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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藥罐子》第100章
第100章 三年得一吻

  皇室王族,文武百官,依次而坐,宮廷賜宴,是為北伐慶功。

  大殿之中燭火輝煌,中央舞姬身著彩衣,飛揚長袖,整齊著舞姿和著絲竹之音跳舞,席宴之中觥籌交錯,人聲漸沸。

  帝王摟著貌美的寵妃坐於丹陛之上,榮光滿面,興致正濃,那宮妃笑語嫣嫣地倚在帝王懷中,眼波流轉青春動人,卻是剛生了小公主榮升為淑妃的張嬪,而貴妃和賢妃則分坐於皇座左右。

  其下第一位則為梁王和蜀王,宣示著這兩位皇子昭然的地位,文武百官的目光也多停留,各派各系,視線交會之處暗色湧動。

  兩王身後坐著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陵王,帶著漫不經心,似乎對這觥籌交錯提不起興趣。九皇子趙靖宇坐在他的旁邊,也是第一次宮宴上有他的位置。因趙元榮之故,才漸漸現於人前,不過依舊不受重視。

  再往下便是趙靖宜,這場宮宴矚目的焦點。

  不過睿親王向來不理會這些若有似無的試探,冷峻的臉上肅然依舊,仿若未覺,又似輕蔑,遙遙置身事外。

  不需言語,那隱含暗喻帶著刺探的目光一旦觸碰到他銳利冰冷的眼眸,紛紛生受不住慌忙移開。

  三年未見,睿親王的氣勢更加攝人,眼中鋒芒無人能抗。周圍一圈,真沒有大臣敢上前交談,只有幾個隨軍爭戰的將軍一同喝了幾杯。

  「好!」

  一曲落下,舞姬斂目盈盈跪拜帝王,緩緩退下。

  長條坐席上的百官起身,梁王蜀王率領朝帝王叩拜行禮,齊聲恭賀:「恭祝四海平夷,揚名國威,大夏千秋萬代,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景帝開懷暢快,今日看自己倆兒子也頗為順眼,抬手平身。

  梁王出列道:「父皇,此戰大獲全勝乃因三軍將士奮戰之勇,主帥謀略之計,父皇英明之主,更是天意所歸!您不知道,兒臣封地之內忽然出現一匹白鹿,通身雪白,敏捷聰慧,此乃祥瑞之照,已由臣下小心照看送至京城,敬獻父皇!」

  帝王執政之期,出現白鹿巨龜錦鳥等瑞獸皆是吉兆祥和之相,是上天對帝王的認可,天命所在,眾望所歸。

  即使是昏君也希望自己得天命,更何況一向自詡英主的夏景帝?

  此時此刻祥瑞出現的太是時候了,夏景帝極為高興,再加上百官恭賀,當場大笑三聲,讚賞梁王用心,賞賜豐厚,看兒子的眼神也是分外慈愛。

  貴妃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掩藏不住得意,頗為挑釁地看了眼對面的賢妃。

  賢妃強忍著笑容,眼眸冰冷,看蜀王的目光帶著一份焦急。

  蜀王眯著眼睛心中冷笑一聲,他的好哥哥獻了祥瑞,得了先機,不過論瞭解帝王心思,他也不逞多讓。

  於是一掀錦袍,大步而出,高聲叩首道:「父皇,此戰全勝乃父皇執政清明,開創盛世功績,既是祥瑞出,上天意,便是萬世千秋之功,兒臣懇請父皇登泰封禪,祭天立碑!」

  蜀王此言一出,眾臣頓時譁然,梁王臉色劇變陰沉,只見夏景帝驀地起身,額前九朝冕珠交錯碰撞!

