅似的,就著側坐的姿勢,半空蹬一蹬小腿兒,扭過去,背對著他。自顧耍玩,哪裡還記得尊卑之別。

  拇指輕輕摩挲著契合在一塊兒的木條,念及往昔與她的親近,他眼中微微溢出絲柔色。回頭見周准還立在身後,漫不經心,沉聲問道,「還有何事?」

  「方才下官出門,半路遇上夫人跟前單媽媽。托下官轉告,夫人請您下衙後早些回府,傍晚郡主會家去做客。」

  前一刻還和緩的面色,轉眼便了無痕跡。「待嫁之身,何來登門一說。」顯是不樂見的。「告知公孫,本官公事繁重,今夜宿在府衙。」

  周准俯身領命,早猜到會是如此,告退而去。

  趙國公府,臨近傍晚時候,單媽媽兩手叉在袖管裡,帶著人在小廚房裡忙活。不會兒便得了春秋居裡公孫先生傳話,只說世子又不歸家。不禁暗自搖了搖頭。府上那位爺三不五時便宿在府衙,但逢郡主到訪,必定是不露面的。

  夫人苦口婆心勸了好幾回,世子爺不過屋裡坐一盞茶的工夫,稍陪一會兒子,撩袍子拂袖而去。那位爺自來是個主意大的,夫人勸不住,請了國公爺出面,情形只會更糟。

  如此,自這樁門當戶對,燕京多少人豔羨的親事定下,國公府裡竟是不見絲毫喜氣,反倒因著世子時常不歸家,冷清不說,夫人也跟著唉聲嘆氣,愁腸百結。

  單媽媽瞧著案板上那條十分肥美,已然開膛破肚的鰱魚,這魚腥味兒重,清蒸了,通常就只世子爺賞臉,會動兩筷子。今兒個夫人特意交代小廚房好好料理,沒成想,到底還是白費了心思。

  這早早定下的世子妃,還沒進門呢,便這般不討爺的喜歡。日後,可怎生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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