  帝王鮮少如此激動,此刻卻是顧不得了,又驚覺自己失態,便道:「朕雖自問勤勉為政,無一日懈怠,但……但勤政有餘,進取不足,天災人禍,百姓困苦,在位二十年之久今日才平定四方,實無法同聖帝明君相比,百年之後也無臉面見太祖皇帝,怎可……怎可自大封禪,榮登泰山!不妥,不妥……此話便當做未曾聽到,皇兒不必多說!退下吧!」

  夏景帝雖如是說話,但神情激動,難以自製。

  蜀王當機立斷伏地而拜,大喊道:「父皇,胡奴之禍素來已久,早在先皇在位期間朝中便已無人能敵,日益積弱至今,現胡奴降書已下,俯首稱臣,四海來朝指日可待,正是父皇之功,百姓之福,社稷之幸啊!無外敵之亂,百姓自能修生養息,湖廣、蜀地、江南糧庫豐足,天災人禍頻頻,卻次次平安度過,恢復元氣亦是遲早之事!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邊境兵防強盛,兒臣不知還要如何才算開元盛世,但若由兒臣來說,今後定要延續父皇執政之路,懇請父皇登泰封禪以示後代!」

  蜀王之聲從未如此刻這般鏗鏘擲地,目光也從未像此刻這樣充滿儒慕和崇敬,還帶著一絲畏懼。

  視線不經意地從皇帝的臉上而過,趙靖宜端起酒杯輕抿,借此掩蓋嘴角諷刺。

  文武百官半晌沒有反應,似乎還未從這大膽提議中清醒過來,但總有那麼一個快速響應,立刻出列應和,「皇上,臣附議,老臣歷經兩代帝王,胡奴戰敗投降卻是本朝才見識到,皇上聖明之君,應當登泰封禪!」

  話音落下,看帝王隨之微微頷首,眾人才恍然大悟,不管當今皇帝是否夠得上聖明,但沒有誰能夠抵擋此等誘惑,在蜀王提議開始,封禪之事便已經決定了。

  如今的夏景帝不過只要一個名正言順的階梯罷了。

  再不需多言,梁王咬了咬牙,立刻跪在蜀王身側,高呼:「請父皇封禪!」

  「請皇上下旨封禪!」文武百官再無異言,紛紛跪地拜服。

  夏景帝臉色漲紅,欣喜的目光一一從大殿之下的大臣看過,直到落在睿親王身上,「靖宜如何之說?」

  說到底誰都知道最大的功臣是誰。

  趙靖宜單跪在人群之中抬頭起身,抱拳沉聲道:「四海蠻夷皆仰望於陛下。」

  「好!朕便不再推卻,禮部擇吉日封禪。」

  等宴罷出宮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趙靖宜借著接兒子的名義又再次帶人到了白府,光明正大。

  院中靜悄,燭火微亮,只有一個人影還靜靜地站在門口。

  趙靖宜一看便快了幾步,一把抓住人,手伸進大氅裏握住那雙手,聲音忍不住沉了下來,「怎的站在門口,下著雪,不冷?」

  「不冷,有暖爐子。」林曦任他握住,還帶著他的手碰了碰懷抱著的小暖爐,林公子冬日必備一個,「我的身體好多了,你不必擔心。」

  林曦抬頭望瞭望趙靖宜,看到他眼中顯而易見的擔憂,忍不住笑眯了眼睛。

  雪已經開始下了,夜晚更冷,呼出的氣白茫茫的一片。

  趙靖宜並不贊成,不過看林曦一眨不眨的眼睛,頓時心軟的一塌糊塗,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又給他裹了一層,遠遠望去就是一個胖圓球,只留下一張臉露在外頭。

  林曦有些妒忌地看著趙靖宜只穿了身單薄的親王蟒袍,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特別霸氣,而且一點也不怕冷,他還記得這人的懷抱也是熱乎乎的。

  說起來此刻他的頭也有些暈乎乎的。

  「榮兒呢?」趙靖宜站在廊下,堪堪避免雪落在身上,將寒氣堵在外頭。

  「等你等不到,便睡著了。」林曦說,眼睛依舊直直地看著趙靖宜,一動不動。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就寢?」趙靖宜眼露疑惑,皺了皺眉頭,輕嗅了一下,訝然道:「你喝酒了?」

  林曦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從一層又一層的大氅披風裏伸出手指搖了搖,「一點點。」

  一點點就是這模樣?

  趙靖宜算是見識到了,忍不住又仔細打量了眼林曦。

  昏暗的燭火下,看不清他的臉,只有那雙眼睛意外的明亮,似乎清醒又似乎醉了,此刻的林曦看起來意外的乖巧好騙。

  一種抓耳撓腮之癢從心底油然而生,趙靖宜強忍著念頭,低聲問:「曦兒是特地等我的嗎?」

  林曦動了動鼻子,接著趙靖宜欣喜地看到他點了點頭。

  「想我了?」

  林曦還是誠實地「嗯」了一聲。

  趙靖宜心裏頓時一片火熱,全身都暖烘烘的,忍不住便將人抱在懷裏,正要親熱一下,便聽到暗中的暗衛傳來一聲輕咳,接著一串腳步聲快速小跑而來,趙靖宜暗歎一聲「可惜」便放開了手。

  「少爺,天,您怎麼在門口……王爺?」圓圓端著一碗醒酒湯過來,看到他家少爺面前杵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頓時嚇了一跳,再一看才發現是睿王爺,慌忙行禮。

  道貌岸然的趙靖宜抬手平了平,臉不紅心不跳地問:「今日怎麼喝酒了?」

  圓圓說來忍不住一陣嗔怪,「白老先生似乎心情不好,道少爺既然從士,少不得應酬,便拉著少爺陪他一起喝。」說到這裏也挺無奈,「少爺極少喝酒,酒量淺的很,老先生未醉,他就成這樣了。」

  這樣挺好,可實誠了。趙靖宜在心裏默默地想著今後少不得要讓林曦多喝幾杯,好騙的很。

  「給王爺添麻煩了,這兒冷,不妨先進屋吧。」

  屋子裏暖和,林曦裹了多,立刻難受地解身上的披風,圓圓正打算放下醒酒湯過去幫忙,卻發現睿親王已經伸手替林曦解開了,而且還體貼地給他理了理頭髮,動作極為輕柔。

  林曦拿眼睛看他,仿若不認識,仔細地看了許久,「趙靖宜?」

  後者應了一聲。

  話音剛落林曦忽然站起身便要將他往外推,一邊推一邊嘟噥,「不是該半夜偷偷來的嗎?不行,要重新來過,偷偷的知道嗎?門要關起來的,不能給其他人看到的……」

  饒是趙靖宜再如何淡定,也繃不住臉皮了,而林曦還在認真又使勁地推他,「臭流氓,老混蛋,大冰塊……讓你裝,裝裝裝……」

  趙靖宜看著胸膛前的雙手,側過臉,視線掃過圓圓。

  此刻圓圓人如其名,瞪圓了眼睛,視線一點一點地落到趙靖宜身上,張開嘴不知道說什麼。

  曦兒別鬧了,要露餡了。

  趙靖宜歎了口氣,滅口的想法從腦海裏轉了一圈又丟了出去。不過他畢竟見慣大場面,生死都不怕,這種小事自是不在話下,最初的驚詫之後便若無其事地朝圓圓吩咐:「這裏有本王,出去將門帶上。」

  對心上人當然是溫柔以待,一個丫鬟那就沒什麼好商議的。

  圓圓在趙靖宜攝人的氣勢面前毫無抵抗之力,頭腦空白。

  「管住你的嘴。」

  圓圓捂住嘴杵在門口沒動,畢竟衷心護住,總覺得他家少爺好吃虧,然而不等她掙扎著做些什麼,衛甲不知從哪兒跑出來一拉著她就匆匆跑了出去,還體貼地帶上了門。

  人一走,這下沒什麼好猶豫的,林曦的推攮對趙靖宜來說簡直跟玩鬧似的,直接一把摟住腰身,將人抱在懷裏,抬起他的下巴就親了上去。

  三年就這一個親吻,實在美好的讓趙靖宜感慨一聲老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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